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梨落煎雪
“自然是想讨宫里的好,贿赂他们呀?否则谁认这金家那个窝囊太爷和败家儿子?得了,得了,别岔开话题,你们说,春熙宫内位送了这么多钱出去,后位志在必得吧?”
“不见得,听说热议如沸的除了她,还有娴贵妃,我倒是更看好娴贵妃一些,宽仁待下,她若是上了位,咱们这些宫人也能好过一些,自从娴贵妃扶持了百福坐上内务府总管的位子,这宫里谁不夸赞?日子比从前好过的那不是一星半点。平心而论,我还是希望上位的是娴贵妃。”
“你懂什么?娴贵妃没有子嗣,这后宫最要紧的是什么?子嗣,子嗣啊。春熙宫那位可是有两个阿哥,现在宫里统共只有六位阿哥,其中两位都是嘉妃生的,母凭子贵也是有的。”
“没错,就是母凭子贵,嘉妃如今大肆散钱争一争,底气不就是母凭子贵这四个字,若是她一朝登上后位,他日无论四阿哥还是七阿哥登上皇位,再升一级变成太后,啧啧,听着就美,人生赢家,稳稳地。”
“这倒也是……可惜娴贵妃没有子嗣,若有子嗣……”
“嗯嗯,这么一听,我也觉得嘉妃似乎胜算多两筹,最近咱们见了春熙宫的人,可要再多谨慎一些,多捧着些,来日若是真有那天,咱们没准也能多些好处不是。”
“时候不早了,赶紧散了,娘娘们还等着咱们的膳食呢,走吧走吧。”
六七个宫女一哄而散,其中一个小宫女玛瑙般的眼睛转了几转,提着膳食落在最后面,磨磨蹭蹭看着众人都走了,才缓缓往延禧宫走去。今儿娘娘吩咐的事情,她都办了,五两银子可以拿回去给老子娘看病了。至于这春熙宫的嘉妃,可别怪她说什么母凭子贵的,这也不是她造谣,她也是实话实说嘛。
冬雪也来提膳,隐约听到了几句,站在树后面,等众人都走了才走了出来,如今这种是非窝儿她是不会撞见的,因此听到她们讨论,干脆躲了起来,等众人全部都走了,才提着膳食回了景仁宫。
娘娘说过,今日后宫的是非之地不会少,让她尽量躲避着点,能有什么事,无非是立后之事。
提着午膳进了景仁宫,冬雪热了一头的薄汗,擦去薄汗才进正殿摆膳,殿内两大翁冰,凉快的很。摆好膳食,这才去叫了苏梨末出来用膳。
“娘娘,奴婢刚才见延禧宫的芬儿,同几个宫女扎堆闲话,言语间多提嘉妃母凭子贵的事儿,奴婢惦着娘娘说过的话,因此并未多呆,等她们走了才回来的。”冬雪学舌道。这个芬儿是延禧宫不起眼的小宫女,但是冬雪跟着自家娘娘去过多次延禧宫,有一次还被这个芬儿笨手笨脚撞满怀,所以冬雪对她有印象。
“延禧宫,芬儿,母凭子贵。”苏梨末喃喃说了几个关键词,摇头笑了。这个令嫔,这个节骨眼,卷王做这件事情,自然有卷王的道理。苏梨末只思虑了片刻便明白了过来。嘉妃最大的长处是有子嗣,最大的致命伤也是有子嗣。
令嫔如今几乎日日都往翊坤宫跑,后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想必也是替领导办事。
打击嘉妃这个点拿捏的好,打蛇打七寸,这些话只要在后宫传开,不怕传不到皇上的耳朵里,好家伙,嘉妃这是不仅惦记着后位,还惦记着皇位呢,啧啧,历代帝王,最防的就是这件事儿,帝王日衰,儿子日强。
“嗯,你今日做的很好,今日绝对不能凑合这些事情,叮嘱其他宫人,也不允许掺和,一动不如一静。”苏梨末不吝夸赞道,拿起筷子开始用膳。
*
没过两天,春熙宫嘉妃娘娘大笔银钱收买前朝后宫的事迹就传颂开来了,往日里嘉妃嚣张惯了,多少人看她不顺眼,有心也罢,无意也好,一张张嘴跟着传扬是非,更是把嘉妃对后位唾手可得的态度吹得神乎其神。特别是嘉妃母家在金氏父子前前朝大肆结党营私,销赃收买朝臣的事迹,往大了吹,生怕彰显不了金氏父子只手遮天的本事。
一时间宫人们议论纷纷,言之凿凿,确有其事的样子,让其他人不得不信,越传越广,直到这些话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
一连半月,乾隆每日早朝被朝臣们逼着商议继立皇后之事,烦都烦死了,下了早朝本想去后宫躲躲,偌大的后宫竟无地可去,只能回养心殿,然而当养心殿伺候的奴才们青天白日都在嚼舌根,说宫内人人传扬的事情,乾隆真的是火力值蓄满,不炸不行了,急赤白脸的摆驾春熙宫。
嘉妃正在宫里美着呢,今儿接到了父兄的信件,说是又有两位老大臣下场帮她站台了,如此算来,朝中大半的臣工都举荐了她,这后位可不是非她莫属,这几日后宫的流言蜚语,她也听了几耳朵,这些宫女太监们最会见风使舵,这是知道她的厉害,知道她的赢面儿大一些,讨好给她站台呢,不枉她流水的银子花下去,前朝的大臣,后宫的宫人们,只要多数收入囊中,这后位,还怕没有着落么?
嘉妃正得意的紧,拿了火折子点了信件,突然听到外间似是有声音,赶紧把信件烧完让小宫女藏了起来,眼疾手快的刚藏好,就听到廊下唱道“皇上驾到”
嘉妃赶紧收敛了神色,去正殿迎接,刚跪下,一句给臣妾给皇上请安还没说完,就看皇上一脚迎面踹了过来。
一切电光火石之间,嘉妃有心躲避然而并未完全躲开,乾隆这一脚还是踹到了嘉妃的肩膀窝子上,嘉妃一个趔趄趴倒在地,一脸活见鬼不可置信的模样,抬头看着来势汹汹的皇上,心口的喜气还没落下去,猛地挨了皇上的打,悲从中来,一时间悲喜交加,不知所措,惊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眼见着皇上坐在了正殿的榻上,自己赶紧双膝跪地惊慌失措的看着上位的皇上。
作者有话说:
下本书开:清穿之四爷的咸鱼侧福晋
宝子们可以收藏一下,我来带带预收~~
文案:
听说,四爷后院来了位顶漂亮的侧福晋,只是路子似乎有点歪,不争宠,不谄媚,每天只想着吃吃喝喝,逗猫遛狗,买买买??
众女:空有美貌,四爷瞧不上
三个月后,四爷独宠侧福晋。
众女:空有美貌还败家,四爷一时新鲜
三年后,四爷独宠侧福晋。
众女:给我往死里宠,多宠都不过分!
PS:绝美娇憨咸鱼侧福晋X禁欲克制抠门忠犬四爷
甜宠文,1V1身心俱洁~
——————————————
PS:这还是一个女主带领四爷的小老婆们努力奋斗在败家路上的故事。
败着败着,众女发现,跟着抠门四爷混,不如跟着败家侧福晋哎
嫁汉嫁汉,图的不就是一个穿衣吃饭,跟谁不是跟,嘘
女1:四爷,我也不想的,可是侧福晋她送我四合院哎
女2:四爷,我也不想的,可是侧福晋她送我一车珠宝哎
女3:四爷,我也不想的,可是侧福晋她送我田产铺面哎
女4:握草!坦白局!不瞒四爷……
女5:挡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四爷,你别过来啊啊!!
第89章
“委屈是吧?想知道为什么是吧?”乾隆冷哼道, 看着嘉妃那张脸,眸子中满是鄙夷,“这后宫多少女人觊觎后位, 想当皇后, 朕不是不知道, 只是如你这般还真是罕见。前朝,后宫, 流水的银钱贿赂下去, 嘉妃你好大的手笔!怎么不干脆来贿赂贿赂朕?没准朕一高兴, 就直接封你为皇后了?”
“……”听到皇上的话,嘉妃只觉得五雷轰顶,狡辩道:“不是, 不是,皇上你听我解释,臣妾只是想着宫人们没日没夜的伺候辛苦得很,散些银子给他们贴补些油水,这些日子他们忙碌孝贤皇后的丧礼, 实在辛苦……”
“还提,还提,你还敢提孝贤皇后?你打着为孝贤皇后丧仪辛苦的由头, 犒劳各宫的宫人,还不是为着你自己?你在后宫兴风作浪,你父兄在前朝只手遮天,这就是朕的爱妃,朕的爱卿, 沆瀣一气, 皇后之位怎能满足你们, 只有朕这皇位才能光耀你们金家的门楣吧!”乾隆气的喉头冒烟,几乎要吼破这春熙宫的正殿。
“没有,没有,臣妾没有,臣妾的父兄也不敢,皇上明鉴,皇上明鉴啊!”嘉妃跪坐在地上,哭诉求饶道,她从来没见过皇上这样生气,看着令人害怕!如果此刻有一把剑握在皇上手里,她丝毫不怀疑,皇上会拔出斩杀她与剑下。
“明鉴?你们父女的信件每一封都有人全文手抄送到了朕的手里,”乾隆说着接过李玉递过来的手抄信件,七八封摔到了嘉妃的脸上。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嘉妃头摇的拨浪鼓似的,不敢置信,“这不可能。”然而随手捡起一张信件,不仅内容一字不差,并且信件的开头标注了写信的时间地点,经哪些人的手传进来递到了春熙宫,分毫不差,再看,再看,每一封都如此。
嘉妃活见鬼似的,叨叨叨:“不可能,这有人伪造,不可能……”
“朕给过你机会,让教永珹的师傅暗示永珹亲自去春熙宫劝你收手,你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越来越凶狠,朕从前是怎么被你迷了心窍,瞎了眼才宠了你那些年,同你生下两个阿哥,如今反倒成你了你们金氏向上爬的梯子,母凭子贵,永珹永璇有你这样的额娘真是不幸!”乾隆冷冷道,不欲看地上狼狈的女人一眼,扭头出往外走去,边走边道:“传朕旨意,嘉妃君前无状,贬为嘉嫔,即日起封禁春熙宫内,无诏不得外出,一应供给按照贵人位份,金氏父兄贬去地方,着吏部拟定再议。永珹永璇不得来春熙宫探望。”
李玉紧跟身侧,回头看了一眼嘉嫔,摇摇头出了春熙宫。
皇上的旨意,顷刻间便传遍了六宫。
半个时辰前还趾高气昂,憧憬着未来美好生活的嘉妃,此刻已经被贬斥幽禁,并剥夺了见两个儿子的权利,父兄也没落得好下场。
如沸谣言,顷刻间便止住了,嘉嫔落了这样的下场,若不是顾忌两位阿哥的颜面,怕是不能待在嫔位,只怕要贬成小小贵人。
后宫人人自危,再也不敢提立后之事,且也不用再提,娴贵妃依然是不二人选。
毫不意外的,七月十三,乾隆下旨意拟定继后人选为娴贵妃,顾着还在孝贤皇后丧期,暂且晋封为皇贵妃,位同副后,名正言顺的管理后宫事宜,待二十七个月后,再行皇后册封大典。
*
七月十五,中元节,也是娴贵妃晋升为皇贵妃后第一次合宫觐见的日子。
早早的,众妃嫔聚集在翊坤宫的院落内候着。
娴贵妃再进一步成为皇贵妃,来日还要册封为皇后,苏梨末自然成了这后宫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站在众妃嫔之首静候。嘉妃被幽禁在春熙宫,后面依次站着的是愉妃、令嫔、舒嫔、庆嫔、陈贵人,以及三四个年轻的贵人常在。
从前有娴贵妃和嘉妃列班,总觉得数量不少,如今减了两个,打眼看过去给人一种少了不少的错觉。几个年轻的贵人常在心里更不是滋味儿,她们不得皇上宠爱,年纪尴尬在这里,若是日后再选秀或者有其他新人进宫,她们的处境就更尴尬了,有时候甚至恨不能赶紧年岁冲到二十岁以后,最好是二十五六岁的熟女,没准皇上就会青睐她们了┭┮﹏┭┮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翊坤宫大宫女琥珀看了一眼院子里到齐了,这才领着众妃嫔进了正殿。翊坤宫的正殿不算大,为了合宫觐见,专门把正殿多余的摆设统统挪了出去,方便设座。
“给皇贵妃请安。”众妃嫔齐齐行礼问安。
“诸位妹妹请起。”皇贵妃笑盈盈抬手道。
众妃嫔落座,这才纷纷向正殿端坐着的皇贵妃看去,苏梨末自然也向上望去。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又是第一次主持合宫觐见,自然是要拿出皇贵妃的款儿来。
只见皇贵妃身着深红的旗装,裙摆绣着大朵的牡丹雍容华贵不失典雅,翠色点缀的钿子简约大气。这样的场合自然是要立规矩的,着装打扮也好,头发丝儿也好,都是要一丝不苟的,虽然唇边有笑,梨涡深深,但是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架势十足。
苏梨末会心一笑,来之前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场景,只是没想到比她想象的更隆重一些。
再看周遭众人,只要不是个没心没肺的,应该都知道今儿意味着什么,因此虽然各个打扮的端庄,但是均不敢太过冒头,规矩的很。
除了……那几个年轻的贵人常在,不过她们会做此打扮,苏梨末倒是毫不意外,但凡有那个脑子,也不至于混成这样。
“这些日子协助本宫操持后宫事宜,诸位妹妹辛苦了,总算不负太后和皇上的重托,不负孝贤皇后的在天之灵。今儿是中元节,下午会开始做法事,晚上在御河烧祭品法船等。法华殿的法事由令嫔主持,御河烧祭品相关事宜由舒嫔操持。”皇贵妃分别看向二人点头示意,笑若春风般和煦。极为日常的开场白。
“但凭皇贵妃娘娘安排。”舒嫔温声道。
“任凭皇贵妃娘娘拆迁,臣妾定当竭尽心力。”令嫔道,眉梢眼尾皆是笑意。
听着三人你来我往的言语,场面上诸人心如明镜。令嫔近日来同皇贵妃走的是近,况且法华殿的事宜经常会交由她处理,舒嫔是太后一派的,自然也是要重用的。
皇贵妃递了个眼色给琥珀,琥珀轻轻拍手,数位宫女鱼贯而出,按照次序分别站在诸位妃嫔前。
苏梨末看着面前宫女托盘上锦盒内的一对赤金珐琅护甲,知道这是新领导恩威并施,赏赐的礼物,对着皇贵妃含笑点头示意。
“这护甲正是现下最时兴的花样,嫔妾谢皇贵妃娘娘。”庆嫔拿起锦盒内鎏金烧蓝护甲端详了一遍,又看了看左右盒子内的,皆是新花样,笑着说道。
令嫔则褪去手上原本的鎏金护甲,直接戴上了新赏赐的赤金包边护甲。
旁人还在左顾右盼,互相欣赏,卷王已经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满意,苏梨末看着旁边的令嫔不由在心里竖了个大拇哥。
“皇上这些时日少进后宫,前朝又不安宁,暑热天气,皇上难免心火烧,诸位妹妹们尽可多想些法子,伺候好皇上才是姐妹们首要之事。虽说此时此刻不宜打扮的过分鲜艳出挑,但是妇德、妇言、妇容、妇工,样样不可疏漏,更不可失了皇家体面。因此赠送每位妹妹一对时兴护甲,希望妹妹们都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拿出十二分的劲儿好好伺候着。”皇贵妃扫试了一圈说道,唇边的笑意不知疲倦,酒窝深深浅浅。
“嫔妾们谨记皇贵妃教诲,不胜欢喜。”诸妃嫔起身道。
“今儿是中元节,时气不好,太后那边让免了合宫觐见,诸位妹妹们各自回宫打点相关事宜。日后若是有事,随时来翊坤宫即可。”皇贵妃说着起身,诸位妃嫔也起身,又客气了两句,趁着日头还没上来,散了各自回宫。
苏梨末刚走到廊下,就被琥珀拦住了,说是皇贵妃有请,苏梨末便把手中的锦盒递给了霜降,跟着琥珀再次回到了殿内。
皇贵妃已经坐在了锦榻上,招手示意苏梨末也过来坐下,苏梨末依着规矩上前行了礼,这才坐在了锦榻上,接过琥珀端来的茶水喝了两口放下。
“这天儿是越发的热了。”皇贵妃摇着团扇,说道。
苏梨末自然是知道皇贵妃留她下来,可不是要说这鬼天气的,但是既然说了天气,自然要应和两句了,“正是,特别是午后,暑热难当午觉也歇不安稳。所幸景顺在太后跟前儿伺候,太后那里宽敞,冰也足足的。改日天气凉爽些,带她过来给皇贵妃姐姐请安。”
听到苏梨末这一句皇贵妃姐姐,皇贵妃唇边的笑意渐深,她自然明白苏梨末的意思,这是并未同她生分。令嫔的手腕和心志,她十分清晰。纯贵妃这边她也能猜到几分,这两年看下来,纯贵妃一如既往的,安分守己,满心满眼的都在孩子们身上,就算皇上对她的态度大转弯,也并未见她有丝毫的不同,真正的做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第90章
“好呀, 忙了这些日子,许久未见景顺了,想念的很。”皇贵妃说完, 手中的扇子顿了顿, 接着道:“嘉嫔虽然被幽禁, 只怕心中怨气难消,待她明白过来这一切的缘由, 只怕是要迁怒旁人, 我这里好说, 就是妹妹那里……特别是……”
其实,苏梨末这两天也在担心这个事情,听到皇贵妃的话, 顺着道:“特别是阿哥所那边和景顺。景顺在太后宫里有太后照料,想必嘉嫔再大的能耐也不敢造次,但是阿哥所那边……防不胜防。”皇贵妃既然开口提到这里,苏梨末干脆也直接说了出来。
“昨儿我已经同皇上提过加强阿哥所的管理,只是想到七阿哥的事就让人后怕。”皇贵妃提到永琮眼神黯淡了不少。
“……“苏梨末也长长出了口气, 才开口道:“多谢姐姐提醒。”
随后又闲聊了两句天气,苏梨末告退出了翊坤宫,扶着霜降的手回了景仁宫, 坐在锦榻上,看着盒子内的四支护甲,苏梨末暗自叹了口气。皇贵妃留她下来提醒她嘉嫔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恐日后生事,面上看着是为了她和孩子们好, 当然肯定有这个意思, 但实际上, 透露给她的意思是,嘉嫔后患无穷,怕是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