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子夜灯火
说起来也是奇怪,这两人之前也没见过面,反倒是她那大侄子,蓁姐儿好歹见过几回,却不见她对大侄子有什么心思。
想到这儿,蒋明菀忍不住笑了笑,既然女儿已经选了,自己又何必纠结什么理由呢,有时候这世上的因缘能不能成,还就是靠这点缘分的。
之后蒋明菀又与蓁姐儿说了许多关于婚姻夫妻相处的事情。
虽然她自己现在也没把这事情搞明白,但总算是经历过一回,总有些经验传授。
蓁姐儿仿佛也听进去了蒋明菀的话,听得很是认真。
等到母女俩说的差不多了,蓁姐儿上学的时辰都快晚了,蒋明菀赶紧让人用轿子送了蓁姐儿过去。
等到晚上徐中行回来,蒋明菀和他说了蓁姐儿的选择,徐中行却是一点惊讶也没有,反而觉得理所应当似得点了点头。
蒋明菀心中好奇,忍不住问他:“老爷怎么一点都不惊讶?照理来说,我那大侄子也不至于输的这么轻易啊,而且还有件事我要问老爷,老爷分明是文官这边的人,又怎么会听人说沈家世子的事儿,而且我昨个和老爷说沈家事情的时候,老爷也不见半分惊讶,可见是事前就知道的。”
徐中行就知道自己的反应瞒不过她,索性也就不瞒了,直接道:“说起来蓁姐儿和沈家那小子也不是一点都不认识,他们小的时候也是有一段缘分的,那时候家里刚出事儿,你带着蓁姐儿去庙里拜佛,那天下午我去接你们娘俩,又听人说蓁姐儿去了后山散心,便找了过去,结果远远看见蓁姐儿和一个人说话,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沈家的小子。”
蒋明菀都惊住了,这样的事儿,她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不过说来也是,当时的她因为徐中行受贬谪的事儿,急的心头火气,哪里有功夫管闺女的不对之处,尤其蓁姐儿还格外懂事,哪怕有什么,在那种时候也不会表现出来分毫。
现在仔细想想,当时蓁姐儿的确好似出去走了一圈,而自己则是在屋里听大师给她解签,听到签文说徐中行能柳暗花明,这才松了口气,也就是那个时候,徐中行领着蓁姐儿进了屋子。
那时候她也没多想,只以为是父女俩遇上了,现在才终于明白,原来还有这种事。
蒋明菀叹了口气:“老爷瞒的我好苦,竟是一点都不和我说。”
徐中行听了这话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许久才道:“我也不想你担心,当时我就找人打听了一下沈家的情形,见他是个品性端正的人,应当不会乱说话,便也不想让你再烦心了。”
蒋明菀倒是没有太在意他的隐瞒,听了之后还忍不住笑了笑:“那这么说,这还真是一段好因缘了,真真是缘分天定。”
徐中行见她笑了,也松了口气,跟着点了点头。
不过蒋明菀心中也忍不住想,既是如此,那前世徐中行为何没有为蓁姐儿说这段姻缘?
再想想当时他们的人处境,前世给蓁姐儿定亲的时候,徐中行不过是一介七品推官,文昌伯府再落魄,这样的亲事也有些不匹配的。
想到这儿蒋明菀又叹了口气,真真是一饮一啄皆是天定,有时候这世上的道理也是真的让人难以预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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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意外
自打知道了蓁姐儿和那位沈家公子早有缘分之后, 蒋明菀心里倒是比之前松快了些。
她是最不愿看着自家闺女的婚事,又和上一世那般蹉跎。
她的记得上一世蓁姐儿出嫁时满脸的泪痕,嘴里说着日后不能再在母亲膝下尽孝, 可蒋明菀也知道,她心里是不情愿的,可是没办法,那是他们当时能挑出来的,最好的人选了。
后来蓁姐儿嫁过去,虽然也平平顺顺的过起了日子,但是蒋明菀想起来, 总是觉得意难平, 她的蓁姐儿,该有更好的因缘,哪怕那人家世平平, 也总得孩子心甘情愿才好啊。
现在想起这事儿也只是一声叹息罢了,重活一世, 蓁姐儿也总算是有了新的人生。
那个沈家的哥儿不管如何, 蓁姐儿自己是愿意的, 那这就是最大的好处。
蒋明菀心中敞亮了,心情也就跟着好了,等第二天早晨起来之后,整个人看着都比以往精神, 海棠一边给蒋明菀梳头一边笑着道:“太太今儿这么高兴, 可是有什么喜事?”
蒋明菀抿着唇笑了笑:“的确是有件喜事呢, 不过现在却不好说出来。”
一听蒋明菀这话, 海棠多少也猜出来了一些, 不过既然太太不愿意说, 她当然也不会多嘴,只笑着道:“那奴婢就先在这儿恭喜太太了。”
蒋明菀听着这话心里越发高兴了。
等到洗漱好,用完了早膳,蒋明菀便去了前头处理家事,结果等到了回禀外头消息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让她惊讶的事儿。
“你是说今儿知府大人家中请了大夫?”
回话的是个不起眼的婆子,这婆子的嘴很碎,总是爱传些闲言碎语,海棠在蒋明菀这儿告了几回状,后来蒋明菀就索性将她派到了外头去打听消息,也算是发挥特长了。
本也是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的打算,但是没想到今儿倒是真的打探出来了点东西。
而这婆子一见太太问起了这事儿,面上也有了激动的神色,立刻答道:“正是呢,而且请的还是治跌打的大夫,奴婢听说,是家里有位贵客骑马的时候跌着了,断了腿,因此从昨晚上知府府上就不大安宁,知府大人和知府夫人都惊动了,几乎一晚上都没熄灯。”
蒋明菀听到这话简直要笑出声了,真真是天道好轮回,按着这个说法,这落马的不就是袁同徽吗?
可见这世上果真是有报应的,坏事儿做多了,也要遇见鬼的。
蒋明菀一时间越发高兴了,笑着道:“你这消息打听的很好,海棠,赏她。”
海棠立刻应了,而那婆子也是一脸的激动,她这消息也是随口打听的,却没想到太太竟然如此重视,如此看来,倒是可以往知府府上多使使劲了。
蒋明菀不知这婆子的心思,她此时只觉得神清气爽,今儿不知是什么好日子,好事儿一件接着一件。
不过想着这事儿的影响,蒋明菀还是在理完事之后,将福安叫到了跟前。
“盯着点知府府上那边,我听说有人堕马了。”
福安听到太太的吩咐,心中暗叹一声,心说这堕马可和咱们家分不开关系,不过这事儿事关重大,福安也不敢不经老爷同意就往外说,只能先恭敬的应下。
等到福安出去了,蒋明菀这才察觉到不对。
刚刚福安听到这消息,显得仿佛有些太淡定了。
这是正常的表现吗?
蒋明菀皱了皱眉。
而且袁同徽本人也并非是一个鲁莽的人,怎么就突然堕马了?要知道上一世可没有这个消息传出来。
蒋明菀越想越不对,再一联想徐中行的性子,她隐约猜出了什么。
想了想,她到底还是没说什么,只想着等徐中行回来再问问他。
可是心里却难免一声叹息,徐中行这个人,就是喜欢将什么事儿都闷在心里,前世今生这一点好像都没有变。
等到徐中行晚上回来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家里的气氛变了。
原本每天都会温柔的出门迎接自己的人没有出现,他自己进了正院的大门,也没听到和往常一样的说笑声,反而显得有些冷冷清清的。
徐中行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开始回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可是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结果来,只能脚下匆匆的进了正房。
刚一进去,他便听见了蒋明菀的说话声。
“这个点了,老爷该回来了,待会儿你们吩咐厨房将饭菜送到前头去。”
徐中行抿了抿唇,往常他都是在正房用膳的,今儿她怎么又打发自己到前头去。
徐中行脚下没停,一掀帘子进了里屋。
蒋明菀听见动静回过头,正好看见往屋里走的徐中行。
她挑了挑眉,倒是没想到会这么巧。
可是她态度依旧淡淡:“正说起老爷呢,没成想老爷就回来了。”
徐中行听她说话不如往日亲热,有些不安的抿了抿唇,闷声道:“我往常都是来正房用膳的。”
蒋明菀见他这样心中忍不住发笑,但是面却依旧维持着冷淡模样,淡淡道:“既然老爷想要在正房用膳那就用吧。”
说完她转过头,又对海棠道:“去吩咐一声。”
徐中行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妙,等到海棠出去了,这才三两步走上前来,一把拉住了蒋明菀的手,低声道:“夫人可是生我的气了?”
蒋明菀看了一眼他:“那老爷可做了什么让我生气的事儿了?”
徐中行一下子被问住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结果来,只能顿了顿道:“我一回想,却觉得仿佛处处都做错了似得。”
蒋明菀看他略显委屈的神色,心中轻笑一声,看着老实,没想到却是个滑头,她索性也道:“那好,老爷就说说,都有哪儿做错了?”
徐中行一下子没了话,停了许久才道:“是我不好,还请夫人提点一二吧。”
一边说还一边给蒋明菀作揖。
蒋明菀看他这样终于绷不住了,轻轻拍了他一下,嗔道:“就会说好话来哄我,平日里却闷不吭声的,有什么事儿也不与我说,是信不过我吗?”
徐中行一听这话立刻急了,急忙道:“我怎么会信不过你,这世上我最信任的人,便只有你。”
蒋明菀听到这话一下子愣住了,许久脸上才浮出一丝红晕,她抿了抿唇,低声道:“又说浑话,那我问你,袁同徽堕马的事儿,是不是你操办的?”
徐中行一下子愣住了,没想到蒋明菀会说这个。
他的确不愿意让蒋明菀知道这事儿。
倒不是他信不过蒋明菀,只是他不想让蒋明菀知道,自己也会背着人做出这些事。
他自问不是什么恪守道德规则的正人君子,可是他却希望在蒋明菀眼中,他是完美的,没有任何污点的人。
想着这些,徐中行心中有些懊恼,到底是谁把这事儿说给了她听!
而蒋明菀看着徐中行略显低落的神色,隐约也能想得出他的心思,她有些好笑的同时,又有些别样的情绪,语气倒是比之前温和了许多:“老爷没话和我说吗?”
徐中行这会儿是不说也不行了,只能低声道:“我不愿用这事儿污了你的耳朵,反正他应该马上也要回京了,我这般行事也是顺手的事儿,他敢如此冒犯我们蓁姐儿,我自也不会叫他好好的回到京城。”
说完这话,徐中行抬起头看向蒋明菀:“夫人觉得我做错了吗?”
蒋明菀看着他有些不安的脸,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当然不觉得你做错了,相反,我觉得你做的非常好,只是有一点,日后不管做什么事儿,都要和我说一声,我可不想一无所知的浑噩度日。”
徐中行听到这话,简直如奉纶音,真个人都松弛了下来,他握紧了蒋明菀的手,认真道:“你放心,我日后再不瞒你。”
蒋明菀这回总算是彻底满意了,轻轻笑了笑。
袁同徽受伤的消息,徐家这样的外来户都听说了,明州府本地的士绅盐商们自然不会不知道。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袁同徽的身份,只当是知府大人家里来了个身份高贵的公子哥,一不小心受了伤,所以虽然有所耳闻,却也没什么动静,毕竟都不知人家的底细,又何必多管闲事呢?
只是看着知府两口子这么紧张的样子,他们倒也能猜出来,这人的身份不一般。
和其他明州府的大家族一样,此时的石家也是一派宁静之色,石家老太爷石守宗今年已经五十知天命的年岁了,早些年老夫人没了,他也没续弦,索性将家业都交到了儿子手上,自己开始颐养天年。
也是因着这个,如今石家当家的是石家大太太何氏。
何氏是个精明强干的女人,虽然说是妇人,手里却也掌着不少石家生意上的事儿。
今儿一大早她就听底下人说了知府府上的事情,听完之后也只是一笑:“知府家里搞这么多花枪,看起来新来的这个同知果真是不好对付啊。”
一边的石家大老爷石存志听了这话皱了皱眉:“你如今胆子倒是越发大了,知府大人也敢排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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