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炮灰替身的我死后 第6章

作者:云上浅酌 标签: 时代奇缘 穿越重生

  桑洱悻悻然,续道:“当然了,就算没有迷药这一茬,我也觉得丁石这个人有问题。”

  谢持风别开了头,道:“是。他的反应……太平淡了。”

  一个没有灵力傍身的普通人,突然得知离自己家那么近的地方死了二十个人,本能反应,一定离不开震惊、紧张与害怕。但丁石的反应太过平淡,连追问情况也没有一句,好像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那么他的底气从何而来?

  谢持风沉吟道:“还有,他自称樵夫,应该是在撒谎。”

  “嗯?怎么说?”

  谢持风道:“此人肤色白皙细腻,方才倒茶时,我注意到他中指指根有常年戴戒指留下的淡印,一个常年把握斧头之人,理应不会佩戴这些饰物。而且,他手心、关节的粗茧位置都有异,更像是惯于使刀的人。”

  桑洱震惊了:“就那么一小会儿的功夫,你居然记住了这么多?”

  谢持风一愣:“多吗?”

  “反正比我细心多了。”桑洱揉了揉眉心,说:“他这么快对我们动手,一试不成,第二次应该很快就会来。我们一定要打醒十二分精神。”

  这个初级任务比她的预想更复杂。

  因为从李四的尸体上发现了妖气,她和谢持风将头号怀疑对象锁定为妖怪。但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见到嫌疑妖怪的影子。作恶的丁石明显是人类。

  难道说,一个副本里有两个Boss?

  系统:“宿主请放心,初级副本没有那么复杂,BOSS只有一个。再说了,B级推理难度也不是很难,最高等级是S啊。”

  桑洱:“唉,比起这些,我更担心的是那个失踪的NPC村民林源。”

  最麻烦的就是这里了。因为不知道对方在哪里,桑洱总有一种投鼠忌器的感觉。

  丁石这类人,理应不是她与谢持风的对手。可万一这个村民NPC落到了对方手中,那就很不一样了。

  系统:“村民NPC并没有当人质。只要你在48小时内解开谜题,NPC的性命是可以得到保障的。”

  桑洱:“你居然有剧透功能的吗?不早说?”

  系统:“这不是透露具体情况和位置,所以,不属于剧透。当然,更多的信息就不行了。”

  桑洱:“行了,我不挑,有总比没有好。”

  过了午时,丁石果然来敲门了,说可以出发了

  桑洱与谢持风没有提那杯茶的事,跟着他们出发。

  这次与他们同行的,除了丁石,还有两个高大的男人。一个小眼宽鼻,一个颧骨极高,光是面相,都透露出了一股子凶狠和蛮横。丁石是他们中看起来最和善的一个了。

  几人有说有笑,气氛轻松,一起走进了林间。出发后不久,天公不作美,天空渐渐笼罩了乌云,林间白雾渐生。分明是下午,光线已暗得发青。不知何时,林间的风也停了,气氛安静,沉闷,仿佛风雨欲来。

  “走了挺久了,我们在前面休息一下吧。”丁石擦了擦汗,指着前头一块石头。

  桑洱和谢持风从善如流,坐了下来。这时,丁石一个同伴从包袱里拿出了一个水囊,晃了晃,问道:“你们要不要也喝点水?”

  “好啊。”桑洱笑笑。

  这男人走向了他们,伸手递出水囊。在一瞬见,他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袖中翻出了一把锋利的短刃,直直地朝着谢持风的脖子割去,动作狠准,不留余地,分明是已经杀惯了人的凶徒!

  换了常人早已血溅三尺。谢持风却似乎早有防备,劲风袭来的一瞬,他敏捷地闪躲过了刀锋,林间白芒一闪。

  “戕——”

  兵器相撞,袭击的凶徒胸口剧痛,被一股灵力震得飞撞到了树上,惨叫了起来,小眼睛里,闪过了无法掩饰的恐惧——他手里的刀子,已被对方那削铁如泥的兵器震碎成数截,小臂的骨头也已折断,几欲痛死。

  而那厢,另一个同伙从后方袭击桑洱,意图用绳子勒死她。但下一秒,就被早有提防的桑洱拍下符咒,打飞出去。“噗”地吐出了一口鲜血,滚出了数米之远。

  好不容易滚停下来,一张开嘴,就吐血不止,断断续续地道:“我……艹你大爷,丁石,你他妈不是说他们一个小白脸,一个是女人,就算没喝掉迷药也能对付吗?你怎么会……怎么把修士给惹来!”

  丁石面如菜色:“我、我……”

  谢持风手中执剑,转向丁石。大难临头各自飞,丁石吓得后退一步,抛下了同伙,撒腿就跑。

  桑洱赶紧道:“别让他跑了,我们快追!”

  此地树丛低矮,枝叶浓密,无法低空御剑。丁石明显很熟悉地形,吓得左钻右闪。就在彼此距离渐渐缩短之际,桑洱的脑海里,忽然不合时宜地窜入了一段原文剧情——

  【“站住!”桑洱追逐着丁石,一不留神被树根绊倒了,扑进了丁石以前布下的陷阱里。】

  桑洱:“……”

  在这种关键时刻,作者是不是想玩死她?

  下一秒,她果然因为不可抗力,被树根一绊,趔趄一下,朝前扑了个标准的街。

  按照原文,这段情节里,只有桑洱中了陷阱。但不知为何,听见她的惊叫声时,谢持风身形一滞,竟转头看了她一眼。就是这一犹豫坏了事。只听见草叶掩盖的地底,传出了东西快速窜过的悉索声。一张麻绳捆成的草网拔地而起,将措手不及的两人给一起兜了起来,高高地直冲到了三四米的空中。

  桑洱被晃得发晕,低头定睛一看,发现自己正压坐在谢持风的身上。

  谢持风似乎被她压得很难受,细细地喘了一声,耳垂被迫染上了红意。

  打住,这个姿势太过危险,继续下去是不能过审的,得赶紧换一个。

  桑洱立刻识相地往旁边爬去。但网兜的底部是软的,越是挣扎,就越容易滑向中间,缠成一团。

  谢持风忍无可忍,狼狈地坐了起来,曲起了腿,恼怒道:“你……不要再动了!”

第6章

  话音刚落,粗粝的大网再度上下颠荡了一下。

  “卧槽!”

  桑洱双膝陷在柔软的网里,身子一下失衡前倾,头直直地撞上了谢持风的心口,脸颊在他衣服一蹭。腰也一下塌了,啪叽一下窝进了他怀里。从上至下,无一丝缝隙地黏在了一起。

  昏天黑地间,桑洱感觉到与她紧贴着的这具火热的身体,僵了一下。

  十有八九是在排斥。毕竟谁会想跟骚扰过自己的人身相贴,腿交缠,亲密无间地滚成一团?

  抬眼,瞥见谢持风漂亮的下颌线紧绷,瞪着她,仿佛压着点火气:“我说了,你别乱动,就不会晃!”

  果然,生气了。

  “你别生气,我这次慢点起来……啊!”桑洱双手撑着,正欲起身,头皮处忽然传来一阵拉扯的疼意:“什么东西,好疼。”

  低头一看,原来她的一缕长发卷进了谢持风衣领上的纽扣里了。

  桑洱:“……”

  头发被缠住了,她总算没办法像猴子一样爬来爬去了。两具年轻的身躯被迫在狭小的空间里挤压在一起,急促喘息和呼气扑在彼此的面上。

  谢持风轻吸一口气,望了一眼上方,低喝道:“上面的绳子撑不了多久了,快点解开头发,我们下去!”

  这陷阱的设计很粗糙。用钝刀子割不开的粗麻绳在仙器亦是面前不堪一击。可它离地有三四米高,两人要是身体分不开,落下去是没有调整好姿势,就有可能会受伤。

  “什么?”桑洱听了,朝上望去,意识到事情不妙,也顾不得姿势是否和谐的问题了,趴在谢持风身上,低头捣鼓起了眼前的扣子。

  林中氤氲着暗淡青光,她的肤色白如腻雪,衬得睫毛越发地黑,肤色越发白腻。因发丝缠得太紧,她解得很是纠结,小扇子似的睫毛抖啊抖,不由自主地咬住了下唇。

  桑洱的人中沟收得很精致,唇珠圆而小巧,唇形饱满,是微微红艳的桃花色。

  仿佛用力咬下去,就会挤出饱满甜蜜的桃汁。

  谢持风瞥了一眼,皱了皱眉,移开了视线。

  弄了好一会儿都没松掉,桑洱有点失去耐心,手下一使劲儿,只听“刺啦”一声裂帛响。谢持风衣衫上的纽扣竟被她硬生生扯下了两颗,露出了一片肌肤。

  谢持风:“……”

  桑洱:“……”

  啊呸,这衣服不对劲!

  昨晚死活都解不开,今天一拉就松了,薛定谔的流氓。

  桑洱百口莫辩之际,听见头上吊绳传来“噼啪”的抽丝声。

  下一秒,绳子断了。

  厚重的麻绳网裹着两人,直至坠落。好在,千钧一发之际,谢持风抓住了桑洱的手臂,硬生生在空中调整了姿势,召出月落。

  月落出鞘,银光流闪,杯水车薪地在两人足下一垫。眨眼,两人就落到了地上,碾平了大片湿润的落叶,滚向一棵大树。

  翻滚间,望见撞树避无可避,桑洱下意识地躬身收紧手臂,将谢持风的头搂入了怀里。下一秒,她的后背狠狠砸上树干,震得她胸骨、牙关都在发麻:“呜!”

  谢持风一震,迅速坐起,撩开那张网,紧盯着她:“你没事吧?”

  桑洱的双眸因为疼痛而微微湿润。可她不想被看扁,硬撑着说:“没事没事,你呢?”

  果然,“为心上人挡伤”是每一个舔狗都要经历的经典情节。

  谢持风听了,抿了抿唇,声音比平时轻了一些:“我没事,你坐得起来吗?”

  桑洱点了点头,慢慢起了身。

  麻绳网在方才已被月落的剑气切破,如今还套在他们腿上。两人一起将它踢了下来,得了自由身。

  谢持风站起来,让月落入鞘。桑洱还坐在地上,揉着背后匀息。

  这时,她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哥哥,姐姐!”

  看清来者,桑洱意外地扬眉:“小君?”

  “终于找到你们了!”小君气喘吁吁地跑到她面前,满脸急切,朝桑洱伸手:“你没受伤吧?”

  也不好一直赖在地上,桑洱握住了她的手,稍稍一顿,站了起来:“我没受伤,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刚才一直跟在你们后面。”小君嘴唇微颤,低头,嗫嚅道:“我知道你们想找我哥哥,我……我是来帮你们的。”

  “你说什么?”

  “其实,我一早就知道我哥哥做的那些事了。具体是何时开始的,我记不太清了。反正,来我们家落脚的陌生人,总会无缘无故消失不见。不久后,哥哥的兜里就会多出很多钱。这样的事屡屡发生,我很怀疑,便偷偷跟踪了他们,结果被他们发现了。”回忆着可怕的事,小君白着脸:“他们差点当场杀了我,还威胁我说如果我敢出去乱说,就立刻弄死我。”

  桑洱不解道:“丁石是你哥哥,他怎么会放任其他人这样对你?”

  “我和丁石……不是同一个娘。他根本就没将我当家人,总在背地里骂我赔钱货。在我很小的时候开始,就把我当成奴仆来使唤了。”小君的嘴唇抖着,揉了揉泪眼:“我很害怕,不敢反抗他,但也不想你们被害,所以,之前才想偷偷带你们走。但现在,我觉得自己不可以再袖手旁观了。我大概知道他会躲在哪里,可以带你们去找他。”

  说完,小君伸手,想拉起桑洱,往树林深处跑去。

  但她的手抓了个空。

  桑洱敏捷地后退了一步。同时,空气里响起铮鸣声。

  月落出鞘,泠光生寒,剑尖直直抵住了小君的喉咙,还切断了她几根头发。

  小君愕然一停,委屈又害怕地瞪向谢持风:“哥哥,你为什么用剑指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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