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带着崽子暴富了 第80章

作者:戏好多 标签: 穿越重生

  “王客气,各位长老客气。”

  双方见礼,对于于梵梵这个给了他们苗疆盐,解救了他的命,还间接保护了他们一干苗疆阿郎的细妹,代濮桑昌热情到不行,最高迎客的拦门酒拿出来了不说,还直接就把于梵梵往寨子最中央的王楼领,可见有多给于梵梵面子。

  “细妹这边请。”,苗王亲自带路,于梵梵受宠若惊,跟着回礼,转头就准备拉上自家俩崽儿跟上。

  边上的乌见状忙道:“阿姐前头走,东升阿弟跟烨儿娃交给我,我来照看他们。”

  见这位少年嘴里说着,手上还贼贴心的掏出绢帕给俩小擦小嘴,还跟贵吩咐,他俩一人抱一个,还小心的把孩子以背对前,很懂得喝了酒酿不能吃风的忌讳,很会照顾孩子的样子,于梵梵放心了,笑着朝乌点点头表示道谢,这才抬脚跟上了前头还在等待自己的苗王步伐。

  “细妹看看我们这苗王寨如何?你看,这边是长街,这边是寨子里的粮仓,那边是牛圈,再过去那边还有一大块广阔的晒场……”

  代濮桑昌一边引领着于梵梵,一边笑呵呵的跟于梵梵介绍着,于梵梵虽然很是了解苗寨的一切却也不嫌烦,笑眯眯的听着,还时不时的点头应和。

  一切都很好,唯独在去往王楼,路过一些族人居住房屋的时,听到里头隐隐绰绰传来的哭泣,于梵梵有些诧异。

  “这是?”

  于梵梵下意识就把心底的疑惑问出生来,前头领路的代濮桑昌一听,先是一僵,随后苦笑。

  “不瞒细妹,这些人家,都是前日里那些为了护我这个无用的王而牺牲勇士们的亲眷,他们痛失亲人,加之我们苗家的风俗,在外横死的族人……唉!”

  听苗王这么一说,于梵梵懂了。

  看来这边的风俗,跟上辈子自己所知的苗寨风俗差不多。

  在苗寨,正常在家死亡的,老人要睡灵堂、做法事、选日子、后下葬,便是早夭的孩童也自有一套丧葬准则,唯独这在外横死的人,家门都是不能进的,因为横死戾气重,那是随死随埋,没有选日停灵,更没有什么法事隆葬,这也就是明明前个才有人牺牲,照道理这几日都该有丧礼,乌这个少主本该忙的不得自由,没时间下山才是,可他偏偏下山了。

  本来的好心情,在听到那些哀伤的低低啜泣时瞬间烟消云散,那些哭声,苗王眼中的仇恨,这些都让于梵梵明白,此时此刻的自己,再也不是生活在那和平的现代了啊……

  “细妹走,这边请。”

  走神的于梵梵被已经整理好心情的苗王唤回心神,于梵梵僵硬的笑了笑,点头,再次跟着苗王走,一路顺利的来到了王楼,众人鱼贯而入进入了议事厅。

  身为贵客,于梵梵的座位被安排在了大长老的上首,位于贵位左手最上方,就连俩不知事的小娃,苗王他们也慎重的对待,把他们安顿在了于梵梵身后的矮榻上,边上还摆了个热腾腾的火盆,足可见对方对待她的态度之重。

  “王如此盛情,阿梵受之有愧啊。”

  “诶!细……阿梵是吧?阿梵是我们苗寨的贵客,怎么慎重招待都不为过,阿梵不要跟伯伯客气。”

  代濮桑昌也是人精,听到于梵梵特入乡随俗的自称还是苗家名后,他也立马从善如流的改了称呼,加上心里那点子思量,想到马上要跟这位贵客谈的事情,代濮桑昌笑的越发热情不说,还忙套上了近乎,连伯伯都自称上了。

  于梵梵却受宠若惊,人家再怎么接地气,那也是统领一方的霸主,是王啊,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外族人,还喊人家伯伯?

  “不敢当,不敢当王您如此,阿梵受之有愧。”

  “哈哈哈哈,没愧,没愧!阿梵你连我们苗疆的的名儿都有,怎么这会子还把自己当外人自谦上了呢?这就不像我们苗疆人了哟!”

  于梵梵……

  她倒是想当苗疆人来着,可这一世,她这一身的骨血,没沾到一点苗疆的边呀!

  瞧着下头于梵梵笑的尴尬,直爽的代濮桑昌也没打算兜圈子,干脆的开门见山。

  “阿梵啊,你人虽不是我苗疆人,可本王看你魂却是我苗疆魂啊,如若不然,你也不会一而再的偏帮我们的不是?”

  这倒是!于梵梵点头。

  代濮桑昌见状笑的畅快,“既然阿梵也把自己当我苗疆人,眼下有一桩事情,本王想跟阿梵你商议。”

  “呵呵呵,既然我王当阿梵是自己人,王尽可言说。”

  “哈哈哈哈,好!”,代濮桑昌一拍身边的座椅扶手,“阿梵就是爽快!不愧是我苗疆人!”

  于梵梵看了看如此直白草率认亲戚、认族人,也不怕自己是个探子的苗王,又看了看边上同样一脸笑眯眯看自己,临了还不忘了朝着她悄摸眨眼睛的乌,于梵梵只能是一脸讪讪的笑。

  就听上首的代濮桑昌继续道:“既然阿梵爽快,那本王也就明说了。也不是别的什么事,就是上回阿梵给乌这臭小子带回来的盐……”

  “盐?可是有什么问题吗?”

  代濮桑昌忙就摇头,赶忙抬手朝着于梵梵压了压,示意她别急,脸上的笑容却一点没变。

  “没有!什么问题都没有!阿梵别着急,你给臭小子带回寨子的盐不仅没问题,相反的还很好,前所未有的好!我们偌大的苗疆,九洞三十八寨万万族人,以前没有谁见过这样好的盐。”

  这话苗王说的感慨唏嘘,边上的长老们听了却纷纷激动的响应。

  “对对对,特别好,好的不得了!”

  “雪白雪白的,老汉我一辈子都没见过如此好的盐。”

  ……

  长老们七嘴八舌,纷纷附和的同时,这些中年汉子还有老头们,都一脸激动的看向于梵梵。

  听到他们这么说,看着他们的表情,于梵梵心里也跟着动容唏嘘,面上表情却不变,“东西好就好,只要大家不嫌弃。”

  “不嫌弃,怎么会嫌弃?怎么敢嫌弃?”,代濮桑昌急忙表态,“不瞒阿梵说,今日伯伯盼得你上门,赶着这个机会,伯伯便是厚着脸皮也想求你一求,就是不知道阿梵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代濮桑昌也知道,自己这个要求特别过份,可为了他们整个苗疆的安稳,他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厚着脸,来占一个小姑娘的便宜,他也是心虚愧疚的。

  他甚至还想着,若是可行,这阿梵细妹崽崽若是愿意把这个盐方子给他们,便是倾其他们苗疆所有,他们也会报答的。

  见对方说的扭扭捏捏,一改刚才的直爽模样,特别是说到了最后,这位苗王居然犹豫局促起来,一副不知怎么开口的模样。

  聪明如于梵梵,看到苗王身边的乌,已经眯着眼睛看着他家王父与几位长老眼里都冒火了,再结合苗王刚才说的那番话,于梵梵几乎是立刻想明白了什么。

  本就给了他们,本就没打算藏私,于梵梵笑的云淡风轻。

  “那提纯的方法,我是当着乌跟贵的面亲手演示过的,既然当初给了你们,我就不打算收回,王,若是这个提纯的方法对苗疆有用,您尽可拿去。”

  “真的吗?”

  此言一出,代濮桑昌激动的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下头的于梵梵,连边上的长老们一个个的也瞪大了双眼,眼中全都是惊讶。

  毕竟他们开口提归提,却万万没想到,于梵梵这个大齐的弱质女流,居然想也不想,什么要求也不要的,就这么着把价值万金,甚至可能改变他们整个苗疆格局的宝贝东西说送就送啦?

  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长老们一个个的激动坏了,其中位于于梵梵下手坐着的这位,看着最年长的,须发皆白,脸上布满了老年斑的老头儿,激动的颤颤巍巍站起身来,喜极而泣,嘴里还喃喃有词。

  “苍天有眼,虫神佑我苗疆,虫神佑我苗疆啊!有了这个方子,我们就可以跟山下的大齐人谈判,让他们再不许捏着我们吃盐的路子,我们的儿郎族人,再也不必为了一口盐而流血送命啦,虫神佑我苗疆,虫神佑我苗疆啊……”

  这话,于梵梵听了却皱眉。

  看着上头激动不已的苗王等人,视线掠过满眼歉意自责,同样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乌,只定定的落到了苗王身上。

  “王,这位长老的话是什么意思?您是指望着,用这张精炼食盐的方子去跟大齐谈判,来换取以后苗疆的盐路,解决苗疆上下吃盐的问题吗?”

  听到于梵梵冷静的声音,苗王等人从欢喜中醒过神来。

  察觉出于梵梵的语气不对头,苗王等人收起了脸上的笑,看着于梵梵颇为不解。

  “阿梵可是不愿意?”

  “不是!”,于梵梵摇头,“王,不是我想泼大家的冷水,实在是,王若是想让大齐放开对苗疆的挟制,打开盐路,从此以后让族人们吃盐无忧,光靠一张精炼食盐的方法怕是不大现实。”

  “此话怎讲?”

  “唉!大家有所不知,我那精炼之法虽然好,可王你们不知道的是,大齐也并不缺少精盐吃,大齐的朝廷,还有贵族,他们也并不缺少精炼的方法,即便他们手里的比不得我们手中的这一份,却也不会差多少。

  我刚从京都来,别的不说,曾经我的家里,连下头伺候的婢女仆人,他们都可以用上等的青盐刷牙漱口,更不要说吃的是比着查不了多少细盐了。

  如今流通在三江城的那等粗盐,不过是大齐平民百姓所吃,所以大齐并不缺这么一张精炼的方子,这是其一。”

  “莫不是还有其二?”

  “对!”,于梵梵接着又道:“其二便是,王啊,您知道的,我们苗疆的地理位置,咱们这里没有盐矿盐井,也不靠海,吃盐都得靠外头运进来,加上道路险峻崎岖,运进来的盐价格都比山外头贵上许多,在没有先决条件下,没人会做亏本的买卖,这样的情况下,您难道就指望一张方子改变苗疆万民吃盐的问题?不是我要扫大家的兴,实在是……”

  她没法笑这些人的坐井观天,实在是,他们啊,祖祖辈辈都被困在山里,太纯粹,太质朴,更是因为迫切的想要改变现状,所以病急乱投医了。

  自己能理解这份心情,却是不赞同他们的做法。

  许是心底里对故乡的思念,又或许是骨子里对苗人的那点子天然的亲近吧。

  明知道眼下这个场合,自己接下来的话不该说,于梵梵依旧是一个冲动之下的说了,便只是想着刚才来到王楼时,自己听到的那一声声的悲切哭泣,她说了。

  “王,还有各位长老,若是你们真的想要改变眼下苗疆万万族人吃盐的问题,想要从今以后族人不再流血,亲人不再哭泣,不再两败俱伤,我们唯一要走且能走的路,只有跟大齐和谈,以整个苗疆为底气的跟他们和谈,大家化干戈为玉帛,握手言和订盟约,可互通有无,开互市,相交换,共利益,只有双方都共赢,互相牵制,互相得利,才是苗疆能打开盐路,再不受地域与大齐威胁的根本出路。”

  此言一出,满场寂静。

  “不,大齐人心坏,杀我族人,欺我祖辈、子孙,我们与大齐势不两立,绝不可能握手言和!”

  “对,我们跟大齐隔着血海深仇,比比都是血泪,绝不可能化干戈为玉帛!”

  “对,绝对,绝不!我们苗人都是有脊梁的,绝不跟黑心的大齐人妥协!”

  ……

  短暂的寂静过后,那位须发皆白的长老最先醒过神来。

  搞明白了于梵梵的劝解是什么后,这位顽固的大长老立刻就爆了,全身心都写满了愤怒与抗议。

  随着大长老一爆,剩下的这些个长老们,祖祖辈辈,乃至他们自己可能都在大齐人手里吃过太多的亏,一个个的忙就跟着响应,王楼大厅中的场面顷刻间一面倒了起来,连苗王都没有说话的机会。

  见到如此群情激奋,于梵梵叹气,她就知道!

  缓缓上前,于梵梵轻轻福了福身,以示歉意,最终所有想说的话,全都化为了一句,“抱歉各位,是我失言了……”

  “唉!阿梵莫要如此,我们并不是针对于你。”

  于梵梵可是他们的贵客,他们的火气也不朝着她去的,为了怕于梵梵误会,代濮桑昌急忙解释,于梵梵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笑容有些悲哀。

  代濮桑昌见了又是一声重重的叹息,“阿梵啊,不是所有的齐人都跟你一样!即便我们愿意低头,可他们……”,难啊!

  身为大家的王,代濮桑昌自然是不想看到自己的族人白白流血牺牲,自然是想要带领着族人丰衣足食,日子和顺,想要他们都有衣穿,有盐吃,肚子饱,日子美满,只是可惜啊……

  场面再度陷入寂静,乌却忍不住了,他邀请阿姐回家可不是让阿姐来受气的,乌也顾不上这样的场合他这个少主不便插嘴了,忙就跳了出来解围。

  “哎呀呀,王父,还有长老们,你们不说要好好招待我阿姐这位大恩人的么?我阿姐一路劳累上山来,待会晚上还要参加夜宴,娃儿们也都累了,王父,长老们,能不能让我阿姐先下去休息休息啊?”

  被儿子这么一提醒,代濮桑昌一拍脑门,哦哦哦的醒过神来,“看我,看我,老糊涂了!乌,赶紧带着你阿姐去找你阿娘,让她安排阿梵的住处,好生招待。”

  吩咐完儿子,代濮桑昌转头看着于梵梵,也没有端着苗王的架子,主动从上首走下来,还歉意的给于梵梵抱拳拱了拱手,“抱歉啊阿梵,刚刚是我们失态让你为难了,伯伯给你道歉。”

  代濮桑昌如此举动,身后静默的长老们见状纷纷老脸一红,想起眼前的于梵梵虽然是大齐人,却也实实在在是他们的大恩人,而刚刚自己却那样不顾场合,还口不择言,这些长老们也纷纷羞愧,不好意思起来。

  大家也没拿乔,更没有仗着年纪大就耍横,一个个的跟代濮桑昌一样,纷纷上来给于梵梵抱歉,倒是一副过去就过去了的直爽模样,反倒是让于梵梵不好意思了。

  想想也是,他们世代在此跟大齐比邻而居,兴许为了盐都不知牺牲了多少族人,吃过了多少委屈,又怎么会因为自己这个‘外人’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轻易放下所有仇恨呢?那也不现实。

  人家长辈都先低头了,于梵梵也不是小气性的人,连忙还礼,双方一笑泯恩仇,更何况还没仇。

  于是一场尴尬在乌的化解下消弭无形,最后,于梵梵是被由阴转晴还满脸歉疚的乌,领着出了王楼的议事厅,直往王楼后头,代濮桑昌这个苗王居住的王庭而去。

  在这里,于梵梵看到了乌的母亲,一位长得特别漂亮,温柔中带着感性与飒爽的超级大美人。

  看到儿子带着于梵梵一行进门,早早得到了消息的辛久当阿漓,忙就带着在王庭当值的几位女族人迎了上来。

  阿漓笑眯眯的看着于梵梵,热情的一上来就拉着于梵梵的手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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