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舟舟沐
这两个字吓到了苏蔚江,他是没毕业的大学生,档案上绝对不能有任何的污点。
苏蔚江痛哭流涕,抱着苏全友的裤腿哭:“姑姑,我是你亲侄子,你别赶我走,我想在首都上班,你帮帮我,帮帮我吧。”
丈夫杜巍没在家,家里只有她跟女儿,所以她才敢直接跟苏蔚江对峙。
娘家人拖后腿,干出这种缺德事,她都不好意思在丈夫跟前提!
杜双双听到动静,一直在门口躲着听。
她看见表哥撕扯她妈的裤子,连忙跑过去,一脚把他踢开,叉腰道:“表哥,你没脸没皮吗?我妈都让你滚了,你还赖在我家!当初你就不应该来!”
苏蔚江抹了抹泪,一切都好好的,突然间全变了。
他开始懊悔,自己不应该大意,那么重要的信,应该随身带着才对。
可转念一想,姑姑也不像偷看别人信封的人啊,她连双双的日记本都不看,说是要尊重孩子的隐私。
说到底,还是他自己不谨慎。
信纸里的那些话,姑姑看完必然会生气。
为了博得姑姑的好感,他苦苦讨好了一年,一切都白搭了。
在这一刻,他彻底清醒。
首都的工作,姑姑不再会帮忙了。
没有人会帮助一个觊觎自己财产的亲戚。
苏蔚江失魂落魄,全完了。
苏全友离开了储藏间,临走前厌恶的望了他一眼。
苏蔚江下意识的躲闪。
这样的困境他从未料到过。
苏蔚江还想试图和苏全友解释。
“姑姑,你听我说,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就是一句玩笑话……”
“玩笑话?之前你就说,以后给姑姑姑夫养老,当时我还挺感动的,以为你有良心,原来,养老是假的,为了财产才是你真正的目的。"
苏全友难受郁闷结,被自己亲戚背叛的滋味并不好受,尤其是自己信任的人。
“你别找借口了,姑姑一句都不信,信纸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我没瞎,你要是有本事,就自己找门路去,我们家不再插手,也别让你奶奶掺和进来,无论是谁,我都不会给面子,别等我彻底翻脸。”
“东西不想收拾也行,一会儿我直接扔出去。”
苏蔚江一瞧,姑姑是铁了心要跟他断绝来往。
心思转了几转,苏蔚江只好暂时低头。
他回储藏间把东西收拾好,三步一回头出了门。
苏全友毫不留恋,砰的一声摔上了门。
苏全友瘫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杜双双跑过来,哭道:“妈,你别吓我。”
苏全友摸摸女儿的头发:“放心,妈没事,你去写作业吧。”
杜双双挺担心的,她怕妈妈心肠软,表哥还能回来。
“妈,万一表哥去找我姥姥怎么办?你会原谅他吗?”
苏全友抹抹女儿眼角的泪水:“傻孩子,你放心,无论谁来,妈妈都不会再帮你表哥了。”
不仅不帮,这段时间为了苏蔚江的工作,她往里面也搭了三四十进去。
这些钱不能打水漂!
想到这,苏全友去抽屉里拿了钢笔和信纸出来。
她要给张秋莲写一封信,把这些冤枉钱都讨要回来。
这些年是她识人不清,没想到那家人心肠毒如蛇蝎。
外面有人敲门。
苏全友打开一看,是楼里的邻居,也是同事。
对方指指下面:“楼下有个年轻孩子站着呢,看着挺可怜的,我买菜回来一问,说是你侄子,做错事被赶出来了,说是想在楼下站着,直到你原谅为止。”
邻居也不知道前因后果,就是觉得有点可怜:“看着岁数也不大,要是哪里错了,你当长辈的就担待点,别跟孩子计较,快让他上来吧。”
苏全友刚稍微平复的心情,又跌宕起来。
她笑道:“你不知道细情,这本来是家丑,我都要被冤枉死了,不提也不行,这个侄子心机深,还惦记着我跟老杜那点家产呢。”
苏全友简单把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要不是我发现那封信,还被蒙在鼓里,傻乎乎的替人家安排工作呢。”
同事也觉得稀奇:“你也不是没后代,还有双双呢,有闺女在,能轮得上一个侄子?”
苏全友无奈道:“谁说不是?摊上这么一门亲戚,实在头疼,要是家属楼谁讲说这件事,你可得替我分辨分辨。”
“包在我身上,你这侄子,是个人物,差点把这盆子脏水直接扣你头上。”
从客厅的窗户往下看,苏蔚江还站在楼下。
刚才上门的同事下去吵了几句,过了一会儿,苏蔚江离开了家属楼。
终于把人送走了,苏全友松口气。
苏全友又想起了苏蔚冬。
还是这个大侄子人品好,明是非,懂礼貌,平时话虽然不多,不会讨好人,却是个靠谱的。
她皱皱眉,唯一的缺点呐,就是福气差,没娶着好媳妇。
苏蔚江虽然是个白眼狼,也不代表着田馨就是好人。
她还是个搅家精,如果不是她在中间掺和,蔚冬不会和她生分。
苏全友抱着女儿,轻轻哄道:“前些天是妈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
杜双双从她怀里钻出来:“妈,我早就看出来,表哥不是好人,你不信我。他都是装的,给我讲题的时候,特别不耐烦,嫌我笨,当着你的面,就装的特别有耐心。”
苏全友叹口气,她被蒙蔽了双眼,见识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孩子。
要是肯相信女儿的话,也不会被苏蔚江哄骗这么久。
想起吃到苏蔚江肚子里的各种肉,她就觉得亏得慌。
给谁吃都能念个好,偏偏喂了那个白眼狼。
苏蔚江这边的消息,过了十多天才传到田馨那。
苏全友又去单位找苏蔚冬,说苏蔚江惦记她的家产,被轰出了门。
田馨并不意外,她没在现场,也能想象出当时的情形。
一定很有趣。
苏蔚江是横亘在她心头的一根刺,如今他灰溜溜离开了首都,就算大学毕业分配工作,也只能留在省城,或是回老家,没有了首都的指望。
眼不见为净,苏蔚江离她远远的,省心。
田馨估摸着,苏蔚江大概会留在省城。
省城是大城市,各方面的条件都比老家更加优越。
他是一个志向高的人,首都去不成,肯定会想办法留在省城。
赵桂芬心肠软,赶明儿还得写封信嘱咐嘱咐,一家人别跟苏蔚江来往,就当没这个亲戚。
至于苏蔚雁那,田馨不想插手。
人家两个毕竟是亲姐弟,她这个堂嫂是外人,掺和太多惹人嫌。
蔚雁无论愿不愿意跟弟弟走动,都是她自己的事。
苏蔚江那个人心高气傲,这次被姑姑狠狠数落一通,心里一年半载都不会痛快。
张秋莲那个人唯利是图,这两家人且得闹一闹。
还有那个不明事理的奶奶李改花,她是最疼爱苏蔚江这个孙子了,难免会一味的护短。
苏全友夹在亲妈和侄子中间,也得烦恼一阵子。
苏蔚江离开了首都,田馨畅快不已!
说苏蔚江聪明吧,他也傻的要命。
在信里毫不顾忌,竟然敢坦露自己贪图家产的真实想法,也不怕被姑姑一家看见。
田馨给赵桂芬的信没拖沓,第二天就寄了出去。
洋洋洒洒三页纸,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别掺和二叔一家的事。
另外,田馨还往苏蔚兰的学校寄了信,苏蔚兰在省城,回家方便,几乎每周都能回去。
苏蔚兰办事拎得清,有她在身边时常劝着,苏蔚江的主意也打不到他们家身上。
苏全友讨要的那四十块钱,张秋莲要是拿不出来,说不准就会去找赵桂芬借。
没多久,倒是苏蔚雁给田馨写了一封信。
在信里,知道了事情的后续。
苏蔚江去找苏蔚雁借钱,苏蔚雁找借口,一分钱没借,说养孩子费钱,家里日子不宽裕,婆婆家还有欠债,拿不出来。
最后,还是张秋莲东拼西凑了四十块钱,寄给了苏全友。
苏蔚雁说,苏蔚江的学习成绩还算优异,省城有一家很不错的单位想提前签他,福利好,是稳定的铁饭碗。
对于毕业生来说是个好选择,其他人都争先想去。
当时苏蔚江惦记着首都的工作,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姑姑身上,认为自己肯定能分配到首都去,就婉拒了那份工作。
后来,首都的工作彻底没戏了,苏蔚江又惦记上那个单位,人家不招人了,最后落得个鸡飞蛋打的结果。
虽说毕业前也能分配工作,但那么好的机会,不会再有了。
苏蔚江懊悔不已,说自己不应该心气太高,一心想往首都跑,喝了好几天的闷酒。
对于这个弟弟,苏蔚雁没太多的情绪,最后她总结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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