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月桃花a
这还不算完,从袁婉莹进了门,宫中的赏赐就一道接一道赐下来。
金银珠宝赏赐的各色珍玩堆满了院中,众人看的直咋舌,这才意识到裴鸿在新帝跟前的份量有多重,就光这份赏赐,就是京中独一份了。
如果说赏赐只是让大家震惊,那当大家看到新帝亲手写的匾额,上书“佳偶天成”挂在新房门口,震惊的嘴都合不拢了。
新帝对裴家究竟有多喜爱啊,只是个臣子成亲,竟亲手写了墨宝来贺,就问京中哪还有第二有此殊荣?
这还不算完,新帝无法亲至,竟派了跟前第一内侍葛俊葛公公代表自己,亲自敬了新郎官三杯酒。
众人被这一出又一出,震的脸都麻木了,对裴家获得何种殊宠又有了更直观的感受。
今日过后,怕是全京城人都得重新掂量裴家的份量了。
尤其是那些大族勋贵世家,本没将裴家放在眼里,认为裴鸿太年轻,家中也没有任何助力,根基太浅。
可皇帝如此看重,不说裴鸿本身就能力卓绝,才华出众,就是他没有任何本事,光靠这份殊宠,站在风口上,猪也能够上天了!
大家才真正意识到,裴鸿这个年轻人,是真正的前途不可限量了。
前院宾来客往,觥筹交错,后院新房中也格外热闹,杏儿和一群年轻姑娘正陪着新娘。
袁婉莹的盖头已经掀了下来,正穿着一身喜袍坐在床榻上。
第438章 齐莺心思
袁婉莹螓首蛾眉,打扮的明艳逼人,喜娘正端着一盘煮的夹生的饺子喂给她,一边笑着问道,“生不生?”
袁婉莹咬了一口,红着脸道,“生。”
喜娘不满意她声音太低,又连着喂了几次,逼得她大声说了好几个“生”,惹的一众小姐妹哄堂大笑,才算放过她。
裴鸿在前院陪着宾客,却怕袁婉莹饿肚子,几次偷偷过来给她送吃的。都是些糕点小食,他不好意思进新房,就交给了门口的丫鬟。
丫鬟把糕点拿进来,听到是新郎官送来的,屋里的小姐妹纷纷打趣袁婉莹,却又忍不住都羡慕她,袁婉莹真真成了全京城女子羡慕的对象。
齐莺看的羡慕道,“表嫂可真好福气,鸿哥哥年少有为又英俊潇洒,最难得的是对表嫂这么爱护,人常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就是这个样子吧?”
齐家和裴家是亲戚,齐莺自然也得跟着杏儿她们,早改口喊袁婉莹为表嫂了。
袁婉莹红着脸,周围的姑娘却取笑齐莺,“哟,小六这是眼红了?听说你家已经准备好了,就等年后宫中大选就把你送进宫中,咱们的皇上也是英俊潇洒,到时候小六儿可以让皇上给你送吃的啊……”
齐莺要进宫的事不是什么秘密,不光是她,京中好几户四品官员以上的人家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送女儿进宫。
新朝初定,皇帝现在后宫无人,按照历来的规矩,在二月太后寿辰过后,宫中就会准备选秀事宜。
新帝年轻有为,颜值又高,不光是那些四品官员,连勋贵世家,高门大族也都在准备女儿进宫,大家现在纷纷猜测皇后宝座会花落谁家。
被众人打趣,齐莺微红了脸,拧了身边那姑娘一把啐道,“就你会胡说八道,连皇上都敢打趣……”
那姑娘一边躲一边笑闹,“了不得了齐小六,还没当上娘娘,就摆开娘娘的威风啦……”
齐莺扑上去拧她的嘴,屋子里女孩子们笑成一团,杏儿脸上的笑容却僵住了。
这段时日在府中一直闭门不出,她都差点忘了年后宫中大选的事。
虽说太后和轩辕景瑞已经给她透了底,她会是皇后,但事情一日没落定,她的心就无法安定。
听到这些女孩子们热烈讨论着年后选秀事宜,她心头忐忑不安,又想到如不出意外,这些如花似玉的女孩子们不知道有多少都是轩辕景瑞的未来妃嫔,她心脏处就奇异的泛起一丝酸意,极不舒服。
从新房中出来,她一直神不守舍的,直到齐莺在她耳边连喊了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齐莺看着她嗔道,“蓁蓁,你想什么呢?我跟你说话都听不见……”
杏儿脸露抱歉道,“对不住,大概这两日家中太忙,我没休息好,对了,你刚才跟我说什么?”
齐莺脸色就亮了起来,攀住她的胳膊道,“我是说,过两日咱们一起去我家城外那个温泉庄子里住两天,让我哥给咱们准备好,咱们去打猎,烧烤,好好玩上半个月!”
她说的兴高采烈的,杏儿奇道,“半个月?住这么长时间?”
齐莺晃着她的手臂撒娇道,“你也知道,年后我家就要准备让我进宫了,我娘说以后进了宫,哪里还有自在日子?就让我好好玩一次……”
又听她提到“进宫”,杏儿心头就像被针扎了一下,强笑道,“那,那倒也是……”
看着齐莺甜美娇俏的笑脸,她终于没忍住,脱口问了一句,“你真的想进宫?”
齐莺脸色一红,垂下头声如蚊蚋的道,“都是家里定好的,哪里由得我想不想……”
可看她羞涩扭捏的样子,明显自己也是愿意的,她连耳垂都染上了一层绯色,凑到杏儿耳边小声道,“蓁蓁其实以前我见过他,他那时还坐在轮椅上,但长的跟神仙似的,我那时就在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她的脸颊都红透了,眼睛亮晶晶的,抿着唇笑道,“现在他的腿都好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模样。”
她一副小女儿的情态,一口一个“他”,语调亲密又期盼,杏儿看着她,心口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说不清楚是个什么滋味。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可她和齐莺从小在一起,感情就是亲姐妹也不过了,如今听到自己心爱的男子从她口中说出,她心头既不舒服又对齐莺有了一层愧疚。
齐莺说完,自已也觉得不好意思,立刻转了话题,冲她促狭的眨眨眼道,“对了,你呢?听我娘说,最近上你家门上求亲的人真多,连丞相家的公子和大将军的幼子也来了,你喜欢哪种类型的?”
杏儿哪有心思跟她说这个,随口敷衍了她几句。
深夜。
前院总算宾散席撤,笙歌渐歇,杏儿在房中正打算洗澡,喜鹊给她把头上钗环都卸下,乌黑的长发散开。
她一边给她一下一下按摩着头皮,一边道,“小姐,你让我打听的事我问到了,那个南阳王府以前也是京中头一号的勋贵人家,但是这两年渐渐不行了,自老王爷过世后,族中没有出息的子弟,现任的南阳王是个闲散性子,整日和一群文人钓鱼赏花。
对了,您跟我说的那个明姝是南阳王府的小郡主,南阳王夫妇的幼女,可十二岁那年在府中掉进了荷花池,溺水而亡,据说南阳王妃极宠爱这个女儿,自小女儿过世后,就在后院立了个小佛堂,常年吃素拜佛,再也不出门了,现在的南阳王府,据说是二房的夫人打理……”
喜鹊絮絮说了一通,又好奇问道,“对了小姐,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那个明姝是南阳王府的小郡主,十二岁就死了?”
杏儿有些惊讶,上次在宫中见过南阳王府的杨夫人,她就有些奇怪,太后为什么会让她见南阳王府的人,还特意提起了那位叫明姝的小郡主?
她不相信太后只是无意中说说,回来后就让喜鹊出去打听。
第439章 夜探
南阳王府的小郡主早已过世,这她倒是不意外,毕竟上次太后隐晦提起过。
但杏儿不知道这个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想了半天无果,她挥退喜鹊出去,自己褪去衣衫,沉入木桶中。
温热的水流瞬间将她包裹,热气顺着全身的肌肤毛孔钻进来,舒服的让她喟叹一声。
杏儿坐在浴桶中,一边泡澡,脑中却乱纷纷的。
她想到齐莺提起轩辕景瑞时,那副含羞带笑的样子,眼底亮亮的,任谁都能看出来少女春心萌动。
也是,不说轩辕景瑞现在是天子,更长的那般英俊,女子见了他不喜欢才有鬼!
杏儿想着就沮丧起来,整个人都没进了水中,心里有点难受。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偏偏是齐莺,两人打小一块儿长大,比亲姐妹都亲,她如今听着她口口声声对未来的期许,一口一个皇上,因为轩辕景瑞,连进宫都成了让她十分期待的事。
她没法开口告诉她,她和轩辕景瑞的关系,也无法阻止她对轩辕景瑞动情,那将来知道真相时,齐莺会不会怨她?
杏儿心头乱糟糟的,正没在水中想心事,头顶突然伸过来一只大手,一把将她拽出了桶。
“哗啦”一声,杏儿被从水中拽了出来,眼见身前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她心头惊骇欲裂,张口就要尖叫。
幸亏一只大掌及时的捂住了她的嘴,轩辕景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道,“别叫,是我!”
杏儿惊魂未定的看去,果然是轩辕景瑞,他穿着一身墨色衣袍,袖口处还露出点明黄,显然是匆忙间而来,衣裳都没来得及换,只在外面套了件寻常袍子。
杏儿脱口道,“你怎么来……”了。
然而一句话未说完,他就黑沉着一张脸,拧眉冲她劈头骂道,“怎么这般不小心?泡着澡都能睡着?要是我再来晚一些……”
他说的咬牙切齿,明明是怀着偷香窃玉,私会佳人的心情兴奋而来,没成想过来后看到的一幕差点把他魂都吓飞了。
杏儿沉在浴桶里,只露出一点发丝在外面,整个人无声无息。
当时他吓的心脏差点停止,一个箭步上来就把她从桶里拽了出来。
他显然以为杏儿是泡着澡睡着了,无意中滑到了水里,想到自己再晚来一步,她有可能溺毙在浴桶中,轩辕景瑞又气又怕,一颗心突突直跳,双手捏的她肩骨都疼了。
杏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子还是光的,就这样被他提起来,整个人都被看光了。
她惊呼一声,立刻双手捂住胸口,气的蹲入水里冲着他喊,“你快出去!”
她却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诱人,通体白嫩的肌肤如羊脂玉一般,漆黑的发丝如海草般散乱披在背上,愈发衬的那肌肤白的刺的人眼疼,晶莹的水珠顺着她发梢往下滚,一路滚入纤细娇柔的腰窝,滴进水中……
轩辕景瑞鼻端就像着了一团火,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胸口乱窜的燥意,突然挑唇邪邪一笑道,“小丫头,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摸过?要不要我再……”
看他越说越露骨,杏儿气的眼睛都红了,撩水打他道,“住嘴!不许乱说,快出去!”
看招的小姑娘真急眼了,轩辕景瑞才摸摸鼻子,一转身站到了后头一处屏风处,声音带着笑意道,“你丫头还在外头守着呢,你确定这个时候让我出去?”
杏儿气的咬牙,但也没办法,警告了他几声不许偷看,快速拿过矮凳上堆的衣服,也不管身上还湿着,一股脑全裹了上来。
等她从一绕过屏风,眼前一花,却是轩辕景瑞伸展长臂,一把就将她拉入了怀中。
他把头埋进她犹带着湿气的脖颈中,深呼吸了一口,低笑道,“好香……”
“你……”杏儿气的想捏这个登徒子一把,冷不防他就在她的脖颈间咬了一口。
“唔……”她一声惊呼,整个身子瞬间软了,瘫软在他怀里,呼吸紊乱起来。
轩辕景瑞双手紧紧箍住她,声音带了些沙哑道,“别动,我就是想你了……你个没良心的丫头,从上次一别,到现在整整二十三天,你都没进宫里看我一次……”
他声音低低哑哑的,带着些抱怨,杏儿心头一下子就软了,乖乖的没再挣扎,双手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胸口,低声道,“我也想你了……”。
为怕太引人注目,杏儿当然不会再三天两头进宫了,况且后来胡娘子称病,闭门谢客,又忙着操办哥哥的婚事,她哪里还有时间往宫里跑。
上次一别,两人将近一个月都没见面了。
今日裴鸿大婚,轩辕景瑞碍于身份没法过来,他在景澜殿批折子,却越批越心不在焉,脑海里总是晃动着那抹倩影。
好不容易熬到天色黑了,他再也忍不住了,把折子一扔,匆匆套了件黑衣就从宫里翻墙出来。
任谁也想不到,堂堂新帝大晚上翻墙走壁,竟是为了偷见自己心爱的姑娘。
如今依在他怀中,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冷冬松雪味,杏儿的心也一瞬间安定下来。
他没再乱动,两人静静相拥着,似乎从彼此身上在尽情的汲取着思念。
这片静谧的小空间,只有微弱烛火发出的哔驳声和两人的呼吸声。
抱了一阵子,杏儿才想起什么,赶忙把他推开,伸手去扒拉他胸口的衣服道,“我看看你伤口怎么样了?”
轩辕景瑞含笑没说话,任由她把自己的衣服扒开。
他胸口的伤早已结痂,只是留下了一道狰狞丑陋的伤口,杏儿拿手指一点点摸过,确定已经愈合,才松了一口道,“太好了,总算好了……”
她的细白手指在他伤口上摸摸戳戳,却没注意到身前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轩辕景瑞眼尾染上了一点腥红,刚刚被他压下去,极力克制的火焰一瞬间就窜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