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带着崽子暴富了 第101章

作者:戏好多 标签: 穿越重生

  自己跟代濮桑昌斗了这些年,那货是真不好对付!所以此番到底是真和谈,还是假借和谈要搞事情?还是说……

  面对黄塘的怀疑,于梵梵却两手一摊,忽然就笑了。

  “谁又知道呢?节度使将军,三江城上上下下,一举一动,想必将军都了如指掌,自然就知道,小妇人在靠近苗疆边域的地方买地买山置业了。因为这个,小妇人巡查土地的时候,当初还遇到了将军您……那时,还是小妇人出面当了个和事佬,将军怕不是忘啦?”

  “哦哦哦,看我,看我,竟是把救命恩人给忘诸脑后了,该打,该打!”

  话是这么说,样子做的也足足的,一副他真忘记了这回事的模样,可对方真就忘了吗?怕不是吧?

  的确不是!

  只是他黄塘,堂堂四品将军,那般丢脸损面子的事情,他恨不得根本没有发生过,世间所有人全都忘记了才好,哪里还会主动提起?又哪里还会愿意记得,就只靠着两张嘴皮子碰一碰就有所谓救命之恩的恩人?还是个妇道人家?这不是扯淡的吗!

  不想认这狗屁的救命之恩,黄塘嘴里做作的客气,“唉,都怨本将军公务繁多,居然忙的顾不上恩人你了,真真该死,该打……”

  于梵梵又想抽嘴,不过场面话嘛,她还是极会的,忙就开口制止对方这没一点诚意的演戏。

  “将军莫要介怀,那都是小事,将军能平安,都是将军御下有方,洪福齐天,跟小妇人可没一点干系,可当不得将军一声救命之恩。

  不过将军,话说回来,您看过朝廷邸报就该知道的,小妇人护子从京都城流放到西南来,也是初来乍到,曾经跟苗疆从无接触,不过机缘巧合习得些苗语,这才有了上次的事情。

  小妇人想着,兴许是那代濮桑昌因着小妇人庄子离他们近便,又因着小妇人身为大齐人还会点苗语能沟通,更可能是上回见小妇人出面一回解了大家的尴尬,所以才……呵呵,想必将军您懂的吧?”

  “懂,懂!太懂了!”,便是只看在誉亲王府的帖子,他不懂也得懂啊!

  “既然余娘子你是手持誉亲王府帖子,行的还是两族和平的大事,本将军也不是那等说不通道理的莽夫。这样,为了陛下,为了大齐,为了百姓……”,更是为了自己!“本将军就破例一次,随余娘子冒一次险,且先见一见代濮桑昌的人,有话坐下来慢慢谈,就是不知道余娘子可否帮本将军当一回信使,可否让那代濮桑昌承诺不动手呀?”

  她能说拒接吗?在接受了代濮桑昌夫妻的请托后,怕已经是身在局中根本不能了吧!

  于梵梵站起身来,朝着黄塘拱手,“小妇人定当尽心竭力!”

  谈妥了事情,领着小妮儿出了这节度将军府,跟门外候着的林平与陈旺会和后,于梵梵缓缓虚出一口气,背后都是汗。

  上了牛车,与暗处一直守着的谢时宴会和往山庄回的时候,节度使将军府邸里,还是那间书房内,小妾一脸精怪的飘了出来。

  “老爷~您怎生跟那个小蹄子谈这般久?您都都忘了人家了吗?奴家不依……”,小妾跺着脚,急不可耐的两步冲进黄塘怀里,努力的扭着腰肢,娇滴滴的道:“老爷莫不是看那杞子妇人生得美,所以……”

  “瞎说什么胡话!你老爷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老爷我那是在谈正事!”

  是!他黄塘平日里是荒唐了些,可问题是,自己爱色却不好色呀!

  什么人能沾?什么人不能沾?他心里的秤可是准准的,而刚刚离去的那小娘们,便是没有手里誉亲王府的帖子,自己也是沾染不得的,就那一张人鬼共骗的嘴,哪怕长得再好看都不行!

第87章 不当祖宗当你爹

  看着虎着一张脸的老爷, 妙儿眨巴着眼睛,捂唇忽的嗤嗤笑了起来,“呵呵呵, 老爷您可真是的, 奴家这不是腿都站酸了,好累呢,您还不兴人家跟您撒撒娇嘛!”

  黄塘闻言,神色一缓,抬手刮了刮怀里柔若无骨的女人的鼻子两下,“撒娇归撒娇, 可不能乱议正事!”

  “哎呀老爷, 那小蹄子都能说, 为什么奴家不……”

  “嗯?”

  他黄塘平日里是惯着怀里这小妾, 可有些事情, 有些时候,他又很冷酷无情。

  见小妾越说越不像话,黄塘皱眉,神色不悦。

  妙儿见状,嘴里不平抱怨的话立刻哑火,乖觉收声,立马改变了态度, 又扭着她的杨柳细腰,小拳拳锤着黄塘的胸脯。

  “哎呀, 老爷, 奴家这不是嫉妒您跟那小蹄子说了那么多话嘛,那小蹄子长的那样,老爷您又如此英明神武, 还对她和颜悦色,还跟她说了那么久的话,奴家不依啦,奴家害怕您不要奴家了,奴家吃醋啦……”

  自家小妾如此离不得自己,钦佩自己,黄塘只觉自己自信心爆棚,身心舒畅,也被自己英明神武到了。

  被拍小妾的马屁到了屁股上,黄塘也不吝啬哄一哄撒娇卖痴的小妾。

  “好了好了,爷的宝贝妙儿最棒,最乖,老爷最喜欢!在爷心里爷家妙儿最好。”

  妙儿就好像是被黄塘的话哄到了一般,故作不好意思的模样,连连摇头。

  “嗯~老爷,在妙儿心里,老爷最棒最好,妙儿最喜欢!妙儿还没恭喜老爷,贺喜老爷,不仅能从此搭上誉亲王府的路子一路平步青云,还能靠着两族和谈,踩着那岂子未开化的苗蛮野人当踏板,建立不世之功,成为封疆大吏权财两得,步步高升,名留史书,名垂千古……到了那时,老爷跟天人一样高高在上,爷万万可不能忘了奴家,厌了奴家啊……”

  “哈哈哈哈,怎么会?不论到了什么时候,妙儿也是爷的解语花,哈哈哈哈……”

  妾室这话说的好听,说的他也极爱听,只是她还少说了一样,若苗疆主动低头和谈是事情是真的,那前几个月侗家叛乱,自己损失不少,正愁着如何给上头去请罪的事情就不用再想了,不止不用再想,兴许他黄塘马上就要发达啦!

  如若不然,就那女人说的再天花乱坠的去,自己没实际的好处,谁乐意干这破事?

  带着这样的想法,没出三日,等于梵梵再度传信来,苗疆那边有了结果,愿意先碰面的时候,黄塘一把应允。

  于梵梵得了信又长了个心眼,把见面的地方安排在了别处,毕竟自己庄子上的秘密可不少,不方便在她的地盘办这样的大事。

  双方出发来见的时候,代濮桑昌这边不仅带上了乌这个未来苗王,更是领着九洞三十八寨内泰半有话语权的长老团;

  黄塘这货也蔫坏,事情没有定论的时候,为了揽功,他越过了三江县令,决定带着自己的几个幕僚去见苗王,不过惜命的他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不仅把自己的近卫军全都调集起来不说,又把武功高强的谢时宴给调到了身边;

  这货甚至还在想,若是和谈成功,签订盟约,自己吃了大头,看着余氏识趣的份上,倒也不会吝啬给谢时宴一些小利,不弱就调这厮入三江城放到自己眼皮子底下来?

  自此,双方见面,于梵梵的任务基本就算是完成了,至于接下来双方怎么谈,结果如何,那就不是自己可以插手的,那些可全都是代濮桑昌的长老团,跟黄塘的人去扯皮去。

  静下来的于梵梵并不清楚具体内容,她只知道,在第一次碰头后,谢时宴来见崽儿的时候给她带来了一个消息,就是黄塘这货见了代濮桑昌回去就把自己与一众幕僚关在书房里,当夜就有一骑快马,千里加急连夜往京都的方向而去。

  事关两族和平,自然不是一次两次碰头,三次四次的你来我往就能敲定的,这段时间里,自己的山庄连二茬的庄稼都全部耕种完毕,衙门今年的税收也跟着收到了跟前。

  自己如今手底下吃饭的人多,粮食只有嫌少的份,与其去买,还不如不卖,于是于梵梵小手一挥,留下了地里的出产,直接以银子交了今年的税收。

  接着盘了下账,发现今年自己虽然也有开源,却远远填不平支出,好在自己女户本身税就比常人低了一成,而这时候大齐上下也没有第二茬庄稼的说法,自己地里眼下种下去的,只要有收获,那都是能落到自己的腰包不用交税了的,如此总账一盘,于梵梵的心里才算是安定了三分。

  日子如流水般划过,在于梵梵的忙忙碌碌中,不知不觉间,时间从七月滑进八月。

  八月初,苗王百忙中派了乌来过一次悠然庄,乌身负要事,见了于梵梵就问:“阿姐,对于何谈盟约,我王父让我来问问阿姐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跟我们说说?”

  眼前成长起来的少年所问为何?于梵梵明白。

  可自己能有什么好的建议呢?

  真说政治,自己其实并不怎么懂,她不过是比如今的人多念了几年书,多读了几本历史,多听了许多政治新闻罢了。

  真问自己?于梵梵沉静的想了想。

  “乌,阿姐一介女流,不过是期待大家都能过上好日子,不要再仇恨,不要再流血牺牲,曾经对你的王父才有那么一劝,可真要我说出什么,阿姐可能说的不好,硬要说,可能也只是纸上谈兵的一些大道理。

  如今既然你特特来问了,阿姐这里有几点不成熟的建议,你们若是觉得好,可以参考,若是觉得不好,乌就当是一阵风,听过也就罢了。”

  “阿姐这么聪明善良,所做之事,件件都是为了我跟王父跟整个苗疆好,阿姐的话岂能没有道理?阿姐你只管说来。”

  “好,那阿姐且一说,乌弟你且一听。”

  于是,于梵梵想了想,总结了总结,最后得到了三点结论。

  “照着眼下大齐与苗疆的形式,阿姐个人觉得,首先得做到一下三点:

  其一,等对待。不管是大齐对苗人也好,还是苗人对大齐百姓也罢,全都要公平对待,大家相互都得把对方看成如自己一样平等的人,不要欺压,不要辱骂,不要打骂,不要冲突,哪怕只是面子情,也须得相敬如宾,做到从此以后,苗人不能随意打杀大齐百姓,大齐也不能阻拦欺压苗民进城买卖;

  其二,传教化。若是可以,苗疆可以在盟约前提出要求,选送族人到大齐学习本事,不管是读书认字,还是习武强身,或者是学习大齐的各项技艺,哪怕是种田种地呢,学到本领懂道理建设家乡,大家可以相互学习,取长补短;

  其三,开互市。互市开设之初,就需订立严格的规矩并坚定的执行,大齐不能欺行霸市,苗人不许以次充好,双方都不可不缺斤少两,不可欺辱蒙骗,待人以诚;

  其四,共利用。这个最重要,是我要跟乌你,跟你王父说的,大齐与苗疆要加强合作,有句古话说得好,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两族建交盟约,苗疆需要让大齐吃到利益,而苗疆也需要从大齐得到利益,只有利益当头,才有永久的合作,才能有永久的和平,若是只靠一纸盟约,可能今日化敌为友,明日就化友为敌了,再燃战火了。”

  于梵梵每说一句,乌就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待到听完,见于梵梵不再继续,一直努力记住每一个字的乌,便把于梵梵的意思带回了苗顶平天洞。

  再后来,日子一日日过去,期间已经被黄塘调到身边的谢时宴,中途派亲信席茂山给自己捎来了几次信。

  八月初十,县令姚启明得到了消息,怒与黄塘摊牌,两人在三江城主营大帐爆发过争执,其后跟苗王代濮桑昌与其长老团和谈的时候,县令姚启明领着心腹师爷强势加入谈判团;

  八月十五,这个人圆月圆的美好日子里,黄塘迎来了喜讯,京都城千里加急抵达三江,黄塘得陛下表彰,亲下御涵酌令黄塘与姚启明稳住苗疆,等待钦差前来宣旨;

  九月初十,京都派来的钦差终于千里奔袭抵达三江城,刚来就手持明黄圣旨,一把揽过了大齐这边主理和谈的大权,自此黄塘美梦破碎,与发现真相后奋起的姚启明双双傻眼,大权旁落,为了不空忙一场,两人握手言和,见缝插针的暗中为难钦差插入和谈,暗地抢功,倒是让代濮桑昌那边渔翁得利了下,于梵梵当初提出又被苗王采纳的四条建议,最终虽有所变动却也全都如愿;

  九月三十这日,秋高气爽,天气晴朗,是个艳阳天,经过三个多月的扯皮、磨合、商谈,终于,一个郎有心,一个妾有意,在彼此都想和平的促使下,代濮桑昌领着九洞三十八寨所有的头领与他的长老团们亲到三江城,与钦差以及黄塘还有姚启明碰头,当然,自是少不了于梵梵这个本不想冒头,却强被代濮桑昌请来的观礼的见证下,选定吉时吉日,双方歃血为盟,签订了两族和平条约。

  大齐为显□□之邦的大度,许是大齐也需要休养生息,自此大齐认可苗疆为友邦,承认苗王土司身份,认称臣,不纳贡,免岁币,开互市,可以说,代濮桑昌得到了他们想要得到的最好结果。

  于梵梵亲眼看着代濮桑昌与钦差歃血为盟,干杯欢庆,看着在场所有苗人喜形于色的欢喜,她也一手弟弟,一手儿,站在角落静静的笑了。

  “阿梵我儿,你在那边作甚呢?来,快到这里来。”

  心里才默默涌起一丝自豪,觉得自己为苗疆,也为大齐做出了一丝贡献呢,上头正在与钦差把酒言欢的代濮桑昌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想起自己来?

  于梵梵只见对方豪迈的干了碗中酒,大手一抹唇,大大的酒碗一撩,目光在人群中一搜索,看到了自己后,忙朝着她招手大喊。

  自己是想要些功劳好为儿子求个出身,却并不代表了自己想要被关注。

  毕竟就谢时宴不断传来的那些消息,结合黄塘与县令的表现,她就可以想到,这位前来主理和谈的钦差大人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主,没见着黄姚两人明明是挑起人,明明也不是省油的灯,而功劳却还是落入了这位钦差大人的囊中,他们俩都只能跟着喝点汤了吗?

  自己背后有苗王的承诺,自己所求该不难,所以吧,她一介女子,还是个女户弃妇,不好跟世道大趋所向站对立面,毕竟大齐上上下下是瞧不起女子的。

  保险起见,自己还是安稳点,缩在背后不冒头,暗自发财得利就好,毕竟自己所求并不高呀,到时候让苗王或者乌帮着提一提达到目的不就好了嘛。

  自己的想法好是好,却架不住苗王不给自己机会呀!

  上头的喊声一起,顷刻间,全场的目光一股脑的都朝自己投注而来,连那位钦差都不能免俗,目光探究的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久久不动。

  此情此景,于梵梵有些懊悔今日自己不该来的,结果苗王不放过自己,“阿梵快快上来……”

  代濮桑昌今日是高兴大发了,热情的声音不断飘来,惹得身边的东升跟烨哥儿也齐齐拉于梵梵的手。

  “姐?你去么?”,东升早熟早慧,看着自家姐姐抗拒的模样,小家伙眼里透着担心。

  边上的烨哥儿却一手拽着亲娘衣袖,一手举着麦芽糖吃的带劲,见娘跟小啾啾不动,小家伙还一边舔咬着金黄拉丝的麦芽糖,一边努着小嘴看向前头代濮桑昌的方向嘟囔着,“娘亲,老爷爷喊您。”

  而站在钦差背后的黄塘,视线越过众多人头落在于梵梵身上,看到曾经伶牙俐齿的女人,如今缩头缩脑安静如鸡,黄塘暗暗冷笑。

  呵!这是终于知道怕了,知道先前她跟自己吹嘘的天花乱坠的事情现在实现不了,这是再不敢冒头了吧?该死的贱妇,给自己好好等着!

  只是这时候的某人并不知道,自己这等着,一等就是一辈子……

  于梵梵不知已经有人在背后对自己怨念颇深,暗搓搓的等着报复出气了,面对上头代濮桑昌一喊再喊,于梵梵无法,视线不动声色的对上谢时宴,低头暗暗叮嘱东升,在自己离开后领着崽儿朝着那人靠拢,注意安全,于梵梵这才走到了人前。

  看着不疾不徐袅袅行来的于梵梵,站在亲爹左侧,一身苗疆少土司盛装打扮的乌笑容灿烂,而同样盛装的代濮桑昌也开怀的朗声大笑。

  “哈哈哈,今日是好日子,是齐苗结盟的大日子,这其中我儿阿梵功不可没,是个好孩子啊!”

  饶是于梵梵脸皮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敢认,“岂敢,岂敢,小妇人不敢当土司夸赞。”

  “唉~阿梵怎么还跟我客套起来?好孩子,当初求你帮忙时,我可还记得你亲口喊过我祖宗的呢!祖宗什么的,本土司不想当,本土司想当你的爹啊,不然阿梵跟你乌弟一样,喊我一声王父可好?正巧,我跟阿漓一直都想要个细妹,只可惜始终求而不得,如今可见,上苍早就把我们夫妻的女儿安排好了,在你这里等着我们呢?阿梵我儿,你可愿意?”

  场面瞬间死一般的寂静。

  于梵梵一脸的不可思议,钦差也眯起了一双肿胀的双眼,可谁的反应都没有边上的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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