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修仙,法力无边 第74章

作者:言言夫卡 标签: 升级流 爽文 仙侠修真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二狗从善如流,飞快改口:“瞧瞧我这张嘴,取笔的事情怎么能说是胡闹呢?我睡了拜拜啦!”

  傅时画嗤笑一声,这才将目光落在了虞绒绒身上:“三日碎了三千剑,想来小师妹肯定也累了。你可以先睡一觉,等你醒来,应当刚好可以到目的地。”

  于是粉色剑舟上,五彩斑斓的小鹦鹉在软垫里睡得四仰八叉,盖着一件浅黄大氅的少女也陷入沉眠。

  只有眉目飞扬也如画的黑发少年站在舟头,破开风雪,剑意满身,御舟一路南下,出了风雪,穿过春山府,再向着更南的方向而去。

  春山府再南,便是皇城。

  ……

  春山府,某个小院热气腾腾的灵池中,泡得皮都要皱起来了的小老头终于长长舒出了一口气。

  净幽转过一颗珠子。

  他手中的佛珠共有一百零八颗,自耿惊花来这里泡灵池,他坐在一边诵经转珠起,已经恰好转过了足足九次。

  “咔哒。”

  最后一遍,最后一颗珠子也已经转完,这一遭灵池终于算是到了结束的时候。

  耿惊花起身,周身并不见湿润,他明明可以一念穿衣,但他偏不,只慢悠悠从乾坤袋里掏出衣物,一边哼着歌词乱七八糟的小调,一边准备往身上套。

  一阵风来。

  他手上实在破烂又有些脏污的道袍已经被净幽扔去了一旁,取而代之的这是一套深青色崭新的道服。

  耿惊花的手僵了片刻,眯眼看向净幽:“不是吧,这你也要管?别告诉我这也是四师姐的叮嘱?管天管地怎么还要管我穿什么啊!”

  “你四师姐不喜欢脏东西。”净幽温和道:“她曾经嫌弃过你的衣服脏的,你忘了吗?”

  耿惊花更愕然了:“那我还嫌弃过她爱在头上带大花呢?!”

  “嗯?是吗?忘了。”净幽微笑道:“花有什么不好吗?我很喜欢。”

  耿惊花:“……”

  他一边恨恨地穿衣服,穿好以后又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很是同手同脚地在小院里走了两圈,神识里却突然掠过了什么,他倏而抬头。

  “咦?是我的错觉吗?我刚刚好像看到我的小粉舟过去了?”

  “确实。”净幽起身,向他轻轻躬身:“恭喜七师弟重回化神。”

  ——那剑舟直上青空万里,若是神识能破开这许多风雪再触之,自然非化神境所不能及。

  ……

  粉红剑舟还未驶出那遮天蔽日的风雪,却已经有人咬着下唇,站在了虞绒绒的院舍门外。

  燕灵深吸了一口气,再飞快左右看了一眼,确定应当无人发觉她的行踪,这才快步上前,扣响了门。

  她当然是背着所有人出来的。

  这对她的身份来说,确实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还好此时此刻是在梅梢雪岭,服侍她、随时跟着她的人没有那么多,所以她才得以甩开了其他人,悄悄摸摸、打听许久,才终于找到了那个虞绒绒所住的院落。

  其实燕灵也没想好自己为什么要来,来了要说什么。

  她就是单纯的,想要近距离看看那个虞绒绒,可能……可能再恶狠狠地说几句威胁她离她表哥宁无量远一点的话。

  她明明一路打听过来,确认有人说见到虞六回来了。

  可她敲了许久的门,却竟然无人应答。

  燕灵皱起眉,思忖片刻,干脆在自己身上贴了两张隐匿符,心道等等看,她总要回来的。

  结果左等右等,日落西山,燕灵一个激灵,从昏昏欲睡中醒过神来,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竟然依然无人回来。

  燕灵迟疑不定地看了片刻这小院落,终于咬了咬牙,纵身而起,就想要翻身入院内,看看到底是她不在,还是在却故意不理她。

  若是后者……她燕灵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瞧瞧!

  燕灵冷哼一声,一步踏上了小院的墙头,再要向下落时,整个人却突然僵硬在了原地。

  既然已经到了合道,她自然也已经拥有了某种对危险的直觉。

  而现在,她的这份直觉在疯狂颤动,好似在告诫她。

  不要动。

第72章

  燕灵是真的不敢动。

  刚才还只是直觉,此刻她不信邪地稍微抬了抬脚,就有一道锥心般的剑气直刺入了她的全身,仿佛某种警告。

  燕灵:“……!!”

  好疼,好可怕,这里怎么会有这种层次的剑意!她……她也只有在琼竹那些元婴化神的真君身上,偶然感受到过这样的恐惧!

  燕灵不敢大意,见识越多,越能明白若是被这样的剑意刺中的后果。

  所以她只能再重新将脚放了下去。

  周围也不是偶有弟子路过,但燕灵此前给自己贴了隐身符,这会儿效果还没过去,自然无人发现她。

  更何况……被发现她在别人墙头蹲着,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燕灵脸色变了又变,她想出声呼救,又活生生咽了回去,想扔传讯符喊人来救自己,手都把符卷了个边,到底还是没脸喊。

  至于身上那些保命手段,确实是可以让她顺利脱身,但一来用在这种地方,也实在未免太浪费了些。更何况,一旦动用,想来一定会闹出很大的动静,惊动很多人。

  那她偷偷来这里的事情,可就瞒不住了!

  到时候,她总不能说自己只是路过而已。

  ……谁路过的时候,能路过到别人院舍的墙头上啊!!

  最关键的是,她真的很怕被宁无量知道。

  其实知道了,宁无量也不可能对她做什么,最多是冷脸而已。

  可对于爱慕着自己表哥的燕灵来说,冷脸就已经是全世界最可怕的酷刑。

  所以她如此思量再三,想了许多办法,竟然却只能就这样继续蹲在墙头,一动不动。

  半晌,再咬牙给自己身上多拍了几张隐身符。

  ……虞绒绒,你到底去哪里了!倒是早点回来啊混蛋!!

  ……

  虞绒绒睡得倒是极其安稳,将醒未醒时,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这才慢慢睁开惺忪睡眼,直起身来。

  风雪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温柔宁谧的暮色,而剑舟竟然正在缓缓下降,显然她醒来的正是时候。

  傅时画若有所觉地侧过头来,晚风吹起他的黑发,扬起一个缱绻的弧度,他的眉眼也在这样的色泽与缱绻中显得比平日更温柔,却也莫名似乎更有些恹恹。

  只是那样的恹恹之色不过须臾,他很快就向着虞绒绒露出了一个笑容:“快到了。此处禁空,我们得稍降得远一点,再乘灵马进城。”

  虞绒绒愣了愣,竟然有种一觉梦回浮玉山的感觉,但显然这里空气中的湿度都与那样的风沙漫天之地不同。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地方如此霸道的禁空吗?

  她不由得扒在剑舟边上向下望去。

  暮色朦胧,却正好在落下之前,将余晖尽数洒落在了稍远处的那座过于宏大的城池上。

  华灯初上,整座城池便已经像是真正的不夜城,夕阳的余晖再洒在这些华灯上,勾勒出了那些平直宽阔的青石板路,那些精巧飞檐的边,繁复雕像的线,与空气中的那些喧嚣与熙攘。

  既然已经是修士,目力自然较常人要好许多,所以天色稍暗,虞绒绒却也还是看清了城门上银钩铁画气势雄浑的两个大字。

  皇城。

  虞绒绒在惊愕傅时画竟然带自己来了皇城之前,先升起的感觉竟然是,有如此漫天明灯与荟萃人间烟火的地方,确实本就应该是这大崖王朝的皇城。

  二狗不知何时也醒了过来,它动作很是夸张地摇头摆尾一番,狠狠吸了一口周遭的空气,感慨道:“皇城就是皇城,空气中都散发着不一样的纸醉金迷呢!”

  剑舟终于落下,虞绒绒才将剑舟收起,便见前方过于阔气的驿站中,一位微矮的男子一路小跑而来,向着傅时画行了个过于隆重的大礼,再起身揣着袖子,弯腰恭谨道:“灵马马车都已经备好,路引通行证也都做好了,不过……其实您刷脸也可以的。”

  说话间,已经有车夫赶着八匹灵马拉着的马车徐徐而出,车夫很懂规矩地低着头,从头到尾都没有抬头看傅时画及虞绒绒一眼。

  “嗯。”傅时画懒洋洋道:“没你事儿了,下去吧。”

  那人顿时会了意,向着马车夫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便一起退去了一侧侍立。

  却见两人一鸟上了过于宽敞舒适的马车后,那位素来怠懒的青衣少年竟然很自然地坐在了马车头,耷拉了一条长腿在马车一侧,手腕轻挥,驾车而去。

  微矮男子不敢多看,却难掩心中剧震。

  到底是谁,才能让这位甘愿当马车夫?!

  虞绒绒对其他人的震撼一无所知,毕竟这也不是傅时画第一次坐在车头了。

  彼时从弃世域回高渊郡的时候,便是傅时画驱车,再挥钱开路,方才从霜白域再一路到这里,也是她在睡,傅时画一人立在舟头。

  虞绒绒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这份习惯,她在打量车厢内的陈设。

  车厢是西池府密林从来只用做贡品的金丝檀木,香点的是瑶台域千金难买的瑶水香,就连地上雾蒙蒙的地毯,都是招隐域豢养的那些魔物小兔的头毛拔下来织就的。

  虞绒绒何等家世,何等眼里,这样扫了一圈后,已是心中有数,再看向傅时画时,心道难怪他掏钱的速度比自己还快还洒然,再想到方才那人如此恭谨的态度,虞绒绒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却也已经慢慢地想到了什么。

  这么短一截路,八匹灵马的速度快到根本不用挥钱买路,傅时画却好似很着急一般,依然扔了银票赶路。

  要入皇城,自然有重重盘查,这一日好似格外热闹,城外排队进城的百姓与马车比往日更多,便是那些镌刻着位列九卿的家徽的马车,也不得不稍候片刻,才能被放入城中。

  但傅时画的马车却不停,直接越过了所有高门大姓停靠在一侧的马车,直到被守城的卫兵喝令停下。

  “停车!什么人!竟敢擅闯皇城!”卫兵持长矛交叉而立,死死封住了傅时画的路,许是也看出了这辆马车的华贵,那卫兵却也不露怯色,径直道:“今日腊八灯会,不设宵禁,但出入城的盘查便要仔细许多,再大的贵人也要排队稍候,绝无插队的道理。”

  傅时画看着他,突地扬眉一笑:“是吗?连我也要排队吗?”

  那卫兵微微皱眉,心道这人真是好大的口气,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没见旁边那一列马车里都是多尊贵的人物吗?你以为你是谁?

  周遭那几辆马车也听到了这里的动静,轻轻从车帘后探出半只眼睛偷看一眼,有女眷的侍女不屑冷笑一声,心道自家小姐今日在城外上了香再回之时,也要规规矩矩排队,你这家伙又是什么东西?

  ……不就是长得好看了些吗?好看能当进皇城的腰牌吗?

  车中那位高门小姐见自己侍女表情异样,不由得也有些好奇,轻轻侧身看了一眼。

  侍女低声道:“这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可是皇城之下,连我们都得等着,他以为他是谁……小姐?”

  却见那位高门小姐怔然望着那张夜色中的侧脸,竟然慢慢睁大了眼,似是想起了什么,再一把捂住了自己侍女的嘴:“慎言!”

  侍女目露愕然,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却见皇城城墙之上,有人一路疾跑而来,几乎算得上是滑跪在了那位少年面前,惶恐道:“不知是您来了,末将来迟!这小子是新来的,实在是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