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女首富 第561章

作者:金面佛 标签: 年代文 复仇虐渣 励志人生 穿越重生

  看到毛素珍茫然地眨眼睛,她又解释,“我不是说我们也要非搞到档次多高,而是说你得让顾客一走进来就觉得这不是街头小店,脏兮兮油腻腻的那种苍蝇馆子。你要整洁、明亮又温馨。顾客进屋,就觉得,哟,不错,再看看餐点的价格。哎,赚到了,原来不像我想的一样贵。这就是期待与现实之间带来的占了便宜的满足感。所以说,勤俭节约是对的,但前提是浪费了。没浪费的话,那就不叫勤俭叫克扣。克扣了该花的,就好比造船少了木头,整艘船都会跟着掉下去了,反而造成了大浪费。”

  卢振军在旁边听的忍无可忍,终于开了口:“你还晓得一分钱一分货,以小博大容易翻船啊。”

  周秋萍知道自己现在要跟老卢说什么俄罗斯和乌克兰经济崩溃,货币贬值之类的,估计只会火上浇油,于是另辟蹊径,只谈航运业的发展:“卢老师,视察南方的谈话想必你有途经知道,核心思想很明确:坚定改革,而且要加快改革。”

  设计师去深圳时,对深圳一把手说的是:你们要更快点。

  周秋萍慢条斯理地分析:“加快改革意味着国内的运输业会蓬勃发展,因为商品的流通才意味着财富。其中水运是公认成本最小的运输方式,货运业一定会飞速发展。这点,卢老师您赞同吗?”

  90年代路匪猖獗,是众所周知之事。但这个时间段的水匪河霸同样猖狂。这就从侧面反应了航运业的发达。

  “不仅仅是国内。”周秋萍继续往下分析,“国际上也一样。苏联彻底解体,意味着冷战时代的终结。全世界的关注点都会从意识.形态斗争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而航运业就是经济的晴雨表,几乎可以说和经济形势直接捆绑在一起。这意味着除了国内的内河运输外,海运也会再度兴旺。在这种情况下,我购入轮船出租,是很赚的买卖啊。不趁着现在人家清仓大甩卖的时候入手,我什么时候入手?”

  卢振军信了她的邪!

  她说的,他一句都不信!

  真要这样单纯,为什么坚持从俄乌贷款买,又为什么关心人家乌克兰搞不搞休克疗法?摆明了醉翁之意不在酒。

  偏偏周秋萍厚颜无耻,还笑嘻嘻的:“那就是有枣没枣打三竿,万一中了我发大财。不中我也没什么损失不是?这买卖很划算的,我光是靠租金就能把本钱收回头。完了还是我的优质资产。”

  老卢很想大骂她一顿瞎胡闹,但瞧见毛素珍,到嘴边的话他又咽下去了。

  秋萍和余成那诡异的情况他一想就头痛,同居就是不结婚,时刻都跟颗炸.弹似的。

  现在好不容易瞧着婆媳关系融洽了,他要是再一顿吼,让毛大姐对秋萍有意见,他不是成心给人家庭添乱吗?

  所以说,人没事少替人操心。像卢振军这样的,自己愁秃头又怎样,还得想着到时候该怎么替人填窟窿。

  他这边正愁肠百结,周秋萍已经替他惦记上了:“卢老师,该搞的东西得搞。你不挖墙脚有的是人挖。对了,东西抢不过可以抢人嘛。我们这边欢迎计算机专家。对吧,余成?”

  余成虽然也搞不清楚女友对飞机和轮船的执念,但关键时刻坚决不塌台,立刻表态:“政委你就放心吧,我们公司去年利润是3200万。”

  其中2400万来自卖软件,800万来自于卖电脑。直觉告诉余成,这个金额很快就会往上翻,因为要大刀阔斧地改革了。

  所以秋萍就算搞了很多贷款,只要不是一下子同时还,那资金总能周转上。

  对现代企业而言,没有银行贷款才不正常。不发贷款,银行拿什么给储户发利息,又如何运转?

  卢振军纠结了半天,到底只是狠狠甩了下手,准备扭过头去不搭理他们。

  可惜大人他能当空气,小孩子他却没办法当不存在。

  吃过年夜饭时候不早了,小朋友却一个都不犯困,个个兴奋得不得了,全都围着卢小明喊:“你真的知道擎天柱去哪儿了?”

  卢小明骄傲地挺起胸膛,大声宣布:“我爸爸知道。”

  老卢同志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活儿,他给儿子准备的秘密新年礼物。他只好搓搓脸,将那些大闺女不听话的烦恼暂且甩到一边,对着小儿子发出老父亲的慈爱光芒:“对对对,走,咱们回家就能看到了。”

  一群小朋友急死了,集体眼巴巴地看着自家爹妈。

  东欧热也就是这几年的事,好些小孩都去年才到的布达佩斯。而《变形金刚》在国内已经放了好两年了,所以大家是同好,也有共同的困惑。

  卢振军挠头,完全无所谓:“行吧,我都带回去。明天你么有空过来领人。”

  过年呢,总要让小孩子热闹一回。

  高女士在后面跟女儿点评老卢:“年轻时就这样,动不动把你们这帮小孩拎到他那边去。”

  其实不一样,他们小时候,卢老师把他们带过去是因为不忍心看他们那么小就要饿着肚子下田挣工分,给他们分吃的。

  现在的小家伙是过上好日子咯,不愁吃也不愁穿,当真是泡在蜜罐子长大。

  小糖人们嘴边也甜,集体围着卢振军叽叽喳喳地拍彩虹屁,什么叔叔你最好了,叔叔我最喜欢你了,就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倒。

  周秋萍都担心老卢同志会直接飙血糖。

  有这群小家伙叽叽喳喳,布达佩斯的冬天都多了欢快的气息。不少路人经过时都朝他们的方向微笑,显然政府的驱逐行为似乎并未让民众对华人充满恶感。

  这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车子一路往布达山开。

  这回卢振军的大本营扩大了地盘,安排他们住的就是栋三层高的别墅。推开门走进去,地上铺着厚毯子,墙上挂着风景油画,墙边靠了乳白色的皮沙发,挨着的茶几上还有水果饮料和零食,茶几正对的桌子上摆放了足有29寸的大彩电跟录像机。

  安排得妥妥的。

  卢振军手一挥,招呼小朋友们去沙发上坐好了:“不许靠近了看,伤眼睛。”

  至于大人们,不好意思,自己随便端个板凳坐边上吧。在小朋友面前,妇女同志也要靠边。

  周秋萍挪了个小方凳坐在女儿身边,同样满怀好奇,那擎天柱咋就凭空不见了哩。

  待到电视里的电影录像一播放,在场的大人才在小朋友的解说下明白了这中间有个新老交替的过程。原来汽车人和霸天虎都更新换代了,宇宙大帝也只剩下了一个头。

  周秋萍看得津津有味,直到大电影放完也没觉得自己幼稚,竟然跟小孩子一块儿看动画片。

  她把两只妞妞洗刷干净了塞到阿妈的被窝里,然后打着呵欠跟余成回房,嘴里还叨叨:“你说这电视台也是,引进就引全套呗,这不是折磨小孩子们嚒。”

  余成没吭声,只默默地拿了个红包递给她:“给你的。”

  “干啥?”周秋萍疑惑,“咱们不都给孩子压岁钱了嚒。”

  余成表情微妙:“我妈给你的。”

  周秋萍好笑:“干嘛,我又不是小孩,还要压岁钱。”

  余成要抓狂了:“改口费,我妈给你的改口费。”

  周秋萍愣了下才回过神,哦,原来是那件事。嗐,一句称呼而已,本来就是基于她儿子才建立起来的关系,何必执着称呼呢。

  她看着红包,半晌才冒出句:“那是不是我妈也该给你改口费啊?”

  余成哼了一声,居然傲娇了,直接往被窝里钻。

  周秋萍看他好笑,追着上床,还扒拉人家:“你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要不要跟我妈提一嘴。啊啊啊——要你说话就好好说话,你扒拉啥啊……”

  后面的声音破碎了,因为有人被堵了嘴。

  除夕是旧历年的最后一天,过了零点,就是春天啊。

  匈牙利人好静,布达山作为别墅区尤其安静。第二天周秋萍一觉睡到中午才起床,本以为自己够不好意思了,好在一群小猪猪同学睡得更欢快,这会儿还在床上香喷喷呢。

  她走进去亲了亲两个女儿的小脸蛋。小懒虫翻了个身,继续甜甜地睡。

  高兴同志倒是起床了,已经在盥洗间收拾妥当,看她的样子还嫌不闪亮,非逼着她回去抹点口红,说是新年就要红彤彤。

  她谢谢老同志啊,没逼着她涂猴屁股。

  高女士一边比划今天出门的衣服,一边说她:“你也真是的,以后别掺和余成爹妈的事。不聋不哑不做阿翁,当人儿媳妇也一样。老的别管小的,小的也不能插手老的。哎哟,你说余成他爹也不太成器了吧。就说学匈牙利话,他人就在学校,一天天也没个正经事怎么就不能学呢。我跟你说,之前余成去年上半年还打电话劝他要趁机学习,好歹有个一技之长。结果,白搭!要说上年纪学得慢,他妈跟他爸差不多大。我看老头子们都一个德性,论起学习还得看老太太。以前我在老年大学就是。”

  周秋萍想了想,给出了一种猜测:“大概是因为老太太经历的人生一直被否认被压制吧。学认字,哦,那是男人学的,你学啥。好不容易能认字了,哦,认两个字行了,你还想当女秀才吗?你看,就没人说男秀才。默认秀才就是男的。再后面学知识学技术,你一女的不管家里,天天想干啥?女人想进步想更上一层楼那叫不本分。男的想原地踏步就是窝囊。整个社会都不支持女的往上去,硬是逼得女的也认为自己应该安分守己,不思进取。所以她们隐藏了很多潜能,一旦有机会,就能给人大惊喜。相反男的机会太多了,要冒光早就冒光了,表现平平的,多半就是平平。”

  高兴同志点头:“有道理。嘿!男的就是坏,一辈子想压女人一头,生怕女的优秀了就撕了他们的画皮,晓得不是个玩意儿了。”

  周秋萍深以为然。可不是嚒,那位女子高中的女校长被人抨击时,有一条高赞的抨击理由就是:你把山里的女孩都带出来了,山里的男人上哪儿找老婆去?

  呵呵,在他们眼中,女人就是男人的私人财产,维持一个家庭安定和谐的财产。

  楼下突然传来脚步声,余成朝周秋萍喊:“秋萍,我出去一趟,我爸跟昨天那位雷叔叔都没回去,不知道跑哪去了。”

  周秋萍和母亲对视一眼:不会吧,这老头一把年纪还玩离家出走?

  嘿!那你起码也得在这里有家啊。

第450章 别高估了男人

  两个大活人不见了, 那肯定得找。

  尤其是大冬天的,但凡在外面待一宿,说不定都能冻死。

  余成往外去, 周秋萍也想跟上, 却被毛素珍拽住了:“你别动,你在家看着孩子。”

  她们人生地不熟的, 别到时候人没找到, 先把自己给搞丢了。

  毛素珍一边裹围巾,一边骂:“死老狗,大过年的都不让人消停。”

  骂完之后她又怕在高女士面前丢了脸,好像自己是很没素质的人。

  高兴同志却无所谓,有段时间她天天骂呢,骂男人, 骂不把女人当人的世道, 骂专门欺负农村人的社会。

  本来就是的嚒, 做的人敢做,却连骂都不让受欺负的人骂两句, 这狗日的世道还能活下去吗?

  毛素珍骂完了还得出去找人。不找不行, 这是他们家的事儿, 总不好连累外人跟着跑。

  周秋萍和阿妈面面相觑,都在心里打鼓。不管怎么样,大过年的人不见了, 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谁心里都得膈应。

  偏偏这人还是余成他爹, 真有什么不好, 他得一辈子内疚。

  高兴同志忍不住说女儿:“你这张嘴呀, 就不能忍忍, 非得吃年夜饭的时候说。”

  周秋萍可没觉得自己错。人的社会地位越高,越是不容易凡事都是自己的错。

  她直接怼回头:“大过年的,他怎么没想过要给他老婆脸?这种把老婆踩在泥里显示自己能耐的男人,我骂他都是给他脸了。”

  但人生在世,不是所有的事都能理智决定。况且即使理智明白,情感上也未必能接受。而且人对自己亲人,本身就自带滤镜。

  周秋萍嘀咕了一句:“俩老头能跑哪去?”

  这要是夏天,怀揣一包花生米,上山喝酒也正常。大冬天的能往哪儿溜?

  “布达佩斯有那种通宵营业的地方吗?比方说网吧、电影院或者是24小时餐厅咖啡馆之类的。”

  这些地方都有人去找了。

  卢振军别的不多,人手最多。一大片网撒下去,总归能捞出几只虾,只是需要时间慢慢来。

  时针一点点往前爬,小朋友们都睡饱了爬起来,叽叽喳喳地开始玩游戏。

  青青倒是记得奶酪饼,还问了一句:“爸爸家的奶奶呢?爸爸呢?”

  周秋萍摸摸她的脑袋,含糊其辞:“他们忙去了,你们要不要看电视?”

  这可真是妈妈大发慈悲。三个小家伙,包括卢小明眼睛都亮了,他们还想再看一遍那个《变形金刚》的大电影。

  大人和孩子之间果然存在代沟啊。至少周秋萍就不明白这么快重刷有啥意义。

  卢振军没出去找人,今天大年初一,他要招待的贵客太多,加上还得坐镇大本营调度。

  他特地过来安慰了句周秋萍:“你别想太多,这不是你的责任。”

  周秋萍莫名其妙:“本来就跟我没关系啊。”

  余老头又不是三岁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