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鬼E
听脚步声进来的好像只有一人,也不知文迦抱着唐诗韵进来的,还是这人只是文迦派过来看房间的属下……祁懿美这时有些后悔,她当初一心顾着将燕辞云放在里侧,故而就着抱着他的姿势转了个身将人抵在了柜子的里壁上,这会儿才发现这样的姿势下,她后背对着柜门,根本没法从门缝里往外看。
可偏偏衣柜本就不是用来装人的,里面又本就有衣裳,现下里两人这般挤在一处已是勉强,根本没法转身。
真是失策。
好在面前的燕辞云意外的乖巧,竟没有任何挣扎。
这般想着,祁懿美借着柜子里微弱的光抬头朝他看了过去。
不知是不是由于柜子里空气不流通的原因,燕辞云的呼吸有些急促,白玉般的俊面上也染了些红晕,他的目光深邃晦暗,眼底里涌动着暗潮,凝视着她的时候好似在看着心爱之物一般专注。
两具年少的身子紧贴在一起,燕辞云甚至可以感受到她的线条,鼻息间都是属于她的味道,让他沉迷不可自拔。
她额边几缕碎发无意的蹭在他的脖颈间,痒痒得撩拨着他心念攒动。
察觉到了紧贴着她的身躯上异常的热度,还有那目光中噬人的光芒,祁懿美尴尬的撇开了眼,略一沉吟,似乎想到了什么,复又看向他,一双眼中带了几许疑惑,那模样显得无辜而天真,因着怕被外间的人听见,她努力的掂起脚尖,凑到他的耳畔,用极轻的声音耳语道:“云妹,你是不是在这里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
柜子里光线昏暗,那张姣好的面容半隐半现,空气中沾染了几许暧昧的气息,身体的感官亦愈发敏感。
燕辞云本就日日里克制着对她的渴望,如今心爱之人与他贴在一处,年少的身子禁不得撩拨,他已是煎熬,她偏又抬起脚向上蹭了蹭,面颊无意识的挨近他的,在他耳边低语着。
那声音轻软,如春风般缠腻在他的心头,萦绕不去,耳垂上拂过她温热的气息,他已然听不进她说的究竟是什么,只觉得一颗心满满都是她,呼吸不稳,心跳如鼓,终于是难自持。
便放任这一回,若她真的不能接受他,他也好尽早看清现实,而如果她不排斥……
祁懿美说完了话,缓缓落了脚跟,正要抬头去看他的反应,面前的少年忽而揽上她的腰,她还来不及反应,后脑处便多了一只炙热的大掌。
少年轻合了双目,缓慢而坚定的凑了过来。
她被他固定着避无可避,瞪大了一双眼,唇上传来了柔软而温热的触感,祁懿美的大脑好似被人炸开了般一片空白,昏暗中,一切都有一种不真实感。
她,被燕辞云……亲了?
为什么每回都是她赶上给人当解药……
怀中的人僵硬着,显然已经懵了,燕辞云细细的吮着她的唇瓣,曾经只有在梦中幻想过的一切成了现实,只觉得她的滋味比梦中比想象中更加美好,心口一阵悸动,长久以来的压抑仿佛都寻到了出口。
少年的吻温柔而有耐心,祁懿美渐渐的呼吸不稳,宕机的大脑将将要回复些许神智,又被他紧追不放,强迫着一同沉沦。
直到燕辞云试探着再进一步,祁懿美才猛然惊醒,她尝试着挣扎,可燕辞云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她的力量有如蚍蜉撼树般毫无用处。
衣柜空间狭小,祁懿美并不敢太过大动作的挣扎,可身上的人吻得起劲,显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情急之下,她只好张口咬在了他的唇上。
燕辞云眉头微皱,低低的闷哼了一声,祁懿美便趁着他微怔的这个空档抬手按住他的下巴,将他从她的唇畔剥离了开来。
手下的肌肤细腻而滚烫,饶是衣柜内光线不足,她依然猜想得到他必定俊面绯红,而她自己也亦是如此。
燕辞云轻喘着,轻轻正了头,复又低头凝视着她。
祁懿美见他未再痴缠,这才松开了按在他下巴上的手,改而向下去掰他搂在她腰间的那只大掌。
燕辞云并未顽固的坚持,顺着她的力道放开了她。
祁懿美脑中还乱着,茫然了片刻,才发现尽管他放开了她,二人依旧紧贴着彼此,本想蹭着到一边去拉开距离,又想到刚刚自己踮脚和他说话时,好像就不小心蹭到了他,而他也是因着这个行为忽的失了控。
这般一想,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燕辞云这个模样,似乎是有意识的,大抵那下药的歌伎也没胆子下什么猛料,估计也就是助助兴的玩意,想来若不是她不小心撩拨了他,应也不会如此。
只要她注意些,应该不会再发生刚刚那样的“意外”了。
两人的呼吸皆是不稳,祁懿美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用手背试了试自己面颊的温度,心下轻叹。
燕辞云也就罢了,他这副情状显然是着了什么东西的道了,应该就是那歌伎为了攀附富贵给他喝了什么加了料的东西。想想之前三皇子喝了春|药那时,半点神智也无的模样,燕辞云这算好的了。
可她自己也被亲得小鹿乱撞的,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丫头似的,实在是有些丢人。
不过她这身子正是十七八岁青春萌动的年纪,对异性的亲近会有悸动的反应好像也是人之常情。
对对对,就是这样,少男少女们嘛,心跳加速什么的,生理上的反应而已。
要说她一个现代人,其实也想的开,如果燕辞云不是她自小看大的孩子,被个顶级的帅哥亲一下,她也不算吃亏。
祁懿美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还是不可避免的生起许多别扭来。
待会儿出了柜子,可要怎么面对彼此……
祁懿美这边心乱如麻,外面忽的传来了动响。
外间传来了几声敲门声,一个男子大嗓门的喊到:“刘兄,怎的才几杯你就倒下了,这可不行啊。”
见内里无反应,那男子更是干脆推开了门,几声脚步声响起,男子似乎走到了床前:“我说刘兄,你可别装醉,快回去和我们再饮几杯吧,哈哈哈。”
另一个略显迷糊的声音道:“王兄,小弟当真有些醉了,这会晕的很,容小弟在这静处歇息片刻吧。”
两人你来我往的又说了几句,最后这半醉的人到底被来人给拖了走,随着一声关门声,屋内便只剩下了衣柜中的两人。
祁懿美听了外间的声音走了远,立即伸手向背后推开了柜门,逃一般的迅速迈了出来。
这叫什么事,来人和文迦根本毫无关联……他把唐诗韵弄到哪去了?难不成,她把房间名记错了,不是这一间?可是相见欢这样特别的名字,她如何会记错?
祁懿美心中懊恼,再想到方才柜子里发生的事,只觉得又是尴尬又是气恼。
燕辞云这个熊孩子,上教坊司来也就算了,还着了人家的道,关键是她怎么这么倒霉,他自己笨没经验着了人家歌伎的道,却要她这个无辜的人来承担后果。
明明是好兄弟,这下好了,整了这么一出,她壳里是个女子,对着的又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倒没什么恶心排斥的感觉,可燕辞云不一样啊,虽说他是受情药所迷,可待他彻底清醒了回想起来,一脸嫌恶的朝她望过来……
祁懿美越想越是窘迫,只觉得一秒都待不下去,转身就要出门去。
手腕上被人轻轻一拉,祁懿美不得不停下脚步,心下怕他这药性又上来,连忙回头去望他。
燕辞云颜如舜华,一双含情目清明如月,若不是淡色的粉唇红如朱丹,嘴角处还带着一丝暧昧的殷红,祁懿美还以为昏暗的衣柜里那场迷乱只是她的一场错觉。
作者有话说:
这章字数确实少了些,26号还会再更补齐字数的
关于小可爱们说的,其实作者觉得女主不是没意识到,只是不想相信而已,人接受负面消息时心理会有五个阶段,她正处于第一个否认阶段
第99章
手腕上钳制的力道控制在刚刚好她挣脱不得的程度,祁懿美没法子逃离,只好垂目撇开了目光,不敢去看他唇边的暧昧痕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若无其事,板起面孔搬出兄长的姿态来,斥责道:“成何体统!我说你们兄弟怎么回事,一个两个的都要中这种东西,还、还都让我遇上了,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们的!”
燕辞云眸光沉沉,隐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静默着细细的打量着她的面容,不放过上面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半晌,心头悬着的那块石头才落了地。
他的阿美面上带着几分未褪去的红晕,整个人虽是压抑着,却依旧可见因着尴尬而显出的无措,话里话外带着的是对他的恼意,可瞧着神情,却是慌乱大于愤怒。
她并没有厌恶于他。
他忍不住内心狂喜。
适才他顺着她的话发了一次疯,吻过去的时候内心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他想,这一吻过后,她恨他也好恼他也好,他都不怕,他只怕她觉得他是个不堪的怪物,厌弃于他。
真好。
祁懿美见燕辞云不回话,又挣了挣手腕,却依旧逃脱不得,心头也终是带了几分实打实的怒意,凛了声线冷声道:“燕辞云,你放开!”
燕辞云敛下了眼底的思绪。
“阿美,你……讨厌我了?”
燕辞云的声音放得极轻,像是害怕被抛弃的孩子般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祁懿美抬头望了他一眼,少年俊美的面容带着几许忧伤,一双最是动人的含情目中眸光流动,怔怔的望着她,受了伤的嘴角轻轻动了动,露出了一抹淡淡的苦涩来。
“你不要我了吗……”
这声音中充满着落寞与凄凉,恍惚间,站在祁懿美面前的男子与曾经那个孤傲的男孩重合在了一起。
那个看上去清高却很脆弱的漂亮孩子,那个一心一意对她好依赖着她的好友,那个她当作亲弟弟一般爱护着长大的男孩,如今红着眼圈让她不要抛弃他。
祁懿美脑中纷乱,这一日之间事情发生的太多太快,她尝试着去理清思绪,却是太多的情绪缠绕在其间,令她没有办法理智的思考。
深吸了口气,她的口吻中带了些无奈,道:“云妹,我现在脑子很乱,你、你让我想想好吗,这样,你我都冷静一下,我们晚上的时候再说这件事。”
燕辞云却固执的不肯松开握着她手腕的手,带着几分委屈,低声道:“不好,一点都不好,阿美,你想好了就不要我了。”
祁懿美一心只想尽快离开,便想着先安慰他几句劝服他放开自己,道:“不会的,云妹,我知道这事不全怪你,我不会不要你的,你、你让我回去吧,我们冷静了之后再说好吗?”
燕辞云凝视着她,终是缓缓松开了手去,目光却是愈加坚定。
“好,阿美,我相信你,而你也不要忘了今天说过的话,若是哪天……你背弃了我,我一定会追到天涯海角将你绑回来的。”
祁懿美听了前几个字便立即松了口气,连忙转身去推门,至于那后半句话,她并未去留意。
望着空空如也的大门,燕辞云面上的软弱几乎是顷刻间便尽数收了,缓缓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他抬步迈了出去。
不远处候着的夏英正低头望着行向楼梯的祁懿美,回过头来看到燕辞云行了出来,几步行到了他的身边。
瞥见燕辞云唇畔的伤处,夏英犹豫着道:“殿下……”
燕辞云神色如常,吩咐道:“去派两个人远远跟着,护送她到宫门。”
祁懿美逃似的离开了明月坊,行出了大门,明晃晃的阳光洒在脸上,她有一瞬的迷茫。
燕辞云炙热的温度好似还停留在她的唇上,腰上,昏暗中一切的感官都被放了大,她清晰的记得整个过程。
他的呼吸,他的温度,他的强势。
她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了,可是那一刻的他,温柔,霸道,魅惑,一切都是她没见过的样子。
她带大的孩子,已经是一个男人了。
心中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她摇了摇头努力想要暂时将这件事忘掉。
她现在心太乱,并不适合去思考,她要回去,最好暂时什么都不想,好好的睡一觉,也许一觉醒来,一切便都有了解决方案。
深吸了口气,她抬头四下望了,最后找到自己的马,翻身上了去。
唐诗韵是救不成了,她没有按着原有的故事件被带到相见欢,祁懿美也不知她如何身在何处。
也许她听了自己的话,不曾下过轿子,不曾遇上文迦,现下里回宫去了也说不定。
宽了宽心,祁懿美策马一路奔驰到了宫门,下了马后,快步朝着见云殿行去。
先回去,再让小青去问问唐诗韵回来了没。
“祁小公子。”
祁懿美正路过一处假山景观,因着满腹的心事,神色憧憧,并未注意到这一声。
拐过假山,忽而闪出一抹高大的人影,祁懿美险些便要撞了上去,定了定神,抬眼一望,竟是许久不见的桓亦如。
因着被贬离了皇宫,桓亦如那标志性的紫色宫衣自是不能再穿,如今一身月白色的锦服,腰间玉带上空荡荡的,并不似一般的高官贵族般系着玉佩香囊一类之物,因着不再佩戴冠帽,如今头发整齐的用玉冠簪着,略显阴柔艳丽的五官便因着这一身仿若世家公子般的打扮而少了几分邪气,乍看之下倒确是有几分前朝栋梁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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