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笑佳人
大郎让二郎把兔子还给四郎,二郎不听,还故意把兔子抛到了屋顶上。
大郎无可奈何,李让见四郎哭得更厉害了,找来一根杆子,好不容易把兔子弄下来,结果又被二郎抢走了。
四郎哭得都开始抽了。
衡哥儿见了,翻出自己的兔子,塞到四郎手里:“别哭了,我的给你。”
四郎抽搭抽搭,果然不哭了。
大郎见二郎又想使坏,警告道:“你再胡闹,我会告诉高先生。”
高先生非常严格,二郎终于作罢。
孩子们各自吃起饭来,没有了四郎震天的哭声,衡哥儿吃得也更香了。
下午又上了一个多时辰,孩子们散学了。
小主子们一块儿往外走,衡哥儿一出来,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娘亲,高兴得撇下哥哥们跑了过去:“娘!”
等他扑到娘亲怀里,脸上已经挂了泪珠。
读书不好玩,他好想娘啊。
殷蕙抱起衡哥儿,一边轻拍小家伙的后背一边柔声哄道:“娘在呢,今天衡哥儿有没有哭啊?”
衡哥儿连连摇头:“我没哭,爹爹说了会给我奖励。”
殷蕙笑道:“那衡哥儿可真厉害,娘也给你一份奖励好不好?”
衡哥儿擦掉眼泪,期待地问:“什么奖励?”
殷蕙道:“娘让厨房给你做了红烧肉,今晚衡哥儿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红烧肉太油腻,平时殷蕙都不让衡哥儿吃太多。
衡哥儿果然很满足,指着澄心堂的方向道:“那咱们快回去吧!”
殷蕙就把儿子放了下来,因为衡哥儿着急回家吃红烧肉,一直跑啊跑的,她也便没有与大郎几个孩子同行。
四郎巴巴地望着衡哥儿与三婶的背影,紧紧地抓住了手里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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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曕今日回来地也早些,来到后院,就见衡哥儿正捧着碗大口吃肉,嘴边都是油。
“爹爹,我没哭!”衡哥儿吃着一份奖励,看到爹爹,马上想到了另一份奖励,大眼睛直往爹爹手里看。
魏曕难得笑了下,坐到饭桌旁,对衡哥儿道:“先吃,吃饱了爹爹带你去骑马。”
王府有个练武场,外围便是马道。
衡哥儿欢呼一声,埋头继续吃肉。
魏曕看向殷蕙。
殷蕙已经跟曹保打听过学堂里的事了,就把二郎抢四郎的兔子、衡哥儿送出自己的兔子说给魏曕听。
魏曕很欣慰,儿子小小年纪竟然懂得照顾哥哥了。
等衡哥儿吃完碗里的红烧肉,魏曕随口问道:“衡哥儿不喜欢梅老先生送你的兔子吗?”
衡哥儿眨眨眼睛,道:“喜欢。”
魏曕:“那你为何送给四郎?”
衡哥儿回想一下,道:“他太吵了,我都吃不好饭。”
得知真相竟然如此的殷蕙扑哧一声笑出来。
魏曕看着儿子嘴边的油渍,亦无话可说。
殷蕙牵着衡哥儿去洗脸,出来后,魏曕就要带衡哥儿去骑马。
殷蕙站在门口嘱咐道:“早点回来,等会儿还要吃晚饭。”
魏曕回头,就见她站在柔和的夕阳光晕里,面容美丽而温柔。
“嗯。”
第83章
白蹄乌已经被长风牵到了练武场。
魏曕先上马,再让长风把衡哥儿举上来,然后他一手抱着衡哥儿,一手牵着缰绳,策马慢行起来。
身在高处,衡哥儿坐得非常老实,直到白蹄乌绕着练武场走了半圈,衡哥儿才试探着去摸爹爹手里的缰绳。
魏曕就把缰绳递给了儿子。
衡哥儿扯了扯,大眼睛盯着缰绳的尽头,不过他力气太小了,白蹄乌都没察觉到,自然也无事发生。
“爹爹,我想跑。”衡哥儿仰头道。
魏曕:“可以,不过跑完一圈就回去。”
衡哥儿:“好!”
魏曕就抱好衡哥儿,让白蹄乌跑了起来。
夕阳将白蹄乌修长的腿影拉得长长,衡哥儿的小影子则完全被魏曕挡住,只有拐弯的时候,才短暂地露出来一会儿。
一圈结束,太阳也即将沉落天边。
魏曕抱着衡哥儿下马,牵着小家伙往回走。
路上,衡哥儿想起一件事,不高兴地问:“爹爹,我去学堂,娘是不是就只喜欢七郎了?”
魏曕皱眉:“不是,谁跟你这么说了?”
衡哥儿:“三哥。”
魏曕默默记了三郎一笔,道:“他胡说的,除了我与你娘还有祖父,其他人都可能会骗你,所以你要学会自己判断真假。”
衡哥儿:“怎么判断?”
魏曕:“用眼睛看,用耳朵听,就像三郎说娘不喜欢你了,刚刚娘还给你吃红烧肉,你说她喜不喜欢你?”
衡哥儿笑了:“喜欢,娘还去接我了,三郎骗人!”
魏曕揉了揉儿子的脑袋瓜。
父子俩回到澄心堂时,殷蕙坐在东次间的榻上,正逗弄循哥儿,别看循哥儿才一个多月大,也会给些回应了。
“娘,我回来了!”衡哥儿脱掉鞋子爬上来,看眼弟弟,一屁股坐到了娘亲怀里。
殷蕙搂着小家伙亲了一口。
衡哥儿悄悄问:“娘,你更喜欢我,还是更喜欢七郎?”
殷蕙笑道:“都喜欢,你们俩都是娘的孩子。”
衡哥儿扭了扭:“你挑一个。”
殷蕙瞥眼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说话的魏曕,想了想,指着窗外的槐树道:“衡哥儿看,娘就像那棵槐树,你跟弟弟都是娘身上长出来的树枝,哪个被人折走了娘都会疼,所以对你们俩也是一样的喜欢。”
衡哥儿瞅瞅那棵槐树,道:“可是有的树枝长,有的树枝短。”
殷蕙笑:“那是因为有的树枝先长出来,有的树枝后长出来,长的就是哥哥,短的是弟弟妹妹。”
衡哥儿明白了,安静一会儿,又问:“娘是树,我跟弟弟是树枝,爹爹是什么?”
殷蕙再次看向魏曕。
魏曕喝完一口茶,目光也投了过来,神色冷淡,仿佛一个等着学生回答问题的夫子,回答正确是应该的,回答错误就要被他批评。
好在殷蕙是个圆滑的“学生”,知道怎么说会让他这个“夫子”满意,笑着道:“爹爹是下面的大地,有爹爹给咱们提供水和养料,咱们才能长得好,有爹爹牢牢地抓着咱们,咱们才不会被风吹倒。”
衡哥儿转动着小脑筋,担心道:“那有人来砍咱们怎么办?”
殷蕙:“祖父会保护咱们啊,祖父就是天,如果有人来砍咱们,祖父会打雷劈他。”
衡哥儿放心了。
魏曕:“好了,开饭吧。”
儿子提前吃过红烧肉了,他在卫所忙了半日,还饿着。
晚饭很快摆好,衡哥儿又跟着吃了一碗饭,饭后给爹爹背了一段《三字经》才回去休息。
殷蕙与魏曕进了内室。
躺下之后,殷蕙问他:“明早您还送衡哥儿去学堂吗?”
魏曕思索道:“送吧,多送几日,等他习惯了再说。”
殷蕙笑道:“行,您送几日,我就接几日,别的孩子都有同院的兄弟姐妹,咱们衡哥儿就他自己,今天我去接他,小家伙看见我就哭了。”
孩子第一日上学堂,做父母的都惦记着,魏曕来到殷蕙这边,把三郎的话说了,提点她道:“你平时注意些,别只顾着照顾循哥儿,忽视了衡哥儿。”
殷蕙气道:“三郎别的都好,就是喜欢拿话刺激弟弟们,这点不像大嫂,倒像了二嫂。”
魏曕低哼一声:“可能以前二嫂在孩子们面前口没遮拦,他耳濡目染也学会了,以后若二嫂过来,你让乳母带衡哥儿、循哥儿去别处玩。”
殷蕙看着他冷峻的眉眼,心想她得使多大的劲儿,才能让两个孩子像她更多一些,不学魏曕的冰块儿脸?
还在走神,魏曕的手伸过来了。
今日他似乎心情不错,黄昏才陪儿子去骑了马,这会儿又想陪她骑。
殷蕙懒得费力气。
魏曕在她耳边道:“你自己说的,妻是树,夫是地。”
殷蕙顿觉有一团火突然从耳边烧起,一路蔓延到全身,随即去拧他:“我是这个意思吗?”
魏曕只把她拉了上来。
翌日早上,夫妻俩陪着衡哥儿一块儿出门,一家三口都看了眼院中的槐树。
殷蕙不知道父子俩都在想什么,她只想叫人过来,把这两棵槐树都砍了,再把魏曕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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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曕连着送了两日衡哥儿,殷蕙连着接了两日衡哥儿,第三日,纪纤纤登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