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带着崽子暴富了 第26章

作者:戏好多 标签: 穿越重生

  “你,先把银票给本小王。”

  小山子老实的掏出那差点被遗弃的一万两,为免麻烦,连带他自己随身带着的那些,专门供给自家主子奢侈的银票他也一并给了。

  李文衡接过嫌弃的看了一眼,倒是一把接过就往自己怀里揣。

  揣完了,见小山子居然还要上车,李文衡皱眉,心说这蠢奴才怎么就这么没眼色呢?李文衡哼哼着很是没好气的发话,“你,别上来了。”

  ……小山子:几个意思这是?

  正懵逼呢,便只听他家主子发话道:

  “你去,给本小王去查查清楚,余娘子嘴里那吴家是怎么回事?特别是那狗逼吴管家骗人钱财的事情,你给本小王都查查好,不查个底朝天,别回来见本小王。”

  小山子……

  就这样被留在了原地的小山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主子窝进了华丽的大马车里,朝着正驾车抢了他伺候饭碗的侍卫发话一声去皇宫,自己就这么孤零零的被主子丢在了原地。

  大齐京都城皇宫。

  景帝处理政务的交泰殿内,大殿中央正上首,围着明黄围布的御案后,朱漆九龙椅上端坐着的景帝,今年已经四十有五,外表看着倒是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瞧着约莫三十多许的样子,下颌留着短须青黑青黑的,身条修长却不胖,保养的很是得宜的样子,龙目锐利且有神,面白,身上威仪赫赫,面貌跟胞弟誉亲王有六分像,跟唯一的亲侄儿,也就是白胖小王爷,居然有八分像。

  就因为这个像,曾经都不知道惹得宫里头那几位皇子有多眼热,忠心耿耿的誉亲王,更是为了这接连生了八个女儿后才得来的独子操碎了多少心。

  可以说,白胖小王爷李文衡有今日的白胖样,他亲爹亲娘不知道背后出了多少力,某人的纨绔说起来还有誉亲王夫妇的功劳在。

  只说这会子交泰殿内,端坐在大殿中央御案后的景帝,正听着下手坐着的左右两相在议事呢,站在御案下首一侧,手持拂尘的景帝贴身太监梁公公,就眼尖的看到,殿外自家干儿子正连连朝自己打眼色。

  打小伺候景帝长大的梁公公见状,躬身悄默声的缓缓离开位置来到殿外,小太监见状急忙过来,一个照面二话不说的就探头到自家干爹耳侧,指着偏殿低语一番,梁公公抬眼朝偏殿看了一眼,忙用他那尖细的嗓音低低的吩咐干儿子。

  “你且赶紧去,伺候好那位小祖宗,陛下正与两位相爷议事,还要有一会子,你可得看好那小祖宗,让他且等一等,回头杂家就禀报陛下。”

  小太监急忙应声告退,梁公公拂尘一掸,抬脚又入了交泰殿。

  身为一个能陪着帝王长大,还简在帝心的人物,梁公公工作干的很是可以。

  不动声色的站回到原位,直到半柱香过后,两位相爷起身告退离开大殿,梁公公这才趁着给景帝换茶的机会,低声把誉亲王府小王爷求见的事情禀告了上来。

  这宫里头啊,论起恩宠,这位誉亲王府小王爷论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而陛下之所以宠他……

  呵呵,这孩子,纨绔虽纨绔,可纨绔好啊,真的好!

  景帝听完贴身公公的禀报,莞尔一笑,咽下口中的热茶,捏在手里的茶碗盖轻轻放下,笑道:“哦?今日没什么事,最怕朕唠叨的衡儿怎么来啦?还求见朕?”,居然不是自己宣他主动来的?“这可是稀奇了!莫不是不怕朕再抽查他的功课啦?哈哈哈哈,快,快,宣衡儿进来。”

  梁公公也配合着笑,见景帝心情甚好,一改这些日子以来的阴霾,连眉头都舒展了几分,梁公公心里感慨李文衡这小子不错,走出去宣白胖小王爷的脚步也轻快了三分。

  偏殿里厚着的白胖小王爷李文衡,在梁公公前来宣他的时候,这货正喝着上好的碧螺春,翘着二郎腿的倚靠在美人榻上美滋滋的哼着小曲,听到梁公公来的脚步声,这货也没动样。

  直到人家梁公公进门来,他才装作才发现人家的模样,笑嘻嘻的跟人家打招呼:“哟,梁公公好啊。”

  “小王爷您也好呀。”,梁公公很上道的一挥拂尘,抱拳躬身给李文衡回礼,一点也不想多耽搁,毕竟自家陛下还等着呢,忙就出声道:“小王爷,陛下宣您觐见。”

  李文衡一听,乐的滋开了牙花子,笑颠颠的扶起梁公公,同时一把拽下腰间的荷包就往梁公公手里塞,嘴里还不忘了呵呵笑着道:“多谢公公帮小王通传,这是小王最爱吃的松子糖,宝记买的,您尝尝。”

  梁公公捏着手里的荷包,眼神暗了暗。

  宝记的松子糖啊,这小子每次来都不忘了给自己带。

  也不知是他真如自己一样爱吃呢?还是他知道自己离不得?

  握着荷包的手紧了紧,“小王爷,陛下等着呢,您还是快些随咱家去吧。”

  “哦哦哦,看我!见到公公就心里欢喜,高兴的忘了事,走走走,公公您先。”

  宫里剩下的这四位皇子,一个个的眼高于顶,从来都是看不起阉人奴才的,可有时候啊身为阉人奴才,偏偏想被人看得起……

  李文衡跟着心思复杂的梁公公一路走来,进入大殿,一进去不用谁招呼,李文衡顶着他那张白胖身躯,一个箭步窜到御案前,吧唧一声跪的利索,跪下就哐哐磕头问安。

  “皇伯父在上,侄儿文衡给皇伯父请安,皇伯父万福金安。”

  “安,安!你小子,快起来,皇伯父不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跟朕,你无需如此多礼。”

  看着下头跪的利索,磕的心诚的侄儿,景帝搁下手里的朱批御笔,笑呵呵的跟下头的侄儿打趣嗔怪。

  得了恩准利索爬起来的李文衡只顶着他的白胖脸,一脸孺目又傲娇的看着上头的人,满脸傻笑。

  “皇伯父体恤侄儿,但侄儿不能恃宠而骄,嘿嘿嘿……”

  “你小子!”,景帝摇头,随即朝着下手同样一脸笑容,带着慈爱目光看着李文衡的梁公公发话,“小梁子,赐座。”

  吩咐完梁公公,景帝这才回看着不请自来的侄儿,“文衡啊,你此番主动求见朕所谓何事?朕是知道你的,你呀,就是夜猫子进宅……”

  瞧这话说的,恃宠而骄的小王爷先不干了。

  “瞧皇伯父您这话说的,侄儿就不能是想您了,这才特特进宫来求见您的?”

  呵呵!景帝信了他的邪!嘴上却故意装着讶然道;“哦?是想朕啦?朕看不然,衡儿啊,上次朕考你的功课,你都答出来啦?”

  李文衡黑线……他的这些长辈们啊,一个个的,怎么都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都喜欢关心他的学问呀?

  他堂堂御封小王爷,七珠亲王的爵位还苦巴巴的等着自己去继承,自己又不去考科举,做的哪门子的学问?

  李文衡讪讪的呵呵干笑着,“呵呵,那个皇伯父啊,这个事情咱们先不谈,不谈,呵呵呵……”

  瞧他那无赖样!景帝也是醉了,抚了抚胡须,没好气的问:“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说说吧,你小子特意进宫见朕,是有何事呀?”

  得了,自己名声在外,脾气耿直,内心赤诚,有话说话,支支吾吾可不是自己的风格,于是,李文衡也不遮掩寒暄了。

  这货站起身来,扭扭捏捏的挪步到御案一侧,白胖脸上一脸贼兮兮的模样,一副我就跟你哥两好的样子,从怀里掏出一张熟悉的银票,一把拍在御案上,而后某白胖子一副伯父我就跟你亲的模样,探头到景帝耳侧咕哝道。

  “皇伯父,侄儿跟你说个好笑的事情昂。”

  说着,李文衡就夸张的跟说书唱戏一样,只差没有手舞足蹈的,白胖子忙的很,连笔带画的把今日发生的事情,通过他加工过后,夸张的一股脑的说给了景帝听。

  临了说到最后,白胖子还不忘了捧着肚子,一副很不可思议,连他自己看了都觉得好笑的模样感慨道。

  “哈哈哈,皇伯父您是不知道,那余氏有多妇人之见!整个京都城内外,阿不,是整个大齐上下,谁人不知道我堂堂誉亲王府小王爷的纨绔名声?想我李文衡,平日里除了撵猫逗狗,招烦惹祸,上逛妓院,下踏赌坊,我堂堂小王爷还会啥呀!哈哈哈,那余氏居然眼巴巴捧着一万两找上我李文衡的门来,让我救她的儿子?哈哈哈这是多滑稽的事情!!!皇伯父,您就说说这好笑不好笑?哈哈哈……”

  某胖子乐呵的只差没拍自己的大腿,景帝听了却眉心疼。

  不仅眉心疼,他还肝疼。

  景帝看着眼前侄儿傻不愣登的模样,不由的捏着眉心训侄儿,“闭嘴,有这么编排自己的吗?”,什么叫他纨绔名声遍大齐?还上逛妓院,下踏赌坊?瞧瞧这都是些什么话!“平日里让你多读读书,你非不干,瞧瞧你说的话,真真俗不可耐!”

  “皇伯父!”

  被训斥了李文衡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不依不饶上了,拉着景帝的胳膊就耍无赖,就如同儿时一样,一如既往,一点都不带见外的。

  “皇伯父,我堂堂七珠亲王的继承人,您嫡嫡亲的亲侄儿,你最宠爱的后辈,我要读什么书呀,有皇伯父您不就可以了吗?”

  这全心全意信任自己,依赖自己,跟自己耍无赖的模样,让他说什么好?

  景帝叹气,话说,自己是不希望下头弟弟,还有侄儿们过份聪明能干,特别是眼前这位连带他老子,可他却也不希望侄儿如此的……唉!

  罢了罢了,自己做的孽,除了继续宠着,难不成他还能变脸?

  景帝努力深呼吸,想到笨蛋侄儿嘴里刚才说的那些,他又是一阵脑壳疼。

  看着御案上那张一万两的银票,景帝佯装恼怒的呵斥白胖子站好,见笨蛋侄儿嘟囔着,心不甘情不愿的站好了,他这才柔和了眉眼,软了神色。

  “衡儿,你刚才说的那巴巴的送银子给你花的妇人,就是上回你进宫跟朕说的那个,凭一己之力大闹谢家,最后还全身而退的谢家弃妇?”

  李文衡眨巴着眼睛,尽可能让自己显得愚笨点,心里却感慨,他这皇伯父日理万机的,居然还记得先前自己进宫为哄皇祖母时,拿于梵梵大闹谢家说笑的事情,皇伯父就听了个半场,居然还记得?并且还记住了主角余氏?

  不过记住了好呀,记住了自己就不用再解释了,李文衡眼睛咕噜噜一转,双手一击掌,“正是!皇伯父您记性真好,就是她!”

  “哦!”,景帝点头表示知道,心思却复杂起来。

  说来这谢家啊!倒也不是个坏的。

  谢家祖上跟着自家祖宗开国建功,是功臣,凭着开国从龙之功,得先帝御赐的丹书铁券,世袭五代。

  此番西北的事情,起先的时候,其实是没他们家什么事的,可谁叫他们倒霉摊上了呢?

  想他堂堂帝王,正是意气风发龙精虎猛的大好年岁,想着把功绩提一提,好在后世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可在这之前,他先要当一个真正一言九鼎的帝王,不能再被下头那些所谓的世家公卿所掣肘,那么,解决这些世家公卿,就成了迫在眉睫的首要大事。

  本来吧,西北突然事发,自己也是想借助西北的事情,派遣沉寂三年,迫切想要重归朝堂的谢家去,以彼之矛攻彼之盾,自己打的就是用世家公卿制衡世家公卿,慢慢让他们彼此消磨的主意。

  只可惜,谢家沉睡久了,光一个玉树谢时宴独木难支,又没经过血与火的淬炼,还不足以跟那些老狐狸斗,谢家这头狮子失了威猛,后头又接连的阳错阴差,再加上自己底下那四个儿子,为了自己屁股底下的这个位置,早就已经忍不住的虎视眈眈,最终就导致了今时今日这样的局面。

  只能说,时也命也。

  既然要动世家,谢家便再是这些世家公卿中本份的,为皇命效忠的存在,可谁让他倒了霉,偏偏就入了这个局呢?

  既已身入棋局,他便随时顺势而为的杀鸡儆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了姚国舅动手,也算是谢家为他,为国,尽忠了。

  只可惜,此番西北粮饷贪污案,真正的黑手承恩公姚国舅没有落网,还有淑妃那户部尚书的父亲,贤妃身后的琅邪王室,以及柔妃的父亲镇国公,甚至是吴嫔那牵扯其中的兵部尚书的叔父都逍遥法外。

  想要扳倒的,绝大部分都还在,想要留下的,一下就去了两家。

  谢家冤吗?

  冤!

  谢家无辜吗?

  也无辜!

  可为了江山社稷计,他得顺势应势,身为一名仁善的帝王,他更应该懂得取舍,且铁血无情!

  罢了,如今这局势……便看着丹书铁券的份上,看着将来还要用人的份上,也不能就此灭绝了谢家、林家。

  嗯,撑了这么久也是时候结束了,便宽大处理了吧,毕竟未来还长,他还得顾及臣心、民心。

  “你个猴精儿!罢了罢了,谢家本就有丹书铁券可保全族性命,往日他们也为国为朕尽忠,心还是诚的,再说了,朕也没想要他谢家全族的性命……且……那余氏慈母心肠让朕也动容,算了,你个猴精儿,便去回那余氏吧。”

  “皇伯父!您的意思是?这是要法外开恩啦?”

  李文衡不可思议般激动的追问,便看到他的皇伯父面上挂着和煦的笑,心说也是时候结束这场动荡了,便淡淡点头果断的应了声:“嗯。”

  这就足够了!

  李文衡是真的高兴了。

  谢家最后具体怎么判,他都不在意,自己只要确认,余氏所求的圆满,只要谢兴烨那小家伙死不了就成了。

  李文衡面憨心精,忙就团手朝着景帝连声道谢。

  “皇伯父圣明,皇伯父仁慈,皇伯父英明神武。”,连番拍着龙屁,某只白胖的手还不忘了,慢慢的,慢慢的摸上了御案,接近某张存在感极弱的银票小角角。

  银票入手,李文衡贼兮兮的抬头,舔着脸的朝面前威严的景帝闹妖,“嘿嘿嘿,那个,那个皇伯父啊,那这银票?”

  景帝闻言好笑,没好气的抬了抬眼皮子,是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白胖侄儿。

  “银票?你说呢?衡儿莫不是要敬献给朕?正好,马上就要入冬了,这些银子送去户部,正好能解户部尚书为愁冬日京都城劳苦民众过冬的燃眉之急。”

  李文衡瞬间炸毛,“皇伯父,您可不知道,您那倒霉弟弟最近可抠可抠门啦,害得您的亲亲侄儿手头紧巴巴的,连贵宾楼的烤鸭都要吃不起啦,皇伯父,您可不能跟我那倒霉父王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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