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四单铺
红果真就吓唬她了,“我同事的大伯是刚贵属下的将军,你要不怕麻烦,就尽管折腾。”
显然这个吓唬起了点作用,安红虽然冷笑了一声,但过了很久,才道:“放心,我不会杀你们的。你们就乖乖在这里等着,等我出了国,自然会让人放了你们。”
安红想把他们扣在这里直到她出国?看来她已经跟刁家协议好买卖林场的事了。
作为林场主,安红想把林场卖给谁就卖给谁,她为什么要把他们扣着呢?因为什么?
昨晚开的脑洞再次打开,如果她爷爷就是盐大炮,那一切就都理顺了。安红害怕她来抢爷爷的遗产。
不管这个猜想有多少不合理的地方,但目前它是最符合安红行为逻辑的。
红果问:“老板娘,你为什么不想卖林场给我们?”
“看你们不顺眼。”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怎么还没见面你就开天眼看我们不顺眼,把我们绑了?”
安红似乎被红果问倒了,她笑了笑虚张声势道:“我们已经有更合适的买家,就是不想卖给你们,懂了吧。”
不懂。
“我是买家,你不卖给我们就不卖吧,何必把我们绑起来呢?这没有道理!”
“这个世道讲什么道理。我把林场卖给了别人,而坎博私下收了你们钱,我是怕你们到时候来捣乱,影响我们正常交易。”安红显然不想再说下去,她站起来,“你们就在这儿好好呆着吧,放心,我不会把你们怎么样。不过,听说你得罪过明炮,这地方是他的,他要不要放过你,那我就不知道了。”
说完,安红和另外两个人一起走了。
屋里还剩下一个人看管着他们。
这地方很静,听得到安红在门口跟人说话,听声音是跟明炮,只听安红说:“吉普车和人都归你了,以后的事可都跟我没关系啦。”
“红姐,你就放心交给我!这地方不好出去,我送你们。”说话的是明炮。
铁门嘭一声关上,随即传来汽车远离的声音。凭着声音的不同,红果数了数,应该开走了三辆车。
刚才一直都是红果跟安红纠缠,宗炎在默默搞事情,他从红果衣袖里翻出了刀片,此时正专心切割着麻绳。
屋里那个人不知道在干什么,红果怕被他发现宗炎在切绳子,她想引开对方的注意力,便道:“小哥,外面是什么声音啊?”
其实外面什么声音都没有,但有烟味传来,应该外面还有人在抽烟。
那人没理会她。
红果又道:“我给你钱,你把我们放了吧。”
那人还是不说话,她猜可能是本地人,听不懂她说的话。
“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红果不管对方听不听得懂,继续说话帮宗炎作掩护。
终于那人不耐烦地说了句什么,说的木得话,应该是警告她别再说话。
那人话音刚落,红果只觉得手腕一松,麻绳被切断了。
红果故意道:“你怎么不说话呀。你是本地人?这是哪里呀?”
对方被她惹恼了,红果听见撕胶布的声音,那人走前来想将胶布贴她脸上,谁知胶布刚往上贴,双手就被红果给抓住!
红果站了起来,一把将对方过肩摔在了地上,随后扒开眼罩,屋子里光线很暗,并不刺眼,看守他们的人是个黑瘦小年轻,宗炎已经拿起旁边的一根木棍给那人来了一棒子,把人给打晕了。
红果松了松肩膀,揉着发麻的手腕,观察四周,这是个铁皮屋子,如果这是明炮的地盘,外面应该有不少人把守。
他们得想办法,把人一个个放进来解决掉。
门口有人说话,红果快速把麻绳抽了过来,她和宗炎分开一左一右守着门边。
有人在开锁,铁门被打开,先进来的是个壮汉,红果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上次撞车时跟在明炮身边的那个纹身壮汉。
宗炎往他脑袋上砸了一棒,被他闪开,木棍砸到壮汉的肩膀上,红果直接绳索往壮汉脖子上一套,用劲往后一拉,壮汉始料不及直接往后倒下。
纹身壮汉倒在地上,地板都震动了,但这人抗揍,刚倒下就要爬起来,他力气大,手上用力想要扯开套在脖子上的绳索,红果一脚踢在他背上,她拉着绳子旋转了一圈,用尽全力往后一拽,箍地壮汉脸都憋红了。
后面进来的瘦高个想要拔枪结果因为太着急拔不出来,眼看宗炎提着棍子打过来,他连忙往边上闪撞到铁皮墙上,但身上还是被打了一闷棍,墙边放了一堆废旧木条,他拿起木条想跟宗炎对打,结果那木条太废了,直接被一棍子砸个稀碎。
情急之下,瘦高个整个人冲了过来,被宗炎闪开后,他终于拔出了□□。
可惜刚把□□举起,就被宗炎一棍打飞,而那人趁势抱住了木棍,跟宗炎厮打起来。
□□跌落在刚才捆绑宗炎和红果的椅子边上,一开始就被打晕的黑瘦本地人醒过来了,他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爬向不远处的□□。
纹身壮汉严重缺氧,拽着绳子奋起反抗,红果手一松,先行一步捡起了枪,同时宗炎把瘦高个打出了一脸的血。
纹身汉粗喘着气,手忙脚乱甩掉了脖子上的绳子,正要反抗,发现眼前一个黑黢黢的东西对着自己。
红果举着□□差点怼到他脑门上:“你,把这两人给我捆起来。”
纹身壮汉看着红果和宗炎,一边是□□,一边是木棍,想屈服又不愿意屈服,似乎还在想着伺机反抗,红果和宗炎对了一下眼神,都没说话。
纹身壮汉向瘦高个走去,在靠近宗炎的时候,突然举起手中的绳子套了过去,宗炎早就等着他来这么一手,直接一棍子打他脑袋上!
只见天旋地转,纹身男倒下的时候,看见这一男一女把他捆地结结实实。
三个人被捆着,背靠背坐在地上,额头上脸上都是血。
宗炎脸上也被瘦高个抓伤了,长长一道血痕在他白净的脸上特别显眼,他在铁皮房里搜罗东西,红果审问这些人。
“这是什么地方?”
两个黑黑瘦瘦的应该都是本地人,所以,红果这句话是问的纹身汉。
纹身汉一看就是个硬骨头,他装作听不见,根本不理会她。
红果拿出刀片在纹身汉手臂上划了一道,划的太快,对方估计都没感觉到疼痛。
“你看着,就这么锋利!”她话音刚落,纹身汉手臂上的血流了出来。
纹身汉瞬间变了脸色。
随即红果把刀片抵在纹身汉被勒红的脖子上,“我在这儿划一刀,给你大动脉放放血怎么样?这里离医院远吗?超过一公里,你就算会飞也活不成。”
纹身汉梗着脖子一动不敢动,他咽了咽口水,道:“这里是柬镇棉哥洞。”
这人说话声音特别浑厚,还挺好听。
柬镇!
红果一直以为他们实在莫八镇附近的小村庄里,谁知道跑毒窝窝里来了。
她问:“怎么出去?”
“要有通行证才能出村子。”
“通行证去哪里办?”
“明哥跟这里的人熟,他让人办的。”
“你的通行证呢?”
“我们都是跟车来的,出去也要跟车出去,我们没有通行证。”
红果把刀片往他脖子上使了点劲,纹身壮汉满头大汗,“我说的都是真话,你可以搜身。”
宗炎蹲下来问他:“我的吉普车哪儿去了?”
“被明哥开走了。”
“外面还有几辆车?”
“没车,刚刚都被开走了,他们去取中午的饭。”
看来等会儿就有人要回来,此地不宜久留。
纹身壮汉以为他们想要抢车,便提醒道:“抢了车你们也开不出去,生面孔一到关卡就会被逮住。”
宗炎和红果决定马上走,他们随身带的东西除了刀片没被搜走,其他都不见了。
刚才宗炎找到一把小刀、一个破军用背包、一个军用水壶和几块吃剩的饼干,本来他们还想带上麻绳,可惜把那三人绑上之后,一点多余的绳都没了,只好作罢。
开门出去,红果微微眯了眯眼,外面阳光猛烈,铁皮房外是高高的甘蔗田,太阳正当空,这是第二天中午了?他们竟然昏睡了那么久。
幸好今天有太阳,根据影子能大致判断方向,按照地理位置上说,柬镇是跟卡德林场相连的,只要往东南方向一直走肯定能走到林场。
他们没走小路,打算朝东南方向穿过甘蔗林,走了十多分钟,突然听见有汽车声,原来一条车道把甘蔗田一分为二了。
两人都趴在田垄上一动不动,是两辆日系小汽车,红果记得,这是明炮的车。
等汽车走后,他们又等了几分钟才爬起来,幸好是村道,没有行人,他们快速跨过村道进了另外一片的甘蔗林,走了不到十分钟出了甘蔗林后往上爬了一个坡,进入眼底的是成片成片的花田。
花田里的花差不多有半人高,开着粉紫色漂亮的花朵,有些花已经凋落,结出了圆形的绿色的果子,像小小的手鼓,呆头呆脑还挺好看,虽然不认识这些花,但他们大概猜到了,这应该就是罂粟!
花田里有人在干活,东南方向的不远处是成群错落有致的建筑,这应该就是棉哥洞村民的住所,这个村庄的房子跟莫八镇不一样,大部分都是吊脚楼。
而村子西边是一条大河,没办法绕路,只能穿过村子才能到达卡德林场。
但除了花田里的村民外,花田中间还有个高塔,上面有人持枪站岗。
最好是能等到晚上再走,但如果停在这里,他们又担心明炮的人会追上来,权衡之后,还是决定躲回甘蔗林里。
哪怕明炮的人来追,偌大的甘蔗林,对方肯定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找,万一真追过来了,他们躲在暗处伏击,也有胜算。
两人选了一处甘蔗叶子较密的地方,藏了起来,背靠背一人看两个方向,总共五块饼干,两人各吃了一块,然后喝了点水。
熬到了下午四五点,周围安静的出奇,宗炎用小刀一轮一轮旋转着伐了一根甘蔗下来,两人一人吃了半截。
还远未到甘蔗成熟的季节,不甜还微微有点咸味,但水分足,饱腹感强,吃完还挺满足。
最后宗炎又伐了两根甘蔗,截成一段段的放进挎包里,也不知道穿越林区要走多久,他们也没别的食物可带,有备无患。
太阳刚下山的逢魔时刻,是最适宜边潜伏边伺机前进的,这个时候还有昏暗的光线,不会走错方向,也不会乱踩踏东西发出不必要的声音,而瞭望塔上的人一般情况下都会在这个时间点换班,工作积极性也没那么高。
宗炎和红果伏在花田边上,一路慢慢往前攀爬,最后在看哨人下楼换岗的时候,躲到了一座吊脚楼的后面。
吊脚楼下养了两三头猪,猪屎味道熏人,再往后走是一块菜地,菜地里种了很多的苦瓜和黄瓜,饥肠辘辘的两人,各吃了两根黄瓜之后,把甘蔗从包里抖出来,全换成了黄瓜。
边往里塞,红果边忍不住笑:“我们这是在干什么!”
宗炎一本正经,把黄瓜码地整整齐齐,“偷东西我们也是专业的。”
“缺个蛇皮袋。”
村里人家大部分都在吃晚饭,除了偶尔有两三个小孩外,没人在外面逛。
他们猫着腰顺利穿过菜地,又绕过一圈房子和一大块罂粟地,后面还有最后一排房屋,后排的房屋都是茅草屋顶的石头房子,离他们最近的这一栋,估计是屋里太热了,有四个人坐在门口打牌。
汪汪汪!
有狗突然吠了起来。
宗炎搂过红果,快速躲到前面一棵大树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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