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炮灰替身的我死后 第55章

作者:云上浅酌 标签: 时代奇缘 穿越重生

  卧槽。

  桑洱抱着一袋煎饼,霎时傻眼。突如其来的心虚,让她下意识往后一退,一不小心,踩到了地上一滩湿滑的水。

  “哗啦”一声,桑洱一头栽进了浴桶里。

  万幸,外面的雨声掩盖住了落水声。

  桑洱扑腾了两下,才晕乎乎地冒出了头,吐出了一口水花。

  几乎是同时,房间的门开了。

  尉迟兰廷和尉迟邕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第36章

  隔着漏光的屏风,两个模糊的人影由远至近行来。

  桑洱:“……!”

  大晚上的,偷溜进“小姑子”的房间,穿着衣服泡他的洗澡水,听起来就很变态。

  可现在全身湿淋淋地爬出去就更奇怪了。这水是透明的,无处可躲。情急之下,桑洱将身子弓起,并反手脱下外衣,让其浮在水面,自己深吸了一口气,躬身下蹲,藏进了水里。

  .

  与此同时。

  尉迟兰廷走进房间,瞥过屏风,发现木桶旁淌出的水痕与他出门前有点不同,扩大了一圈。屏风后养着的一盆兰花,也抖落了几片花瓣,眸光随即微妙地变了一变。

  尉迟邕并不知道这屋内多出的猫腻,神色颇为阴沉,反手关上了门,看向尉迟兰廷。

  他与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关系便十分淡薄。

  虽然她一直表现得不争不抢,低调温和。然而,尉迟邕却在对方的身上,隐约嗅到了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气息。

  ——野心。

  随年岁渐长,威胁感有加无已,慢慢地就容不下对方了。

  如果尉迟兰廷前几年老老实实地嫁出去,离开尉迟家,那就罢了。

  问题是,每一次安排给她的夫婿,都会因为各种“意外”而上门取消婚约。

  埋在尉迟兰廷身边的暗棋,并未探到任何消息,就被拔除得干干净净。其中一些,送出去了就没回来过,迄今为止,都生死不明。

  清静寺的计划失败之后,卞夫人惹了尉迟磊的不喜,尉迟邕也不得不狼狈地躲了一段时间的风头,终于换得余波淡化。

  但在今天下午,尉迟邕却突然收到卞夫人的密信,得知了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消息——数日前,清静寺的尼姑遭到了毒杀,连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这件事绝对不是卞夫人和尉迟邕的手笔。

  诚然,杀人灭口是永远封存一个秘密的最佳方式。但在风波趋于平息的时候,再去动手杀人,搅起一池浑水,未免有不打自招的嫌疑,也会让尉迟磊怀疑他们在心虚,才会毁尸灭迹。

  如今,清静寺的尼姑真的不明不白地死光光了。即使不是他们母子所为,这一口锅,也注定由他们来背。

  尉迟邕很难不怀疑,那个藏于暗处、推波助澜的人,是他的妹妹——此举属于一箭双雕,既能为她自己报仇,又能重提旧事,败坏他们母子在尉迟磊心中的形象。

  所以,也无怪乎尉迟邕的脸色会如此阴郁。

  若不是为了商议修仙大会的一些细节,他压根不会踏入此处一步。

  隔了水,外面的声音变得遥远而模糊,桑洱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捏住鼻子,微微撑开了一条眼缝。透过那漂浮的衣裳的间隙,她瞥见上方有阴影靠近,不由更紧张了,嘴角泄出了一点儿空气。

  尉迟兰廷一边听尉迟邕说话,一边状若漫不经心地走到了屏风后,往浴桶里瞥了一眼。

  咕噜,咕噜。

  有气泡从水里升起。

  尉迟兰廷将一手背于身后,另一手疾如闪电,掀起了水面漂浮的衣服的一角,就看见了坐在桶底的一个少女的人影,两腮鼓得像金鱼,正有点儿惊恐地看着他。

  不是刺客。

  尉迟兰廷的眼微眯了下,那只沾了水的手,忽然转了个方向,捏住了桑洱的脸颊。

  桑洱的嘴巴里存了空气,被这样一捏,根本憋不住,忙握住了这只手,使劲地捏了捏他的大拇指。

  屏风后,尉迟邕听见了哗哗的水音,声音一停,疑道:“什么声音?”

  尉迟兰廷背对着他,指腹轻轻地压了压从水下探出来换气的唇,将她压了回去,不动声色道:“没什么,兄长请继续。”

  尉迟邕冷哼一声,长话短说。说完要事,并未久留,很快就拂袖离去了。

  “哗啦”的一声,桑洱从水里坐起,趴在桶沿上,深深地喘息,贪婪地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

  濒临窒息,让她眼眶泛红,唇也鲜艳得像充了血。头发湿了,束发的发簪歪斜着,快要滑出来了。衣裳也变得湿哒哒的,本来遮至锁骨的领口,沾水变重,滑落几寸,露出了半边凝脂般的胸脯,水珠随着呼吸一起一落地在颤抖,凝成水涟。

  正头昏脑涨时,她头上那支摇摇欲坠的金钗,忽然被人抽了出来。

  尉迟兰廷有一双极美的手,手握金钗,如拈花枝。可那金簪尖锐的那一端,却轻轻抵住了她的咽喉。

  刺刺的感觉,介乎于痒和疼之间。

  桑洱瞬间如同被点了穴,僵住不敢动了。

  “嫂嫂,你躲在这里做什么?”尉迟兰廷低眼看她,轻声问:“在和我玩躲猫猫吗?”

  “……”

  金钗尖锐的一段,徐徐滑到了她的锁骨处上,冷冰冰的。

  仿佛挑逗的动作,却在温柔里藏了令人背脊生寒的杀机。

  “害怕吗?也是,嫂嫂的胆子好像一直不怎么大。”

  察觉到眼前的少女正轻微地战栗着,尉迟兰廷慢慢顿了下,将这支金簪插回了她的发间,温柔地说:“那以后就别再和我玩躲猫猫了。不然,我可能会分不清浴桶里的是嫂嫂,还是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桑洱的睫毛轻轻抖了下,劫后余生之外,又有种疑惑的感觉。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说,以前曾经有人想杀他,就是藏在他的浴桶里埋伏他的?

  不管了,先出来再说吧。

  衣服汲了水,桑洱有些笨重地爬了出来。

  全身都湿了,总不能就这样走出去,至少要把外衣换了。

  好在,这个房间里就有姑娘的衣裳。虽然总体长了很多,但聊胜于无。至于里衣,湿了也无所谓。反正好几层衣服一叠起来,什么都看不清,回去再换好了。

  尉迟兰廷指了指屏风上的衣服,示意她去换。桑洱拿起衣服,发现尉迟兰廷还站在旁边。

  他怎么还在这里……

  “怎么还不换?”尉迟兰廷冷不丁地开口,眼眸掠过一抹暗光:“嫂嫂有什么顾虑吗?”

  桑洱反应过来,轻微地一个激灵。

  糟了。

  原主并不知道尉迟兰廷是男人。对于在同性小姑子面前换衣服这种事,理应是不会介意的。

  她刚才的迟疑,被尉迟兰廷发现了。

  不能再犹豫。否则,就等于是在告诉尉迟兰廷,她知道他是男人!

  心脏砰砰地在嗓子眼里跳动,桑洱低头,若无其事将衣服抖了抖,佯装刚才的迟疑只是在分辨衣服的袖口。随后,她侧对着尉迟兰廷,开始脱衣服。

  衣裳一件件地滑落在地,昏光之下,腻如酥雪的肌肤触到了微冷的空气,起了一小片鸡皮疙瘩。不知过了多久,桑洱感觉到尉迟兰廷终于转过了身,走了出去。

  看来,是暂且打消疑心了。

  桑洱不敢久留,换上了干燥的外衣,挤干了头发的水,就套上鞋子跑了。

  .

  桑洱离开后不久。窗外传来了有节奏的轻叩声,随后,一个矫健的身影翻进了房中。

  正是方彦。

  尉迟兰廷给烛火笼上了灯罩,光线暗了些许。方彦从怀里取出了一封信,递给了他。

  这是卞夫人送来给她儿子的第二封。只是,先过目的人却是尉迟兰廷。

  这样的事,已经存在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方彦目光转了下,忽然瞧见不远处的浴桶里,徐徐飘起了一块煎饼。

  方彦:“……?”

  怎么回事?尉迟兰廷泡澡时在吃煎饼吗?

  心里有点疑惑,不过,他惯来不是多话的人,就没多问。

  尉迟兰廷一目十行地读完了信,面上神色平静,随后,他将信原样折回,递给方彦:“你拿着它,去做一件事。”

  “什么?”

  ……

  虽说与尉迟邕是夫妻关系,不过,他很少在桑洱的房间留宿。来到了天蚕都也一样。桑洱本以为回到房间,就可以换下湿衣服,早点休息了。

  谁知推开门,却见到尉迟邕倚在了窗边的美人榻上,正在独饮闷酒。

  这家伙今晚怎么会在这里?

  “桑桑?这么晚你去哪里了?”尉迟邕搁下酒杯,他披散着头发,只穿着松垮的中衣,神色散漫,眉间仿佛笼了阴翳。

  看见她的发丝有湿气,尉迟邕又问:“你出去之前沐浴过了?头发怎么湿了。”

  这家伙自问自答,已经替她想好了理由。桑洱顺势默认了。

  “算了。”尉迟邕又饮了口酒,似乎也就是随口一问,说:“你过来。”

  桑洱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还没站定,就被他拉了一下,扑到了美人榻上。因位置不对,她嘴唇被什么硬邦邦的金属重重地磕了一下。

  卧槽,疼。

  桑洱沁出了眼泪,摸了摸嘴唇,一看,原来是尉迟邕那条搭在旁边的腰带。腰带的中间,穿了一个尉迟家的家纹银扣,她就是撞到了这玩意儿。

  桑洱想爬起来,但腰很快被一只手按住了,趴到了尉迟邕的心口。

  气息交错的亲昵姿势,可除了不习惯和紧张而导致的僵硬,桑洱倒是没什么危机感,毕竟尉迟邕还未戒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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