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偏执战神后 第31章

作者:妩梵 标签: 甜文 阴差阳错 因缘邂逅 穿越重生

  霍乐识仍处于震惊当中,他自生下来,好像就没见霍阆笑过。

  阮安头一次来霍阆的住所,自是有些紧张,却努力让自己持着镇静,她适才听见了孩子的声音,她很快就能见到羲儿了。

  等屏风外的下人引着阮安和霍乐识进了内室时,霍阆已然收敛了笑意,但那张脸也不似此前那般面若寒霜,透着森意,反是多了些人味。

  阮安同霍乐识对霍阆行完礼,还未来得及对霍阆提起要接孩子回去的事。

  霍阆却先她开口,语气低淡道:“这孩子我很喜欢,想养在身边,你不介意吧?”

  阮安面色微变,这话虽然是句问话,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强硬。

  她微启柔唇,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霍平枭看似与霍阆关系不睦,可这父子两人在有些地方还是过于相像了。

  两个人今天简直说了同样的一句话,说是问对方介不介意,实际上已经下了令牌。

  苏管事见阮安神情有异,忙提醒她道:“夫人,相爷要亲自抚养小世子,这可是一般人都求不来的恩典,你要知道,当年相爷还未做丞相时,骊国各个监察道的有志青年都挤破脑袋地想做他的门客,你还不赶紧谢过相爷?”

  阮安快速地颦了下眉目,霍阆仍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而霍羲则欲言又止,明显想要对霍阆说些什么。

  她当然知道比起寻常的夫子,由霍阆这样拥有鸿猷伟略的权臣教导霍羲,他能学到更多的东西。

  可依着他的话意,是要将羲儿养在身边。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等他和霍平枭开府后,她是不是就不能随时见到霍羲了?

  *

  夜色渐浓,阮安也无心像往常一样去整理医稿。

  她还不算太习惯做主子的日子,是以还是习惯自己更衣,美人儿只身站在绣着芙蓉栖枝的绡纱屏风后,却也只将身外披着的那件碧色罩衫解下。

  不知何时,它已沿着她莹白的身体,落于地面的绒毯。

  阮安并未对其有所察觉,却仍在回忆着下午发生的事,那时情况特殊,她只得先暂时应下了霍阆的要求。

  不过霍阆要抚养霍羲的这件事,也不是她一个人说的算,孩子的父亲霍平枭还没答应这件事,她也觉得这件事应该由他们夫妻两个人一起权衡后,再做决定。

  屋外。

  霍平枭从军营归府,进室时,却没让下人通禀,只压低了声音询问茯苓,阮安在哪儿。

  等茯苓用更小的声音回完霍平枭后,男人径直往二人的寝房走去。

  烛火通明,犹如橘黄暖芒,及至看见映在屏风上的那道娇小身影,霍平枭方才停步在地。

  却见屏风上那道美人的影子,正将两只纤手往身后的脊背伸去,似在仔细地解着诃子上的系带,可纵是她灵巧地翻着指,却仍寻不到正确的带扣。

  映在绡纱上的那张侧颜,精致又不失恬和皎然,她微微垂眼时,睫毛的影子亦被拉长,虽已年过双十,阮安的气质却犹带着少女的纯柔和娇憨。

  见此,霍平枭半敛眼眸,鸦睫下掩抑着的情愫不明。

  阮安并未觉察出屏风外的异样。

  做了侯夫人后,这衣裙自是也比她之前的布裙要繁复很多,阮安决定还是唤个婢女来帮她。

  还未来得及开口,忽觉发顶上方传来的气息熟悉且清冽。

  男人落在绒毯上的高大身影将她顷然笼罩,缓而慢地喷洒而至,亦逐渐将她散乱在耳侧的发丝吹拂,弄得她颈侧的肌肤痒痒的。

  她的手还未来及从身后收回,细嫩的指尖却无意触碰到了男人右手的虎口,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他指骨分明的大手微僵了一瞬,她亦赶忙收回了小手。

  阮安纤瘦的身躯蓦然一僵,呼吸也愈发慌颤。

  “我帮完你后。”

  霍平枭用手指挑起她襦裙后的带子,对着阮安泛红的耳廓低声又问:“你是不是也得帮帮我?”

第24章 撑腰(三合一)

  阮安神色微怔, 自是不知该回他什么话好。

  帮他?

  怎么帮?

  霍平枭没急着催促她回复。

  男人默不作声,冷淡的眉眼微垂,接着用长指帮她开解带扣, 动作虽看似慢条斯理, 实则却在步步紧逼地向她贴近,身影、气息都透着淡淡的侵占意味。

  柔软的丝质面料逐渐从阮安的肩下滑落,姑娘的双颊蓦地一红,赶忙用小手将襦裙诃子的上沿提起, 试图制止他的动作。

  霍平枭见她抗拒, 便及时收手, 没再继续欺近。

  阮安红着小脸儿转身后,不敢直视他眼, 只嗓音讷讷地回道:“不、不麻烦侯爷了, 我让白薇她们帮着换就好。”

  说罢,她也终于会出了霍平枭适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身为妻子, 不应当将为丈夫更换衣冠的事假手于丫鬟做。

  当然,她存着私心, 也不想将这种事假手给她人做。

  许是觉察出她的羞赧和局促,霍平枭便没再站在屏风后, 盯着她更衣。

  阮安终于松了口气, 也听得站于屏风外的男人抬声, 将茯苓和泽兰唤了过来

  很快,茯苓和泽兰过来,帮阮安换了身素白的寝衣。

  织理细密的淡黄绡纱映着红烛微摇的火舌。

  阮安刚要走到镜台前, 为自己拆解鬟发上的簪饰, 却忽地察觉, 霍平枭打在那屏风上的高大身影由远及近, 越来越大。

  他又往她的方向款款走来,顷刻间,二人的距离蓦然拉近。

  姑娘的心跳忽地顿止,霍平枭却让泽兰搬来了个小小的交杌,并让她将那交杌放在了阮安趿着芙蓉绣鞋的两只小脚前。

  “站上去。”

  他淡声命罢,抿唇注视着眼前娇怯的姑娘。

  阮安在丫鬟的掺扶下踩上了那把乌木小椅,怕她站不稳,霍平枭还是搀了她那纤细易折的胳膊一把,以防她摔倒。

  两个丫鬟知道侯爷这是要与夫人单独相处,都主动屏退一侧,不敢打扰。

  阮安这回虽然高了许多,可霍平枭说话的声音,却仍是从鬟发上方拂过。

  他嗓音低沉地问:“之前在杏花村,我身上的衣服,你没帮我换过吗?”

  阮安摇了摇首,垂眼回道:“都是孙也帮你换的…我没帮你换过。”

  “会解男人腰封吗?”

  他问着,亦突然攥着她纤细胳膊的大手往下移,趁阮安未将手收回,他再度转握她纤润如玉的小手。

  霍平枭牵引着它,往他黯色的腰封处放,语气透着散倦,淡淡又问:“不会的话,我教你。”

  阮安柔嫩的手背,本就被他掌纹粗粝的大手握着,带着烫意,指尖在触及到他的腰封后,却染上了淡淡的微凉。

  说话间,霍平枭竟还用指腹轻轻地捏了下她,男人冷峻的面庞逐渐贴近,阮安没能躲过。

  她终于意识到,自成婚后,霍平枭存了心思,总在刻意地撩拨她。

  霍平枭示外的性情冷淡桀骜,会让人觉得难以接近,可阮安在私底下与他相处时,他待她的方式却主动又外放。

  像霍平枭这样的人,这么对待一个姑娘,她的心就是块寒冰,也能被他给焐化。

  再这样下去,她早晚要露陷。

  这般想着,霍平枭微微倾俯身体,两个人的鼻尖也仅剩了两指的距离。

  看出他这是要顺势亲她,阮安终于将小脸儿别过一侧,颇煞风景地提道:“我…我今日和三弟去通鉴园见了父亲,父亲说想亲自抚养霍羲,当时碍于情势,我只能先在他面前应下了这事……”

  话说到这处,霍平枭慢悠悠地站直了身子。

  想起阮安已有好几日没见到霍羲,而他却因疏忽大意,没及时解决这事,男人硬冷的下颌线条逐渐绷紧,黯色的瞳孔多了些冷沉之色。

  阮安看向他,接着问:“但霍羲毕竟是我们两个人的孩子,所以这事,我还是觉得应当和侯爷商量商量。

  “侯爷你是怎么看的?”阮安又问。

  “当然不行。”

  霍平枭将阮安的小手松开后,掌心犹存着她肌肤温腻的触感。

  他嗓音幽淡,又道:“明儿个我先和霍羲那个小鬼谈谈,让他直接来院子里陪你,等晚上从军营回来,再同我父亲好好谈谈这事。”

  次日一早,霍平枭直接去了通鉴园。

  听得霍平枭要接霍羲回去,苏管事的面色有些不自在,恭敬地同他解释道:“相爷昨夜身体不适,白日还要补眠,还未起身。老奴…老奴做不了这个主啊……”

  苏管事虽为相府的大管事,可自打霍平枭也被圣上赐了爵位后,他在这府中的日子,也同走钢丝似的,他徘徊于这对性格都很强势的父子之间,两头都不敢得罪。

  由此也可见,龙椅上坐着的那位,实乃别有居心。

  凭着霍平枭近年南征北战的赫赫功绩,自然担得起一个侯爵之位,只外人看来,这一门二侯之名能让一个世家风头无两。

  但像苏管事这样,活在围城里的人却深深地清楚——皇帝做此举,也是深谙霍平枭的性情,或多或少是想借着这封爵一事,挑起霍家的争端,搞得霍家父子不睦,内部不和。

  相爷近年因着陈年旧疾,示外的行事风格虽不及此前狠辣铁腕,但却如一只睡着的猛虎,在关键的时候,依旧能翻云覆雨地摆弄着整个朝局。

  待霍小侯爷的态度,却不及此前严厉,大有放任之意

  霍平枭冷冷地睨着苏管事看,沉声道:“你只管将霍羲拎出来,剩下的事,本侯来跟相爷解释。”

  说罢,男人阴沉着脸,便要往通鉴园的轩堂里闯。

  通鉴园里驻守的侍从大都是霍阆的心腹,只肯听从霍阆一个人的调配,是以,纵然他们畏惧霍平枭的气焰和武力,还是做出了拦截之举。

  见状,霍平枭不禁觑了觑眼眸。

  他自十五岁那年参军后,也收敛了些以前的野蛮性子,待入了剑南的官场,性情也比从前沉稳了许多。

  想起以前同霍阆对着干的日子,都已过去了十年。

  这十年里,他基本都在外面征战,每年见到霍阆的次数不过两三回,就算回了相府,他多数也是待在自己的府院里,很少会主动见他。

  且这几年,霍阆很少去朝堂,皇帝若有大事需要与霍阆商量,甚至会因着他双腿不便,亲自乘着御辇,到相府来向霍阆问询。

  思及此,霍平枭再度冷眼看向了那些佩刀侍从。

  老头昨天晚上就没睡好,那今天晚上,他就更别想睡了。

  他倒是许久都没在老头的院外闹过了,也不知霍阆近年换的这批侍卫功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