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怪文里当县令的日子 第16章

作者:大世界 标签: 东方玄幻 穿越重生

  “爹,我没事了。”宋延年单手撑着床,将自己支棱起来,反过头安慰担忧的父亲。

  “只是看过去厉害了点,你看,今天我都不麻了。”说完蹬蹬小腿,努力显示自己的强健。

  “痛吧?”宋四丰拿过一个软枕,让宋延年坐的更舒服一些。

  “下次可真不敢这样了,你把爹娘都吓坏了。爹也是一时情急,打得狠了一些,你不怨爹吧。”

  宋延年摇摇头,“我知道是我不好。”

  “好好好,知道错就好。”宋四丰老怀甚慰,掂掂的将他儿翻了过来,拿过搁在桌上的药油,轻柔的推开。

  屋外,一直被云朵笼罩的月光,在徐徐微风下,悄咪的洒下一地的银光。

第15章

  接连几天的小雨,今日天空终于放了个大晴。

  清晨,村里的空气正好。

  江氏收拾着行李,絮絮叨叨的向宋四丰交代着事。

  “到了学堂,和先生说话做事态度要恭顺一点,不要老是一副臭脾气样,儿子还得麻烦人家几年呢。”

  正说着话,视线尾扫到说话的对象,正蹲在旁边地上一管又一管的抽着土烟,眼神上飘。

  一看就是没有听进去的模样。

  “抽抽抽!一天到晚抽这玩意儿,都啥时候了。”

  江氏一把夺过了旱烟,控制不住的暴躁。

  “有凳子也不坐,硬是要蹲着,啥毛病啊这是!”

  宋四丰无声叹息,站起了身子抖了抖脚,手中比划着车轮子滚动的动作。

  “媳妇,讲点道理好吧,你这些车轱辘话从昨天讲到现在。”

  “我又不是个傻,这么多趟听下来,还有啥听不懂的。”

  淘了淘耳蜗子,小声嘀咕,“你说得不累,我听着都累了。”

  眼见着江氏的脸色又要不好起来,宋四丰连忙道,“我去喊上延年,船老大马上就要来了,可不好叫人家多等,得赶紧出发了。”

  说完,一个箭步的就要蹿出家门。

  “哎,回来!”江氏提高了声音。

  随即转身从屋里拿出了一包松子糖,递给了宋四丰,努努嘴,“船上无聊,给他带在路上吃。”

  “你怎么不自己给他?还在生儿子气啊。”宋四丰接过糖,随手往怀里一揣。

  “我跟你说,儿子这一去学堂,可没有这么快回来,这学堂啊,听说是一旬才一日假期。”

  “整整十天,你一个人在家,巴着盼着,一日日数着他回来的日子。”宋四丰故作叹息,“可怜喽。”

  真心的说道,“你这时候还和他生气,多不值得啊。”

  江氏甩了甩手中的布,擦着桌子没有吭声。

  宋四丰忍了又忍,没有忍住,“媳妇,你这桌子从刚才开始,已经擦了四趟了,这桌子要是有脸皮,都能给你擦秃撸了。”

  江氏丢开手中的布,手插在腰上,回头喷宋四丰,“你管我擦几遍,老娘的桌子,爱擦擦就擦。”

  宋四丰抹了抹脸,退避三舍,“可以可以,你继续。”

  说完,片刻后又觑了他媳妇的脸色一眼,接着说道。

  “不过,说真的,你还真在和孩子生气啊。嗨,你说都这么多天了,孩子一天天的偷偷扒着门看你,你也狠得下心不睬他。”

  这话似乎是踩到江氏的痛处,一直不吭声的江氏反唇相讥。

  “他都狠得下心,我怎么就狠不下心了。”江氏神情愤恨,“我只要一想到那天找不着他的情形,这心啊,就像被刀刮一样,生疼生疼的。”

  “不冷着他,他怎么知道错误。”

  “好啦好啦,这次是延年的错,我也打过骂过了,他也认错了。你啊,就不要和他犟着。”

  “孩子都要去学堂了,别让他不安心。”

  江氏在宋四丰的劝说下,半推半就的一起去了老江氏那边,将宋延年接了回来。

  看亲娘终于和自己说话了,宋延年满心欢喜,前前后后绕着她说一些逗趣的话,一会儿一口娘,亲昵粘人的紧。

  江氏心中最后一点郁气也消散了。

  蹲下身,替儿子整了整跑乱的衣襟。

  声音还是有些崩,“去了学堂里,要听老师的话,可不敢再捣蛋了。”

  宋延年连连点头。

  宋四丰抹了抹额上的汗水,心道,这气氛总算是正常了,这两天夹在中间的他,容易么。

  “船来了,船来了,快走吧。”旁边的老江氏连声催促,转过头对着河岸的船只用力的挥舞手。

  船老大慢慢的将船驶向河边,将船停泊在一个大石头旁。

  宋四丰搭了一把手,将一个约莫四寸宽的木板架在木船和石头之间。

  一手提着行李,一手夹着宋延年,跨步走上了窄木板,船体随着他的动作,在水中晃了晃。

  “都回去吧。”宋四丰摆摆手。

  坐在乌篷船上,宋延年兴奋的趴在船沿边,听着船行的哗哗水声。

  溪陵江很是广阔,小源村却很小,很快,疾行的船就将小源村抛在后面,消失在视线中。

  “娘他们还没有走。”

  宋延年扒着船沿,情绪渐渐低落,不舍的看着小源村的方向,抬头看向他爹。

  “没事,看不见我们,她们自己也就回去了。”

  待真的看不到江氏她们后,宋延年才怏怏的将视线停留在湖面上。

  湖面宽广,细碎的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就像是撒了一层碎银。

  只是再美丽的河景,看多了也失去了兴致,更遑论此时的宋延年,因为离家,平添了两份愁意。

  时间随着船儿的前行,缓缓的流逝。

  一开始是只有宋延年所在的这艘乌篷船,进入宽阔水域后,周边的船只一下子就多了起来。

  大部分是和他们这一样的乌篷船,但也有一些装饰华丽的船只穿插在其中。

  宋延年这才提起精神,津津有味的看着这不同的景色,一双眼好奇的四处张望打量。

  宋四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入眼是一搜扎着粉的紫的各色绸带的花船。

  在一众或黑或青的乌篷船中,分外的光彩夺目。

  船上有几个穿着艳丽神情慵懒的花娘,手里拨弄着琵琶,唱着一些靡靡之音。

  几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对着湖光水色,诗兴大发。

  这样的花船渐渐多了起来,有两艘船上的人甚至正在斗着曲,周遭路过的船只的人都走出船舱,大声的叫好喝彩。

  宋延年凑热闹的拍着手。

  琵琶铮铮,歌声阵阵,女子的声音似哀似怨,似喜似悲,婉转勾人心魂。

  宋四丰饶有兴致的看了自个儿的儿子一眼,“是不是很漂亮?”

  “你好好读书,将来也能像他们一样,而不是像爹一样,只能在这船上巴巴的看着,羡慕不得,羡慕不得。”

  宋四丰摇头晃脑,艳羡之意溢于言表,指了指羽扇纶巾的书生,继续说道。

  “你看,别人看到好看的景,漂亮的人,好听的曲儿,都能做一首诗,听说有的还能流传千古,你爹这大老粗就不行了,看啥都只能说一句好,棒极了!”

  宋延年偷笑,这莫不是传说中的,只怪自己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

  可见,这人吶,古今都是相通的。

  两人都被这河面上热热闹闹的场景吸引住了。

  船老大笑眯眯的撑着篙,说道,“热闹吧,这才到哪啊!”

  “过几日就是中秋时节了,到时溪陵江的灯节就在这一片水域举办。”

  “今年的彩头不错,听说是金丝香木嵌蝉玉珠一副。”

  “各家的教坊和花楼可是憋足了劲儿的想要表现。”

  “到时,可别看花了眼喽。”

  宋延年听得一阵心动,这什么金丝香木嵌蝉玉珠的,一听就很贵。

  宋四丰一听,倒是摆手道,“不好不好,这什么又是教坊又是花楼的,我们小老百姓的可无福消受。”

  船老大听得哈哈大笑,打趣,“是家有母老虎吧。”

  “无妨,那天平头百姓的哥儿姐儿的也来会包上一艘船,不单单只是三教九流之辈。”

  “我可是听说了,今年的彩头是知府大人亲自授予。”

  宋四丰听得也是心动连连,追问,“真的是知府大人?”不求能够认识这么个大老官爷,远远的认个样子也是好的。

  “可不是,这镇上都传遍了。你要包我这船吗?要得话,咱们也是老熟人了,算你便宜一点。”

  谈话间也不耽误船老大的生意经,宋四丰只道再考虑考虑。

  今儿顺风又顺水,船行很快,只见堤岸边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应该是一个赶集的闹市。

  倒退的景色一派的安乐平和。

  意外就发生在一刹那间。

  随着几声惊呼,伴着扑咚的落水声。

  “怎么了?怎么了?”周围的船只上的人惊慌不已,纷纷跑出船舱。

  宋延年也扒着船沿往外看。

  只见河岸面上那两艘最大的花船正摇摇摆摆,船工拼命的控制着船,而船上乱像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