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炮灰替身的我死后 第102章

作者:云上浅酌 标签: 时代奇缘 穿越重生

  画皮妖怪自然没想到桑洱在他眼皮子底下还能作怪,等她亲完,就蛮横地抓住了她的胳膊。

  因为灵力受缚,画皮妖怪的力气又远胜于人,桑洱在他手中,就像是一个没有重量的玩具,被推到了周涧春的身边去。

  周涧春连忙用身体接住了她,哭丧着脸,说:“秦小姐,你没事吧。这次真的对不住,是我连累你了,我下辈子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你……”

  桑洱稳住身子,示意他别说话。

  画皮妖怪左看看桑洱、周涧春和叶泰河,右看看裴渡,似乎拿不定主意该先料理哪一边:“接下来,我就先……”

  桑洱舔了舔下唇的伤口,语出惊人:“反正都是要死的。你先杀我吧。”

  画皮妖怪疑道:“你不怕死?”

  桑洱别开了头:“结局都一样,早死早超生,我可不想留到最后,看见活剥皮的场面。”

  “你这性子倒是挺合我胃口的,想必心脏的味道也是。”画皮妖怪疑虑顿消,哼笑一声,走向桑洱:“那就如你所愿,从你开始吧。”

  叶泰河拼命蹬腿,叫嚷道:“妖怪!你欺负他们算什么!有种就先杀了我!有种就把我做成皮囊!”

  画皮妖怪道:“你不够好看。”

  叶泰河:“……”

  周涧春也白了脸,拼命挡在桑洱身前:“滚开!不要动秦小姐!”

  画皮妖怪对周涧春没兴趣,一脚踢开了他,直接上手,抓住了桑洱,将她拖到中间的石地上,取出了一张丝绢,缠住了她纤细的脖子,用力绷紧,慢慢朝两边拉动。

  喉管和骨头被寸寸相逼、缠紧,发出脆弱的弹响,桑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可窒息的痛苦还是慢慢席卷了她的神智,也淹没了周涧春和叶泰河的叫嚷。在视野越来越昏花之际,桑洱的余光终于见到,挂在墙壁上的某把长剑轻微一震,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死到临头了,你还笑什么?”画皮妖怪绞杀的动作一停,狐疑道。

  话音刚落,他忽然感觉到身后有疾风袭来。一转头,他就目眦欲裂地发现,被收束在墙壁上的软剑,竟已锵然出鞘,直直冲他刺来。那速度是如此之快,根本来不及闪躲!

  “噗嗤”一声,漆黑的剑身直直地穿透了画皮妖怪的身体,将他钉死在了地上。

  画皮妖怪尖声叫了起来,奋力挣扎:“不!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解开束缚!”

  没多久,这变调的尖叫就成了哀嚎。那道剑光仿佛在泄愤,招招阴狠,几乎是在活剐他了。

  于此同时,裴渡身上的绳索无风自断。他疾步起身,冲上前来,一手扯下了桑洱脖子上的那道紧缠着的丝绢。

  因为指腹都是冷汗,手还滑了一下。

  被掐紧的喉管骤然松开,空气汹涌冲入,刺激肺部。桑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眼前大片发黑,脖子上已留下了几道泛着青紫的可怖血痕。在迷蒙中,她似乎听见了一个焦躁的声音:“姐姐……喂,秦桑栀!”

  “我没事……”桑洱气若游丝,摸索到裴渡的手,抓住了。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

  醒来时,桑洱已躺在床上。此处正是前两个晚上,她和裴渡休息的那个房间。

  裴渡就坐在她旁边,察觉她醒了,低下头,神色有点复杂:“你醒了。”

  桑洱心系副本,睁眼第一反应,便是追问:“那个妖怪呢?岑苑呢?”

  “都已经死了。”

  画皮妖怪在密室里烟消云散,死前还想反扑一下。好在,关键时刻,叶泰河终于发挥了一把作用,扑上前来,以口吐血沫为代价,挡住了攻击。

  另一边厢,因为画皮妖怪死了,岑苑面上的人皮也掉了下来。因此,她立刻就知道了密室内发生的事,冲了下来,想为画皮妖怪报仇。

  但没了画皮妖怪的撑腰,她又怎么会是几人的对手,反击无果,眼见自己大势已去,不愿落得被人指点、审判的田地,岑苑当场自尽身亡了。

  现在,作为修士代表的叶泰河,以及作为人证的周涧春,正在外面着手处理后续的事。

  听完这些,桑洱彻底放心了,唇动了动,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音量,喃喃自语:“不枉我花了250的JJ币买道具啊。”

  方才,桑洱之所以能扭转局势,是因为系统商城里刷新出了限定场景道具【灵力恢复增速丹药】。其简介是可以让灵力恢复的速度加快250倍。但由于桑洱的原速度太慢了,即使她吃了这玩意儿,也赶不上副本现场。

  要是给裴渡吃,则能在几分钟内解开束缚。

  所以,桑洱毫不犹豫地将这个道具让给了他。

  怎么给又是一个问题。当着画皮妖怪的面,桑洱总不能拿在手里喂给裴渡。而且,裴渡也肯定会怀疑,她手里为什么会多出一个救命的道具。

  所以,桑洱只能行使迂回策略。先故意做了一个假动作,让裴渡以为她是从衣服里拿出这颗丹药的,再偷偷喂给裴渡。

  桑洱挣扎着想坐起来。裴渡扶了她一把,道:“你光问别人,就不关心一下你自己?”

  桑洱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自己可怜的脖子,抬手摸了下,倒抽了一口气:“好疼。”

  “别摸了,都淤了。”裴渡眼疾手快,摁住了她的手。停顿了下,他垂下眼,情绪难辨道:“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很……”

  桑洱好奇道:“很什么?”

  裴渡又不吭声了。

  他又不傻。到现在,哪里还能想不明白,秦桑栀从一开始,就想好了要以她自己为饵,引开画皮妖怪的注意,好为他争取时间,让他恢复灵力。

  正因如此,裴渡才感到了别扭,感到不习惯、不理解。甚至莫名地想奓毛,想骂人发泄。

  感情本来就是善变又虚无缥缈的东西。常言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是相识不久、感情不深的两个人。为什么在危险来临的时候,这人却愿意将自己置身在危险中,为他争取时间?

  真是笨得不可理喻。

  桑洱还以为裴渡准备夸她,但等了半天,裴渡都没说完后半句话。只是嘟囔了一句:“算了,你当我没说过。”

  安静了一会儿,裴渡的手指忽然被人拉了拉。

  拉的是尾指。

  裴渡瞥了过去,桑洱正眼巴巴地看着他,像小孩儿在提要求:“我有点饿了,还口渴了。”

  正好,桌子上有茶具,还放了荔枝。

  裴渡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将放着荔枝的瓷碟拿了过来,坐在床边,开始剥荔枝壳。

  他的手指修长而漂亮,动作利落,“啪”地一下,雪白晶莹的果肉就被剥出来了。

  这串荔枝还挺沉的,裴渡剥完一颗,有些纳罕,左手二指拎着荔枝梗,提到空中转了一圈,想看看大概有多少颗。同时,将果肉放在干净的右手掌心上,头也没抬地递了过去:“喏,先吃这个吧。”

  裴渡以为桑洱会用手拿走。不料,片刻后,手心却传来了软而暖的触感。

  仿佛有微弱的电流窜过身体,裴渡猛地瞥去。只见桑洱小心地捧着热茶,似乎空不出手来。恰好,他的手递到了她下巴处,她就直接低下头,就着他的手,自然地叼起了那颗果肉。

  饶是再讨厌姓秦的,裴渡也不得不承认,她长得不赖。此刻,她那张饱满精致的唇还残留着一个牙印。溢出的血已经凝固,红肿却未消,有种仿佛被人凌虐过的美。

  轻轻摩挲过他的掌心,像是落下了一个亲昵而麻酥酥的吻。

  这一刹那,齿间仿佛忆起了某种柔软而刺激的触感。裴渡心头微跳,如同被针扎了一下,霍然起立,硬邦邦地说:“我出去看看有没有别的东西吃。”

  目送着裴渡步履匆匆地走了出去,桑洱心道他应该是觉得一颗颗地剥荔枝太麻烦了吧,她也能理解。

  系统:“叮!【裴渡好感度】上涨,实时总值:30。”

  桑洱:“……!”

  好感度居然一下子涨了那么多。这应该是整个副本的综合叠加吧?

  裴渡可真是口不对心,嘴上没有夸她,其实心里还是很认可她的机智表现的吧。

  谢天谢地,好感度总算摆脱了负数诅咒,这也意味着【画皮美人】的副本结束后,不会再有各种坑爹的惩罚降下了。

  睡了一觉,又吃了裴渡从厨房弄来的点心,灵力也归了位。桑洱调息了半个时辰,感觉舒服多了。

  本次副本里,BOSS已被剿灭,人证物证俱在。周涧春的嫌疑终于能被洗脱了。

  叶泰河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闯了祸,险些害得大家团灭。所以,他主动留了下来,出面处理后续的麻烦,还送了桑洱很多珍贵的炼丹材料赔罪。

  得知桑洱与裴渡是骑马来的,叶泰河还花钱雇了一辆豪华的马车,送他们回去。

  桑洱:“……”她总算知道这家伙为什么行事那么莽也没有被人打死了。别人是负荆请罪,他是负金请罪。这一招用得如此炉火纯青,之前肯定没少用金钱去抚平别人的怒气吧。

  正好,桑洱只想打怪,不想处理烂摊子,就爽快地卸下了担子,且毫不客气地收下了所有的礼物。

  回程在即,裴渡随着叶泰河去了选马车。桑洱懒得去了,坐在了常府门前的石狮子旁等待。

  午时,天色很阴沉。没多久,雨又滴滴答答地下了起来。桑洱连忙起身,站到了最上面的台阶处。一只蜗牛在地上爬过,桑洱见状,抬起鞋尖,轻轻地踢走了一块挡它路的小石子。

  这时,桑洱忽然感觉到了异样的响动,远眺长街的尽头,就看到了一路人马,正在扬鞭策马赶来。那旗帜上纹绣的,竟是秦家的家纹。

  怎么回事,秦跃不是已经把周涧春的小厮赶出来了,不打算管他的死活么?居然这么快就派了门生过来?

  这行人马在石狮子前勒住了缰绳,都是身穿秦家衣袍的少年少女。瞧见桑洱孤零零地站在门口,衣衫脏兮兮的,脖子上还多了一道可怖的血瘢痕,众人都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这几个人,都是秦府的异姓门生。一般来说,仙门世家以血缘为纽带,是不会收无亲无故的门生的。只是当年的秦菱觉得秦家的子嗣太过单薄,这才开了先例。

  自从秦桑栀和秦跃决裂以来,这三年,她和这些门生也很少见面了。

  “你们来晚了一步,邪祟已经被解决了。”桑洱主动开口,止住了他们的话头,指了指里面,微微一笑:“不过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你们先进去看看吧。”

  几人听了,立刻下马,持剑进了常府。

  在最后面的那辆马车上,一个留着长髯的中年男子走了下来,正是秦府的林管事。他走到桑洱前,恭敬地递上了一把油纸伞:“小姐,外面下雨了。”

  桑洱看了一眼,并没有伸手接:“我不需要,你拿回去吧。”

  “小姐,您受伤了吧。若是淋雨着凉了,怕是会生病。”林管事劝道:“即使您和家主闹脾气,也应该照顾好自己……”

  桑洱有点莫名其妙,打断了他:“林管事,你想多了吧,我可没有那个闲工夫闹三年的脾气。”

  “……”

  “你就别管我了,我和秦跃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你是他的人,又不是我的人。”桑洱语气平平,仿佛只是在陈述事实:“你不用念着以前的情分,就来给我送伞。让秦跃知道了,说不定要拿你撒气。”

  林管事面有难色,仿佛欲言又止。

  在他的身后,那辆停在雨幕中的马车,门帘紧闭,始终是静悄悄的。

  就在这时,桑洱看见街尾有一辆马车驶近,前头,一个披着斗笠的少年牵着缰绳,顿时露出了笑容,戴上兜帽,头也不回地跑了过去。

  林管事惊讶地转身,隔着朦胧的雨雾,他看不太清那少年的面孔,只看见桑洱被对方半扶半抱,拉上了马车。

  沐浴着大雨,那马车朝着与他们的相反方向,渐渐远去了。

  .

  裴渡将桑洱搀进了车里,靠在门框边,摘下笠帽,漫不经心地在外面晃了晃,晃掉了雨水。

  对面那马车,帘子被风吹起了一角。裴渡无意一瞥,看见里面似乎坐了一个男人。

  刚才,就是这个人在和秦桑栀说话么?

  那是谁?

  是秦家的人吗?

  .

上一篇:小货郎

下一篇:我的白莲人设不能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