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偏执战神后 第26章

作者:妩梵 标签: 甜文 阴差阳错 因缘邂逅 穿越重生

  皇帝、和他老子都是拦不住他这活阎王要做的事的。

  但他做出这等事,霍阆身为父亲,总得批评批评他了吧。

  思及此,高氏再度看向坐于轮椅,眼神无波的霍阆,静等着他批评霍平枭几句。

  可霍阆却并未斥骂霍平枭,只淡声问道:“你儿子呢?我想见见他。”

第21章 备婚二三事

  阮羲成为霍羲, 与霍平枭父子相认的那日,沛国公府那身患重病的远方表妹房姌,终是在夜晚不幸离世。

  房小娘似是一早就看出了她将去世的征兆, 早在房姌去世的三天前, 她便去大慈寺知会了主持一声,准备在她头七的那日,为这可怜的姑娘诵经超度。

  令阮安颇为不解的是,霍平枭在出征前, 虽有派手下帮着房小娘置办房姌的丧事, 却又让沛国公府秘不发丧, 也没让下人去京兆府吊销房姌的户籍。

  公府偌大,且房姌刚一入长安就罹患恶疾, 许多下人都没见过她的模样。

  阮安回到长安后, 亦在霍平枭的安排下,和阮羲暂时住在了沛国公府中。

  说来蹊跷的是, 等男人出征后,长安城中却又开始流传起铃医阮姑在南境的那些轶事。

  更有甚者, 将她和定北侯的交集编成了极为缠绵悱恻的话本子。

  写那话本的人竟然还知道她一直都在扮老的事。

  她和霍平枭在嘉州的那些事自然不是空穴来风,但却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在民间盛传, 阮安不知到底是谁写得这话本子, 却总觉得这事同霍平枭脱不开干系。

  分开了这么些年, 她亦有些忘了,霍平枭的性格看似外放骄亢,实则心思诡谲深沉, 他人虽不在长安城, 可在这儿的势力却不小。

  她总觉得这件事, 八成就是他刻意做的。

  是日, 天朗气清。

  房姌的五七刚过,黔中那处也传来了霍平枭得胜的消息,阮安在公府暂住的馆室里,为故去的房姌抄了些经文。

  看着自己努力书写,却仍不甚工整的字迹,阮安无奈地撂下了手中的毛笔。

  她叹了口气,都过了一辈子了,她的字迹怎么还是没有任何长进。

  阮安想,等霍平枭回来后,她一定要问问他,长安城里的哪个先生最擅教字。

  姑娘也暗自下定了决心,这一世,她要练得一手好字,一定要把她那《剑南铃医录》写成。

  因着房姌的丧事,房小娘近来归宁的次数亦很频繁,今日她来寻阮安时,还给阮羲买了他最爱吃的碧罗

  两个人在偏厅的罗汉床处落座后,阮安认真地聆听着房小娘讲起霍平枭小时候的事,房小娘一提起那些往事,就笑得连连摇首,说他小时候顽劣到,都能让霍阆那种深沉性子的人气得动怒。

  可房小娘却独独没提起霍平枭的生母,大房氏。

  阮安总觉得,比起生母和霍家的人,霍平枭同房小娘的关系要更亲近些。

  在公府生活的这一月里,阮安也终于有了逐渐融入霍平枭生活的实感。

  其实纵然喜欢了他两辈子,阮安对这男人的了解依旧不深,前世每每想起他时,心态也是很复杂的。

  因为她无法确定霍平枭的周围到底有没有其他女人,所以每当她想起他、或是产生想打探他私事的念头时,心中总是会多了些负罪感。

  也只有在身为平民百姓,为出征的大骊战神祈福时,她才觉得自己有些立场,能够惦念他。

  眼下两个人的关系终于确定下来,阮安觉得,自己也终于能够名正言顺地打听关于他的事,也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关心他。

  思及此,阮安温声问向房小娘:“那…霍侯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话说罢,房小娘的神情虽然未变,可那眼神却不易察觉地黯淡了几分,且隐约透了些伤感。

  阮安觉得自己问错了话,刚要将话题岔开,却听房小娘的语气带着唏嘘和怀念,道:“仲洵的生母,也是对我最好的长姐,她是被老国公千娇百宠养大的嫡长女,容貌最是明艳动人。”

  “当年长安城里的人都说,仲洵的母亲是大骊第一美人,她绮年时的玉貌,令许多自诩有姿色的美人都自惭形秽,比现在她们说的,那李太傅家的嫡长女李淑颖还要美。”

  听罢房小娘说的这席话,阮安深表信服,因为从霍平枭那俊昳精致的眉眼就能看出,她母亲一定是个大美人。

  阮安本以为房小娘还会同她再讲起一些关于霍平枭生母的事,未料房小娘竟对她叮嘱:“姑娘,你嫁给仲洵后,切记不要在霍家提起他的生母,在仲洵的面前,也尽量不要提。”

  “我记住了。”

  阮安对房小娘点了点头,刚想开口再向她问起,霍平枭脖子上的疤到底是怎么来得时。

  婢女白薇走了过来,恭声对她通禀,道:“姑娘,魏管事过来了。”

  魏管事便是自小伺候霍平枭至大的魏元。

  阮安不太清楚霍平枭是怎么和霍家的人说得这事,但相府的人却从没来打扰过她的生活。

  来的这个魏元也是男人的心腹,相府的主母高氏也无法过问他的事。

  阮安没有母家人,是以,她刚进公府的时候,房小娘不仅给她安排好了住所,还给她配了四个伶俐的丫鬟,

  房小娘直接将她们的身契递给了她,要让她自己给丫鬟们取名。

  阮安直接照着药名给这些姑娘们都取了名字,却也尽量挑着好听的给她们取,她们四人的名字分别叫做——白薇、茯苓、泽兰和桔梗。

  前些时日,魏元派了许多人来为她量身,还拿来了数十匹锦缎和料子,现下它们都已被制成了合身的衣物,顺道着,他还让人将她嫁衣的尺寸和样式定了下来。

  而今日魏元来到公府,不仅给阮安带来了刚打好的首饰头面,还命人递了她一万两的银票。

  魏元将其中一木匣递予阮安后,便恭敬道:“夫人先用着,如若不够,再来向小的支取。”

  阮安纤细的手指捏着那张银票,颇为不知所措,其实霍平枭那年在嘉州给她的银两,她还剩了许多,便准备拿那几百两银子做为嫁妆。

  当年一千两银子于她而言,都是难以想象的天价,而今日魏元竟是给她拿出了一万两。

  见阮安盈盈的杏眼里满是诧然,魏元同她解释道:“夫人放心,侯爷是郡侯,他有自己的封地和海域,还有万亩耕田、好几个庄子、马场、将造库……”

  “他在长安城的置业就需要几十个账房帮着打理,早年他在剑南做官,那里还有三个茶庄,江南东道那处,还有两个盐场,他不是仅靠朝廷俸禄过活的。”

  听罢魏元这话,阮安不禁觉得,霍平枭的性格多少有些外放,再加之他是个武将,有时外人会觉得他是个大剌剌的人,应当不会管好自己的家业。

  可实则他是个很缜密细心的人,回道长安后,她和阮羲的生活也被安顿得很好。

  阮安将那银票放回了匣子里,对魏元点了点头:“嗯,多谢你为我和侯爷的事奔波。”

  魏元回道:“这是小的应该做的。”

  是夜,阮安难能睡了个好觉,还做了许多的梦。

  梦中都是几年前,她在嘉州和霍平枭相处的点点滴滴。

  有他帮她教训刘师爷和朱氏的画面。

  亦有他在山寨将她突然托举至马背,并告诉金乌要跑慢一些。

  还有他在山洞将她抱至身上,用体温将浑身冰冷的她焐热……

  梦中的一切都很真实,阮安甚而能够听见男人低沉温和的话音,亦能感受到他身上,比她烫热许多的体温。

  阮安有些不愿从梦中醒来,却觉这时,自己的拇指竟是被一个柔软的小手轻轻地拽了拽。

  “娘~”

  阮羲奶声奶气地唤自己的娘亲起身。

  阮安起身后,揉了揉眼睛,她透过飞罩,看了看槛窗外的天色,温声问向儿子:“你这么早就来寻娘做什么啊?”

  阮羲乖巧的小脸儿却显露了几分赧色,他口齿伶俐地对阮安解释道:“那个自称是我爹的人,说要见你,他身上的血腥味可重了,还穿着铠甲……”

  是了,她昨日才刚收到霍平枭派人快马加鞭送来的信件,上面说不日内,他便能回到长安。

  阮安飞快地敛饬好衣发,待走出内室,却见霍平枭果然站在堂央。

  男人的背影挺拔高大,兜鍪后的红缨已然被血染深了几分。

  听得她和阮羲的脚步声,霍平枭循声转首。

  阮安看见他脸上的血污后,不禁怔了下,男人的眼睑下方也存了些乌青,一看便是连夜未睡,看来他是快马加鞭,急忙赶回来的。

  这么奔波,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啊。

  实则他每次出征,阮安比谁都要担忧,阮安不知霍平枭颈脖上的那道疤痕是怎么来的,可却深知,这道疤若再深半寸,男人的命就没了,更何况他的身上的别处还有别的疤痕。

  她真希望霍平枭以后能不打仗。

  阮安赶忙命茯苓端来清水,她用纤手将坠挂在盆沿雪白的帨巾拾起,并将它打湿,递给了霍平枭。

  霍平枭接过后,低声道:“那叛将属实难缠,所以拖了些时日才得胜,我身为主帅,也得多为手底下的兵员考虑,不能让他们折损太多,这才耽搁了回程的日子。”

  说罢,男人垂眼看了看阮羲。

  男孩在他说话时,也一直在用那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他很专注地听着,没他走前那般防备。

  霍平枭将面上的血污擦拭完后,又问霍羲:“我不在的时候,听你娘的话了吗?”

  阮羲迟疑了一瞬,还是对着男人点了点小脑袋,回道:“听了。”

  阮安不知该同他主动提起些什么好,姑娘抿了抿柔唇,待忖了片刻,只道了句:“怎么不卸甲?你不是应当先去陛下那儿复命吗?”

  “不卸甲自是为了省些时间。”

  霍平枭说着,亦将那帨巾丢入了铜盆,其上染着的血渍渐渐在清水中融化。

  男人的眼角眉梢则浸着浅淡却易察觉的温和,他逐着阮安闪躲的杏眼看去,嗓音低沉道:“况且,回长安后,我第一个要见的人,自然是我的妻儿。”

第22章 大婚

  槛窗外的天色渐亮, 暖煦的晨日渐渐洒落于室,男人高大的身影落在地面红毯,并与阮安娇小的影子交叠, 亦将它顷刻笼罩。

  霍平枭说妻儿这二字时, 阮安的心坎仿若被什么物什撞了下,伴着难以自抑的悸动,有淡淡烫意悄无声息地从它脸颊,蔓至了耳旁。

  她突然想起, 还在嘉州杏花村时, 霍平枭同她说话的方式也如现在一样, 直白又坦荡。

  可再这样下去,她会露馅的……

  那日的时间有限, 霍平枭并没来得及问她突然出现在长安的缘由, 他应当不知道她倾慕他。

  她得掩饰住,也得克制住, 否则他该怀疑她是个别有居心的女人了。

  思及此,阮安故意将话题岔开:“近来京中盛传你跟我的谣言, 不知是怎么回事,侯爷清楚缘由吗?”

  “那些消息, 是我命人放的。”

  霍平枭说着, 顺势坐在了一侧的圈椅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