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孟姜本尊
叶广祥又问那个捕兽坑:“这几天,有动物掉进去吗?”
“有,掉进去一只兔子。”廖楚欣笑眯眯的,“你少吃了一顿肉。”
“只要你吃饱了,我就满意。”叶广祥看了一眼妻子,温柔而深情。
廖楚欣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当着孩子们面,瞎说啥?”
“我啥也没说啊。”叶广祥摊开手表示无辜,又挨着廖楚欣低语,“小蓠和小泽都四岁了,咱们是不是也该再要一个了?”
廖楚欣脸红:“呸,不理你了。”
过了一会,廖楚欣拉着茹仙走到一边:“把这个眼药膏给你阿娜用,一天用三次。”
说着,将一管眼药膏递给茹仙。
为什么不直接给古丽大婶,是怕古丽大婶不自在。
茹仙没想到叶蓠父女去了一趟17团场,竟然还买了眼药膏,眼睛微有些红:“廖大姐,这个我们真的不能要。”
“拿着吧!”廖楚欣叹了口气,“其实眼药膏也只是缓解,不能治病。等将来咱有钱了,就送你阿娜去迪化做手术。”
晚上,古丽大婶拿着眼药膏,长长的叹息:“茹仙,咱们这是遇到善心人了。”
茹仙点头:“阿娜,你要快点好起来,我们将来好好报答他们。”
第二天,大家去麦田边堆肥。
叶蓠到麦田里小心地扒开一个小坑,发现麦种已经发了芽。
叶泽走过来,好奇地问她:“姐,你在看啥?”
“在看麦种。”叶蓠指着小坑底的麦种。
麦种在坑底静静地躺着,露出一抹黄黄的小芽,纤瘦卷曲。
叶泽低低的哇了一声:“好好看……”
叶蓠仔细的将坑掩埋,细细的撒回土,“不要打扰它,让它自己慢慢长吧。”
“咱们啥时收麦子?”叶泽继续问。
叶蓠就笑:“这里疆域很广,和咱们老家的情况有些不一样,南疆一般是阳历六月收割。其他地区,要七八月份收割。还有的地区要到九月才收割。”
“明年可以在小麦田里套种玉米。”
“咱们今年继续开地,种上棉花大豆花生红薯皮牙子韭菜之类的。”
“除去交公粮之外,也能留点棉花做衣服,留点大豆花生榨油。”叶蓠声音娓娓。
叶泽嘴角不争气的流下口水:“玉米好好吃。”
大黑也咂了咂嘴,似乎在回味玉米秸秆的味道。
大黄和小黄没吃过,只是茫然地看着叶泽,不知道叶泽为什么流口水。
肉肉的眼睛从头到尾就没离开过堆肥坑,眨呀眨呀!
突然间,肉肉的鼻子翕了一下,转头目光炯炯地瞧着麦田边缘。
只见几只傻兔子蹦蹦跳跳的在啃草方格里的草。
好多肉!好多骨头!
肉肉的眼睛在瞬间亮成了几百瓦的灯泡,嗷呜一嗓子就冲上去了。
大黑和大黄转头看了一眼,也冲了过去。
几个正在堆肥的大人看到之后,撇下手里的活,纷纷过来抓野兔。
野兔们哪见过这种场面,惊慌失措之下四散奔逃。
大黑和大黄配合默契,左右分开,一左一右包抄。
肉肉则是大声嗷呜助阵,给野兔造成精神伤害。
一只蜥蜴刚把头伸出沙洞,又快速缩了回去:外面的世界好可怕,我还是在地底呆着吧。
叶家人和哈桑家人跑过来,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大黑和大黄驱赶着野兔朝着捕兽坑方向跑。
正巧这时叶蓠跑到,与大黑迎面撞上。
大黑躲闪不及,只能强行转弯。
叶蓠人小,还是被大黑转弯的力度给带到。
身子晃了几晃,朝旁跌去。
只听得哎哟一声,叶蓠掉落到捕兽坑里。
捕兽坑下面全是干草,叶蓠倒是没受伤,她爬起来:“大黑……”
刚张开嘴,就见到天上扑腾腾的乱掉野兔。
吓得连忙抱头蹲着,几缕乱发钻出手指缝,在风中飘舞着。
“大黑!”
“我以后再也不和你好啦!”
叶蓠愤愤的声音从坑底传出。
大黑在捕兽坑边,焦急地踏蹄子:啊昂——
第53章 把这狼、这鸡都宰了吧
家里人回去的时候欢声笑语,只有叶蓠耷拉个脸。
任谁被撞到捕兽坑里,又被兔子砸个正着,他都不会开心的。
大黑耷拉着脑袋走在叶蓠身后,一边走一边轻轻嘶鸣。
叶蓠转身看了一眼大黑,叹了口气:“好啦,大黑,我原谅你了。”
听到叶蓠原谅自己,大黑高兴的尥起蹶子,围着叶蓠欢快的转了一圈,忽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开心的蹭着叶蓠的肩膀。
哈桑转头看了一眼叶蓠,低声和茹仙说话:“大黑好通人性。”
“要不然廖大哥也不会一路几千公里的把大黑从家乡运回来,他们家是把大黑当亲人养了。”茹仙轻笑。
哈桑想起自家的骆驼:“咱家以前养的那只骆驼,也很通人性的。”
茹仙沉默了一会:“别说了……”
为了给达达治病,家里能卖的东西全部都卖了。
也包括那只在家里养了十几年的骆驼。
茹仙到现在都还记得骆驼离开家的时候,发出的痛苦嘶鸣。
骆驼平时不叫的,只有在求偶或者遇到危险时。
回到叶家,茹仙仔细地洗了手,替古丽大婶抹眼药膏。
“这个眼药膏用着怎么样?”茹仙低声问。
古丽大婶笑着:“很清凉,感觉很舒服。”
茹仙怔怔地出了一会神。
白内障怎么可能会舒服呢?这是在宽慰她的心罢了。
让古丽大婶躺下休息,茹仙走到院子里。
院子里,叶广祥和廖漱雪点了个火把,正在给野兔们搭窝,准备把野兔养起来。
“有一段时间没卷炮了,还挺手痒的。”廖漱雪一边糊着泥巴,一边与叶广祥说话。
叶广祥就笑:“我也手痒了,做梦的时候都梦到在廖家作坊里卷炮纸。”
廖楚欣借着火把的光亮在做针线活,见到茹仙出来了,忙喊她:“来,量一下你的脚多大。”
“我有鞋哩。”茹仙挺不好意思的。
“量一下吧,哈桑都量过了。”廖楚欣量了一下尺寸,挑出一双草鞋递给茹仙,“这个和你的脚一样。”
茹仙将草鞋套到自己的鞋外面,大小正合适:“挺好的……”
在鞋外面套个草鞋,既能在沙漠里隔热,也能省鞋底。
到冬天,草鞋下面加个木底,可以踩雪防滑。
有些富裕人家,会把草鞋换成棉鞋,棉鞋上刷一层一层的油,下再大的雪也湿不透。
特别的暖和。
茹仙一家人为了省鞋,夏天不穿鞋的,只有到秋冬的季节才穿鞋。
最近也是天越来越冷了,才把鞋拿出来。
见到廖楚欣在纳鞋底,茹仙好奇的探过头看。
廖楚欣就把锥子和鞋底还有针线一起递给她:“要不要试试?”
“我可以吗?”茹仙小心翼翼地接过鞋底,拿起锥子却不知如何下手。
“把顶针顶到中指上,然后右手拿着锥子,左手拿着鞋底,顺着一条线锥过去……”廖楚欣教她,“这样锥出来的鞋底里面是一种花形,外面是另一种花形。”
茹仙又试着自己锥了一下,却锥偏了:“哎呀。”她低声惊呼。
“没事,初学都是这样。我小时候开始学纳鞋底,纳的一塌糊涂呢。”廖楚欣笑眯眯的教茹仙纳鞋底,又好奇地问茹仙,“你们平时穿鞋是怎么做的?”
“我们是穿皮子做的,找鞋匠做,我不会做鞋的……”茹仙低声回答。
廖楚欣看向茹仙的目光里带着怜惜。
茹仙十八了。
从小过着富贵的日子,结果家里的顶梁柱突然倒了,整个家都垮掉了。
廖楚欣不禁想起前世的叶蓠。
前世的叶蓠,比茹仙还要苦上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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