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贵妇 第170章

作者:笑佳人 标签: 宫廷侯爵 重生 甜文 穿越重生

  循哥儿将他拉到两人的铺盖这边,一边铺被子一边道:“他不信守承诺,你以后不要再信他了,要么就好好练武,等你力气比他大的时候,他反悔你也有办法。”

  八郎哼了哼,气鼓鼓地钻进被窝。

  循哥儿看眼六郎,也躺了下来。

  六郎看看他们俩的被窝,突然走过来,要躺在衡哥儿的被窝里,挨着循哥儿睡。

  循哥儿瞧见他的动作,骨碌坐起来,捂住哥哥的被子,不许六郎动。

  他绷着脸,看六郎的眼神非常冷。

  那一刻,六郎仿佛看到了衡哥儿。

  “一起睡又怎么了?”六郎嘀咕道。

  循哥儿:“其他地方随便你睡,这是五哥的。”

  六郎想到循哥儿拉扯他时的力气,不敢跟循哥儿硬碰硬,哼了哼,又回他的被窝了。

  八郎看在眼里,等循哥儿重新躺下来,他小声对循哥儿道:“你真厉害,六哥都怕你。”

  循哥儿怔了怔,六郎怕他吗?

  不过,看着八郎佩服羡慕他的大眼睛,循哥儿笑了笑。

  下午的功课结束,六郎回东宫去了,循哥儿与八郎一起往外走。

  八郎先上了马车,然后从车窗探出脑袋,朝循哥儿挥手。

  循哥儿看着八郎的笑脸,心想,八郎都可以一个人来宫里,他是哥哥,更可以。

  坐上马车,循哥儿还是像以前一样,打开书,默默地背诵文章。

  蜀王府。

  殷蕙估测着时间来了王府门前,稍等一会儿,就看到了自家的马车。

  “娘。”看到娘亲来接他,循哥儿很高兴。

  殷蕙笑着扶儿子下车,上下打量一番,没发现儿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一边往里走一边问了问,就知道了晌午六郎与八郎的争斗。

  殷蕙诧异于循哥儿的处理。

  帮着八郎把六郎推开了,却又没有再继续陪八郎一起教训六郎,既救了弟弟,又没有让六郎太难堪。

  可是轮到六郎要睡衡哥儿的被子,循哥儿又变得无比坚定。

  “如果六郎非要睡哥哥的被子,你怎么办?”殷蕙柔声问。

  循哥儿绷起小脸道:“我会拦着,他打不过我。”

  殷蕙笑了,骄傲道:“我们循哥儿真厉害!”

  她还担心循哥儿安安静静的,会变成一个人人都可以欺负的小可怜呢,没想到循哥儿也是个很有骨气且敢于据理力争的小男子汉。

  傍晚魏曕回来,殷蕙笑着与他分享了此事。

  魏曕也很意外,且高兴。

  他心情好,饭后检查循哥儿的功课时,神色也自然比平时温和几分。

  第一次单独面对父王,循哥儿难免紧张,卡住的时候,他忐忑地看向父王,见父王非但没有皱眉头,还朝他笑了下,循哥儿便渐渐放松下来。

  湘王府。

  魏昡一回来,八郎就跑到他面前告了六郎一状。

  魏昡先看向福善。

  福善哼了哼。

  以前八郎也与几个堂兄弟们动过手,因为力气小总是吃亏,福善教儿子要狠,打不过就动嘴,像草原上的小狼崽子似的,狠了一次,其他人就再也不敢欺负他。结果这话被魏昡听见了,魏昡训了她一顿,让她不会教孩子就别教,所以今天八郎跟她告状,福善就让儿子等父王回来,听父王怎么说。

  魏昡暂且没理会妻子,问八郎当时具体的情况。

  八郎一五一十地说了。

  魏昡觉得循哥儿说的很对,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平时就不要跟对方玩,亦或是练好武艺,拳头比对方硬,就不怕对方耍赖。

  魏昡就对儿子重复了一遍这个道理。

  八郎记住了。

  魏昡捏捏儿子的胖胳膊,哼道:“瞧你这一身肥肉,明天开始,早上起来先去练武场跑两圈。”

  八郎苦了脸。

  魏昡:“父王陪你一起跑。”

  他是武将,可不想养出大哥或二哥那样的废物。

  教导儿子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夜里,魏昡单独嘱咐福善:“你找机会跟三嫂道谢,再请三嫂提醒七郎多照顾八郎一点。”

  孩子在宫里,他鞭长莫及,总不能任由六郎欺负八郎。

  福善:“知道,不过靠人不如靠己,我也会教八郎怎么与人摔跤的。”

  魏昡挑眉:“你还会摔跤?”

  福善:“那当然,我们那边,男孩子女孩子小时候放在一起养,男孩子会的,女孩子也都会。”

  魏昡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一个七八岁的小福善,气势汹汹地将一个草原男孩压在地上的画面。

  行吧,摔跤可以学,咬人就算了。

第164章

  端午节前,永平帝给徐皇后写了封家书,五位皇孙趁机也都给家里来了信。

  衡哥儿的信封上写着“母亲亲启”,那厚度也让殷蕙喜笑颜开,还好还好,衡哥儿没有学魏曕,家书只写三句话。

  拆开信封后,殷蕙才发现这些信并非是一口气写成的,有的写于衡哥儿出发第一日的傍晚,自此之后,每隔两三天,衡哥儿都会再写一封,将他每日的见闻感悟诉诸于笔上。

  每一页的最后,衡哥儿都会表达他对父王、母亲、弟弟、妹妹的想念。

  除此之外,衡哥儿还单独给弟弟、妹妹写了一封信,跟妹妹说些趣事,对弟弟更多的是鼓励。

  循哥儿捧着哥哥的信,啪嗒啪嗒掉下两串眼泪,父王去外面当差,他都没这般思念过。

  殷蕙笑道:“阿循也快去给哥哥写封回信吧,明早交给娘,娘好一起给哥哥送去。”

  循哥儿立即去了书房。

  宁姐儿道:“我也要写。”

  小丫头才五岁,去年开始启蒙,认是认得一些字,会写的却有限。

  殷蕙就道:“好,宁宁来念,娘替你代笔。”

  宁姐儿有模有样地念了几句,然后就不打扰娘亲,自己去玩了,大概也是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写信也是一件难事呢。

  等殷蕙给儿子回完一封洋洋洒洒的家书,魏曕回来了,得知她在书房,直接来了这边。

  依次看过衡哥儿的信,魏曕抿了抿唇。

  好儿子,给母亲弟弟妹妹都写了,只没给父王写。

  殷蕙已经能根据他的表情变化揣测他的心思,道:“给我写的就相当于给你写的,这也值得你计较。”

  魏曕没应,拿过她的回信又看了起来。

  殷蕙:“你要不要加几句?”

  魏曕摇头,能落于纸上的嘱咐她都说了,他真正想关心儿子的,不适合写下来。

  次日,殷蕙才把回信交给信差,纪纤纤就过来做客了。

  “五郎信上都说了什么?”纪纤纤先问道。

  殷蕙就简单聊了聊。

  纪纤纤挑眉道:“五郎没抱怨路上累不累?”

  殷蕙摇摇头。

  纪纤纤叹道:“你们家五郎一直都很懂事,我们家二郎从小就娇气,这不,在信里跟我抱怨,说他们每天晚上都住在营帐里,说父皇还让他们五兄弟去学砍柴生火,反正就是农家孩子会的,他们五兄弟差不多都学了一遍,天天累得腰酸背痛。”

  砍柴这事,衡哥儿倒是也说了,不过是很骄傲的语气,还提了些民生之事,引得魏曕边看边点头。

  殷蕙都怀疑那几句民生之思乃是儿子故意写给父王的感悟作业。

  “累肯定会累,不过父皇也都是为了历练他们,二嫂可不能光顺着二郎的话说。”殷蕙对纪纤纤道。

  纪纤纤:“我当然知道,就是……”

  公爹教孩子们练武也就罢了,学什么砍柴生火?堂堂皇子龙孙,再落魄也不至于落魄到无人伺候的地步。

  “四郎怎么说?”殷蕙又问。

  纪纤纤撇撇嘴:“都是些报平安的套话。”

  套话,竟也让魏昳拿着信夸了几遍,说什么四郎做弟弟的比二郎都懂事,竟是嫌弃二郎吃不了苦的意思,可魏昳又是什么吃苦耐劳的人吗?远的不提,就说那年魏昳去巡视长江,回来后天天跟她念叨说路上如何如何辛苦,纪纤纤的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

  她这么想,也就顺口跟殷蕙抱怨起四郎的心机、魏昳的偏心来。

  殷蕙默默听着,倒是觉得二郎该学学四郎的小心机。

  跟着皇祖父去巡边,哪怕再苦也不能抱怨出来,万一被皇祖父看见了怎么办?

  只是,纪纤纤眼中的亲儿子哪哪都好,哪怕是出于好意,殷蕙也不能挑二郎任何错,白白惹纪纤纤生气。

  若是福善,殷蕙还会去交交心,对纪纤纤,就继续场面应酬吧。

  八月初,衡哥儿又来了一封家书,这会儿他们已经跟着永平帝到了秦地。

  衡哥儿说,秦王叔祖父要不行了,皇祖父见到他,难过地直落泪。

  殷蕙看到这句话差点笑出来,她这位公爹,平时瞧着威严无比,真遇到一些事,该掉眼泪的时候公爹总能很是应景地潸然落泪,其实心里未必真的那么难过。

  之前的皇太孙嚷嚷着要削藩,公爹作为燕王肯定不愿意,但公爹登基后,虽然没有动两位藩王,却一再削减藩王的权力,譬如说,曾经每个王爷都能养三个卫所共五万人马的亲卫军,公爹登基后,直接将藩王亲卫军的数量裁减到了三千,多一个都不许。

  人总是要替自己打算,做藩王有做藩王的心思,做帝王就得有做帝王的权术。

  殷蕙也不觉得那些藩王需要同情,至少他们还有气派的王宫,像魏曕他们四兄弟,还是公爹的亲儿子呢,为了将来的江山稳定,公爹连封地都没给四个儿子,全部留在京城眼皮子底下,基本就把儿子们当臣子用了,各司其职。好在亲王的食禄待遇还是很不错的,像魏曕,做皇孙的时候月例五两、十两的,封了亲王,一年纯食禄就有五千两,时不时再给点金银绸缎的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