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凉喵
“行,我帮你打听打听,有消息再通知你。”
胡大海走了,云端和谭博文聊了一会儿字画,梁辰午觉睡醒了。
云端给他擦汗:“睡觉怎么也睡一头的汗。”
邱慈温柔地笑,说话的时候有着江南女人特有的温柔:“小孩子火气旺,天气又这么热,爱出汗是正常的。”
邱慈给梁辰倒了一碗凉白开,梁辰一边喝一边冲这个温柔的婶婶笑。
喝完水,梁辰靠着妈妈坐着,听大人讲话。
这会儿时间不早,云端准备带着孩子回去了,跟谭博文说,有消息再通知她。
谭乐水记下她住的招待所,说有空就去找她玩儿。
云端跟她说:“过几天再找我吧,我最近要忙着修复字画。”
“明白,肯定不会耽误你的正事。”
夕阳西下,草鞋街两旁茂盛的树木沐浴着夕阳,透过树荫的缝隙,地上洒下点点金色的光斑。
梁辰问妈妈:“咱们明天不出去玩儿吗?”
“上午出去玩儿,下午天气热,你在招待所玩儿好不好?”
“妈妈呢?”
“我呀,我要去做点事儿。等我事儿做完了,我带你去爬山。”
梁辰高兴道:“好久没爬过山了,这边的山上有什么呀?有没有果树啊?”
“不知道,去爬了才知道。”
“妈妈要赶紧把事情做完哦。”
“嗯,我尽快。”
云端这个尽快,一转眼就是十天后了,修复好所有的字画之后,云端选了几幅之前问题比较大的,拿给谭博文看,谭博文看了特别满意。
“谭先生如果喜欢,可以收着。”
“不不不,说好了转送给你,我怎么能收着。”
胡大海也看到了云端的手艺,惊叹不已,现在这样厉害的人不多了。别说跟云端一样厉害的年轻人,老一辈的手艺人,多少年没练,现在还有几成功力都难说。
胡大海:“你要的绣娘我给你找到了,梅娘你知不知道?”
谭博文还没反应过来,邱慈想到了,激动道:“是不是十多年前绣出大好河山的梅娘?”
“对,就是她。”
“她怎么在杭州?当时不是送那幅绣品一起去首都了吗?”
“后来搞广交会,那边搞了刺绣厂,专门做出口,她去广州那边了。也是因为一些糟心事儿吧,最近回杭州了。她一走这么多年,当时年纪轻轻的,现在上年纪人也长变了,没人认出她。我能知道她,也是因为她出手了一幅绣品,被人认出来了。”
那样厉害的人物,要靠卖绣品过日子,其中的艰难心酸,不用明说大家心里都有数。
云端主动说道:“出了问题的绣品大大小小有十几幅,她帮我修复绣品,我给工资。”
胡大海嘿嘿一笑:“你是个厚道人。”
他找到梅娘,请她帮忙帮忙修复绣品,梅娘压根儿就没提钱的事情。胡大海知道云端不缺钱,才旁敲侧击地提了一嘴。
谭乐水:“可是,要在哪儿修复绣品呢?”
云端微微一笑:“我知道有个地方很安全。”
陶艺馆山下有民宿酒店,走的就是田园风。找一间没有电器的房间给绣娘住着,把门从外面锁上,屋里有床有洗手间,只要每天送饭菜去就成了。
“那我现在带你去见人?”
“行。”
梅娘住的地方挺偏僻,云端带着孩子跟胡大海走过去,差不多走了一个多小时。梁辰最后都走不动了,云端背着孩子走了一段路才到。
胡大海给两边介绍了人之后,云端把准备好的一个小摆件拿出来给梅娘看。
梅娘仔细看过走线之后:“这种双面绣我能补,只是合适的丝线不好找。不过幸好你们遇到我,我回来的时候,除了两身换洗衣裳,带的大半箱子都是各种丝线。”
胡大海惊讶:“你以前混的不错吧,回来不带值钱的东西你带丝线?”
梅娘淡淡一笑:“值钱的东西卖掉就没有了,只要吃饭的本事在,丢掉的钱财也会回来。”
“这话说的不错。”云端说:“我带来的绣品这是最小件的,还有两幅三米见方的,修复起来难度比较大,出工费你觉得多少合适?”
梅娘丝毫不介意道:“你看着给呗。”
不给工钱,管她吃饭也行。
胡大海哈哈一笑:“云端是个大气的人,肯定不会让你白干的。”
梅娘这边没什么牵挂,她随时可以开工,云端跟她说好,等晚上来接她,并且提前跟她说,送她去的地方活动不太自由。
梅娘对此没什么意见,干起活儿来她也没空到处乱转。
约定好之后,云端带着孩子就先回去了。
走到半路上,云端拍拍他的小屁股:“下来走两步。”
梁辰趴在妈妈身上,甩着小腿儿:“不走,好累哦。”
“你累我就不累么?你下来走,咋们两个跑快点,说不定还能赶在人民饭店关门之前,吃上西湖醋鱼呢。”
“那我还想吃前天那个像一朵花似的点心。”
“好,没问题。”
梁辰摆摆腿,示意妈妈放他下去。
云端把他放下来,他小跑着走前面,还回头喊:“妈妈快点呀。”
“来了!”
走了一段路,云端看到左边拐过来一辆公交车,连忙抱着孩子跑过去,在前头看到一个站台,紧跑两步赶上了车。
车上还有空座位,母子俩赶紧坐下,梁辰趴在妈妈怀里:“哎呀,总算不用走路回去啦。”
云端轻笑一声,望向窗外,阳光、绿荫、蝉鸣,路边笑闹的孩子,这就是淹没在历史长河中普通的一个夏日啊。
几十年后,谁还知道她带着孩子行走在这个城市,找一个绣娘,修复前人传下来的珍宝呢。
无人记得也没关系,只要那些宝贝还在,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回城之后,云端带着梁辰去吃晚饭,吃完晚饭就回招待所休息。
在外面跑了一天,梁辰趴在枕头上,额头的汗都还没有干,就睡着了。
云端拧了张湿帕子,耐心地给他擦完身体,倒掉脏水。等到天色渐黑,她踩着自行车,往梅娘家骑。
到地儿之后,天色刚刚黑下来。
梅娘惊讶:“晚上骑自行车你也不怕摔着。”
云端把她装着丝线的袋子绑在车上:“放心,我带着手电筒,摔不着。”
一边说话,云端一边把一个头戴式的矿灯固定在额头上,拍拍后座,示意梅娘上车。
梅娘这么大年纪也是吃过见过的,也不怕云端大晚上把她载到哪里卖了,大方地坐车上,搂住云端的腰。
前面的路被云端头上的灯照亮,梅娘坐在后座,云端的身体挡住了前面的光,她也看不见,她只看到周围一片漆黑。
云端怕她害怕,跟她聊起来,问她广州那边的刺绣厂发展的怎么样,招人有没有什么要求?
说到刺绣啊,梅娘话就多了:“那边主要做出口,但是绣品技艺要求也不算特别高,只要手艺过得去就能考进去。不过毕竟还是有门槛,招进去的绣娘大多是跟着家里长辈学过几年的。”
“你们不做那种一两米长的大幅刺绣?”
“也做,那种精品数量非常少。那些高水平的大幅精品,大多用来送给外国那些大官,就算要卖,听说也是送到国外去拍卖,价格卖的很贵。”
两人聊着,聊着,蝉噪声越来越响,梅娘问:“咱们在往出城的方向走吗?”
“没有出城,还在城里。”
实际上,在梅娘不知不觉中,云端已经带着梅娘进了艺术村,还有两公里左右的路就到民宿了。
只是四周漆黑一片,梅娘看不到四周的变化而已。
自行车一个转弯,前方民宿门口挂着一盏昏黄的灯,照亮了楼下的一片草地。
黑暗中的灯光,总是让人放心的。
“到了。”
云端带着梅娘上楼,梅娘打量四周,看着就像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两层小洋楼。
上楼之后,云端带她进房间,告诉她二楼一整层她都可以活动,她卧室旁边的房间里放着需要修复的绣品。
屋里灯光明亮,梅娘四处看了看,唯有二楼那扇巨大的窗户有些特别。
云端察觉到她的目光:“这扇墙一样的落地窗是屋主以前从国外带回来的,价格贵得很,我也是借他的房子用用。”
梅娘了然,应该是动乱之前的事情了。
“放心,我只在楼上活动。”
云端笑道:“不瞒你说,这边情况特殊,等我离开之后,会把楼下的门锁了。”
“应当的。”
“那你先休息吧,明天会有人给你送早饭。”
“好的,慢走。”
云端转身出空间,此刻的她,确实还在城里,骑了十几分钟的自行车,回招待所休息。
云端走后,梅娘也感觉累了,洗漱完上床睡觉,第二天一觉睡到自然醒,等她起床,早餐已经放在外面的桌上了。
她吃完早饭,再去洗手间洗漱,把头发绑好,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才推开放着绣品房间的门。
梅娘在空间专心修补绣品,云端带着孩子上午出去玩儿,下午在招待所休息。
至于说的爬山嘛,对于看惯了高山的梁辰来说,周围几十米或者一两百米高的山真的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这样低矮的山,生活在周围的人没事儿就去逛逛,山上别说野生动物,就连地皮都被踩熟了。
如果说山上真有野果什么的,也绝对轮不到他们去采。于是乎,梁辰兴致勃勃地跟着妈妈去爬山,然后叹着气下来。
云端忍俊不禁,笑着安慰他:“再过半个月,咱们去东北,那边的山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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