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女首富 第636章

作者:金面佛 标签: 年代文 复仇虐渣 励志人生 穿越重生

第501章 该回国了(捉虫)

  周秋萍这人特别能叨。

  只要她愿意, 她可以和记者聊的天昏地暗。

  她说了自己的发家史,当然是标准的官方版本。哪个富豪会真的告诉你自己究竟是怎么发财的?当然是大众希望听到什么故事那就是什么故事。

  她也说到了银行。

  她坦诚地告诉记者,那家银行本来就不是以盈利为目的的金融机构。

  记者主动提起了现在的挤兑潮, 问她如何看待这个问题。

  她直接表态欢迎:“事实上在我们策划成立这家银行的时候, 卢布的情况没这么糟糕。现在天天变化的汇率让我们损失惨重。鉴于银行成立最根本的目的是为了贸易服务,我们正在考虑优选业务范围, 今后只针对特定人群服务。所以现在他们取走卢布对我们来说反而是好事。”

  记者追问:“也就是说, 以后你们只针对中国人服务?”

  “不,我们划归的范围不是国籍和民族,而是客户的身份。我们倾向于贸易从业者。去中国做生意的俄-罗斯人也是我们的目标客户。普通人我们不建议过来,毕竟在我们这儿存款没有利息。只是开门皆是客,我们不好拒绝罢了。后面这方面我们会甄选。”

  记者是知名的记者,并不是司职写洗白稿的那种。

  他还是问了一个相当尖锐的问题:“有传言说你们银行收集卢布是为了大规模地收购私有化证券, 这是你们的投资方向吗?”

  周秋萍断然否认:“不, 我们对它没兴趣。事实上, 因为汇率的极度不稳定,我们没办法判断它的实际价值。一张证券, 是价值刚开始设计时的1万美金, 还是现在的300美金?亦或者等到它可以购买股份时的另一个价值。如何解读, 全由政府决定。我们会采取更加审慎的投资态度,比方说农业,比方说加工业。事实上, 我已经在乌-克兰投资,和当地工人合作的很好, 工厂效益不错, 正在修筑新的工人宿舍, 争取进一步改善大家的住宿条件。在俄-罗斯, 我们希望可以有相似的合作。”

  她谈了她的农场种植加养殖加深加工加门店模式。她谈了乌-克兰的工厂雇用了多少工人工资水平福利待遇还有门店的店员。

  除了买买买之外,她还希望能够参与到俄-罗斯的经济建设去。但前提是,政策必须稳定,国家能够保护所有投资者的合法权利。

  周秋萍这一通叨叨,可以让人家记者洋洋洒洒写一整面的报道,足够对方发挥了。

  安德烈倒是帮她做了背书,接受采访时表示,她只购买了少许几张私有化证券。事实上,她好像喜欢收集,对买邮票的兴趣都比证券大。

  记者离开前保证刊登文章之前,会将稿子给他们过目。

  周秋萍笑着送人走,后脚就接了李立军的电话,询问轮船具体什么时候能到位。

  现在航运业真的特别火,从春天开始有苗头,开完大会一下子就火上了天。

  火到什么程度?给个直接的数据,反应在运费上,内河运输,就长江上游运到下游,一吨纸的运费是120块钱。

  这是1992年的120块呀。

  但即便这样,大家也是抢着要船。因为现在整个国内航运趋势体现出来的特点就是缺船也缺人。

  缺到啥份上?乃至于管理部门比方说海事也会派人去航运公司当船员。薪水怎么样?直接飙升10倍。在海事局月薪300,过去珠海开船一个月光工资就有3000块。

  如果不是经历过这段历史的从业者,再过二三十年看这事儿,估计都要冷笑一声:吹牛没谱了,简直不合逻辑。

  在这种背景下,租船的费用也就特别高。

  一艘千吨货轮,月租15万是正常现象,而且你还得有门路,能租得到船。因为这时候国内造船技术还不行,内河比方说长江上跑的船几乎都是百吨级的。

  有千吨大船,大家都会抢着要。跑一趟抵得上人家跑10趟啊,多赚多少运费了。

  反正现在油价也便宜,在98年之前,这个数字基本上都维持在每升1.8元。

  正因为这样,周秋萍完全不愁轮船出租。

  千吨级别的船,她基本上都租给了内河运输。

  万吨的巨轮,由于河道和桥梁限制,现在跑内河基本不现实,主要客户则是两家,一家位于厦门,算航运系统的三产公司。另外就是马来西亚的航运公司了。

  后者已经拿到了黑海造船厂的商船,目前运作满意。也就乐得跟周秋萍继续合作,就等船造好了,漂洋过海过去。

  而且按照大家的协议,这船并不是空船走,里面集装箱里装着的是摩托车。

  俄-罗斯长期的寒冷气候决定了这玩意儿使用严重受限。但地处东南亚的马来西亚却没这个顾虑,人家一年四季开都拉风的很,所以很受欢迎。

  眼下俄-罗斯的摩托车真便宜,故而即便加了进出口关税,运到马来西亚去卖,也很有竞争力。

  周秋萍没资质在当地零售,索性打包卖给了当地的贸易公司,少赚点也少费点心。

  至于飞机,她也赶上了好时候,恰逢各大航空公司都急着更新换代老旧飞机。

  所以她的合作方式是出租加打包模式。航空公司淘汰的老旧运输机全部归她,抵扣一部分租飞机的费用。

  至于全租,那么租金支付方式有两种,一种是融资租赁,一种是经营租赁。

  这二者具体反映在租金上的差别就是前者最初的几年租金费用高,后面慢慢递减。后者金额固定,每个月都是28万美金。

  鉴于眼下的航空公司都比较穷,所以大家选择的都是第2种模式。

  具体的谈判工作,她就要交给租赁公司去做了。毕竟她一口气买了20条船,又买了4架大客机,一家家都由她自己谈,她这位董事长岂不是很悲伤?

  况且除了飞机和轮船之外,还有大卡车呢。这回也要装上轮船,跟着一块儿回国。

  看着第一艘大货轮起航的时候,周秋萍真的生出了种错觉,好像自己富可敌国了。

  这就是实物的力量啊,大把的钞票放在手上没啥真切感。唯有大批大批的货物才能让人感觉踏实。

  当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她惊恐地发现自己好像也被俄-罗斯人民感染了,都丧失了对钞票的信任感。

  也难怪会如此,因为号称要缩紧银根的政府完全没扛住。都不等她离开莫斯科,印刷厂又开足马力开始印钞票了,像是在冲年底的KPI一样。

  好不容易拿到工资老百姓们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松口气,就悲哀地发现卢布又跌了。

  市场再度陷入抢购狂潮。货架上的东西少的可怜,他们也不知道到底从哪儿来的怪兽,吞掉了这个国家的财富。

  正因如此,周秋萍去造船厂查看货轮建造进度的时候,她特别受工人的欢迎。因为她的慷慨不仅为工厂迎来了订单,而且还让他们免了一大笔损失。

  最重要的是这位周老板背后还有贸易公司,她能够弄来大量的中国货,除了日用生活品之外,甚至还有可以存放半年以上时间的方便面。对于恐慌物价还会继续疯狂的大家而言,这真的是好东西。

  周秋萍走的时候挺美的,一条船装满了摩托车和破铜烂铁,另一条船则等到完工后装走大批木材。

  后者只能在这个季节。

  因为西伯利亚大片森林都长在沼泽地区,天气暖和时地面解冻全是烂泥,不管是砍树的车还是运输的车都没办法干活。只有冬天,才方便大家作业。

  她临走前,还把兰香等人从基辅叫到了莫斯科,讨论下一步在俄-罗斯开分厂的事。

  拜她的高调所赐,原先她一直想参加拍卖却始终不顺利的加工厂居然主动送到了她的手上。

  有厂主看到了新闻报道,恰好还吃过基辅的泡面小食堂,发现那里生意很好。

  现在知道了背后老板是谁,对方又有意在俄-罗斯搞投资。他当然就主动找上门来,希望可以合作。

  他们这边出土地出厂房出工人,中国人出资金出设备,大家一起加工搞食品厂,也生产方便面和炸鸡。

  周秋萍现在不管工厂和泡面炸鸡店的具体经营,当然要把管的人给找过来。

  兰香来的挺快的,但跟她一块过来的不是李工,而是那位乌-克兰厂长诺维科夫。

  周秋萍有些惊讶,先表达了欢迎,然后又问兰香:“李工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怎么了?”

  当时电话她是直接打给兰香的,没听说有什么事啊?

  兰香苦笑摇头:“是农场。今年情况很不好,入冬以后饲料奇缺。李厂长过去收货的时候,发现他们用面包喂猪。”

  周秋萍和朱莉直接听傻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用面包喂猪?”

  兰香点头,叹了口气:“要不是我自己看到的,我都不敢相信。可他们也没有办法,真的饲料不够,猪都要被饿死了。他们全跑到城里排队去买面包,然后拖回去喂猪。”

  一开始兰香等人也不晓得这事儿,还沾沾自喜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好了,跑过来买方便面的人越来越多了。工厂的机器一天天转个不休。

  后来听顾客议论说商店里的面包也开始紧缺了,她还惊讶,在此之前缺的都是副食品啊,大列巴和白面包还是有保障的。

  后来两件事一对起来,大家才晓得有多荒唐。农民没有饲料喂猪,甚至不得不买面包。

  李工没看到也就算了,看到了当然不能接受。他年轻时也上过干校,养过猪,喂过鸡,还种过地,他会做糖化饲料。

  于是他就留在农场里,教大家如何用小麦秸秆玉米芯这些来补充饲料。

  兰香叹气摇头:“我也不晓得该说什么,现在收钱都乱七八糟。政府让大家用糖纸(库邦币),但糖纸跌特别厉害,现在1000糖纸才能兑换一美元。说不定后面还要继续跌。大家都说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继续用卢布呢,白浪费了印刷的钱。”

  为什么要这样说呢?因为乌-克兰是在加拿大印库邦币,为了印钱,他们还得支付人家美元。可以说让本来就少的可怜的外汇愈发捉襟见肘。

  周秋萍同样不知道该说什么,唯一的要求就是:“能把钱换成房子和土地就尽快换吧。”

  她对库邦币没概念,估计贬值起来情况不会比卢布好。搞不好印钱的开支比钱本身的价值还大。

  大概是先入为主,周秋萍知道了事情经过,总觉得老厂长诺维科夫的眼神更加忧郁了。

  好在老人虽然悲伤,干活的精神还在。

  作为曾经的同胞,他特别了解俄-罗斯人的工作习惯。有他实地考察工厂,对方偷偷搞什么鬼,都能叫他一眼发现。

  而且他不仅拿下了厂房,还顺带着把人家后勤的商店一并要了过来,只要经过改造,就能做个泡面小食堂。

  兰香也满世界跑,在莫斯科选择合适的地点开加盟店。现在主动找上门要求合作的单位也不少,她要一个个去踩点。

  也许是被年轻人的斗志感染了,诺维科夫厂长忙了几天下来,精神居然好了不少。

  周秋萍要告辞离开时,他还认真地跟她强调:“我听说过一句话叫实业救国,只要大家都努力工作,困难总会被克服。”

  作为一个老布尔什维克,他已不再哀悼红旗的降落。他现在不想任何主义,他只想脚踏实地地做事。

  也许做着做着,他的困惑就会消失,他就能为自己为自己的祖国找到真正的正确的道路,让人民真的能过上自由幸福的生活。

  周秋萍看着头发灰白的老人。

  旁边意气风发的小伙子安德烈正在打电话,他和人约定了交易地点,准备高价抛出自己低价收来的私有化证券,好发一笔财。

  世界变得真快呀,不久之前的安德烈还在义愤填膺地强调,任何人都不能掠夺俄-罗斯人民的财产,任何人都要保护好国家分给他们的财产。

  反倒是年近花甲的老布尔什维克还没放弃探寻的道路。

  虽然知道历史的走向,但她还是给老人祝福:“中国有位圣人曾经说过,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我相信人民的智慧,大家终究都会选择最合适自己的道路。”

  她没在莫斯科继续多待,太冷了,12月份的莫斯科简直能够冻死狗。

  她现在只想赶紧回家,跑去南方,看看抵给自己的地。后面的时光,她就好好搞开发。

  都要出门了,周秋萍又接到了自家老母亲的电话。她赶紧表态:“我马上坐飞机,我很快就回去。”

  老太太的声音听着有点激动:“那你可得赶紧,别耽误时间。”

  因为股票又涨了。

  对,股价就是这么神奇。全国大会开了那么多天它没涨,等到大会开完了,连江南都入了冬,它突然间就涨了。

  一开始高兴同志都没注意这事。她已经很长时间没看股市了。毕竟天天跌,跌得人闹心,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她之所以晓得股票涨了,是因为钟点工阿姨跺脚后悔,说自己白白损失了一笔钱。

  钟点工在贸易公司做久了,所以周秋萍当初派股票认购证当利是的时候,也发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