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易楠苏伊
陆林希惊慌失措想找趁手工具,可是这边是院墙,根本没有商铺,街道两边种的是树木,底下都是绿荫,她一时半会儿根本找不到趁手工具,可情况紧急,根本容不得多耽误一分一毫,她只能用尽全身力气掐小青年的脖子。
她几乎是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小青年挣扎半刻直接将她甩开。
陆林希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受伤部位直直撞上电线杆子,只觉得自己的力气好像被人抽干了一样,浑身上下都疼,尤其是伤口处疼得直打颤。
很快她身上这件粉红色的外套就被鲜血染红,就像一朵盛开的牡丹花,慢慢绽放。
小青年很快爬起来,捡起那把刀再次朝陆林希扎过来,“我要为正哥报仇!”
他两只眼睛迸发出仇恨的光芒,好像一只吃人的饿狼。陆林希脑子甚至来不及反应谁是正哥,只想着躲开这把刀,她撑着身体险险躲开。
那把刀扎到地上,刀尖碎了一小块,小青年也不气馁,继续举起刀柄朝陆林希刺去。
担心陆林希再次躲开,他整个人骑在陆林希1身上,双手紧握刀柄,直直往陆林希心口扎去,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沈笑然从旁边撞了过来。
将小青年撞翻在地,对方被激怒,刀口对准沈笑然,划伤她的肚子。
沈笑然穿的是一件棉袄,里面塞满了棉花,这么一划,棉花胎都露了出来,透过一件毛衣、一件羊毛衫,她肚皮的血流了出来。
她双手死死捂住伤口,身体打颤,根本说不出话。
陆林希看到那鲜血,整个人打冷颤,她想捡起那把刀,想拼尽全身的力气杀了那个畜生,她双眼赤红盯着那个小青年,他正爬着去捡那把早已被他甩飞的刀。陆林希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在他快摸到刀时,一把将刀踢开。
但她这样冲过来,却也将整个人送到小青年身边。
陆林希拔腿就想跑,但小青年比她更快,已经先一步攥住她的脚踝,陆林希狠狠摔了一跤,伤口处越发地疼。她额头大颗大颗泪珠坠落,这是虚汗。
小青年却不满足,五官狰狞,两眼邪笑着,拳头捏得咯吱作响,高高举起想往她身上招呼。
就在这时,一声刺耳的枪响,小青年重重倒在地上,发出一声惨叫。
很快就有十几个警察将他们团团围住,陆林希也被解救出来。
三人很快被送到医院。
小青年腹部中了一枪,没有生命危险。陆林希腹部被刺了一刀,伤口有点深,失血量过多。沈笑然身上有两处刀伤,胳膊和腹部各中一刀,其中腹部的刀口长达15厘米。
陆林希和沈笑然从手术室出来,住在同一个病房。
警察在门口守着,有个女警过来给两人录口供。
陆林希把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女警记录完毕问陆林希,“你认识他吗?”
陆林希摇头,“不认识。”
“那正哥呢?”
陆林希还是摇头,她根本不认识正哥是谁。
女警录完口供,安抚两人,“我已经通知你们的家人了,他们很快就会过来,你们好好休息吧。”
说完,女警就走了。
陆林希看着腹部和胳膊都被包了厚厚一层的沈笑然,满脸歉意,“对不住,都是因为我,你才受这么重的伤。”
沈笑然失血过多,嘴唇都是白的,脸上也是毫无血色,“怎么能怪你呢。又不是你伤得我。”
陆林希真的没想到沈笑然居然这么勇敢,危急关头不仅没跑,还敢冲过来帮忙。如果没有她帮忙,她根本不是那个小青年的对手,说不定她一早就死了。
谁能想到呢,她一个学生居然会有人想要她的命。
而且还是报仇?报的哪门子仇?她什么时候得罪了人?她怎么不知道?
她满脑子疑问也正是沈笑然想知道的。
“我最近好像只干过一件事。”陆林希把那天她遇到一个瘾君子的事说了,“可学校根本没有检测出DP,那个人应该没有被抓住吧?”
谁知听说这事,沈笑然表情瞬间凝固,两只手攥成拳,迫不及待反驳,“不可能,不可能是他。”
陆林希见她这么激动,有些好笑,“你怎么知道不是他。我最近得罪的只有他。”
当然她的仇人其实不只那个瘾君子,还有八岁那年逮过的三名路匪,但那三人还在牢里关着呢,根本就出不来。
沈笑然抿了抿嘴,“反正我知道不是他。”
陆林希怕她激动再到伤口,敷衍地点了下头,“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兴许不是他。”
没过多久,得知事情经过的班主任闻讯赶来。
简直离了大谱,学生居然在街上被人砍。这还有天理嘛。
班主任安慰两人好好养伤,别胡思乱想,凶手已经抓到,她们会没事的。
警察也在,陆林希正好趁此时机问,“他为什么要杀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他?”
警察已经录好了口供,“他说他认错人了。他以为你是害死正哥的幕后凶手的女儿。”
陆林希差点从鬼门关走过一遭,一句话说认错了,根本无法让她释怀,“他说的那个正哥是谁?”
警察摇头表示,“这涉及到另一桩案子,你们不方便知晓。”
陆林希差点气死,她差点被人杀了,连对方为什么杀她都不知道。她当即跟警察吵了起来,奈何对方就是不肯透露。
就在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周兰芳和陆观华走了进来。看到病床上的女儿,陆观华双手都在颤抖,他四下打量,看到腹部包成蚕蛹状的女儿,心疼得一抽一抽地,“小希?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疼?”
陆林希身上的麻药还没过,所以不疼,她握住爸爸的手,安慰他,“爸,我没事。我就是想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杀我?”
周兰芳见小希没事,转过头看向警察,“我女儿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人杀她?”
警察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周兰芳追问,“那个正哥是谁?抓正哥的幕后凶手又是谁?”
警察拒绝告诉她实情。
周兰芳蹙眉,“你是哪个警局的?让你们局长过来。我要亲自问他。”
警察一愣,见她语气严厉,想是大有来头,也不敢再说什么,当即就道,“我们是城中分局的。我们局长姓唐。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们,而是这件事涉及机密。”
周兰芳伸手阻止他,“我的女儿差点被杀了,我却连她为什么被人砍的理由都不清楚,你觉得我能理解吗?我可以答应你,会对此事保密。绝不外传。”
警察思忖她的态度,莫不是某个领导的家属?担心以后被领导穿小鞋,到底不敢做主,“我想请示一下局长。”
周兰芳颔首,“去吧,告诉他,我叫周兰芳。”
警察很快退出病房。
没过多久,房门再次被人推开,吓了屋里众人一跳。只见是个中年妇女,她进来后就直奔沈笑然床前,“然然?你没事吧?”
沈笑然看着母亲,摇头说自己没事,她往后看了看,“我爸呢?他怎么没来?”
沈妈妈却是面容一窒,抱着女儿伤心痛哭。
沈笑然看着母亲落泪有些不知所措,她妈妈从来不是多愁善感的人,更何况她进来连她伤在哪儿都没问,就抱着她哭,显然不太正常,她心头冒出一个不好的念头,一颗心直直往下坠,“妈?我爸呢?”
沈母双眼含泪,一下下摸索女儿的头发,“你爸他……”她哽咽着说,“他没了。”
沈笑然不敢相信,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好像变成了虚影,那么地不真实。怎么会呢?那次相见竟然成了永别。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病房传出来,外面的护士们全都吓了一跳。
陆林希也不知该怎么安慰沈笑然。
从来都是乐观向上,爱笑的沈笑然,此时哭得就像迷路的孩子,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滚落。在手术室缝制伤口的时候,她都没有喊一声疼,此时却哭得这样伤心。
“笑然,你要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多了。”
那可是父亲啊。上辈子她听说爸爸死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的信仰都没了。
那是她唯一给予过她温暖的亲人,当她被任何人欺负,只要想到父亲,她心里就暖暖的。
有爸爸在的地方,她就有了家。
可爸爸没了,而且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没了。她单方面怨恨上了小芳。
往事不堪回首,陆林希看着沈笑然和妈妈抱在一起,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就只能劝她在这一刻尽情地哭。
父女俩抱头哭了一会儿,终于松开。
沈笑然掀开被子,“我要去看爸爸。”
沈妈妈慢了一拍,反应过来后立刻按住女儿,“不用了。我已经将你爸送到殡仪馆火化了。”
一语激起千层浪,沈笑然不敢置信,“妈,你说什么?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我还没有见过我爸最后一面呢?”
丈夫是被凶手活活虐打而死,死前没有一片好皮肤,女儿要是看到她爸死得那么惨,肯定会大受打击。她紧紧搂着女儿,“让你爸早点走吧。他真的太累了。等你好了,我带你去领你爸的遗物。领导说你爸还给我们娘俩留了遗书。”
沈笑然迫不及待就想去拿遗书,“我已经没事了。”
“你先别急。上面还要办手续,不是你说拿就拿的。”沈妈妈按住女儿的肩膀,“然然,你别犟。你爸没了,妈就只有你了。你听话啊。”
沈笑然动作顿住,是啊,爸爸没了,妈妈只会比她更伤心。她不该给妈妈添麻烦。
沈笑然握住妈妈的手,“妈,我听你的。”
沈妈妈松了口气,“等给你爸办完丧事,妈打算回老家。我不想待在这个伤心地。”
沈笑然急了,“妈,我马上就要中考了,换个地方,我会不适应的。”
沈妈妈却以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道,“必须回老家。妈妈相信以你的成绩一定能考上好高中。别让妈担心,好吗?”
四目相对,妈妈的眼里全是苛求,沈笑然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点头答应。
陆林希在边上插了一句嘴,“这么快?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
沈妈妈叹了口气,“我是远嫁,这么多年一直也没回去看过父母。老家那边发展得不错,我们就想回去看看。”
沈笑然看着陆林希,垂下头向她道了声谢。
陆林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为什么要向我道谢啊?应该是我向你道谢才对。你可是我们的好班长。同学们要是知道你转学,肯定会舍不得你的。”
沈笑然的确是个称职的班长。同学们也都服她。老师们有了她这个帮手也很省心。
正说着话,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警察看了眼沈笑然母女,继续道,“局长让我告诉您案件经过。正哥是一个犯罪头目,我们警队有个警察将正哥抓进监狱。要杀你的人就是正哥的手下,为了替他报仇,所以就想杀了警察的女儿。但是他认错了人。”
陆林希总觉得这个故事有漏洞。那个人为什么会认错人?
陆林希自问不是大众长相,这还能认错吗?
沈笑然比她更着急,“为什么他会认错?”
警察已经问清楚,“对方说亲眼看到你俩在学校门口起过争执。”
陆林希怔住,在学校门口起过争执?不就是那个瘾君子吗?那人居然是警察?可她当时是想抓住他,哪里像父女?这什么奇葩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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