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的男主她玩脱了 第123章

作者:山鬼E 标签: 市井生活 青梅竹马 穿越重生

  他想要你在他的身边,陪伴他,你想要他的权势和富贵,虽然权臣夫人没做成,可这府里这么多年就你一个女主子,这答应给你的权势与富贵,想来还是没少你的吧。”

  冯仪有些心虚的别开眼,吸了吸鼻子。

  确实,她起初想要的东西,都得到了,桓亦如给她带来了风光,令她和她的家人在十里八乡都是威风的,别说是县令老爷,便连郡守都亲自登门讨好,至于钱财更是数不尽,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从前只能羡慕看着的城中富豪才能用的那些奢华物件,如今见过了更好的,竟是已然瞧不入眼了。

  尤其是自从这位夫人被带进了府里,因为要她贴身看着,桓亦如又送了她房屋良田,还有许多名贵的珠宝首饰,她虽是做着下人的活,可得到的报酬却是许多人一辈子也赚不到的。

  “冯氏,你既得了这些好处,便该履行一开始交易时说好的责任,就如同码头的苦力出卖劳动,得了好处,就要付出辛苦,我虽同情你如今受了委屈,可恕我直言,你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了,桓亦如虽未如一开始说的一般娶你,可以前也不曾亏待过你。”

  其实说起来,冯仪过的并不算多不好。作为府里唯一的女主子,每个人都对她恭敬有加,她用度奢侈,除了要在桓亦如面前做小伏低,忍受他的淡漠轻视,几乎没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冯仪的目光怔怔的,祁懿美的话萦绕在心头,渐渐的原本的悲伤竟也散了许多。

  这几年桓亦如虽是轻视她,可却不曾亏待过她,她本就是图他的权势富贵,如今她已经如愿的过上了想要的奢华生活,本也没什么可怨的。

  只是,她也是个女人,她也想有人疼她爱她,关心她。

  是啊,祁懿美说的没错,桓亦如在最初便直白的说明了来意,彼时的他其实并未说一定会娶她,只是说想让她陪着他而已,他对她没有感情,这些她都知道。

  可是她总想着,自己这般貌美,又最擅撒娇,原来镇里的公子们都跟在她身后,任由她摆布,如今不过是一个太监,将来,她定能凭着自己的本事,成为至高无上的官夫人,被宠在手心里的。

  是她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可以打动他,却不知,他这样一个人,根本没有心,更不可能动情。

  然而祁懿美却打破了这种不可能。

  这让她如何能不恨,尤其每当她对着镜子,想到那个人通过自己这张脸看着的是别人,就恨入骨髓。

  “今天大袄的事确实是委屈你了,只不过这并非我的本意,你若因此而生了怨恨,该恨的人也不是我。你走到今日,也不算多悲惨,你若心中有怨,该怨的人也是桓亦如,甚至是曾经与他交易的自己,而不是我这个无辜之人。何况你若真的觉得自己如今处境不好,努力改变便是,在这里怨天尤人又有何用。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说着,祁懿美翻身躺了回去。

  作者有话说:

  预计60w字内完结啦

第172章

  和她说这么多,其实祁懿美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他们一路逃亡,不如原来在府中安全,冯仪若是对她心存怨恨,也许会在小事上给她寻些麻烦,而且祁懿美心中想着,若能说服得她与自己站到同一战线,遇上了合适的时机,也许可以试着一同逃跑。

  总而言之,冯仪作为她身边之人,若可以为她所用,定是一大助力。

  只可惜今日说话间,冯仪目光恨毒,显然对她积怨已深,也不知是否能将她的话听进去。

  第二日一早,在起身之前,冯仪将大袄还给了祁懿美,众人再度上路了。

  到了傍晚时分,一行人终是翻过了山,在山脚处寻到了一处猎户,便在那里落了脚。

  桓亦如这次出逃带了二十几人,猎户家里自是住不下的,于是除了四皇子和祁懿美、桓天杰,其他人皆是照例在外间搭了帐子过夜。

  那猎户兄弟在这山里生活了多年,对于冬日里如何找寻食物很是在行,于是桓天杰便带了一小队人马跟着猎户出去捕猎去了,桓亦如又派了三四个人跟着猎户的弟弟到山中去挖野山芋。

  终于住到了屋子里,虽是简陋,祁懿美依旧觉得很是舒适,在火炉旁边烤着火,暖意渐渐的包笼了全身,想到一路上冻得瑟瑟发抖的冯仪,也不知她这会儿去了哪。

  似乎进门时她被桓亦如叫住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起身开门寻了外间的侍卫,祁懿美问道:“你可见着冯夫人了?”

  那侍卫道:“回夫人,冯夫人跟着那猎户去山里采野山芋去了。”

  采野山芋去了?想到冯仪那冻得通红的脸,祁懿美不禁有些诧异,她不好好的暖和一下,急着去山中采野菜?

  再一想到桓亦如叫住她的样子,似是吩咐了什么。

  她不禁更加疑惑,这一行人中就她和冯仪是女子,如今上山采摘这样的活计,不交给更有力气的士兵做,怎么让冯仪去了?

  回身坐回了炉边,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天渐渐的昏暗了下来,出去捕猎与采摘的队伍也分别回来了。

  并不见冯仪的影子。

  晚间,侍卫送了炖好的肉汤还有烤山芋进来,祁懿美一问之后,便愣在了当场。

  冯仪跟着采摘队伍走山路,回程的时候不慎落入山崖,死了。

  好好的,让她一个少了衣裳的女子跟着去野外采摘,又在路上莫名其妙的死了,这件事真真是处处都透着诡异。

  然而细思下去,这一切,似乎也不难想通。

  晚饭过后,天黑了下来,祁懿美披着被子缩在炕上,目光怔怔的。

  她虽然不喜欢冯仪,可她到底也陪伴了她多日,如今这一条昨天还鲜活着的生命,就这样流逝在她眼前了……

  人的生命,如此轻贱,如此卑微。

  她正陷在自己的思绪里,门“吱呀”一声自外打了开来。

  因着猎户家烛火不多,祁懿美只点了一根蜡烛放在了桌上,室内昏暗朦胧,朝着门口眯着眼看了,才看清楚那张她极为熟悉的艳丽的脸。

  历经了几日的逃亡,众人的模样都带了些许风霜,桓亦如却是意外的依旧整齐,因着不会长出胡须,他一张容颜光洁细腻,只是鬓角处轻微有几丝乱发,偶尔垂在颊边,却是配着他妖异艳情的面容,显得更有风情。

  祁懿美拧了眉,道:“你进来做什么?”

  桓亦如并未理会她的冷淡,抬手解了身上披着的大氅,径直坐在了炕边,一副要歇在这里的样子。

  好在炕还算大,睡三四个人没什么问题,祁懿美抱着被子缩到了墙角,双眼警惕的注视着他。

  将靴子脱下在炕边放了好,他上了炕,见着祁懿美抱着被子不肯撒手的模样,也未勉强,抬手从一边的柜子里又抱了一床被子出来,打开盖在了身上。

  “如今在外,吃住用度本就紧张。冯仪死了,这屋子你一个人住总归是浪费了些,我住在你这里,便可以将另一间屋子的位置腾出来,让外面的士兵们轮着进内睡一会儿。”

  祁懿美见他规规矩矩的躺在了炕的另一侧,倒也没再矫情,只是听他提到冯仪,心中不免有些哀伤。

  “……你让人杀了冯仪。”

  片刻的沉默过后,桓亦如极轻的“嗯”了一声。

  祁懿美没想到他会这般直接承认,望着炕上那人精致美艳的五官,只觉得从心底里的发凉。

  那股凉意竟是比外间的寒冬还要冷上几分。

  再怎么说冯仪也是跟了他三年的人,在他身边谨小慎微的服侍着,即便他不爱她,可就这样随随便便的害了她的性命,这样的漠视与轻率,不免令人生寒。

  “为什么?”

  桓亦如缓缓合上了狭长的凤眸,轻道:“她不过是无关轻重之人,早些睡吧。”

  “昨天夜里我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是吗?”

  桓亦如依旧不语。

  “你听到了,所以觉得她心中怨恨你我,这一路逃亡有太多的不确定,你觉得她是个隐患,所以今天特意让她一道去采摘,并吩咐了下属在路上除掉她,对吗?”

  望着眼前之人全无丝毫波澜的容颜,祁懿美心中除了寒凉,还有一丝恐惧。

  冯仪陪在他身边三年,都能因为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理由被杀死,她祁懿美不过是他一时的兴致,又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这样的人,没有心,也不会爱任何人。

  他甚至不会爱自己。

  缓缓垂下了目,祁懿美知道,他是不会回答她的问题了。

  冯仪的死和眼前人的冷血令她心头沉闷,有些透不过气来,在被子里坐了片刻,取过了一边的厚袄披了上,下了地。

  桓亦如缓慢的睁开双目,道:“你要出去?”

  “……是,待在这里,我觉得憋闷,出去待一会儿。左右这房屋周围都是你的人,我也逃不去哪里,不是吗?”

  桓亦如未再言语,祁懿美于是推开了门,抬步行了出去。

  猎户的房子是两间房,中间由厨房灶台连接着,祁懿美从屋子里出来,便见到灶台边上有几个侍卫卧在地上休息着,见着她出来,正要起身行礼,祁懿美摆了摆手,朝着室外走了出去。

  门外隐隐可以看到几处火光,宿在外间的士兵们都燃着篝火,而离房门处不远,一个男子坐在篝火边的石头上,手中执着一条宫绦,正细细的打量着。

  男子面容生得冷冽,目光却是带着几分柔情,他的膝上放着一个素色的香囊,左手小心的执着宫绦,仿佛是珍贵至宝般爱重。

  这已经是祁懿美第二次看到桓天杰对着物件发呆了,只不过上一次,他拿着的是香囊,彼时她还有些不解,他的模样显然是对这物件的原主人一往情深,可香囊若是姑娘所赠,为何不绣上寓意美好的图样。

  现下里倒是明白了,原来他望着的不是香囊,而是这装在香囊里的宫绦,香囊本身不过是个不重要的容器而已。

  听到开门声,桓天杰缓缓握紧了手心,抬手要将宫绦装回香囊去,却不料许是动作急了些,膝上的香囊掉在了地上。

  他伸手捡起来,然而香囊上已经沾了一层灰尘,他便有些犹豫了,似乎觉得这脏了的香囊已然不配再放他的心爱之物,却一时又想不到还能用什么东西来放置。

  他想要拍打清理上面的灰尘,可又不放心让宫绦离开自己的手,好似那手中握着的是他的心脏一般,不敢有任何闪失。

  祁懿美于是行到了边上,道:“你若是不嫌弃,把香囊给我吧,我给你擦擦。”

  桓天杰抬头看她,沉默了一瞬,最终抬手将香囊递给了她。

  祁懿美接过香囊,将上面的灰尘仔细的拍打清理了,直到只剩下一个浅浅的印子,才送回给他,瞥了一眼他手心攥着的宫绦。

  与宫人的手艺相比,那宫绦编得并不算特别出色,不过上面系着的羊脂玉却是质地绝佳,上面用浮雕刻着一轮明月,很是雅致。

  “这香囊颜色浅,易脏,我已然将浮灰去掉了,现下里只一个浅印子,不细看的话看不出的,你瞧着成吗?”

  桓天杰执起香囊看了下,小心的将宫绦装了进去。

  “……谢谢。”

  祁懿美坐在了篝火边上的另一块石头上,望着跳跃的火光,幽幽的道:“几年前,你我也是这样坐在篝火边上,和现在还挺像的……时间过得真快,三年过去了,无论是人还是事,皆是大不同了。桓将军,和我讲讲外面的事吧,深更半夜的,干坐在这也是无聊。”

  桓天杰不语,祁懿美于是又道:“刚刚我还帮了你,如今只是让你陪我说几句话,你不会推辞吧。随便说什么都行的,我就是想知道故人们现在如何了,这总归不是什么机密,桓亦如也不会怪你。”

  这一次桓天杰没有沉默太久。

  “燕辞云派了唐小姐去了一趟南疆,说服了文迦带着南疆的军队一同参战,加上原有的嘉州、东三州,还有西戎新王的支持,燕辞云如今在嘉州很是得势,一众支持者皆言谋反一事他是被陷害的,前几天还出了吴家联盟的两个州反叛之事,这个你也知道,可以说,现下里局势于他可谓是大好。”

  “可是桓亦如不是还有北昌的支持吗?”

  “北昌?”桓天杰的目光渐渐的凝了,冷声笑了,道:“北昌的新君不过是个奸邪小人,他谋逆犯上取得了王位,本就不服众,如今娶了琼月公主……”

  他的声音渐渐的落寞了,似乎那些话含在舌尖,苦涩的难以说出。

  良久,他缓缓的捏紧了拳头,目光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继续道:“他年过四十,公主却是大好年华,花容月貌,他不好好珍惜,还……伤害她,这样的人,便是与人同盟,也不可靠。”

  想到琼月公主,祁懿美心中也不好受。

  她对琼月公主,虽谈不上喜欢,可却是从心底里感到惋惜的。

  “我听闻北昌的新君虽是年纪大了些,却生得威武,他……对公主不好吗?”

  桓天杰垂下目光,苍白着面容,极轻的道:“不好。他确是生得雄壮,相貌上并不见老态,可是却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牲,而公主又是从前在宫中横行惯了的,到了北昌,便是收敛了些,也依旧是那样不服软的脾性,他便时常对她拳打脚踢……她还因此流了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