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冒烟儿
赵挽月见他这冰冷模样,想起她刚刚在阁楼之上看到的场景,气得不顾形象大声道:“言思去了还不到两个月,沈大人就另结新欢了,还当街相会,真是负心薄幸!”
她说着说着竟自己就红了眼眶。沈烬之听她话中之意,解释道:“赵小姐,我与顾言思并无关系。”
赵挽月气到快哭出来,口不择言道:“你放……”良好的教养让她愣是憋住了后面那个字。
她气道:“没有关系你送她首饰,没有关系你送她那么多花?!言思她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事,她以前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小姐,因为你挑剔,她去学下厨,她去学医学经商,就是为了能帮得上你的忙!你现在说你同她没有关系!早知道言思就不该救你,让你死了算了!”
赵挽月说完气得转身就走,只觉得多看一眼这负心郎,就能将自己气出个好歹来。
沈烬之:……
言思救了他他知道,可是学医学厨学经商,他怎么没有看出来言思做这些是为了他?
沈大人自小遇到的疑惑加起来都没今日遇到的多,带着满脑子疑惑回了大理寺。
京都的冬日实在太冷了,言思一路走回去,觉得人都冷傻了。
不然怎么会大冷天地坐在院子里吹冷风,对着植物说话。
晚膳要开始了,张清几人没见到她,全都绕过来寻她。雀枝蹦蹦跳跳跑到她身边道:“小姐,白日里沈大人刚收到粥就跑出去了,他是不是去寻你了啊?”
言思点点头,沈烬之肯定认出来她了,但是他态度很奇怪,她都说自己是言思了,他却说了句“那就好”后就再没了反应。
言思揪掉那棵春诗一片叶子,沈大人这表现,看起来他俩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谁突然知道自己死去的朋友其实没死都会有点喜色,最不济也吓到一下嘛!
言思愁得不行,她觉得自己很不对劲。以前伪系统总撺掇她喜欢沈烬之她不喜欢,现在……
“言丫头,你怎么了,沈小子是不是惹你不高兴了?”
算了,不强求了!
言思站起身摇头,揉了揉冻疼的鼻子,笑道:“没有,师父我饿了,走,吃饭去。”
她大步朝饭厅去了,留下四人盯着那棵被揪秃了一半叶子的春诗陷入沉思。
雀枝弱弱道:“这叫没有不高兴吗?”
丹朱和七叶摇头。
张清捋着胡子,心道自家徒儿这般优秀,那沈小子竟敢不珍惜,看来得他出马了。
他下了决定,当晚就拉着七叶等人商量出了个章程,而后几日几人都忙得不可开交。
言思自然是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的,她每日被师父催着去处理七星堂之事,忙得一个头两个大,连见赵挽月都是抽空去的。
赵府不同往日,竟有层层禁军守卫,吓得言思以为赵府出事了。一打听才知道这些禁军是来保护赵家人的。言思放下心,同时心生疑惑。
赵修安已死,赵府就剩一个未及弱冠的赵长赋和一府女眷,禁军为何如此重视?
赵挽月听说七星堂的女大夫要见她,记起那日街上看到的场景,心梗得厉害,直接拒绝了。
言思无法,只得寻了笔墨画了一个赵挽月的简笔小人儿画像送了进去。
她一路跟着禁军往里走,发现赵府里面的护卫比外面看着还要严,暗道即将登基的新帝许是藏在了赵家。
赵挽月抚着那张小人儿画像,眼含热泪。见言思进来,质问道:“你是谁?为何会言思给我画的小像。”
言思哪儿见过她这凶巴巴的样子,失笑:“哟,两月不见,我们挽月都会凶人了啊~”
赵挽月一愣,红着眼圈道:“你说什么?”
言思伸手拿过她手里的画像,笑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言,单名一个思字。”
“言……思?”
赵挽月睁大眼,一动不动。
言思上前捏她的脸,边捏边笑:“哎哟,完了,把我们大美人吓傻了。”
这熟悉的捏脸动作让赵挽月哭了出来,她猛地将言思抱住,哭诉道:“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死了!”
言思拍拍她后背,安慰道:“是我不好,那火太过厉害,我伤得太严重了,昏迷了很久,所以没能告诉你。我告诉你啊,我这张脸当时可是全烧毁了,全靠我师父重新给我弄了张脸,你看,是不是很好?”
赵挽月不一样,言思怕借尸还魂之说吓到她。
赵挽月从不怀疑言思的话,信以为真。她仔仔细细地抱着言思看了一遍,发现虽然长相完全不一样了,但神态动作完全相同。
她赞叹道:“没事就好,神医真的太厉害了!”
两人又絮絮叨叨许久,言思犹豫很久才提起李庆云。
“挽月,你和李庆云,你们?”
赵挽月收了笑,好半晌才道:“没关系了。从父亲去世之时,我们就没关系了。”
言思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没事,反正我们挽月是京都第一美人,不缺他一个。”
说到这个,赵挽月柳眉轻蹙,拉住言思道:“我有些害怕。”
“害怕什么?”
“长公主这个称号太重了,我有点害怕,往后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言思手一抖,长公主?
所以新帝是那个婴儿肥都还没退,动不动就脸红的赵长赋?!
这真是出乎意料,又好像在情理之中。
见她一脸震惊,赵挽月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不知道此事。
二人又就此事嘀嘀咕咕了半天,直到天黑言思才起身回去。
赵挽月心满意足地送走她,看着她身影远去,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同她说什么。
两日后,新帝登基,昭告天下免赋税三年,举国欢庆。
可惜这一切与言思无关,她弄不清自家师父到底怎么了,每日给她安排一堆活儿,做完回去还得跟着学医,累得她无暇想其他的事,沾床就睡。
腊月二十二,言思一早便被雀枝和丹朱拉着梳洗打扮。
她昏昏沉沉地任由两人动作,等清醒过来看着镜子里的人时吓了一跳。
镜中人发髻精美,妆容精致。眼角眉梢都用了红色胭脂浅浅敷了一层,额心画了一朵红艳的牡丹,身上的衣裙是金红二色相配。
“这是什么打扮?我出去别人得以为我是逃婚的新娘子吧!”
雀枝和丹朱点头,齐声道:“可是很好看!”
言思哭笑不得,问道:“能告诉我你们要带我去做什么吗?”
两个小姑娘神神秘秘的,雀枝笑道:“小姐跟我们走就知道了。”
言思一脸茫然地跟着两人上了马车,下车时又被吓了一跳。
往日素净的七星堂挂满了红绸,像极了有人成亲。七星堂门外排着许许多多衣着华贵的年轻男子,见言思从马车里探出头,全都看向她。
言思下车的步伐一转,觉得不太妙。
丹朱和雀枝见状,一人一边架住她。
“小姐,神医还在等着呢!”
果然,下一刻,言思就看到了自家师父。张清破天荒地换了一身华贵的蓝衣,瞧见言思,脸上顿时带上笑:“言丫头,快来。”
言思只得下车,快步来到张清身边,拽着他往里走,压低声音道:“师父,你这是做什么?”
张清心情极好,哈哈大笑道:“给你招亲啊!你看到外面的那些人了吧?满京都的青年才俊师父都给你找来了,咱不稀罕那沈小子,你一个个看,喜欢哪个就挑哪个。”
言思真的惊了,拉住张清的手都颤抖起来。
这都什么事儿啊?!
张清还在解说流程,高兴道:“你放心,能来的都是经过为师精挑细选的,等会儿有文试和武选,保证文韬武略一样不落。你也不必担心往后合不来,为师发的帖子上说了,过选之人得为你做一件你要求的事才算成功。你随便想,想让他们做什么都可以!”
言思已经不想探知张清是如何做到请了这么多年轻男子来的了,她只想钻地缝。
她可怜巴巴道:“师父,我可以不选吗?”
张清摇头,生怕她在沈烬之那棵树上吊死,抚着心口道:“唉,为师这心啊,近来总是难受,恐怕活不了多久了,唯一的心愿就是见到你幸福。这场招亲为师不眠不休准备了半月,没想到你不领情。”
他说着说着竟还戏精地咳了几声。
言思:“师父,您戏演过了。”
张清放下手,直接任性道:“我不管,今日你必须选,选不选成功两说,但必须选。”
话说至此,言思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前半场是文试,也不知张清从何处请了几位名生,上场就将大半前来的公子刷了下去。
言思坐在楼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在桌面上。下面正在对对联,名生出上联,公子们出下联。言思起得太早,听得昏昏欲睡。
新皇登基,前朝大理寺卿沈烬之成了丞相,代天子管天下之事,每日忙得脚不沾地。
刚下了早朝,几位大人边走边议论。
“京中女子恐怕除了长公主,再没人能盖过这位姑娘去。”
“是啊,听说那招亲场面比公主选驸马还热闹!”
“诶,是叫什么名来着?”
“好像是叫言思,说来居然同顾将军之女一个名字,真是巧合无比。”
沈烬之正要去教新帝批阅奏折,闻言顿住脚步道:“你们说什么?”
那几个议论的人有前朝留下的官,也有新选的,但都听过沈烬之的威名,见他沉着脸问话,顿时噤了声。
沈烬之又冷声问道:“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新选上来的御史中丞弱声道:“说七星堂那位女大夫招亲,场面比公主选驸马还大。”
此言一出,众人只见平日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相爷变了神色,转身匆匆离去。
几息之间,年轻俊美的相爷就不见了身影。
御史中丞颤着手指着他离开的方向,抖着声音道:“相爷他,他他他……会飞?!”
前朝留下的兵部侍郎抖着胡子道:“相爷本就吓人,竟然还有如此高的武功造诣,简直恐怖如斯!”
沈烬之早就想通了,批命之说简直就是废话,害死他家人的罪魁祸首才不是他自己,真正的罪魁祸首已经全都被他弄死了!
他为何要信那妄言,轻易就离自己心上人远远的?
脚下不停,心中焦急,只恨不能长了翅膀飞到七星堂去。
早知道他就不忙着做这劳什子相爷了,白白错过了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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