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斯遇雨
霍谨博这才站起身,拱手道:“小人告退。”
等霍谨博离开,柳嬷嬷走到成晗菱身边轻声道:“郡主,谨博如今正跟着二少爷办案,时间紧迫,您可不能任性耽误二少爷的大事。”
成晗菱低头随意翻看书籍:“我知道了。”
柳嬷嬷听出成晗菱的不以为意,很是头疼,继续道:“郡主,您明年就要及笄,谨博毕竟不再是清芷苑的人,今后要记得避嫌才是。”
柳嬷嬷其实也知道成晗菱和霍谨博走得有些近,但因为成晗菱表现得太过正常,柳嬷嬷便没有多想,只是觉得于礼不合。
成晗菱手下一顿,将书扔在书案上,站起身不耐道:“若云,让人备水,我要沐浴。”
若云应声退下。
柳嬷嬷从始至终都不觉得成晗菱和霍谨博之间会有什么,成晗菱素来心高气傲,打死她也不相信成晗菱会喜欢上一个小厮。
成晗菱方才没有反驳,就代表她把话听进了心里,柳嬷嬷不再提这事,目光落在成晗菱的耳朵上,疑惑道:“郡主何时有这样的耳坠?”
提到耳坠,成晗菱脸上重新扬起笑容,轻轻晃了晃道:“嬷嬷觉得好不好看?”
柳嬷嬷点头:“好看,郡主新买的?”
成晗菱抿嘴道:“对啊,看着好看就买了,现在越看越好看,我决定今后就戴它了。”
柳嬷嬷失笑:“恐怕戴几日郡主就不喜欢了。”
“才不会,”成晗菱神色认真又坚定,“我会一直喜欢。”
这是霍谨博送她的,她怎么可能会不喜欢。
她选择性遗忘了成晟旻的存在。
柳嬷嬷忍不住打趣道:“莫非郡主要戴一辈子?”
成晗菱摇头,勾唇道:“自然不会。”
等他们在一起,霍谨博自然会送她别的礼物。
柳嬷嬷搞不懂她的心思,道:“时候不早了,郡主好好休息。”
成晗菱颔首:“嬷嬷也早些休息。”
……
霍谨博离开清芷苑便回了住处,此时成晟旻正在书房等他。
见他回来,成晟旻道:“我已经让人去办了,他们一会儿就会把人带来。”
霍谨博点点头,走到成晟旻对面坐下,不由自主地捻了捻手指,上面仿佛还保留着成晗菱发丝的香气。
成晟旻想到他才从清芷苑回来,忙问道:“谨博,小妹满不满意我送的礼物?”
霍谨博一愣,那些礼物被扔在书房,他和成晗菱谁都没想起来拆开看看,之后为了应付柳嬷嬷,才做出拆礼物的样子,但那时候他只想着别被柳嬷嬷看出端倪,根本没主意礼物是什么。
霍谨博低头掩饰尴尬的情绪,道:“属下把礼物放下便离开了清芷苑,不知郡主有何反应。”
成晟旻叹气道:“只要小妹明日不找我茬就行。”
其实他对自己选的礼物挺满意的,就怕不符合成晗菱的心意。
霍谨博没有再搭腔。
半柱香后,一个护卫扛着一个麻袋走进来,他将麻袋扔在地上,给成晟旻见礼后便退了出去,没有说一句话。
成晟旻走过去将麻袋打开,紧接着滚出来一个人,这人尖嘴猴腮,身材瘦小,看着就不像好人。
此人正是张老三!
在霍谨博说其他方法都行不通时,成晟旻就想到了绑架,他对这一块业务熟练,便安排人把张老三绑来。
成晟旻取出蒙汗药的解药放在张老三鼻下让他闻了闻,没一会儿张老三便醒了过来。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眼前多了两个大活人顿时吓得想后退一步,却发现自己动不了,这才察觉到他的手脚已经被人捆住。
张老三心里更加害怕,颤声道:“两位大爷,不知小人哪里得罪了两位?”
霍谨博把玩从成晟然那儿要过来的匕首,那一闪而过的寒光让张老三心里直发颤。
“听说你最近发了一笔横财,我们兄弟二人特意找你取取经。”
张老三很谨慎,一听到这话谄笑道:“大爷说笑了,小人哪里有什么横财,邻里乡间谁不知道我张老三啥都没有,穷光蛋一个。”
“穷光蛋?不见得吧,”霍谨博笑道:“你不是把刘陈氏卖了个很好的价钱吗,怎么会是穷光蛋呢?”
张老三瞳孔一缩,不自然地笑笑道:“大爷这话什么意思,小人怎么听不懂。”
霍谨博蹲在张老三面前,用匕首拍打他的侧脸:“你想试试这匕首锋利与否?”
张老三疯狂摇头:“小人到底哪里得罪了大爷,请大爷明说。”
霍谨博盯着他的眼睛道:“没白混这么多年,口风挺紧啊。”
张老三茫然地看着霍谨博。
霍谨博把匕首放在张老三的左耳上,说道:“那我问得直白一些,是不是你把刘陈氏的事告诉了安平侯?”
张老三感受到匕首的凉意,额头已经开始冒汗,可还是摇头道:“小人不懂大爷在说什么,小人从来没听说什么安平侯……啊——”
霍谨博用力一挥匕首,张老三的左耳被割下,缺口很整齐。
霍谨博面不改色,赞叹道:“这匕首果然锋利。”
张老三看着地上的耳朵,疼得直打滚。
成晟旻也愣了,他还以为霍谨博是在吓唬张老三,没想到他真下得去手。
霍谨博等张老三滚了一会儿才道:“接下来是你的右耳,我再问你一次是不是你告诉安平侯刘陈氏的存在?”
张老三依旧在惨叫。
霍谨博面色一冷,揪住张老三的头发将匕首放在他的右耳上,冷冷道:“说!”
张老三依旧嘴硬:“小人真的不认识什么安平侯。”
霍谨博皱眉,一个泼皮无赖竟然这么硬气。
看来他的谨慎没有错,若是在衙门审讯张老三,估计什么都审不出来,还会打草惊蛇。
放开张老三,霍谨博站起身道:“少爷,让人端盆水进来,再取些桑皮纸来。”
成晟旻颔首,问都没问便按照霍谨博说得去做。
霍谨博低头看着已经疼得满头大汗的张老三,道:“你确实够硬气,怪不得安平侯这么信任你,不过你谨慎得过头了,几年前安平侯判你坐了一年牢,如今你却说不认识他,莫非是觉得能靠装疯卖傻蒙混过关?”
张老三没想到霍谨博能查到几年前的事,心里很是忐忑。
霍谨博继续道:“我前几日才从书上看到一种酷刑,名叫贴加官,今日也是巧了,正好拿你试试。”
张老三眼中的恐惧加深,他第一次见到霍谨博这般俊逸的男子,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么好看的男子竟然可以这么狠,可以面不改色地割下他的耳朵。
他自小野惯了,从小到大不知道受过多少伤,他并不害怕身体的疼痛威胁,但他害怕未知的恐惧。
尤其是从霍谨博这个他看来极其残忍之人口中说出来的恐惧。
半盏茶后,一切都准备齐全,张老三的左耳已经被简单止血,他被五花大绑在木椅上,成晟旻按照霍谨博的要求从背后按住张老三不让他乱动。
霍谨博拿起一张桑皮纸放在张老三脸上,低声道:“第一贴!”
随后用水打湿桑皮纸,让桑皮纸渐渐贴紧张老三的脸颊,他开始感觉到难受,呼吸愈发困难。
霍谨博看看张老三的反应,拿起第二张桑皮纸叠加上去,继续用水打湿。
“第二贴!”
霍谨博的话听在张老三耳中,如同恶魔一般让他毛骨悚然。
他感觉自己仿佛下一瞬就会窒息而亡。
张老三忍不住乱动,可成晟旻的力气岂是他能挣脱的,张老三根本动不了,只能接受自己正在一步步走向死亡的事实,这种认知让他既恐惧又无助。
“第三贴!”
恶魔的声音再次响起。
张老三终于受不了了,张开嘴想要大口呼吸,却发现根本没有多少作用,他只得发出呜呜的声音。
霍谨博看着他挣扎,缓缓开口道:“如果你想招了就点头。”
张老三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忙不迭地点头。
霍谨博这才把他脸上的桑皮纸取下。
张老三立刻大口呼吸,如同溺水的人一般极为贪恋外界的空气。
成晟旻在一旁看到霍谨博用刑的整个过程,都忍不住心里一寒,聪明人连审讯都比他有手段,不像他只会拳打脚踢,弄断犯人的几根肋骨他倒是没问题。
霍谨博很仁慈地给了他喘息的时间,等张老三恢复过来道:“说罢。”
张老三垂着头:“大爷想听什么?”
“从你开始打刘陈氏的主意说起。”
“小人好赌,那日小人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进过赌坊,实在手痒得不行,可小人身上又没有银子,正巧听到刘亮殴打他娘子的声音。”
“小人偶然间见过一面刘陈氏,真是美极了,小人实在不理解像刘亮那种有疯病的人怎么能娶到那么好的娘子,娶到了还不珍惜。”
张老三一边嫉妒刘亮,一边费尽心思想弄到银子,也不知怎么着他就想到几年前发生的一件事,那件事本来都已经烂在他心里。
“几年前,安平侯的幼子看中一个姑娘,便想对那姑娘用强,那姑娘抵死不从,江少爷一怒之下就把那姑娘掐死了。”
“正巧那时候小人从那里路过,他就给小人一百两银子让小人替他认下这桩罪,还说他爹是刑部侍郎,绝不会让小人被判死刑,小人一时贪心就答应下来。”
“小人想着江少爷是个爱美色的人,如果小人把刘陈氏的消息告诉他,怎么也能得一笔赏钱。”
“江少爷得知这件事后立刻让人翻过刘亮家的墙头偷偷看了刘陈氏一眼,然后江少爷给了小人一百两银子就走了,小人看得出来他很满意。”
“小人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结果第二天江少爷又来找小人,让小人想办法设计刘亮,把他弄到大牢里去。”
“小人还以为江少爷是嫌刘亮碍事,再加上江少爷出手大方,小人就同意了,但小人实在没想到刘亮会死在牢中。”
霍谨博盯着他的眼神问道:“刘陈氏呢?”
“刘亮被关进大牢的当天就被江少爷带走了。”
“带去了哪里?”
张老三摇头:“小人不知。”
霍谨博问成晟旻:“少爷,派去监视安平侯各处别院的人可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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