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女首富 第106章

作者:金面佛 标签: 年代文 复仇虐渣 励志人生 穿越重生

  何况屋里还有周良彬掉在地上的衣服没捡起来呢。

  警察一番搜索,听到窗外砰的一声, 伴随着男人的尖叫。

  卖.淫嫖.娼事件的男主人公为了逃避警方追捕, 居然趴在了窗户外面。

  虽然1988年省城也没多少高楼大厦,这家招待所总共只有三层高。但大冬天的浑身上下只穿了件裤衩,就这么扒在窗户外面,也是勇气可嘉。

  可惜他运气不好,2楼的住户推开窗,撞到了他的腿, 他没能坚持住, 就摔了下去。

  周秋萍听到这里, 第一反应就是:“摔死了没有?”

  当收获否定的答案,她感觉遗憾极了。

  果然那句话没错, 祸害遗千年。

  周高氏却吓得心惊肉跳, 一叠声地念佛。乖乖, 怎么好端端的闹成这样?

  周秋萍看两个女儿骨碌碌转的眼睛,赶紧催促阿妈:“快送她们去托儿所吧。”

  等到阿妈和女儿离开,她才继续追问:“后来呢?”

  陆建国无语至极:“他卡在凉棚上了, 警察把他拉下来。赵书香就改了口,一口咬定周良彬对她用了强。”

  摸着良心讲, 他认为这话毫无可信度可言。

  因为赵书香一没喝酒, 二没吃安眠药, 自己走进房间的。进房间之后, 她要是不愿意,她完全可以反抗,最起码能弄出动静来吧。

  可他守在外面只听到了不可描述的声音,没感觉到任何反抗的迹象。

  直到警察登门,她都神志清醒,只是衣衫不整。

  现在,她上下嘴皮一翻,就变成了被强.奸。仙人跳也不能这样吧。

  反正为了这事,整个派出所上夜班的警察一宿都没能消停下来。

  周良彬从宾馆摔下去的时候,小腿骨折,大腿严重割伤,没进派出所,先被送去医院抢救了。

  因为他听到赵书香的指控,一时间不知道是痛过头还是流血过多,又或者是急火攻心,直接晕过去了。

  现场之惨烈,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任谁看了都得摇头。

  可惜周秋萍一颗心冷酷到底,半点同情都欠奉。

  夜路走多了总会撞鬼,他自己有老婆孩子还和有妇之夫勾搭到一起就该做好了躲在阳台外面直接摔死的心理准备。

  这回不过摔断腿,真是便宜他了。

  陆建国和郑军都心有余悸。男人总是容易对男人充满了同理心。

  “她说强.奸就强.奸啊,那就没天理了。我真一点儿都没听到她喊救命的声音。还是她自己找上门去的呢。”

  周秋萍呵呵,意味深长道:“不喊救命不代表她一定是自愿的呀。”

  这话听上去有些诡异,但只要功夫深,谎话也能圆成真。

  比方说赵书香,虽然昨晚情急之下她吼出了一嗓子自己是被强迫的,听着像场笑话。

  但进了派出所之后,她立刻给出了听着很像那么回事的说法。

  对,她是自己走进招待所,她是自己敲门进的房间,她也没有闹出大动静,甚至连隔壁房间的人都没听到她呼救。

  她被捏住了嗓子,不是用手,而是用她最恐惧的事。

  她为什么找周良彬啊?因为周良彬说能救她儿子。他是气功大师,能发功治好她儿子。

  可惜小孩子不配合,就只能通过她这个母亲和气功大师做深入交流,以此为手段来净化儿子。

  这话要让陆建国听到了,肯定能呵呵糊她一脸。

  因为以他过人的听力,在隔壁房间贴墙听了半天,也没听他们讨论半句关于赵小宝的话题。

  事实上,赵书香和周良彬虽然是因为赵小宝而关系重新密切起来。但他们相处时很少提这个人,赵书香也不乐意提。

  不仅仅是因为和情人待在一起谈论儿子,难免会涉及到儿子的父亲。她现在对丈夫充满了厌恶和怨恨。更因为这个儿子也让她面上无光,简直是她耻辱的证明。

  都说当妈的应该为孩子付出一切。但她除了是赵小宝的妈以外,还是机械厂的赵科长,县委书记家的千金,后面哪一个身份不光鲜亮丽?非要把她绑在第一个当妈的位置上,承受源源不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了结的痛苦焦虑吗?

  别说当妈了,就必须得承担起责任,不然你就别生这种鬼话。

  她怎么知道自己生出来的是傻子?早知道这样,打死她都不会生。

  当妈本来就烦死人,何况是给个傻子当妈。

  不过这回,母亲的身份却救了她。

  说来也有意思。世人对弱者总是苛责至极,比方说强.奸案的受害者,总会遭到别人的指指点点以及一大堆“你要怎么怎么样,就绝对不会被强.奸”的迷之自信指导。反正就是你蠢毒坏下贱爱慕虚荣不知检点,不然为什么被强.奸的是你?

  但当这个受害者变成母亲时,人们的态度又会发生微妙的变化。

  这是牺牲啊,自己捂着嘴巴不敢吭声的牺牲,伟大的牺牲。

  为了儿女奉献一切,不应当是母亲的天职吗?送出了□□,证明的是她的无私和伟大。应当歌颂赞扬她的牺牲精神。

  赵书香的哭诉赢得了办案警察的同情。她在这起暴力案件中种种古怪之处,也得到了完美解释。

  为了孩子,即便她百般不情愿,也一直充满怀疑。但抱着1/10000的侥幸,她还是走进了周良彬的房间,上了他的床。

  公安的办案细节,外人无从得知。可大家能通过涉案人员的行动轨迹来判断这件事的走向啊。

  陆建国前脚离开了市区派出所,后者赵书香就在口供上签了自己的名字,被客客气气地送出了门。

  警察还陪她去医院检查,看她有没有伤到身体。

  忙罢这一切,浑身笼罩着“伟大母亲”光环的赵书香不仅重获自由,还有余力再折腾周家人一遍。

  她又冲周秋萍下手,可不是她神通广大到知道警察突然间敲了招待所的房门,是周秋萍搞的鬼;而是她认定了自己之所以如此狼狈,全是周家母女的错。

  如果她们识相点,早早把女儿送到赵家,也不会闹出这么多麻烦。

  既然这人不知死活,那就别怪她下手狠,让她们家在宁安呆不下去。

  当天傍晚,周高氏去托儿所接孙女儿时,就收到了晴天霹雳般的通知:以后青青和星星都不能在托儿所继续入托了。

  “上级发了通知,说要加强管理。户口不在县城的小孩,一律不准入托。”

  托儿所所长也满头是汗,烦的要命。

  宁安经济相对发达,六七十年代时社队企业就发达,现在准做生意了,到县城来干小买卖以及打工的人就更多了。

  他们小孩的确没县城户口,可不送托儿所,让他们一边干活一边带小孩吗?孩子出了事儿,谁负责?

  上级领导一声令下,托儿所平白损失了好多生源。眼看就要年底了,全所上下职工不仅不能拿笔过节费,反而连奖金都要吐出来。

  你不让人家入托了,可不得把入托费还给人家。

  所长满脸歉意,一个劲儿跟家长们道歉说明情况。

  周高氏看人家这个态度,即便一肚子火,也只能咽下去,牵着两个孙女儿回家。

  星星还懵懵懂懂,欢快地跟着街上录音机里发出的歌声扭着屁股跳舞。

  青青已经是个小大人,会忧心忡忡地看着奶奶:“明天我们不能和其他小朋友一块儿了吗?”

  周高氏差点掉下眼泪。她真要气死了。为什么事情一桩接一桩,还让不让人活了?

  她们杀人放火了吗?要被这么往死里整。

  周秋萍看到愁眉苦脸的阿妈和眼里含着两泡泪的女儿,忍不住呵呵。

  好啊,这招是不高明,但管用啊。在权力面前,犯得着使用多高明的招数吗?

  不说远,放在三个月前,没托儿所收她女儿,她和阿妈就能被憋死。因为必须得腾出人手来照应两个小孩。

  周秋萍抱起女儿,安慰小丫头:“没事,我们去更大的地方玩,还有好多好多小朋友。”

  青青眼中含泪:“可是,我就见不到我朋友了。”

  周秋萍亲了女儿一口:“没关系,我们可以去朋友家做客,照样可以见到他们。”

  她转头宽慰阿妈:“没事,这两天我们先自己带孩子。等军区那边房子收拾好,我们就搬过去。”

  陆建国附和:“就是,没有王屠户,就非得吃带毛猪了?周经理你放心,到时候我们帮你搬家。”

  周高氏却还是忧心忡忡,拉着女儿到边上说话:“你这没名没份的,你跑去像什么呀?我告诉你,女的要是早早低下头,以后在婆家就再也抬不起脑袋了。”

  秋萍和余成还没确定关系呢,怎么能住到他的地方去?

  周秋萍瞳孔地震,无语至极:“这是贸易公司安排给我的宿舍,我凭我工作能力获得的宿舍。什么乱七八糟的?余成的级别还分不到这么大的宿舍呢。我要蹭他的地方住?亏你想得出来!”

  周高氏又开始担心:“你不要搞得这么强势,男人会躲的。你看公安局的那个队长,三十好几的人了,到现在都没嫁出去。”

  周秋萍真想喊对方女神。这么能干还这么理智,果然是吾辈楷模!

  之前工商局和联防队的人要拖自己走,还是这位女队长坚决不让。只可惜官大一级压死人,她的顶头上司办公室主任发话了,她只能坚决服从命令。

  周秋萍提醒阿妈理智点,别大白天的就梦游:“余同志是没结婚的大小伙子,你别老是成天瞎掰扯。”

  周高氏的理智终于回归,想起女儿做了结扎。别说生儿子了,连孩子都不能生。

  她一时间悲从心来。女儿这情况除了嫁给老鳏夫,而且必须得是有儿子的老鳏夫外,也没什么好选择了。

  这么一想,高进明倒成了个好对象。只是那男的实在靠不住,碰上事儿,跑的比谁都快。

  周秋萍听她叨叨叨,趁机打击她:“那你觉得我找个男的有什么用?我生怕没人伺候吗?真不嫌累。”

  周高氏还是别别扭扭的,觉得自家就这么搬过去,平白落了下乘。

  她想再说点啥,女儿就怼她:“你要再找个老伴我也不反对,别成天拿我说事,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周高氏不知道谁是项庄,可她能听出话的好歹。污蔑她守不住,想找男人?

  呸,这个死丫头,诚心给她爹头上戴绿帽子呢。

  周秋萍翻白眼:“那你盯着我干嘛?你也别太看得起你自己。要是早走一步的是你,你看阿爹再找不再找。”

  都不知道像阿妈这样的女人图个啥。

  周高氏的头愈发痛了。

  青青不晓得妈妈和奶奶在说什么,她看见自己的小伙伴,先激动地和对方挥手:“我妈妈说了,以后我会去你家做客,我们还能一块玩。”

  没想到那小女孩的奶奶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一声招呼都没打,就直接带着孙女儿走。

  周秋萍皱眉,直觉似乎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