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淞宴
骆窈没有此等经验,但至少就目前看来,体验还算良好。
纪亭衍是个做什么事都很认真的人,即使不是他擅长的领域,即使夸不出个所以然来,也不会叫人觉得存心敷衍和扫兴。
骆窈兴致勃勃地逛了一圈,自己买了条裙子和一双皮鞋,给纪亭衍挑了衬衫长裤,还做主买了件牛仔外套。
“换个风格也不错啊!”她还记着他有个酒窝呢,平时总是成熟的打扮,偶尔也可以青春活泼一下嘛。
许是和刚才的嘻哈风相比,牛仔外套还算板正规矩,纪亭衍很快妥协,拎着大包小包一起回家。
……
高传波家在外省,但媳妇儿是燕城人,又考虑到工作原因,只能将父母从老家接过来,花巨资在大饭店办了宴席。
来的人不算多,但都是至亲好友,这会儿不时兴伴郎伴娘,一长排自行车已经算是很气派的迎亲场面。
新娘穿着崭新的红裙子,和西装笔挺的高传波别着胸花站在一块儿招呼客人,骆窈和纪亭衍一起上前说恭喜,高传波满面红光地说:“老听所里那群小子提起你,纪工这家伙天天躲被窝里看你的照片都不给我瞧瞧,这下总算见着庐山真面目了。”
“是吗?”骆窈偏头看纪亭衍,男人清了清嗓子,一脸泰然,她笑了笑,又和他们寒暄了几句,被安排到研究所那桌就坐。
岳秉也在。他身边坐着一位俏丽的姑娘,见到他们松了口气似的站起来,指着旁边说:“师兄窈窈你们来啦!坐这儿吧这儿有位置!”
那姑娘听了有些不满,却没说什么,站起来往别桌去了,骆窈拉着纪亭衍坐下,意味深长地问:“拿我俩当挡箭牌呢?”
岳秉坦然:“哪儿啊,本来也不认识。”
骆窈抬眉,也不再继续问。
她今天没有多打扮,但胜在天生丽质,和纪亭衍一起出现时更是郎才女貌。桌上其他几位同事挤眉弄眼地说:“纪工,你也不介绍介绍?”
纪亭衍握着骆窈的手,脸上挂着清浅的笑意,开口道:“我女朋友,骆窈。”
然后又一一介绍:“这是刘华、张伟民、王成功……”
骆窈挨个打了招呼,小王同志激动道:“嫂子好!我是纪工的助理,先前去学校给你送过东西的!”
他在纪亭衍面前向来这么称呼,但当着骆窈的面这么叫,其他人心照不宣地露出打趣的神情,纪亭衍眉心一动,转头看骆窈。
小姑娘从来不会露怯,依旧落落大方地说:“原来是你啊,辛苦啦。”
纪亭衍抿抿唇,握着的手又紧了紧。
大饭店的菜自然丰盛,大鱼大肉还有一盘海鲜,高工可真是下血本了啊。
这些菜放到过年都未必吃的上,因此大家虽然还保持着素质和矜持,但筷子却没停过。
不过桌子没有转盘,夹对面的菜得站起来才行,纪亭衍低头轻声问骆窈想不想吃海鲜,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盛了一碗面让她先吃,然后又夹了两只虾放到自己面前,等壳都剥干净了才放到骆窈的碗里。
“我想吃豆儿酱。”她一发话,纪亭衍就起身舀了一勺,骆窈已经包好了一张卷饼,又给他夹了两个香菇丸子。
“多吃肉,长胖一点儿。”
纪亭衍无奈地笑了笑,哪里敢挑食。
岳秉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被身边的刘华推了推:“嘛呢岳秉,不吃饭搁这儿发呆。”
岳秉吸了一口气,捂着腮帮子皱起脸:“没什么,就是有点牙酸。”
第51章 您可真行
大佬的婚礼更是大佬云集, 研究所的一众人不用说,那些毕业后另谋出路的,如今也是人中龙凤。骆窈吃了七分饱便停下筷子, 听人聊天的同时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两句。
这些同事跟纪亭衍关系还算比较近, 但她没想着发展成人脉, 纯粹是待着无聊。
“真没想到,高工成天在所里抱怨家里催婚烦, 结婚的速度还挺快。”
“好像认识不到仨月吧?”
“满打满算四个月最多了。”
骆窈闻言挑眉, 四个月还叫快啊?她知道上午见面下午就领结婚证的,还见过头天闪婚第二天离婚又结婚的, 身揣三本小本本, 不知道还以为攒着加学分呢。
她靠在纪亭衍的肩膀上,瞧了眼敬酒的新人,估摸着到这桌还要些时间,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我去一下卫生间。”
纪亭衍四处看了看,然后说:“找得到吗?我陪你去?”
骆窈耸了耸鼻子:“我不会问服务生么?你坐着好好吃饭。”
纪亭衍只好叮嘱:“小心脚。”
“知道啦!”
这家饭店刚建成不久,基础设施比较完善,墙上贴着显眼的指路标识,骆窈顺着走廊绕过拐角, 顺利找到卫生间。
五分钟后, 她走到洗手台前, 用手帕擦干水珠。墙上只挂了面椭圆形的玻璃镜,金属框架设计出简单的花边, 和墙面及整体装修风格相辅相成。
骆窈从包里拿出口红补妆。现在的色号少,她只带了支偏红的,在唇中抹上一点,再用手指晕染开来, 颜色便不会过分浓郁。
这时,有人从卫生间内出来,骆窈很快就认出镜子里的女生,是开席之前坐在岳秉身边的那位。
对方走到旁边洗手,她收拾完毕转身要走,那人却出声叫住她:“姐姐等一下。”
听到这称呼,骆窈停下脚步,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有事么?”
女生穿着一件鸡心领上衣,下面是姜黄色的伞裙,杏眼微笑唇,说话时眉心却萦绕着淡淡的愁绪,小家碧玉楚楚可怜。
“姐姐,你也是高大哥所里的同事么?”
高传波老家的亲戚没来,男方的宾客只有其父母兄弟和同学老师同事,骆窈猜测这姑娘兴许是女方那头的客人,不答反问:“怎么了?”
女生不好意思地说:“我想和姐姐交个朋友。”
骆窈挑眉,上翘的眼尾昭显兴味,笑了笑问:“为什么?”
“就是觉得姐姐很亲切,想向你学习,以后也考上燕大的研究生。”
骆窈今天穿了条碎花连衣裙,外套针织开衫,头发一边挽到耳后,添了几分温柔。她心想难道跟一群学霸聊会儿天,她身上也染上了学霸气质?
不能够啊,真要这样的话她和纪亭衍在一起这么久怎么没人提过这茬。
“哦——”意味深长地应了句,随后说,“可我不是燕大的啊。”
女生愣了愣,补救道:“不是燕大也没关系,既然能分配到研究所,姐姐一定很……”
“我也不是研究所的。”骆窈眨眨眼,坦然道,“我学习可差了,高考的成绩都没法看,怕是帮不了你的忙。”
曲线救国骆窈无所谓,但要让自己当她和岳秉之间的桥梁,那绝无可能。
……
她没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岳秉,一回席新人正好到这桌敬酒,纪亭衍作为高传波“同居多年的密友”,免不了多喝了两杯。
他酒量不错,不容易上脸上头,被老爷子拉着喝酒那次半瓶白酒下肚依旧面不改色。骆窈想看他醉酒的愿望落空,反倒是自己这具身体不争气,据薛翘所说,一杯就倒。
当初在澳城玩的时候她好歹得了个千杯不醉的名号,没想到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只能端着果汁意思意思。
真的一杯倒?骆窈的目光落在男人手中的酒杯上,但想到等会儿还有正事,暂且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通流程走完,高传波夫妇终于得以喘息,主桌上坐的是父母和恩师,他吃了两口菜,对面的吴则清笑道:“传波都成家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闻言,高传波才想起来纪亭衍托他帮忙的事,乖乖应了几句,找了个空档将事情向师母说明。
“当然可以,欢迎她随时来和我交流。”
吴则清七十多了,早已经退休,虽然没有再带学生,但始终在为预防医学和妇幼保健卫生的研究和科普工作不懈奋斗,因此听到骆窈的来意,她十分高兴。
骆窈坐在她面前时还有些紧张,这种感觉就好像突然把她放到了诺贝尔领奖现场,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崇敬和激动。
吴则清笑容和蔼,主动打开了话题:“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医学院读书,有一节课上,教授跟我们讲了这么一句话,‘一蛊司的预防胜过一磅的治疗’。”
骆窈坐姿端正,收起情绪认真聆听。
“早些年我们写文章登报刊,现在传播方式变得更多元了,你们能想到做这方面的内容,对老百姓来说肯定是件好事儿。”
听到这话,骆窈自惭形秽,面对一位大半辈子都在为科学事业奋斗的老人家,她内心那些工作只是为了赚钱的想法好像不是一点点庸俗。
“我记得十几年前开办咨询点的时候,询问的来信摞起来有这么多这么高。”吴则清比划了一下,笑着说,“性这个问题,你要破除它的神秘感,才能不叫人提起来就回避。”
见骆窈还整理出了以前的资料,她又分享了一些工作上的经验,骆窈认真用笔记了下来,不时提出一些疑问,吴则清一一回答,还给他们的节目内容提了不少建议。
她们在包厢里说话,纪亭衍就等在大厅里,送完宾客的高传波在他旁边坐下,发出一声叹息:“没想到结个婚还挺累。”
纪亭衍看他:“你怎么过来了?”
“想到不久后就要搬离宿舍,趁现在抓紧时间跟你聚一聚。”
领了证之后,高传波就向所里提交了福利房的申请,如无意外下个月就可以入住。
瞥见纪亭衍脸上一言难尽的表情,他笑了下,随后搂住对方的肩膀说:“你看,年前还在和我炫耀自己有对象的人,现在被我赶超了吧?”
纪亭衍推开他:“这种事儿又不是比赛。”
高传波只是开个玩笑,拍拍他的肩膀,想到什么又小声说了几句,话到一半就见他突然站了起来,一转头,果然是骆窈出来了。
高传波心里啧啧两声,也站起身道:“师母,你们聊完了?”
吴则清颔首道:“你老师呢?”
“在外头呢,我带您去找他?”
“不用不用,我自己过去就成,你忙你的。”说完,吴则清回头对骆窈说,“以后还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和我联系。”
骆窈鞠躬道谢:“谢谢您,麻烦您了。”
“也谢谢高工帮忙。”
“嗐没事儿。”高传波摆手道,“那我就不招呼你俩了啊。”
两人走后,骆窈一眨不眨地盯着纪亭衍看。
纪亭衍疑惑:“怎么了?”
沉默了一会儿,骆窈笑道:“忽然觉得你们都很高大。”
……
满载而归的骆窈将自己写了好几页的笔记带给组里其他人传看,四个人开了个简短的小会,涂涵珺和乔芳当即开始改稿,等骆窈录完音回办公室,她们仍在奋笔疾书。
稿件交上去审查,礼拜五下班前梁博新带回消息——内容通过了。
涂涵珺高兴地跳起来,梁博新敲了敲桌子对骆窈说:“这个专题由你负责播音,有没有问题?”
骆窈绽开笑容:“没问题!”
接下来一段时间纪亭衍很忙,周六加班,连通电话的时间都少,其他组有几个同事还问呢,怎么没见你对象来接你了啊?骆窈不爱和她们说起纪亭衍,每次都是随口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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