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田园泡
大柱没有注意到婉莹的情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抱到了心爱的姑娘。
两人恋恋不舍的分开,婉莹一人失魂落魄的往回走,突然听到有人在说话。
婉莹回头,便见一宫娥装扮的女子蹲在角落,碎碎念着什么话。
四周空寂,婉莹能清楚的听到宫娥在念,“恭喜姐姐喜得麟子,恭喜姐姐喜得麟子……”
如此熟悉的话,不禁让婉莹联想到了雀昭仪。
这位雀昭仪想要皇嗣想入魔了,天天念着想要皇嗣的话。
是啊,雀昭仪,若非她偏要建造什么摘星楼,她的大柱怎么会入宫?怎么会遭遇这样的事情?
要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
“姐姐。”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婉莹瞪着一双眼回头,便见那穿着宫娥服的少女正一脸单纯地看着她。
少女生得极好看,双眸清润而无害,“姐姐,我只是在给我姐姐还愿。”宫里规矩多,宫女们总是小心小心再小心。
婉莹素来不是个喜欢闹事的性子,“放心吧,我没听见。”
小宫娥听到此话,展露笑颜,然后一把挽住婉莹的胳膊,自来熟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姐姐就觉得亲切。我家中的姐姐好几年了都怀不上孩子,找到算命的说是因为家里造了太多的楼,所以压住了福气。”
造楼?压住了福气生不出孩子?
婉莹灵光一闪,像是突然被人从脑子里硬塞进来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
“呀,我到了,姐姐再见。”
小宫娥一蹦一跳地走了,婉莹喜笑颜开,正欲跟那小宫娥道别,转头一看,四周黑黝黝的,只剩下一口枯井。
枯井……到了。
婉莹刚才一心想事,被那小宫娥挽着走,没注意路,竟越走越偏,到了一个废弃的宫殿边。
四周黑黢黢的,野草漫长,阴森之气萦绕不去。
婉莹吓得面色惨白,连滚带爬地跑了。
看着婉莹消失在宫道处的背影,苏慢慢从枯井里爬出来。
这口枯井已经被填满了,大概半米高吧。苏慢慢是蹲在里面的,不然就会暴露出自己。
“拉我一把。”
苏慢慢朝身后的陆砚安伸出手。
男人抓住她的手,把她从井里拉出来。
“我看你这个神棍装扮的还挺像。”
男人一袭白衣,眉间的朱砂痣刻意沾了一点朱砂,变得越发鲜艳出尘。
好吧,人家那是自身条件好,赢在了罗马。
再看她,穿了件宫娥服,因为不合身,所以身段暴露无遗。
胸好勒。
“你说这个婉莹会顺着我们的意思走吗?”
“能做的都做了,看天意。”
作者有话说:
大忽悠和小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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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6章
圣人一连好几日都没过来,江画纱那里也没有送来新鲜的争宠法子,雀昭仪这几日本就烦闷的很,现在更是不点就炸,每时每刻都处在崩溃边缘,几乎是逮到哪个宫娥就揍哪个宫娥。
一日下来,雀昭仪的手都快打肿了。
宫娥们也都被打怕了,有苦不敢言。
“我去吧。”婉莹脸上的伤刚好,就拿过同行宫娥手里的茶盏要去替雀昭仪奉茶。
“婉莹姐姐。”同行的宫娥面露惊惶之色,下意识伸手拉住她。
婉莹劝慰道:“没事,你出去吧。”
“谢谢你,婉莹姐姐。”那宫娥显然也是被打怕了,提着裙子就奔出去了。
屋内只剩下婉莹和雀昭仪两人。
婉莹深吸一口气,进屋奉茶。
雀昭仪正在剥葡萄。
新鲜送上来的葡萄,沾着泉水的甘甜和凉爽。雀昭仪却吃得很糟心,她看到端茶过来的婉莹,手里的葡萄直接就朝她砸了过去。
“一杯茶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幸好砸过来的只是一颗成熟的葡萄,而不是什么石头、砖块之类的东西。
婉莹被砸到了脸,葡萄的汁水顺着面颊往下滑,她没有空擦脸,只是毕恭毕敬的将手里的茶盏送到雀昭仪手边的茶案上。
雀昭仪端起茶盏吃了一口,又猛地一下将茶盏砸到了地上。
碎片横飞,茶水湿了一地,伴随着雀昭仪暴怒的声音,“这么烫,我怎么喝?”
婉莹顺势跪倒在地,告罪道:“都是奴婢的错,请昭仪恕罪。奴婢近日里宫外的姐姐不孕多年,却意外喜得麟儿,实在是奴婢高兴太过,这才疏忽了。”
雀昭仪现在对生孩子这事特别敏,感。
“孩子?”
“是啊,”婉莹点头道:“听说是好几年了都没怀上,然后去庙里求了师傅,师傅说是风水有问题。又问我姐姐近几年是不是家中多造楼,若是多造了楼,那便是压住了风水。这风水一旦压住了,这孩子呀,就生不出来了。”
婉莹说的话没什么技术性,但凡正常人听到都会觉得你是在胡扯。
可这话落到雀昭仪耳朵里却不一样了。
因为她已经陷入了疯狂想要孩子的怪圈里,这就跟陷入了传销组织或者被诈骗犯洗脑了一样。别人一听就漏洞百出的话,放到她那里,她却觉得颇有道理,甚至还让婉莹站起来,跟她细细说说这件事。
这事婉莹编了好几日,已经在心中反复思量过。
因此,雀昭仪的问题她都能一一回答上来。
说到最后,她还引用了神仙之语,“名剑出世,要以铸造之人血肉殉之方能展其锋芒”后,又添一句,“虽说不是所有人都会受到这造楼的影响,但我们那里确实是有这个说法。”
“说女子若是有孕的时候造楼,会留不住孩子。若是没孕的时候造楼,会生不出孩子。因此,造楼之时,一定要避开这两个时候。”
话语中“生不出孩子”这五个字彻底震慑住了雀昭仪。
雀昭仪魔怔了,她顿时就想到了摘星楼。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不管摘星楼会不会影响到她的皇嗣,这楼必是不能建了!本来建造这摘星楼也并非是她的本意,是陆锦泽和江画纱要求的。虽然雀昭仪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但反正跟她没关系。
可现在,这楼或许会伤到她的子嗣运,可就跟她关系大了。
“陛下呢?我要去见陛下。”雀昭仪立刻坐到梳妆台上妆,然后又让婉莹替她挑衣物。
婉莹见状,忐忑不安的心顿时平静下来。
这是成了吗?
“不行。”突然,坐在梳妆台前的雀昭仪吐出这两个字。
婉莹的心又吊了起来。
“若是陛下怪罪下来可怎么是好?这摘星楼是说不造就能不造的吗?”陛下这几日本就跟她生分了,她现在又去说这件事,不是让两人更生分吗?
看到雀昭仪又开始往下卸簪子,婉莹赶忙道:“昭仪可是有什么心事?”
雀昭仪看一眼婉莹,犹豫了一会儿后道:“若是我不想造这摘星楼了,要怎么跟陛下说?”
婉莹微微一笑,“昭仪久居深宫,怕是不知道外头的事。兵部左侍郎周谦已经在御书房外跪了两天两夜,只为了让陛下撤回建造摘星楼的圣旨。此事本就闹得不大好看,可陛下宠爱您,不愿意让您受委屈,便一直压着这件事。
可除了那位兵部左侍郎,听说朝中还有很多官员也对摘星楼一事颇有微词,再加上山西河南大旱,民生不稳,您若是在此时提出不造摘星楼,或许说不定……反而是称了陛下的心呢?”
婉莹是宫女,自然有获得自己信息的渠道。
在做这件事前,她偶然听在御书房伺候的老太监郑松叹息道,“听说陛下正在为周谦的事烦恼呢。”
被如此一提醒,婉莹这才猛然发觉,陛下已经有好几日没有来找雀昭仪了。
或许,陛下并非腻味了,而是因为摘星楼一事。
身为皇帝,已然答应了爱妃的事情,却出尔反尔,必然不成。可为了这件事,外头还跪了个兵部左侍郎,朝廷上下也是对此事多有意见。
本来压一压就算了,可这周谦是跟圣人杠上了,怎么都不肯松嘴。
现在的圣人,是被架在了台阶上。
如今,只有这位雀昭仪自己去送台阶才能将圣人送下来了。
只可惜,这位雀昭仪在争宠上颇有手段,却看不太清朝廷形势,一心一意要孩子,却不知道圣人早已焦头烂额。
雀昭仪听完婉莹的点拨,顿时如醍醐灌顶。
原来圣人并非是因为她没新花样所以不来,而是被摘星楼一事架在了半空中,下不来了。
雀昭仪吓出一身冷汗。
这事可比子嗣重要多了!
后宫之中,女人相争,这些人巴不得她赶紧死,怎么可能来提醒她这么重要的大事!
“摘星楼一事,是你说要建的,现在又说不要建了?”御书房内,圣人坐在摆了一叠奏折的书案前,明黄色的龙袍带着令人不敢直视的威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