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演的 第40章

作者:冲鸭小程程 标签: 爽文 无限流 女强 打脸 穿越重生

  距离约定时间,还剩二十分钟。

  姜瞧走向了关心,“不,有用,我知道该怎么抓人了。”

  她握住了关心冰冷的手,“你其实不甘心被掌控的吧。他也无法完全控制你。所以,没有了舌头,没有了嗓子,你还有喇叭帮你传声。你反抗不了的人,我来当你的刀。”

  然后,姜瞧直起了身子,看向了窗外诡谲的林木,说:“外面那么多病人跑了,当然要抓回来。”

  关心与她约定的是抓捕逃跑的病人,而不是抓捕病人姜瞧。

  在这个病院里,原来的病人成为了医护,那么原来的院方,就应该是病人。那么多病人跑到了外面,姜瞧当然得尽身为保安的一份力。

  关心脸上一片空白,她忘记该怎么挂上僵硬的笑容了,只知道愣愣地看着姜瞧。

  姜瞧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说:“正好,你哥,也就是你爸的大孝子,已经策划过怎么放火烧林了。二十分钟,够了。”

  姜瞧试图露出一个好人的微笑。

  可是,效果稀烂。

  惨白的灯光下,姜瞧的笑容,就像关心笑容的一种镜像,是如出一辙的诡异。

第32章 ?关爱心理健康7

  表面上看起来,这个精神病院的医护跟庭院里的槐树人是一伙的,所以故意设置“自由活动时间”,用病人喂养槐树。

  可姜瞧见到了关心,看到了她的病历和模样后,就推翻了这个结论。

  如果关心真的掌握了整个精神病院,她根本没必要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看起来恐怖,其实可怜。变成了异化生物,仍然被那些恶心的枝条、触须束缚着。

  关心正在跟槐树人相互牵制。

  用病人喂养槐树,应该也是充满了无奈的妥协之举:槐树人吃够了血肉,不会动关心等人,或者说,对关心的束缚就会变小。

  但这只是一种饮鸩止渴的方法,继续喂养下去,如果槐树人变得越来越强,总有占领整个精神病院的时候。

  病院里的槐树比其他林木长势都好,不是因为槐树年份最久远,而是因为它们吸收的血肉最多。其他树没有跟异化生物融合,没有成为鬼木。

  关心放任槐树吸收病人的养分,其实也是在赌,赌那些病人可以伤到槐树人一些,可以削弱槐树人的力量。

  姜瞧发现关心和槐树人的真正关系后,就明白她有机可乘。

  反正那些树迟早都要烧的,在烧之前,让自己利益最大化才是正确选择。

  副本必须过,人渣必须死。

  变成了丑陋可怖的异化生物不应该是终点,灰飞烟灭才是人渣的最终归宿。让人渣变成异化生物,对他们来说可能是如鱼得水,所以要彻底清除掉他们。

  很遗憾,曾经精神病院的秘密没能让世人知晓,这里不知道掩埋了多少受害者。可是,全都应该到此为止了。

  姜瞧也不是第一次忽悠这些异化生物了,套路起关心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仿佛下一秒,她就可以解决掉庭院里所有的槐树,帮助关心打下精神病院的整片江山。

  姜瞧那恶人般的笑容真的很适合拍鬼片,将本来就诡谲的气氛渲染得更加阴森可怖,是正常人看到了忍不住想要尖叫的程度。

  可是关心早就不算是人了,姜瞧都没嫌弃她恐怖,她又怎么会觉得姜瞧可怕呢?

  “姜瞧,你拥有别人都没有的笑容。”

  姜瞧摸了摸自己的脸,可惜没有镜子让她看看自己的表情,“很奇怪吗?”

  “不是,我觉得,你笑起来很亲切,很好看。”

  姜瞧陷入了沉默:这是第一次有人说她的笑容跟“亲切”一词有关系。

  生理意义上“眼瞎”的人说出这样的话,让姜瞧不知道自己是该悲伤还是该高兴。

  悲伤吧,不太好,这可是有人亲口说自己“亲切”诶!高兴吧,好像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唯一一个眼瞎的人夸她亲切,可能是真的眼瞎。

  不过,姜瞧也没时间想那么多了,关心紧紧掐住了她的手,语气中带着畏惧,“他,很可怕。哥哥也怕。你会死的。”

  她突然不想让姜瞧去死了。

  她的手握得姜瞧有点痛了,可是姜瞧没有挣脱:她不是故意要弄痛她的,只是她到底已经不是正常人,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道。

  她本应该长着指甲的部位,只能看到血糊糊的一片。那些槐树枝条从她的血肉中抽出来,顺着她的力道扎进姜瞧的皮肤里,才会让姜瞧感觉到疼痛。

  姜瞧仿佛没感觉到疼痛,面不改色地对关心说:“你们对他有畏惧,所以才会觉得可怕。可是我没有。放心吧,你哥哥不行,可是我,很刑。”

  关心比姜瞧还要大几岁,但是她被关在精神病院十几年,跟姜瞧这样的老油条相比,差不多跟个小妹妹似的。

  对关心来说,能控制她命运的父亲是非常可怕的存在。产生这样的想法并不是她的错,而是她父亲多年操控并灌输的结果。

  但姜瞧跟她是另一种极端,姜瞧最不信的就是各种“权威”与“安排”。哪怕是现在这个诡异的世界,神明真的可能存在,姜瞧也仍然不信邪。

  哪怕邪神真的降临了,姜瞧也很难对祂顶礼膜拜。产生恐惧这样的情绪是有可能的,怕死是人的本能。可除此之外,指望姜瞧敬畏,那就不可能了。

  她可能会一边害怕,一边冷静思考,该怎样屠神吧。

  感觉到害怕?那除掉让自己害怕的威胁就行了。

  不得不说,姜瞧的思维有时候真的很反派。

  她不信所谓的绝对掌控,如果真的有,那为什么她还能拥有独立思想、自由精神?

  连邪神都准备杠一杠的姜瞧,对关心畏惧的父亲,根本就没在怕的。

  扩音器中,发出了古怪的笑声。

  这是关心第一次听到有人将她爸爸说得这么无足轻重,那可是连她哥哥都反抗不了的父亲。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还没有真的战胜他,听到了这些话之后,关心莫名觉得她头顶上的那座大山被移开了一些,让她有了喘息的空间。

  姜瞧跟关心达成了共识,又看向她身上的那些枝条。

  关心就说:“别担心,这些枝条只能抽取我身上的力量,它们看不到我这里具体发生了什么。”

  所以,她才能借着喇叭发出自己的声音。

  姜瞧走了出去,门口的护工顿时如临大敌。

  关心说:“现在她就是我们医院临时的保安队长,你们暂时都先配合着她行动。”

  姜瞧看了两个防护服护工一眼,说:“正好,有点事需要你们配合一下。”

  好巧不巧,这两个就是之前薅了她头发的护工,姜瞧可一直记着他们呢。人都主动送到她面前来了,也省得姜瞧去找了。

  护工虽然说不了话,可是他们也是有危机意识的。

  姜瞧是精神病时,护工收拾她有“规则”加持,容易得很。可现在,姜瞧成为他们的“上司”,想要收拾他们,方法也多得很。

  看到姜瞧冲他们伸手,两人一个战术后仰,想要脚底抹油,却被姜瞧更加快狠准地一把揪住,“看来,你们的身体柔韧度很好啊。”

  他们防护服的帽子被脱了下来,露出里面那张空白的脸:没有五官,没有表情,当然,也没有头发。

  等级越高的异化生物可以拥有越像人的外表,而等级低的,变成各种扭曲的怪物都是正常的。

  姜瞧想了想,试了试他们如同橡皮人一样的柔韧度。然后,其中一人被吊在了四楼的窗口,他身上的皮脂与窗口的槐树条缠在一起,整个人摇摇晃晃,正对着庭院里的槐树林。

  槐树林如同张开了血盆大口,等待着喂食。掉出了住院楼的空间,住院楼就不会保护他了。

  下面的槐树人看到四楼窗口飘荡的身影,已经开始飒飒作响。

  姜瞧让另一个人拿住槐树枝条,就像拿着钓鱼竿一样,说:“喜欢钓鱼吗?现在你就当自己在钓鱼。不过小心点,别让他真的掉下去了。”

  另一个人拿鱼竿的手是颤抖的。

  “对了,如果他实在坚持不下去了,那你们就换一换。反正必须有一个人当鱼饵,另一个人在钓鱼,明白吗?”

  两个人抖得都跟筛子似的:他们不是人,但姜瞧,一定是魔鬼。

  在关心的命令下,还有其他护工往这边过来,想要协助姜瞧完成饭攻槐树林的计划,但看到两个护工的惨状之后,他们默默换了个方向:想起来了,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干。

  姜瞧也不在意,反正她本来就没准备让这些护工帮忙。

  当当鱼饵可以,真让这些护工跟槐树人对上,他们可能一个比一个怂得快。关心能成为新院长,不完全是因为她的变异等级最高,而是因为,哪怕被她父亲洗脑了那么长时间,她那颗反抗的心仍未彻底死去。

  而其他人,可能连关心一个小女孩都不如。

  看到两人颤颤巍巍地扒拉在窗口,姜瞧终于心情愉悦地离开了院长办公室。

  现在她暂时跟关心达成了合作关系,其实抬抬手放过这两个得罪过她的护工也无所谓。但姜瞧这个人从来都不大方,睚眦之仇必报,说的就是她。

  浪费一点时间,换自己一个念头通达,不是很爽吗?

  她这个人一般也不憋气,因为气都让别人憋着了。

  姜瞧先去了一趟张娟和郑淮的病房,之前她让两人收集地上的枯枝,现在都被她收了起来。

  看着她那如同逛自家后花园的态度,张娟和郑淮都有点懵,张娟不是多话的性格,将东西给她之后就没说什么。

  郑淮忍不住问:“你把这家病院给搞定了?”

  “没有,二十分钟,哦不对,十五分钟后,如果我不能搞定这片林子,可能就要凉了。”姜瞧说。

  虽然她跟关心达成了合作,关心现在还挺喜欢她的。可如果她的计划出了岔子,被关心发现她是个只会嘴炮的大骗子,那下场也绝对会很糟糕。

  关心又不是真的什么甜美邻家小女孩。

  郑淮拎着姜瞧的衣领,“那你还不赶紧去啊!不行,我得去帮你!”

  他就不懂了,事情都火烧眉毛了,姜瞧怎么还能这么淡定。

  这家伙是在玩命啊!

  姜瞧本来想摸摸郑淮的脑袋,结果发现现在他太高了,摸头难度较高,于是她转而拍拍他肩膀,“没事,我卡着时间,问题不大。真需要你的时候,第一个喊你。”

  她也不是第一次在生死边缘蹦跶了,向来稳得很。

  别人可能担心紧张等的情绪影响心态与行动,可是姜瞧不用担心。

  郑淮一边因为“第一个”这样的排序暗暗窃喜,一边又觉得姜瞧在作死,“别拿我当小孩子哄!赶紧去!”

  姜瞧走到了门口,又像想起了什么,扭过头对郑淮说:“我一会儿还真有事需要你帮忙。”

  但姜瞧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在郑淮的手上比划了些什么。

  郑淮明白了姜瞧的意思,脸上写满了不忿,想要说些什么,但接触到姜瞧那平静无波的眼神后,他又默默将自己的话咽了回去——算了,回头再跟她算账。

  等姜瞧离开他的病房后,郑淮才不满地瞪着室友眼镜,发出冷嘲声:“呵呵。”

  眼镜:“你有事?”

  “我已经知道了,你是那个关久的人吧。我告诉你,我会一直盯着你的,你要是再敢跟那个关久一起对姜瞧不利,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有病。”眼镜推了推眼镜,不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