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美强惨前夫 第148章

作者:明早早晚 标签: 甜文 穿越重生

  外伤极好处理,倒是对方的手指成了难题,荣简结合了原身的医术以及自己的奇思妙想,找了硬物,想方设法地把对方的手包裹起来。

  不得不说,步光是个非常听话的病人,药膏性凉,荣简闻着味道都直皱眉,而被直接接触到血肉的步光倒是连声都不吭。

  他也没有寻常男女之间的羞涩,荣简想要看哪儿,他便乖乖地转过身让对方看,像是对这样的流程极为熟悉。

  因为病人配合,荣简的工作也轻了不少,她在为对方打简易固定夹之前,让女侍卫把粥拿下去热好,而等荣简把简易固定夹打好的时候,粥正好重新呈了上来。

  荣简还在核查自己的作品,半晌,她满意地叹了口气,又看了看那方眼下青黑,却似乎没有半分困意的青年,纠结了几秒才说道:

  “吃点再睡。”

  她先伸手,把另一边叠得整整齐齐的棉被车过来,垫在步光的腰后。

  经过刚刚的初步观察,她知道对方应是使不上什么力气,现在僵硬着身体撑在那方,应该极为吃力。

  她能感觉到,自己一靠近对方,青年的身体便崩得更紧了。

  荣简只能慢慢地后退,为表示自己没有敌意,便先用勺子舀起了一勺粥,发现对方没有任何反应之后,这才不容抗拒地举到了对方的唇边。

  步光依旧不动,荣简却耐心得很:

  “喝掉,然后睡觉。”

  这句句子稍微长一些,以防对方看不清,荣简又重复了一遍。

  半晌,那方的黑发暗卫终于动了,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荣简那方,却小心翼翼地伸出了舌头,很慢地舔了一下勺子内的粥。

  荣简看着对方的动作,一动不动。

  她另一只举着粥碗的手,却不由地握紧了一些。

  很突然地,女孩子的思绪往外扩散,她看着眼前的清瘦暗卫,对方的睫毛长而卷曲,此时在灯影下,打出了些许阴影。

  偏生这么漂亮的青年,喝粥的动作生疏,又谨慎。

  ——像小狗一样。

第115章 耳聋暗卫步光03 “控制。”……

  ‘叛逃’。

  荣简看着女侍卫送来的信笺, 那方的女侍卫捧着送信来的信鸽,单膝跪地:

  “郡主,这是刚来的线报。”

  荣简面无表情地从最开始的‘叛逃’两字往后看去, 大概意思就是, 按照朝内局势, 丞相已经在着手掌控大权, 而同时,他最好的暗卫‘步光’生死不知, 视为叛逃。

  叛逃的暗卫, 结局只有死路一条,尤其是这样有名有姓, 明确归属于丞相府的棋子。

  王爷府和丞相府之间, 现下的矛盾还没到最激烈的时候, 之前即使突袭了荣简所躲藏的房子, 丞相碍于原身的身份,就算抓到了荣简,也只敢把她扣押下来。

  但如若,丞相府那边发现‘步光’在他们手中, 那完完全全可以借此做文章, 把荣简身后所代表的的王爷府按于极为不利的处境。

  那方的女侍卫低着头:

  “郡主,现下, 如若步光并不是叛逃, 而是宰相那方故意放出了他叛逃的消息,以追查他的名义找到我们这里, 那之后的事情,就会极其复杂。”

  因为之前荣简的态度太过坚决,女侍卫便不敢继续说下去现下最便捷的解决方法。

  ——杀了步光, 一了百了。

  荣简自然也想到了这一步,她眉头紧皱,转而才慢吞吞道:

  “先按兵不动,等上了岸再说。”

  她顿了顿道:“小心周身,我们之中,定有内鬼。”

  女侍卫的眼神一凛,很快应了声,荣简才复又拉开船舱,回到了房间之中。

  步光睡得很浅,他把自己蜷缩成了一个团,而身体却依旧处于极为紧绷的状态之中,因为浅眠,他的眉头紧蹙,睫毛微颤,看上去随时随地都能拔出身边的刀。

  但即便如此,被废了听力,被封了穴位,又在伤势如此严重的情况下,他甚至没有感觉到荣简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的床榻边。

  荣简安静地看了青年几秒,实在无法想象对方能在这么弯弯绕绕的情况下,做那关键的一枚棋子。

  她又想到,之前自己询问对方的时候,青年几近斩钉截铁地说道:“不是宰相。”的模样。

  荣简站在对方床榻边一动不动,在脑子中与自己交战了八百回。

  虽然,她明白,每个世界中的男人,都并不共通,她在与‘他’认识的初期,绝对不能先入为主地认为他们不会伤害自己,但是……

  荣简看着对方蜷缩的模样,不由有些些微地自暴自弃来。

  相信他又能怎么样呢,比起相信他来说,更难的是怀疑对方要加害于自己。

  荣简一边反思着自己是不是恋爱脑这回事,一边才把刚刚熬制好的汤药放在对方的床头柜上。

  终于,也许是床头柜的震动把青年给惊动了,他猛地睁开眼睛,挣扎着就要从床榻之上起身。

  荣简倒是冷静非常,她与对方始终保持着距离,此时手都没有离开盛放着汤药的碗,青年在睡梦中惊醒,近乎惊魂未定地先看了荣简一眼,再从她的动作,顺势朝向了她手中的汤碗。

  荣简很明显地感觉到,对方似乎从她的动作,确认她不会加害于自己,由此稍稍放松了些许,静静地坐在床榻之上不动了。

  而荣简也没有多余的话语,她拿起了汤药,转而用勺子慢吞吞地在汤药之中转了转,这才拉过了一旁的椅子,自己先行坐下,看向那边的步光。

  步光在成功喝下过一碗粥之后,整体对于荣简的信任便高了不少,现下更是会主动微微张开口。

  荣简之前也喝过这汤药,因为在江上资源匮乏的缘故,整体她身边只有用来补气血的汤药,现下虽对于步光的重伤效用不大,但喝了总比不喝好。

  只是汤药着实太苦,荣简的第一勺只敢盛一半,难免有些心虚地凑到了步光嘴边。

  她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青年喝下了那点点汤药。

  相比起荣简自己喝那碗汤药的时候的苦瓜脸,步光倒是镇定得很,他喝完那一小口后,面上几乎没有任何肌肉的移动,倒是乖乖地等待下一口。

  荣简心中倒是欢喜了不少,此时便尝试着给对方舀了一大勺。

  步光照喝不误,像是喝清水一般地直接喝下了这些汤药。

  这次的喂药甚至比上次喂粥都快了不少。

  荣简极有成就感地看了看空了的药碗,这才长舒了口气,看着对方嘴边的棕色药渍,倒是不由自主地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帕子。

  她正准备伸手之前,才堪堪地想起了对方不喜欢被人触碰的事情,立刻停手,作为掩饰,她让自己朝向光,放缓了速度问道:

  “不苦吗?”

  步光这次反应很快,他摇了摇头。

  这倒让荣简不由地怀疑自身来,她简单地嗅了嗅空碗,都从里面闻到了近乎令人作呕,又酸又苦的味道。

  小姑娘的脸再次变为苦瓜脸,她有些尴尬地舔了舔嘴唇,才道:

  “你好些了吗?”

  她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言语简短,步光果然听懂了,他慢慢点了点头。

  荣简犹豫了几秒,便开口直接问道:

  “你这次前来,宰相并不知晓?”

  那方的步光顿了顿,荣简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不要太过炙热,焦急地等待了几秒之后,才获得了对方一个点头。

  她想了几秒,拐着弯继续询问:

  “你不回宰相那里了吗?”

  步光点了点头。

  荣简看着眼前的青年,对方显然有些惶恐,相比起之前对于苦药都如此平和的状态,他现下整张脸的肌肉都僵硬了起来,飞快地看了一眼荣简之后,便转开了视线。

  荣简知道,对方肯定明白,不告而别,便是叛逃。

  暗卫这个活儿,除了死,不可能不回到主人的身边。

  荣简不动声色,她现下看着眼前的步光,对方的眼神相比起之前,稍微有了一些亮度,但是微乎其微。

  很没有源头地,荣简想到了原著中对方的结局,作为女主,‘崔荣简’虽然不说真善美,但至少,她也足够善良,所以面临现下这样的处境,她给了步光一条生路,在带着对方水路走了一段时间后,便把对方放在了一处较为安全的码头。

  而之后,剧情中对于步光的描述便少了,荣简依稀记得是对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重新回到宰相的阵营,最后遥遥地和男主成了战略合作伙伴,与他里应外合,捣碎了宰相的阴谋。

  而宰相的阴谋……

  荣简想到这边的,倒是稍稍感觉有些牙酸,宰相的阴谋极为可怖,他不仅想要触顶权利之巅,同时也要培养出一群只为自己服务的死侍,他不相信人心,于是,给自己手下的暗卫灌下了能够影响神志的药物,而他自身则会靠哨声来控制这些暗卫——

  不过,这都是后期剧情,战线甚至可以拉长到崔荣简死后的剧情,现在,距离那个时期,应该还有一点时间……

  吧。

  荣简的脑子空白了几秒,她看向眼前依旧在等待着自己回复的青年,突然感觉自己想到了什么。

  她猛地站起身来。

  那方的步光显然没有想到荣简会有如此大动作,被吓得在床上猛地后退了一点。

  荣简此时倒是无暇顾及,她猛地上前,拿着蜡烛,照亮了之前角落里的血迹。

  她突然想起,原著之中,男主杀死那些已经毫无神志,虽与正常人无异但却像战斗机器一般的暗卫的时候,曾说过一句:

  ‘他们血液的颜色,都是黑色的。’

  这就是药物对于这些死侍的最大变化。

  而现下,荣简蹲在角落里,她拿出手中的帕子,轻轻地沾上了一点步光咳出来的血。

  她之前没有细看,只以为对方是郁结于心,由此血液颜色偏深,而现下,她才看得出来,那些血液并不是单纯的深红色,而是夹杂这不少黑色杂质的粘稠状物质。

  荣简知道这古代的药理学没办法用现代的科学来说明,但即便如此,她依旧不由感叹这份恐怖,而同时,她不得不思考一个更为严肃的问题:

  步光的叛逃,现下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但他的所谓叛逃的原因,是不是因为发现了宰相的计谋呢?那即使他发现了计谋,是否也已经身中此毒?

  荣简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涌现到了脑中,而她刚准备继续思考,却听到身后传来了巨响。

  她被吓得差点跳起,这才发现是步光意图下床,却因为她拿走了那方照明的烛火,在黑灯瞎火之下,对方差点摔了一个大跟头。

  荣简赶紧回身过去,把蜡烛先放回烛台,扶了对方一把,确认青年重新坐回到了床榻上,这才放慢语速说道:

  “急什么?有事儿你叫我啊!”

  步光现下的情绪还算稳定,他看着荣简的嘴唇,却还是忍不住地看向了荣简手里那块手帕,半晌才轻声道:

  “对不起……”

  青年的语调依旧极为奇怪,荣简倒是听得懂,此时便也没有要多计较的意思,她又看了看手帕上那块红中带黑的血迹,顿了顿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