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早早晚
荣简用手肘把自己撑起来,拖着下巴在床上停顿了半晌,这才微微俯身,温柔地亲吻了一下对方的鼻尖,这才又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等她站起身来,这才能更好地看清楚念的情况来。
不得不说,至少在那件事之前,小将军身上的伤口都用药膏敷得差不多了,而之后,则一发不可收拾,现下还能找到一些若有似无的青.紫痕迹。
荣简不由牙疼地无声吸了口冷气,她踩着鞋,把药膏又拿回来,把刮勺取出之后,又犹豫半晌。
楚念昨天是真的被她折腾得很厉害。
荣简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昨晚的冲动近乎不可理喻来。
不知为什么,昨晚本身就遍体鳞伤的楚念好像唤醒了荣简心底某一块不为人知的区域,她明明不想去伤害对方,但是却忍不住……
荣简面无表情地再次低头去看青年身上更加明显的伤处,暗骂了一嘴自己不是人,这才收起了药膏。
——一涂药楚念左右都得醒了,不如等他醒来再说吧。
荣简穿上了自己的外袍,又把屋子内的炭火烧得更旺了一些。
紧接着,她微微环顾主殿,倒是有些唏嘘。
说来,她自从穿越后的那一晚,就把主殿让给了楚念来住,自己还真没好好探究过这些主殿里都装了什么。
偏殿里偷偷放了那么多“宝藏”卷轴,这主殿里不会……
荣简挑了挑眉,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床铺边大约有半人高的橡木柜。
她站过去,看着橡木柜上那个精巧又纤细的锁铐,努力地搜索了一番原身‘沈荣简’的记忆,这才意识到,锁铐的钥匙居然……
是长公主殿下不离身的耳饰。
荣简:草,城会玩。
她特意转回头,看了看还在沉睡中,一动不动的楚念,像是做贼般地取下了自己的耳饰,果然耳饰两片上好的金子中间,夹杂着一小个带着齿轮的薄片。
荣简怀揣着紧张又激动的神情,深吸一口气,这才伸手,那锁的制造精巧,薄片插。。入其中,轻轻一转便‘咔嚓’一声开了。
荣简两手抚住柜子,缓缓拉开了柜门——
荣简:……
荣简:‘沈荣简’,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jpg
她神色麻木地看着眼前一堆质地千奇百怪的器具。
原身显然偏爱玉器,排除一些荣简看不出具体原料的,玉制品占了大多数,而除此之外,皮质的鞭在最底下,排列得极为整齐,而另一些像是动物的骨头的制成,有许多倒刺的也……
荣简在听到身后传来动静的那一刻,她立刻关上了柜门。
她头脑风暴着感谢还好那床和柜子是两个方向,一边动作利索地把锁挂好,一边才带上自己的耳饰,神色自如地往回走去。
楚念确实醒了。
他正在尝试着把自己从床上撑起,但不曾想第一次就失败了,他差点重新摔回去的时候,一只手眼疾手快地把他扶住。
少将军少见得有些反应迟钝,他慢慢抬头,看向那方的荣简,半晌才憋出来一句:
“……你还在?”
他刚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下子从耳朵那边开始发烫发红,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要解释什么,但很快却还是闭上了嘴,一双眸子倒像是会说话一样,紧紧盯着荣简不放。
荣简刚还紧张着,被他这样看着,倒是忍不住‘扑棱’一声笑了出来。
她慢慢地摇头,在心中感叹自己确实把少将军欺负得狠了,这才整个身体坐回床榻,让对方借力撑起。
——她从昨天的“实践”中发现,对方的腿确实已经可以动了,但是似乎是因为太久没有动作的缘故,经脉没有疏通开来,只是一些细微的动作都能痛得直冒汗。
所以,昨晚的很多事情,都是荣简亲力亲为的。
荣简在心里跑火车,面上倒还是正人君子的模样,她让楚念依靠着自己,一边嘴上关心地说道:
“怎样,身子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这句话倒是问得严肃,可那方的楚念下意识地感觉了一下……
别说有哪里不舒服,他整个身子感觉像是散架了一样。
倒是不疼了,可是处处酸麻。
楚念也怀疑自己可能是疼过头了。
但是面上,他只能尽量维持镇定的神色,慢慢摇头:“没有。”
荣简顿了顿,她站起身,把对方的外袍拿来披在他身上,端详了他几秒,这才毫无征兆地出手——
女孩子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少将军已经红得要滴血的耳垂,才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要逞强。”
她说干就干,直接站起身来,笑嘻嘻地回头:
“不想洗个澡吗?”
楚念看上去已经害羞得恨不得把地都凿开钻进去了。
荣简忍着笑,帮助对方坐上了轮椅,又贴心地给他盖了一层毛毯,这才顺顺利利地把他往外推。
不得不说,‘沈荣简’作为一届长公主殿下,她的生活还是过得非常滋润的。
譬如她那可以住下约莫五十个人的主殿,又譬如她那都能直接堆杂物还有空余的大偏殿,譬如长公主殿的花园后——
竟然还有一池天然浴汤。
相传此处本没有造温泉池的条件,是因为‘沈荣简’喜欢,沈元瑞才聘请了大量工人,生生地挖出来一个浴汤池来,还从皇宫后的山上,把那山泉水引了下来。
浴汤旁还有足量的炭火,即使在这严冬,在池子之外也不会感到太大的温度变化,而池子内,氤氲的雾气浓厚,水蒸气极大得影响了视野。
——可以作为情.趣,也可以作为隐私的保护。
这倒是方便了荣简,和脸皮着实太薄的楚念。
荣简把楚念推到池子旁,又扶着对方下轮椅,神色自然而冷静,她坏心眼地看着那方的楚念通红的后脖颈,作势要帮对方脱衣服。
楚念在那方沉默着,没有拒绝,身体却越发僵硬。
荣简欣赏了半晌,这才笑嘻嘻地低头,亲了一下对方的侧脸,在楚念猛地侧头看向她的时候,才自己悠悠然地走到了池子的另一头,轻咳了一声:
“需要帮忙再叫我,我不偷看。”
她想了想,又不放心地叮嘱道:
“别洗太久,你身上还有伤。”
楚念没应声,荣简自己脱了衣衫,好整以暇地泡入温泉池中。
刚进去,她就忍不住惬意地无声叹息了一句,不由闭上眼,感受着那温暖的池水。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又听到了入水的声音,意识到这是楚念终于也下来了。
荣简抬头,看向了楚念的方向。
她倒是没说谎,现下别说是偷看,雾气实在浓厚,她真想看也看不了,这也让她有些不放心青年的情况:
“楚念?”
过了几秒,那方传来了低低的应声。
这句应完,对方又不再开口。
荣简靠着水池,绞尽脑汁才憋出来下一句:
“……水温还可以吗?”
楚念这会倒像是轻轻笑了一年,他又回了个‘嗯’。
荣简不泄气:“要不要加点花瓣什么的,会不会更舒服?”
楚念:“好。”
荣简:“那要不再来点清酒,我干杯你随意,我们隔着雾气喝点儿?”
楚念:“好。”
荣简:“……你是说话超过一个字得收银子是吗?”
那方的楚念终于不说话了,半晌他才道:“不是的。”
荣简头疼地扶着自己的脑袋,终于不再跑火车,这才中规中矩地道:
“你准备准备,下个月头,我们就要动身去黎国了。”
她话音刚落,仿佛就听到了另一边水花的声音。
荣简挑眉,便听到楚念道:“预言如此……你现下,应不方便离开珅国内。”
荣简看不清对方现下的神情,但却能听到对方口中的隐忍。
荣简抿唇,突然觉得有些乐。
她的内心深处,始终有一块地方觉得,青年昨日“献身”那么主动,至少有一部分是怕自己不要他了的成分在,由此她现下想做的,是让对方安心。
不曾想,楚念倒是比她想得远……
荣简:我以为这是我们爱情的开始,原来你以为这是分手炮?
她哭笑不得地搁在旁边的台子之上,把声音放轻放缓:
“我之前和你说的话中,无一是用来哄你的谎话。
我不信这样的预言,刚开始愿意留你在身边,是让陛下放心,现下若和我说预言没变,那我更不信那些神棍了,逆天改命也好,当耳旁风也罢了。”
那方的楚念没有任何声响。
荣简一挑眉,话锋一转:“而如果预言是真的,那便说明我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不如就让我生命的最后时光,花在我想要做的事情身上。”
她等了半晌,却听那方的楚念慢慢从水中走来的声音。
几乎是顷刻之后,荣简便看到了楚念掠过了雾气,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青年苍白的脸已经微红,他像是带着极大的勇气,才能好好地站在荣简面前,此时更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荣简,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荣简:……
荣简:我恨你是块木头.jpg
她长叹了口气,终于说道:“也就是说,我想和你去黎国。”
楚念的黑发用水青色的布带束起,此时因为水汽,却依旧还是微有些湿漉漉的,就像少将军黑白分明眼睛,看上去让人心里都柔软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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