作者:岁砚
是的,只是她的儿子,而不是李熙的。
陈云溪可不是宫中其他那些被父母养的只知道逆来顺受的后妃。
李熙既然背叛了他们之间的承诺,那她便也相应的回报他一番。倒也亏得那段时间李熙忌惮于她的父亲的权势,总是在下意识的冷落她,这才给了陈云溪做出这件事的机会。
这整个凤惜宫里,在她这些年的经营下,除了她特地留下来的那几个被人悄悄派过来盯她的人,其他的奴才基本全都已经效忠于她了。
陈云溪回忆起这些心酸往事,不由得便又想起了如今正因为中风而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太后。
她不由有些畅快的笑了笑:“原以为我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亲手替我那可怜的孩子报仇了,没想到这个老虔婆这会却是给我送了这么大一个惊喜过来,此次我要是不好好的回报于她,实在是难解我心头之恨。”
重樱闻言也跟着点头:“依我看这都是报应,太后娘娘她下毒毒死了珉王妃,说不定就是珉王妃的鬼魂在暗地里报复于她,才让她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珉王妃……”陈云溪想起自己之前曾见过几面的那个女孩,不由感叹了一句:“他们李家倒还真是没几个好东西,出的尽是一些背信弃义的种。”
虽说皇帝已经下令封闭珉王府发生的一切事情了,但是对于消息灵通的陈云溪来说,想要知道发生在沈玉身上的那些事,实在是难不到哪里去。
四年前为了迎娶沈玉,李烨在皇宫里闹出的动静可着实不算小。
陈云溪当初看着李烨那副深情的样子原本还以为这两人真的可以走下去。
结果没想到距离那时不过才四年多的时间,李烨便已经背弃了他当初对沈玉许下的京城所有人都知道的那个誓言——
一生一世一双人。
现在想想,这七个字从李家人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让人讨厌呢。
陈云溪叹了口气,不再想这些让人不开心的事情。
“睡吧,明天还得好好去照顾太后娘娘呢。”她道。
第二天一大早,陈云溪在自己宫中用完早膳后,便直接赶去了太后宫中。
彼时太后正躺在床上用恶毒的语言咒骂着她宫里面伺候的那些宫女。
看到陈云溪走进来,太后先是一愣,而后脸上便显出了几分厌恶来。
“你来做什么?”
陈云溪温柔笑道:“听陛下说母后心情不好,所以特地来陪母后说说话。”
她看起来实在是好欺负极了,而她以往在太后面前表现出来的也确实都是一副好欺负的形象。
太后看到陈云溪这副样子,却是完全都不打算领会陈云溪的好意。
“滚开,我这里不需要你来碍眼。”
太后却是觉得陈云溪就是来看她的笑话的。
她现在躺在床上动不了,而对方却四肢健全的来她面前显摆。
陈云溪闻言脸上露出了一点委屈之色来。
“母后怎能这样想我?”
她怎么可能只简简单单看一看太后的笑话就完事呢?她是要让她付出代价的。
当然,在让太后付出代价之前,陈云溪还需要做一点小小的准备。
从这一天开始,陈云溪便雷打不动的每天都要去太后宫中报道。
甚至于为了做一个孝顺的儿媳,她还主动从宫女们手中接过了一部分照顾太后的事。
比如给太后喂药,用湿毛巾为她擦脸。
期间李熙倒是也常常过来探望太后,有几次他甚至都亲眼看到了在陈云溪给太后喂药的时候,太后非但不知道感激,反而还一直躺在床上不停的咒骂着陈云溪。
而陈云溪始终都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李熙见此心中也有些不好受,他知道母亲一直都希望他可以更加宠爱兰妃,他的表妹。
甚至于下一任皇位的候选人,太后也曾明里暗里的提点过他不知多少次,希望他可以把这个位子交给表妹生下的那个儿子。
现在看到陈云溪不计前嫌的去伺候太后,结果太后又这样刻薄的对待陈云溪,李熙心中不由得有些愧疚起来。
“母后那边有人照顾,你往后便莫去了吧,也省得你受了委屈。”
这天李熙陪陈云溪用了晚膳之后,试探着对陈云溪说出了这句话。
陈云溪闻言垂了垂眸,她温柔道:“陛下多虑了,臣妾不委屈的。”
现在倒是知道她委屈了,那他早先便是瞎了聋了,看不到太后对于她的刁难吗?
陈云溪看出李熙还想要说些什么,赶在对方开口前温柔的抬手抓住了李熙的手。
柔情蜜意道:“我只是想替陛下分担一点。”
就好似她还是很多年前那个很轻易便可以被他口中所说的“爱”所哄骗的小女孩。
李熙便叹了一口气,望向陈云溪的目光更加温柔了起来。
陈云溪眨了眨眼,心中清楚她需要的机会已经到来了。
一夜无话。
隔天早上,送走了晚间留宿的李熙之后,陈云溪又一次盛装打扮着来到了太后这边。
她如同往常那样接宫女手中的药碗,而后把太后宫中其余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自己带来的几个心腹。
太后如今也已经习惯了陈云溪每天都来她宫中报道。
她一边厌恶的看着陈云溪,一边颐气指使的命令陈云溪给自己喂药。
只是这一次,往常会温温柔柔对待她的陈云溪,却是丝毫都没有理会太后的咒骂与催促。
她只是用那种让人有些胆寒的目光看着太后,直到太后被她看得浑身不舒服。
陈云溪嘴角蓦然荡开了一抹笑容,而后她手里端着的那碗药便直接被她倒在了太后脸上。
“啊……你这个贱人,你竟敢如此对我!”
太后一时不察,被那漆黑的苦涩药汁浇了满头满脸。
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便疯狂的开始咒骂起陈云溪来,还努力的伸出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她唯一可以动弹的一只手臂想要来打陈云溪。
陈云溪面不改色的看着对方这幅狼狈的样子,只淡淡的喊了一声“重樱”。
重樱便会意上前压住了太后那只胳膊。
陈云溪笑着倾身向前,伸手抓住了太后的下巴,抬起来看着对方脸上那怨毒的表情。
她温温柔柔道:“母后莫要着急,儿臣对于您的报答才刚刚开始呢,您可要好好的瞧着,感受着……长长久久的活着。”
陈云溪伸手,跟随她一起过来的另一个婢女便递了一小包东西到她手中。
陈云溪接过打开,取出里面的东西递到太后眼前,让太后仔仔细细的瞧了瞧。
是一只细如牛毛的银针。
陈云溪仍旧是那副温温柔柔的表情,但是她的动作却不复以往的温柔,她就这样拿着那只银针,隔着一层亵衣用力的扎进了太后不能动弹的另一只胳膊。
太后的身体虽然不能动了,但是她的感官都还是可以正常使用的,甚至于于因为近些日子一直躺在床上,她不能动弹的那部分躯体上的感官甚至更加灵敏了。
就像是现在,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银针刺进她皮肉里时的感觉,也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尖锐的疼痛从被刺进去的那只胳膊上升起。
太后张了张嘴,想要痛叫出声,但是她的声音还来不及从口中发出,便被早有准备的重樱给伸手捂住了,她只能发出一点只能让陈云溪几人听清楚的呜咽声。
陈云溪笑着看着目露绝望之色的太后,从对方胳膊上拔出那只银针之后,她又像是试探似的,扒开太后身上的亵衣,把银针扎进了另外的地方。
她用与手下动作截然不同的温柔笑容看着太后:“母后放心,咱们以后的时间还长呢?这也仅仅只是开始呢。”
……
陈云溪此次一直在太后宫中待足了半个时辰,而后她才捂着自己红肿的额头从太后宫中走了出来。
太后宫里的宫女看着陈云溪这幅样子,便知道对方又是被太后给刁难了。宫女们想起自己之前隐约听到的属于太后的咒骂声,免不得又在心中感叹了一番她们这位皇后娘娘实在是良善的过分。
她们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又向自己原来的岗位走去,准备好再次接受太后的刁难。
但是往常每一次到了这时候都会把气撒在她们这些宫女身上的太后今日里却是安静的过分,又宫女见此心中有些担忧,不由小心翼翼的踏进了太后寝宫内殿,想要看看太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而后她便看到太后衣衫整洁的半靠在床榻上,眼神却不知为何直勾勾的盯着床榻顶部的雕花出神。
听到有声音响起,太后先是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而后再看到进来的是自己宫中的宫女而不是陈云溪之后,她的眼神陡然间便亮了起来,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咒骂,自己催促着这些宫女去找皇帝过来。
太后宫中因为太后的催促与咒骂而乱起来的时候。
陈云溪已经心满意足的回到了凤惜宫内。
她坐在寝宫内的梳妆台前,一边自己给自己包扎着额头上她故意用东西砸出来的伤口,一边听着自己派去监视皇帝与太后的人分别汇报来的消息。
良久,她才淡淡笑了一声,不知是在对谁说话。
“着急什么,这才刚刚开始呢。”
她摸了摸自己额头那个被血渐渐由内向外浸湿的纱布。
而与此同时,被人从书房里紧急喊过来的皇帝,面对着眼前母亲的哭闹,只觉得自己头疼无比。
皇后把药泼在了母后脸上?还故意用针扎母后?
这怎么可能,皇后根本就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那是那样温柔善良的一个人,就连以前母后害她没了第一个孩子,在他的劝说下,她都渐渐原谅了母后。
甚至于现在,在太后中风不能动弹的时候,她前段时间都一直忍受着母后的谩骂,尽着自己身为一个儿媳应该尽的责任。
所以,皇后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但是李熙面前的太后却仍然是一副哭天喊地的模样。
“熙儿,你莫要被那个恶毒的女人给骗了,她就是想报复我,就因为她肚子里流产的那个小贱种。”
“母后!”李熙听了太后这句话,眉心却是狠狠的皱了起来。
“那也是朕的孩子。”
皇帝一直都知道太后看不惯陈云溪,但是他却没想到太后对于陈云溪的刁难竟然已经严重到了这个地步。
什么小贱种?那也是他的孩子,怎么可以被冠以这样的称呼。
太后被李熙突如其来的怒喝吓了一跳,她反应过来之后也知道自己这是说错了话,便连忙补救道:“熙儿,我不是说你,都是陈云溪这个恶毒的女人逼我的,她用针扎我,母后真的好疼好疼。”
想起自己之前遭受的那番折磨,太后忍不住下意识颤抖了一下。
她这个样子便着实有几分可怜了。
李熙见此,不禁又心软下来,只能向太后承诺到自己一定会好好调查这件事。
然后他吩咐人喊来太医为太后检查身体,便径直又去了陈云溪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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