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月桃花a
杏儿死死咬着唇,喉中的一声呻吟差点冲口而出。
她现在的感觉太奇怪了,男人略带粗糙的指尖抚在她裸露的肌肤上,又痛又带着一股说不清楚的麻痒。
她脸烧的厉害,下意识就去瞪他,想看这人是不是故意的!
夜色微凉,风声呜咽,旁边有劫匪丢下的火把燃烧发出哔驳的声音。
光线昏暗,她只能看到男人半垂着头,他戴着面具,自然看不到他的神色,只是脸上的玄铁面具泛着森冷的光泽。
他细致的检查过,好在她没伤到骨头。
他微不可见的松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瓶伤药,洒在她伤口处,又撕了一条布条层层替她裹上。
动作间,男人的手指不可避免的触碰到她的肌肤。
指尖下滑腻的触感让他微不可见的一顿。
女孩子的皮肤天生就和男人不一样,细腻的皮肤犹如缎子一般,尤其杏儿的脚生的很好看,脚弓优美,白净精致,五个白嫩的脚趾头上是淡粉色的小巧指甲,就如五片小小的花瓣。
她小巧的脚掌停伫在他手心里就如一小块微凉滑腻的玉。
就像男人的本能,他没忍住摩挲了几下。
杏儿的脸“轰”的一声就像被点着了,浑身轻轻颤栗着,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太过羞愤,没控制住一脚就踹了过去。
她自然不可能踢到他,却逼的他松开了手。
杏儿迅速收回腿,一张脸红的犹如要滴血似的,整个人缩在一起,狠狠瞪着他。
然而她却不知道,她此时的情状着实有些诱人。
虽然脸上有些脏,但那一双眼眸明如秋水,此时狠狠瞪着他,里面就像燃起了火光似的。
因为又气又怕,她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单薄的春衣自然掩不住少女姣好的身段。
她更没注意到,自己的衣领刚才一路挣扎动作时微有些散开,露出半截修长如玉细腻优美的脖颈。
男人的眼神闪了闪,没说什么,却从身上解下大氅,不由分说就罩了过来。
杏儿“啊”的一声惊呼,还没反应过来,那大氅就从头到脚裹了下来,将她整个人裹的严严实实的。
然后他一弯腰,竟将她抱了起来。
杏儿全身都被裹住了,自然没办法动作,吓的尖叫道,“你,你要做什么?”
男人的手臂修长结实,她被迫紧紧靠在他身上,能感到他身上穿着的坚硬铁甲下,身体十分的壮硕结实。
她拼命的想挣扎,想到刚才那个欲对她行不轨之事的老五,吓的拼命挣扎起来,厉声道,“放开我!你,你想做什么?”
她的挣动让男人有些不满,面具下的唇角挑起,竟带了丝恶劣道,“做什么?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自然是抢来做媳妇儿!”
他口中唿哨一声,那匹黑色的马疾奔而来,暗夜中就如一大片乌云,但看的出它远比普通的马要高大。
男人抱着她上马,杏儿却吓的眼睛都红了。
她一点都不怀疑这男人对她心怀不轨,毕竟之前几次相遇,他都那么放肆的盯过来。
他看过她的真面目,也许跟在劫匪之后就是为了趁火打劫!
不然他怎么这么巧就出现?
亏他刚才救了她,还替她处理伤口,她还心头一松,以为他没有恶意。
可若不是有什么目的,这人怎么可能白白来救她?
而且刚才看他对那些劫匪下手之狠,落在这杀神手里,没准比落在那些劫匪手里还惨!
想到这里,杏儿拼命挣扎起来,张口就大呼道,“救命!放开我,你这个淫贼……”
她挣动的太厉害,男人竟险些没抱住她,气在顺手就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斥道,“别动!”
感受到身后的那只大掌,杏儿脑中“轰”的一声,一股热血就冲了上来。
她简直不敢置信,她,她竟被人打了屁股?
况且那只手不轻不重,与其说是打,还不如说是摸!
杏儿气的眼睛都红了,这果然是个淫贼,竟然一刻都按捺不住对她轻薄!
她气的浑身发抖,却不敢再动了,生怕惹的他再对自己做什么过分举动!
看她老实了,男人唇角微微挑了挑,将她扶上马背。
自己也飞身上来,一手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一手握缰,轻喝了一声“驾”。
马匹在夜色中奔跑起来,夜风扑面,带着刚下过雨的山中湿润清凉的气息。
杏儿却吓的要死,男人一只胳膊横过她腰间,就如铁箍一样将她紧紧束靠在他身上。
她能清晰的后背冰凉的铁甲,男人的下颌却贴在她鬓边,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
雨夜微凉,鬓边的这股气息炙烫的她心头都有些发抖。
她哪里和男人如此亲近过,吓的动都不敢动,全身僵直,生怕他和那个老五一样起了兴致。
蹄声得得,这马显然不是凡驹,在夜色中快的犹如闪电,两边的树影飞快倒退,须臾间就冲出了树林。
然而他却没带她原路返回,而穿进了一条羊肠小道。
马匹在山道间穿梭,眼见不是来时的路,杏儿心口瞬时如坠入冰谷。
这个人显然不知道要把她掳去哪里,然而想到父母和弟弟,想到刚才的危急,还不知道父母还有没有命在!
她终究没有忍住,哽咽着颤声道,”这位大,大人,我是益州知县裴通之女,家父就要去京中上任,却不成想路遇大难,大人能不能带我回去看看,我想看看我爹娘有没有事,若是我爹娘还活着,必定对大人厚报……”
第255章 掳走
说这些话,她自己都知道自己傻了!
这人既然要掳走她,又怎么肯放她回去寻找父亲?
可只要想到父母和可爱的弟弟有可能葬身狼腹,或是死于贼手,她就心如刀绞。
她现在整个脑子都是乱的,绝望中甚至在想,这人如果愿意让她回去看看父母,哪怕他对她做什么,她也认了!
她死死咬着唇,不想哭出声,然而身子细细颤栗着,泪水一滴滴顺着脸庞滴下来。
几滴湿润滴到了男人手背上,男人气息一顿,有些无奈的低叹道,“你爹他们被山匪冲散了,我会派人去寻找,你身上有伤,现在过去也于事无补,你放心,我必定会把你爹娘找回来!”
他的语气笃定,然而在杏儿看来,这就是不肯的意思。
无边的绝望涌了上来,杏儿不再哀求,只死死咬着牙默默流泪。
男人微蹙了蹙眉,也不再说话了,只是一夹马腹,加快了速度。
这条小道显然是一条近路,穿过一道山涧,前面就传来马蹄声。
却是葛俊带着一骑人马追了过来。
迎面见到男人,他瞬时放了心,抬头就看到他怀里搂着个姑娘。
葛俊睁大眼睛正要说话,男人一骑已从他身旁掠过,只丢下一句,“前方五里处,你带着人去安顿一下!”
自家主子跑了,葛俊虽一肚子好奇,却也只能先照主子的话去办。
又往前奔了不到二里地,就是一片开阔的山谷,能隐隐看见前面连绵的营帐,前面有黑甲军士把守,居然是渝州军的驻扎之地!
男人一骑风似的掠了进去,不过他没有到驻军中间,反而在距离大军足有几百米处,有一个简陋的小帐篷。
男人停下马,将杏儿抱到帐中,里面铺着一张半厚的虎皮垫子。
他抱着她,小心翼翼将她放在垫子上。
帐外挂着火把,光线十分昏暗。
杏儿面色惊惧,一坐下来就赶紧往角落处缩,生怕他做什么。
男人却看都没看她,转身出去。
直到帐帘放下,里面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杏儿才微微松了口气。
四下环顾,只是临时搭建的营帐,自然十分简陋,除了地上的虎皮垫子再无其他。
她悄悄扒开帐子一角往外瞧。
这里离营门不远,但有不少军士来回巡逻值守,想逃出去简直是不可能的。
远处还能隐隐传来一些军士说笑哄闹的声音,杏儿心下绝望。
脑中正急切的转着该怎么逃出去,帐帘一掀,高大的身影再次进来。
杏儿慌忙垂下头,蜷缩在角落里。
这次他拿了些吃食过来,吃食也粗糙的很,只有两只面饼和一壶水。
杏儿垂着眸子,看也不看那些吃食一眼。
男人道,“军中简单,吃食只有这个,你勉强吃一些,想去找你爹娘,总得养好身子!”
杏儿沉默着,就在他以为她绝对不肯吃时,她却伸出手,拿过了一只面饼,塞到嘴里啃着。
饼子十分干硬,难以下咽,她除了小时候,这些年一直都是锦衣玉食,哪里吃过这样粗糙的东西。
可她一声不吭,小口小口咬着,哪怕噎的慌,也尽力往下咽。
然而借着帐外的火光,他一抬眼就看到她满脸的泪水,红肿的眼眶。
心头蓦地一软,在思想反应过来之前,他的手竟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伸过去竟想给她拭泪。
她却瞬间将头一转,冷硬拒绝的态度十分明显。
男人的手顿了顿,没再说什么,转身出来。
他心头其实也有些无奈,他不知裴通和胡娘子已经被那两个手下救下,刚才在人群里没看到裴家人,他知道他们逃脱的概率不大。
又是狼群又是劫匪,杏儿又满身的伤,若是现在让她过去,万一看到亲人的惨状,她如何能撑得住?
所以他才强硬的把她带了回来,一来给她治伤,二来让葛俊去收拾后面。
如果裴家夫妇真的遭遇了不幸,好歹让她有个缓冲期。
但他的一片苦心显然被她误会了!
男人微微苦笑了一下,唤过一个小兵守着营帐,自已往医帐方向大步走去!
杏儿吃了小半个饼子就饱了,她知道现在自己算是掉进了狼窝里,不论逃跑也好还是养伤,必须要有充足的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