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叫我苏三少
他翻了几页书,没看下去。
李寒山觉得,这里还是太闷了。
他放下书,扶着还想看电视的男人去到房间,自己放大了电视的声音,“你听着声音吧,我不太舒服,想上去睡会儿。”
男人点点头,用着含糊苍老的声音道:“现在都快十点了,他们怎么还没、没、回啊?”
他口水流了出来。
李寒山拿起纸巾擦了擦,“他们出去玩了,小孩心性。”
“十点、半不回来、就锁门……”
他说着说着,身子抖了下开始咳嗽。
李寒山安抚了下他,扶着他躺下。
直到出了门口,他才松了口气,调大了电视声音,又一转身锁了门才回房间。
李寒山刚躺下,木板床就咯吱作响了起来,洗得发白的被子上透着几分褴褛。
他闷闷地翻了个身。
李寒山没忍住发出了声音:“我才不在乎。”
李寒山:“……”
他蹙眉,又翻了个身,闭眼。
算了,睡吧,无所谓。
反正今晚他们也不回来了。
他闭上眼没几分钟,客厅里的电视台词声音就若有似无地钻进了他的耳朵:
“没有物质的爱情像一盘散沙,不用风吹,走两步就散了!”
李寒山:“……”
他没忍住想:在理,中肯。
第79章
正当李寒山翻来覆去睡不着之时, 窗外似有狂风刮过,吹得树枝噼里啪啦得扫着玻璃。
聒噪的声音使得他没忍住扯起被子捂住了头,内心愈发烦躁。
但那风没有停止的迹象, 窗玻璃的声音也无休止地吵闹着。
李寒山深呼了口气, 掀起被子起身查看。
他捏住扶手,“哗啦”一声将窗户开到最大。
“唰呼——”
清凉的风瞬间袭来,吹得他头脑清醒,黑色的发丝扬起,露出白净光洁的面容。
他心中几分烦躁随风消散,却陡然听见窸窸窣窣地怪异声音响起。
李寒山蹙眉, 被惊吓到了似的后退半步。
接着,一只白皙纤长的手扒着了窗台,紧接着, 露出了半个身体和黑发凌乱的脑袋。
李寒山克制住喉咙里想发出的声音,黑眸盯了许久,才认出来。
他不可思议地道:“顾之行,你疯了吗, 这可是四楼!”
风还在吹, 吹起顾之行的发丝, 露出那双如寒星似的微愣的眸。
李寒山伸手握住她的手, 费力地将她扶上窗。
顾之行撑着窗台,两腿已进入室内, 身子却仍坐在窗户上。
李寒山蹙眉, “快进来, 小心摔下去。”
顾之行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冷冷的话音中透着点无奈, “我歇会儿, 爬上来也很累的。”
“你非要爬上来做什——”
李寒山话音落下,想起来了大门已经反锁了。
他顿住,却莫名不想解释,只是静静地看着顾之行,道:“周如曜呢?”
“他啊,在下面等着呢。”
顾之行耸肩,又道:“毕竟这个时间,你们差不多都睡了,大喊大叫估计也没用。”
李寒山薄唇抿了下,又道:“你们在外面睡不行吗?”
“啊这,我们也不至于非要睡大街吧。”顾之行蹙眉,黑眸中透着点试探,“难道我们已经穷到这个地步了吗?”
李寒山道:“我是说,让周玦给你们安排住的地方。”
顾之行恍然大悟,“对哦,我忘了。”
李寒山扯了下嘴唇,笑了笑,“随便你吧,我现在去把反锁打开,还是你们现在再准备找周玦?”
“你生气了吗?”顾之行挑眉,有些不解,“为什么态度这么差?”
李寒山似乎比她更不解,“我哪里生气了?再说了大半夜爬楼敲窗打扰我睡觉我态度不好也有错吗?”
顾之行想了下,“在理。”
她又晃了下另一只手的塑料袋,“要吗?”
李寒山蹙眉,“什么?”
顾之行从塑料袋里掏出了两只烤肠,晃了晃,“特意打包回来的,我们现在终于吃得起烤肠啦!”
“……所以你们巴结周玦就得到了这个?”
李寒山沉默了很久才道。
“什么巴结,都是好兄弟。”顾之行若无其事地纠正他,又道:“再说了,这可是香喷喷的烤肠耶,我可是忍痛割爱带回来的!”
李寒山看向顾之行。
月色下,清风里,窗户前。
她坐在窗台上,颀长的腿抵着窗台,修眸疏离,面上却透着几分清朗稚气的得意。
顾之行挑眉,“搞快点,要不要,不要我吃了。”
月色清冷,却怎会引起暴乱。
李寒山蜷缩的手指动了下,他伸手,“好吧。”
他的指尖还未触过去,窸窸窣窣地声音陡然响起,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也突然出现扒住了窗台。
李寒山尚未反应过来,周如曜就气喘吁吁地抱住窗台露出头。他一手扶着墙边,一边扒着窗,像只蜘蛛似的占领了整个窗。
周如曜一扭头咬了一大口顾之行手中的烤肠,一边嚼一边嘟囔,“你们说话怎么没完没了的,我站得腿麻了,还不如自己爬上来。”
顾之行略微震撼地看着周如曜深渊巨口下的两根残缺烤肠。
随后,她悲悯地看着李寒山,“你,还吃吗?”
李寒山没说话,他一把将周如曜揪进了窗内踹了两脚,一转身出了房间。
“草啊,好疼啊!你干嘛啊!这么小气!”
周如曜捂着屁股怪叫了几声。
顾之行道:“你就馋那两口干什么,惹人家生气了吧?”
周如曜道:“那我怎么知道他这么小气啊!”
顾之行道:“该你的。”
“少爷,我这边已经查到了您所说的几人的动向。”
书房里,方必成低头玩着手机,公放的游戏声显得格外聒噪。
长相颇有些憨厚老实的男人将一沓文件递给方必成。
方必成只扫了几眼,就直起了身,手机也扔到了一边。
他借着翻了几页,几乎可以确定,这三人正是现实中的三人,虽然名字有些对不上,但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方必成看得很认真,当看到顾之行三人还要轮流照顾方思建的时候几乎笑出了声。
也算是便宜他们了,好歹有三个人,上辈子他可是一个人照顾得身心俱疲。
方必成的眼神凝集在方思建那张苍老的照片上,感到了一种陌生,同时涌起了几分愧疚。
来到这里这么久了,他居然还没想起来过他。
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想个办法让他得到更好的照顾吧,毕竟也是他的父亲。
方必成这么想着,又翻了几页,突然皱眉,“周玦也转到了这个学校?”
“是的,上周转过去的,而且他们目前似乎也在一个班。”
男人说完后,又迟疑了下,“我调资料的时候听说,关小姐似乎也在查这个事情。”
“就还惦记着周玦呗。”方必成冷嘲热讽地道:“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就上赶着倒贴。”
男人知道这不是他的身份可以置喙的事,便一眼不发。
方必成道:“你说,如果他们四个,刚好同时——”
他话未说完,书房门就打开了。
方必成正想生气,一抬头,却见是姜雨蘅,他立刻站起身朝着男人使了眼色。
男人了然,抽过来文件,低头喊了声夫人便匆匆走了。
姜雨蘅似乎并不在意,笑呵呵地道:“阿成,今日的功课完成得怎么样啊?”
“还在做还在做,这不是做不出来,就休息会嘛。”
方必成语气有些敷衍,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份文件,“不过昨天的报表我可终于做完了!妈,快看看我做得怎么样吧?”
“哦,还以为你扔脑后不打算给我了呢。”姜雨蘅拿着报表看了看,一边翻一边道:“你也别怪我给你任务太重,毕竟啊,这些事情你以后迟早要接触的,家业交到你手上你可要好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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