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木丰色
“家具什么的还需要添吗?我厂里刚出了一批新款式,内部价。”陶母在家具厂工作,两人兴致勃勃地聊起来,大有定婚房的意思。
贺东辰听的皱眉,偏头看一眼鼓着脸生气的陶桃,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
饭后,贺东辰叫陶桃去阳台,单刀直入:“你喜欢我吗?”
原本还等着贺东辰哄人的陶桃一愣,下意识避开他的眼睛,揪着手机语无伦次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贺东辰看一眼往这边走的贺母陶母,继续开口:“我们年纪不小了,爸妈已经在准备婚房,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陶桃从未见过这么直白的贺东辰,心里乱糟糟的,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背过身眺望远方:“你让我想想,别逼我。”
如果和贺东辰结婚,那她的人生,几乎一眼望到底,平淡又无趣,陶桃心里不甘,她也想来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贺东辰什么都好,就是太沉默了,太没激情了。
贺东辰余光瞄一眼屋内沉下脸的贺母,以及尴尬的陶母,继续再接再厉:“你避开不谈,何尝不是在逼我妥协,陶桃,我们可以不着急结婚,我们可以先交往。”
屋内的贺母气的翻白眼,他们婚房都准备好了,合着这小两口还没交往呢!那他儿子这些年上干着给人当苦力!贺母想到这些年给陶桃送的礼物,手镯项链之类,更加气了!
陶母在一旁尴尬不已,着急地看着女儿,点头啊傻闺女!这么好的女婿,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然而陶桃让她失望了。
陶桃纠结一番,最后深吸口气:“对不起东辰,我一直把你当好朋友。”就这么结婚,她不甘心,这辈子都会耿耿于怀。
贺东辰装出一副难过的模样,低着头道:“好,我知道了。”
陶桃有些尴尬,拽了拽裙摆:“那个,我们还是好朋友对吗?”
“不是。”贺东辰摇头,耿直道,“我以后要找女朋友,有个青梅竹马的好朋友,不太合适。”贺东辰说完,转身回屋,和贺母陶母对个正着。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陶桃这才发现她们,尤其是一向和蔼的贺母沉下脸,顿时手足无措,向陶母投去求助的目光。
陶母心叹一声,赶紧站出来打圆场:“小孩子闹脾气呢,当年我和老陶处对象的时候,也是三天两头闹脾气,哈哈……”
贺母扯了扯嘴角,冷不伶仃道:“对象都没处上,闹什么脾气。”
屋子彻底安静下来,最后陶母恨铁不成钢地扯着女儿灰溜溜离开,正在和贺父下棋的陶父,一脸迷茫地跟上。
“怎么了,吃饭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贺父也迷惑,看到妻子阴沉的脸,冲儿子使眼色。
“怎么了!陶家一直吊着我们儿子!你说怎么了!”贺母彻底爆发,叉着腰道,“这么多年,陶桃使唤我们儿子从没客气,不是女朋友,谁会这么理直气壮!”
“还有平时,我们家得了送什么好东西哪次不先送过去给他们尝尝,那一两口吃的就算了,我不计较,显得我斤斤计较。可我送的手镯项链,大几万的东西,我是送给未来儿媳妇的!不是送给邻居闺女的!什么玩意儿!心里没点数吗什么都收!”
贺母气坏了,叉着腰骂骂咧咧,屋里两个男人大气不敢出一声。
与此同时,隔壁陶母也抓着女儿一顿数落,使劲戳着她的脑袋瓜子:“你是不是缺心眼,没和小贺交往你怎么不吱声!我们都谈上婚房了,你俩还没处对象,诶呦喂,现在搞得我们里外不是人,以后碰面都不好意思说话了。”
陶桃抱着脑袋小声嘀咕:“我要说了,你们不是得催着我找男朋友……”
陶母一听,不可思议地拔高声调:“合着还怪我不成?老陶你听听,听听闺女这什么话!你不想找男朋友,也不能耽误小贺啊,大家都是当父母的,儿子被拖着,搁谁谁不生气!”
陶父拧着眉毛,沉口气道:“这事办的……”
陶桃缩了缩脖子,正打算溜走,就听陶母道:“你真不打算和小贺结婚?”
陶桃摇头,坚定道:“我一直把他当哥哥,就差点感觉。”
陶母深吸口气,这倒霉闺女。小贺在他们眼皮子长大,人周正,性子靠谱,工作也体面,这么好的女婿,飞了。
“算了,有可能也不会拖到现在。”陶母头疼地拧了拧太阳穴,摆摆手道,“你去把贺家送的镯子,项链,都给我拿出来,待会儿我就给他们还回去。”
“为什么?”陶桃眨眼。
“为什么!”陶母瞪大眼睛,“那是贺家送未来儿媳妇的!你也敢收!还敢问为什么!平时跟我们斗智斗勇挺机灵的,怎么就是个傻的。”
“难道不是因为喜欢我吗?”陶桃错愕,都说远亲近邻,一起对门二十年,贺家也是她的长辈啊,长辈给喜欢的小辈送点东西,不是很正常吗?
陶母气的翻白眼:“那门卫刘大爷的孙女,你那么喜欢,平时老爱逗她,怎么不给她买大几万的镯子?”
“凭什么,非亲非故……”陶桃哑然,是啊,非亲非故,邻居间相处再好,平时送点水果吃食顶天了。
陶桃意识到自己干的蠢事,尴尬地头皮发麻,恨不得钻进缝里,赶紧去屋里翻出镯子和项链,片刻后期期艾艾地回来:“镯子好好的,这个项链被我不小心扯断了。”
陶母已经不想翻白眼了,有气无力道:“给我,明天去买条一模一样的还回去。”
这事闹的,两家气氛都不好。贺东辰倒是觉得轻松,把事情说开了,免得两家人还黏黏糊糊的。
第二天吃完早饭,贺东辰提出要搬出去住一段时间,免得和陶桃抬头不见低头见。
贺父贺母对视一眼,表情担忧。
完了,儿子这是情伤了!
贺父道:“搬出去也好,换换心情。”
贺母道:“打算什么时候搬走?找到房子了吗?”
儿子失恋了,之前准备的婚房就不合适住,要不然多触景伤情。
贺东辰道:“谈好了两处,我待会儿出去看看,合适的话,下午就搬走。”
话音刚落,门铃响起,贺父出去开门,片刻后拿着两个盒子回来,搁在桌面上:“陶家还回来的。”
贺母一看那包装,就知道是自己送出去的镯子和项链,打开一看,都是崭新的,叹了口气:“陶家两口通情达理,也不知道怎么养了个那样的闺女……”
“行了别说了,这事也怪我们儿子没说清楚。”贺父打断妻子,这事吧,确实是两个孩子都有错,什么都不说,让他们当长辈的白忙活一场。
贺东辰摸了摸鼻子,没有吱声。
饭后,他开车去看了两处房子,最后选了一处离家和工作地点都近的二室一厅,家具齐全,拎包入住,就是对门挂了一个装修的条子。
中介连忙摆手,解释道:“已经装修完了,绝对不吵。”
贺东辰点头:“那就这间。”
两人等来房东,当场签了一年的房租,每月三千五。
完事后,房东喜笑颜开,闲聊道:“贺先生做什么工作的?”
贺东辰微笑:“宠物医生。”
原身是个宠物医生,在附近的宠物医院工作,待遇还算不错,至少能轻松负担三千五的房租。
上辈子给人看病,这辈子给宠物看病。
房东挑眉:“那不错,房子可以养宠物,不过弄坏的家具沙发得自己补上。”
贺东辰点头,没有异议。
房东把钥匙交给他,和中介勾肩带背走了,似乎在谈中介费的事情。
贺东辰环视屋子,简单打扫一遍,准备回家搬行李,出门时,一只橘猫溜进屋子,被贺东辰手疾眼快地抓住。
“喵喵喵。”橘猫蹬着小短腿,奶凶奶凶,贺东辰手一松,它落地后几步溜了,不见踪影。
贺东辰猜测或许是周围人家养的,没有在意。
回来后搬行李,一顿折腾,终于在新家安顿下来。
第二日星期一,贺东辰起床洗漱,去楼下晨跑,顺便解决早餐,八点半准备出门去宠物医院上班,出门时突然收到一条短信。
陶桃:“我要迟到了!你送我一程!”
贺东辰挑眉,这是还没睡醒吧?
他无视短信,开车去上班。
“贺医生,吃早饭了吗?”
“贺医生,早上好。”
贺东辰一路进门,迎面都是小护士的笑脸。他本着原身毒舌的性子,冷淡点头。
一早上,贺东辰看了两只猫,一只狗,还有一只宠物猪,嗷嗷嗷地冲他叫。
贺东辰面不改色,一针扎进它的屁屁,神情严肃,不知道还以为在做什么大型手术。
宠物猪的主人一边心疼,一边觉得这个医生也太帅了吧。
“好了。”贺东辰打完疫苗,将嗷嗷叫的猪还给她。
一上午过去,贺东辰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收到陶桃的短信:“你搬出去了吗?为什么?有必要这么绝情吗?”
贺东辰一律无视,算算时间,陶桃晚上加班结束就该捡到狗总裁了,到时候就没空盯着他。
果然,晚上十点多的时候,贺东辰收到陶桃焦急的电话:“东辰,我在公司门口捡到一只狗,它好像受伤了,你能不能来看一下?”
贺东辰拒绝的话到嘴边吞了回去,说实话,他也想去见见这位撬了原身墙角的狗总裁。
“你把狗送到我上班的医院,我这就赶过去。”
“诶??不能开车过来接我吗?”
“不能。”贺东辰挂了电话,套了件灰色风衣,拿上钥匙出发。
十分钟后,医院到了,又过了十分钟,陶桃才满头大汗抱着一条不大不小的哈士奇赶来,气喘吁吁,脚下的高跟鞋歪歪扭扭。
贺东辰接过狗,检查一遍,公事公办道:“腿被撞了,需要手术。麻烦去那边交一下费用,我安排手术。”
“哦哦。”陶桃拿着单子离开。
贺东辰把哈士奇抬到手术台上,拿起一把泛着寒光的手术刀,在它肚子往下三寸的比划了一下,然后就见半合着眼的哈士奇双腿一闭,冲他嗷嗷直叫,杀气腾腾。
系统在一看愣了:“大大大佬你是要阉了男主吗?”
贺东辰挑眉,漫不经心地纠正道:“胡说什么,狗狗绝育有益健康。”
系统惊吓,这还不是阉了!
可怕,太可怕了!
姜时光也觉得眼前的男人太可怕了!尤其是他手上的手术刀!
突然变成一条狗,被下属摸摸抱抱,如今进了宠物医院,还要面临丢蛋蛋的危险,姜时光满心绝望,他到底造了什么孽!
打了麻药后的姜时光,含泪闭上眼,不甘地失去知觉。
好在贺东辰没有真的下手,动作熟练地处理了腿上的伤口,手术结束,陶桃上前寻问:“怎么样了?”
贺东辰脱下手套,嘴上回答:“手术顺利,建议在医院观察几天。”
其他注意事项,贺东辰交给护士解说,狗总裁看也看了,时间不早,他要回家睡觉。
陶桃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莫名失落。若是以往,贺东辰肯定亲力亲为,会送她回家,会嘘寒问暖,会关心她怎么这么晚还在加班,还有她的脚,被高跟鞋蹭出红痕,走路吃痛,若是以前,贺东辰早就该注意到,为她跑去商场买鞋子,一言不发地给她换上。
这一刻,陶桃脑海深处的记忆开始苏醒,不知不觉就红了眼圈。心中泛起阵阵委屈,就算不能在一起,他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啊,有必要这么绝情吗,又是在大人面前挑明又是搬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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