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月海
男女大防,就像刻在这个时代的人的dna里一样。
周智秒懂,笑道:“行,如果小房子不去,我和小猫去。”
大赵龇牙咧嘴地笑了,“周哥最好了。”
房慈穿得低调,但衣裤都是翻毛皮,着实不怕冷,心甘情愿地跟着秦禛出来了。
看管车马的马夫把他们的车牵了出来。
秦禛道:“你赶还是我赶?”
“啊?”房慈有些傻眼,“我只会骑马。”
秦禛挑了挑眉,大意了,她怎能指望一个大少爷当车夫呢?
她说道:“上车吧,我赶。”这玩意总不会比汽车更难,她跳上了驾驶位。
秦禛回忆一遍老何的日常操作,顺利地带着房慈上了大街,往西城去了。
她研究了五个童生的档案,根据住所地把调查分了轻重缓急。
第一是有钱人,第二是没钱人,第三是家境不上不下的人。
住在西城垂柳巷的袁恩光是其中最有钱的人。
秦禛对这一带不熟,但房慈家离这里不远,他坐在秦禛身边,权当导航。
大约两刻钟后,马车在袁家外面停下了。
袁家大门紧闭,街道上连个走动的人都没有。
秦禛等了一会儿,感觉守株待兔不是个办法,遂问房慈,“这里有什么消遣的地方吗?或者说,这附近的读书人都喜欢去哪里消遣?”
房慈指着北面,“那边有个清倌馆,那些书呆子自诩风流,最爱去那里。”
秦禛一怔,“清倌馆啊!”
房慈道:“小猫去不,我请客。”
谁请客不是问题,问题是这事儿要是让皇上和景缃之知道了……
秦禛思虑片刻,到底扬起了鞭子,“走一趟吧。”
马车从垂柳巷出去,向北走二里地就是红梅馆。
二人下了马车。
马夫嫌弃地接手了马车,打量一番二人,说道:“二位,咱家一壶茶就半两银子呐。”
房慈扬起下巴,冷哼一声,“闭上你的嘴,看好你的马。”
大少爷就是大少爷,架势十足。
秦禛压根没搭理马夫,一手插兜,捏着里面的匕首朝大门走了过去。
第47章 清倌
秦禛二人将要进屋,就有一个衣着素淡、姿态娴雅的女子迎到了门口,“二位……爷?”
女子的目光落在秦禛身上,在喉结和胸口盘旋片刻,随后看向秦禛身后的房慈。
秦禛故作不满:“怎么着,嫌弃小爷?”
“不敢。”女子朝房慈福了福,“奴家嫌弃谁也不敢嫌弃房家三少爷。”
房慈大概没想到她能认出他来,愣了一下,之后慌张地看向秦禛。
秦禛笑了,“你慌什么,房家庶支也有三少爷嘛。”
女子不明所以,但明智地闭上了嘴。
秦禛看了一眼大堂。
大堂里摆了七张八仙桌,每张桌上都有一束轻纱从房顶垂下来,赤橙红绿,搭配着一盏盏儿臂粗的红烛,让沉闷单调的格局有了几分浪漫。
他们来得太早,客人是没有的,里面清清冷冷,几个正在打扫卫生的婢女时不时地偷望他们一眼。
女子诨号晴娘,殷勤地把秦禛二人引至北边墙角处,“这里是一楼最好的位置,二位贵客觉得如何?”
这里挨着一张小戏台,斜对着大堂门口,还有丈许宽的帷幔与其他桌子相隔,确实不错。
二人背靠西墙,对着门口坐了下来。
晴娘道:“二位用早膳了吗?”
房慈见秦禛点头,便道:“都吃过了,就要一份迎春花开。”
晴娘笑着颔首,带着两个婢女退下去了。
房慈四下看看,“接下来怎么办?”
秦禛道:“等等。”
“好。”房慈不知道等什么,但他相信秦禛,让他等着便等着。
盏茶的功夫后,晴娘带了几个人回来。
八仙桌上多了一壶热茶,两碟水果,两碟点心,三碟干碟。
还有一个抱着琵琶的小姑娘,细眉细眼,骨瘦如柴,容貌着实一般。
这就是“迎春花开”了。
晴娘介绍道:“这位是柔娘,二位觉得如何?”
房慈皱了皱眉头,“怎么,红梅馆没人了吗?还是晴娘瞧我不起啊!”
“这……”晴娘的目光在秦禛脸上打了个旋儿,赶紧赔笑道,“三少这话说的,咱们柔娘长得是不大好,但琴弹得好,曲子唱得好啊。不过三少若是……”
秦禛道:“就她了,其他人下去吧。”
晴娘为难地左右看看,“三少?”
房慈依了秦禛,“那就她吧。”
“是。”晴娘眼里闪过一丝狐疑,福了福,带着婢女走了。
柔娘被嫌弃了,羞红了脸,垂着头,小声问道:“二位爷想听什么?”
秦禛起了身,从她手里接过琵琶,“坐吧。”
“啊?”柔娘吓了一跳,“坐哪里?”
秦禛用右手在琵琶上划了一下,琴弦发出一阵悦耳的声音,“坐我旁边。”
“小猫你……”房慈嘿嘿一笑,给了秦禛一个‘我懂你’的眼神,“倒是没想到哇。”
柔娘不肯落座,强调道:“贵客,我是清倌!”
秦禛像弹吉他一样在琵琶上拨弄了两下,“放心,我也是清客。我只是想请你教我弹弹琵琶。”
“对对对。”房慈提起茶壶,给三只茶杯斟满,“快坐吧,我也想学一学。”
柔娘不敢拒绝,犹犹豫豫地坐了下来,“贵客,琵琶不是那么这么弹的,还有……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呀。”
秦禛把琵琶还给她,“我会瑶琴,你弹弹宫商角徵羽,我看一遍就差不离了。”
柔娘见她笃定,嘴里道了声“是”,熟练地拨弄几下,把琵琶的几个琴音弹全了。
秦禛认真记下,再让她弹一个简单的曲调,然后把琵琶接过来,反复拨弄几遍,很快就按照柔娘的曲子,一模一样地复刻了一遍。
“天呐!”柔娘惊讶地张大了眼睛,“贵客以前真不会弹?”
房慈也道:“是啊,你以前真不会?”
秦禛反问他一句,“你觉得呢?”
房慈用食指点了点她,“小猫你学坏了。”
秦禛知道他误会了,但这不要紧,只要柔娘信就行。
她一边喝茶,一边向柔娘讨教弹琴技巧,二人很快就熟稔起来。
秦禛学了一首短曲,一边轻捻慢挑,一边引导着话题向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
“柔娘来了多久了?”
“来了半年多。”
“有熟客吗?”
“有,但很少,柔娘长得丑。”
“你不丑。再说了,丑点好,丑点安全,只要琵琶弹得好就行了。”
“嗯。”
柔娘有了一丝自信,看向秦禛的目光也多了一些信赖。
秦禛觉得时机成熟了,观察一下周围,从口袋里取出三颗银锞子,“我乃捕快,来此是为了查案,不管你能不能帮上忙,这些银子都给你。”
“原来如此。”柔娘非但不怕,反而松了口气,把银子推了回去,“银子我不要,官爷请讲。”
秦禛道:“你认识袁家二公子吗?”
柔娘点点头,“认识认识,我的熟客就有他一个。”
秦禛了然一笑,“我想听你说说他的情况,越详细越好,诸如,他好不好色,多久来一次,来了都做什么?”
这件事不算什么,红梅馆的人都知道。
柔娘讲了起来……
袁恩光不好色,但一个月也能来个一两次,而且每次来都带好几个同窗,大家或者一起吟诗作对,或者听她们弹琴唱曲儿,规规矩矩,从不逾越。
秦禛听完与房慈对视一眼,此人似乎是个好人!
秦禛道:“他端午节前一天来过吗?”
柔娘摇头,“没来过。”
房慈问:“端午节后,他来的次数,和节前一样吗?”
柔娘思虑片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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