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纯贵妃是个真咸鱼 第62章

作者:梨落煎雪 标签: 清穿 穿越重生

  突然被点名, 苏梨末手中的酒还没饮完只得放下,含笑道:“臣妾正同令嫔讨论有关螃蟹的诗词,只觉得唇齿余香。”

  “赏月吃蟹喝菊花酒, 美事一桩,贵妃娘娘不如念出来,让臣下们也风雅一番?”瑞王爷笑道。

  原本就是胡诌信手拈来的谎话,没想到这个瑞王爷会让当着大伙儿的面念一念,幸亏, 苏梨末这几日筹备蟹宴时,御膳房上供过来供她挑选的蟹放在锦盒里,盒子上贴了封条, 上写着两首螃蟹诗,倒也不算为难。

  “臣妾记得两句‘酒未敌腥还用菊,性防积冷定须姜’,因此多用菊花点缀,蟹醋多放姜, 也不怕吃了搁在肚里寒津津的, 皇上和诸位亲王皆可放心食用。”

  ‘不同于臣妾惦记着吃喝, 令嫔说了两句诗,比臣妾的有气势,‘威风八面朝天阙,舌剑唇枪论纵横。”苏梨末说完看着令嫔。刚才看令嫔的神情就知道,她并不通晓写螃蟹的诗词,因此替她说两句解围。

  “好一个朝天阙,轮纵横。臣下拜服。”瑞亲王客气赞道。

  听到亲贵赞扬,乾隆也觉得面儿上有光,看向令嫔的目光软和了不少,率先拿起螃蟹开吃,众人看到皇上动了螃蟹,这才纷纷拿起来品尝。

  别说,市面上儿原本吃蟹就极为流行,如今搬到了正经宫宴上,实属难得。兼之御膳房的手艺又好,这醉蟹和蟹粉水晶饺味道好极了,宾客尽欢。

  苏梨末也吃的欢喜,一盘六个蟹黄水晶饺光速入肚,再斟两盏菊花酒喝下去,美哉。

  中秋宴办的好,皇贵妃面儿上也好过,看着隔空同苏梨末举了举杯,二人一饮而尽。

  宴饮后,苏梨末还准备了孔明灯,让皇上和诸位妃嫔王公大臣放灯祈福。

  自然是乾隆和皇贵妃放了头一个灯,余下的诸位妃嫔也各自放了孔明灯,一时间孔明灯缓缓上升,照亮了夜空,映着月色美得很。为着刚才螃蟹念的好,乾隆对令嫔另眼相看,也同她一起放了个灯。

  苏梨末看着空中飘着的十几盏孔明灯,暗自叹了口气。会安排放孔明灯这个节目,自然不单单是为了放孔明灯。

  前几日,小真子来景仁宫回话,子时过后,夜深人静,有个小太监出没过两次,像是在寻找机会,但是由于小真子和小竹子巡夜勤勤恳恳从不打盹偷懒,且阿哥所外的侍卫也增加了一队,对方一直没找到机会。

  苏梨末听后沉默了片刻,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既然对方已经露出了马脚,苦于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不如她亲自给对方这个机会,否则还不知道哪天要出什么事儿。

  因此苏梨末才安排了在中秋夜宴这天,宫中热闹,不会太注意阿哥所那边,且又专门安排了放孔明灯,让对方有机可乘好瓮中捉鳖。

  又让皇上注意到了令嫔,这样苏梨末就可以放开手来了。

  不出所料,放完孔明灯,看着身旁娇软媚眼如丝的令嫔,皇上果然下令摆驾延禧宫同令嫔一起回了个宫殿。令嫔知道,这是苏梨末同她结成同盟后,送她的第一份礼,她自然是要好好用起来,拿出十二分功夫好好伺候。这也是自孝贤皇后薨逝后,小半年来,皇上第一次夜宿延禧宫。

  余下诸人各自散了。

  苏梨末扶着霜降和冬雪在景仁宫里坐立难安,等消息。

  今儿她放了这么大的口子出来,她就不相信那人会不逮住这个难得的良机。

  果然,苏梨末正在踱步,听到外间嘈杂的人声,赶紧状作无事坐在锦榻上,只见白露小炮进来道:“娘娘,不好了,阿哥所那边失火了,潜火队已经去救火了,阿哥所的侍卫过来通知的。”

  “可,可说是哪里着火了?三阿哥和六阿哥怎么样?其他阿哥呢?”闻言,苏梨末十分担忧起身边往外走边问道。

  阿哥所的侍卫听到贵妃娘娘的问话,忙不迭回道:“三阿哥和六阿哥并排两间失了火,是……是孔明灯落在阿哥所引起的火灾……”

  苏梨末闻言,一脸震惊,立刻带着景仁宫诸人赶往阿哥所,此刻还管什么规矩不规矩,只想赶紧去往阿哥所。

  “皇上呢?去请了没?”苏梨末边走边问道,快到阿哥所的时候,远远就看到狼烟冲天,映红一片。

  “去,去请了,延禧宫距离阿哥所近一些,想必皇上此刻已经在阿哥所了。”侍卫应答道。

  苏梨末穿着平底绣鞋走的比往常快一些,越发加紧了脚步,虽然是事先安排好的,万无一失,但是此刻看着那冲天的火光,还是有些后怕。

  “皇上,永璋和永瑢怎么样?”苏梨末走到小跨院,看到皇上和皇贵妃令嫔皆在,也顾不上请安,忙不迭问道。

  “你别急,”乾隆上前两步把苏梨末搂在了怀里轻拍安慰,接着道:“今儿永瑢《孟子》背的不好,师傅罚他抄写十遍,永瑢缠着永琪非要去他房间里一起抄写诵读,永璋也在。此刻他们在永琪那里已经睡熟了。”

  “阿弥陀佛。”苏梨末忍不住念了一句佛偈,一脸后怕的看着乾隆道:“幸亏永璋和永瑢在永琪那里,否则臣妾……”苏梨末腿一软,几乎要站不住,递了个神色给皇贵妃。

  “皇上才刚说是有几个孔明灯落在了永璋和永瑢这两间房子上,怎么片刻的功夫,这两间大殿烧的这样厉害?仔细闻去,这空气中似乎还有菜油的味道?”说着,皇贵妃用力嗅了几嗅。

  不说旁人还没注意,只顾着看火势,此刻听到皇贵妃的话,均细细闻去,令嫔开口道:“似乎是有油的味道。从夜宴结束到这会儿不过才小半个时辰的功夫,这孔明灯再厉害也不能烧了这两大间屋子啊,匪夷所思。不过这会儿的风石比才刚大一些了。幸亏阿哥们不在屋子里,否则……”

  令嫔话音刚落,轰隆隆,永璋的寝殿大梁塌了。

  潜火队不停的用水浇注,又足足浇了一刻钟才熄灭了两间大殿的火。

  令嫔的话,让在场的众人都带上了疑惑,特别是乾隆,搂着苏梨末的手一紧,疼的苏梨末几乎要惊呼出声。看来这方法虽然拙劣,但是架不住管用啊。

  皇上从来只愿意相信他愿意相信的,也只愿意看到他愿意看到的。

  “皇上,有个小太监鬼鬼祟祟的,身上有菜油的味道,怀中还揣有软绳索打火石。”侍卫提了一个鬼鬼祟祟畏畏缩缩的小太监过来。

  小真子也走到旁边看着纯贵妃点了点头,这才再次淹没在人群中去打水浇水。

  “带上来。朕在这里,倒要看看是谁敢在阿哥所兴风作浪。”乾隆厉声说道。

  其中一个侍卫双手掐着小太监的脸仰起来,抽出了他口中的布条。

  “皇上,这不是春熙宫的小松子?”令嫔脱口而出。

  “谁?春熙宫?”乾隆眉头一拧,冷冷道,“送去慎刑司,让他开口,不许他死。”

  “皇上,臣妾想先去看看永璋和永瑢,这里就交给皇上做主。”苏梨末知道这边的事情已了。

  “去吧,今儿永璋和永瑢先宿在永琪那里。明日朕会重新给他们挑寝殿。”乾隆说着松开了苏梨末,看着她往右边的小跨院走去。

  “皇上,火已经压下去了,人也交去了慎刑司,精奇嬷嬷们手段了得,想必明日定有结果。皇上明日还要早朝,不如先回延禧宫。这里臣妾会打典。”皇贵妃说道。

  “嗯,交给你了。”乾隆说完携同令嫔先回延禧宫。路上令嫔又适时的表示了后怕等,说了些话,不仅让乾隆对纵火之人痛恶至极,对弱小害怕的令嫔也多了两分怜惜。

  苏梨末带着霜降和冬雪走到永琪的寝殿外看了看,东跨院一片静谧,西跨院的大火漫天,仿佛两个世界,看并未惊动东跨院,苏梨末这才带着霜降和冬雪往景仁宫走去。

  小真子和小竹子也跟过来回话。

  “娘娘,果然,从孔明灯升空开始,就看到小松子在西跨院后面鬼鬼祟祟的,奴才躲在们躲在暗处观察。发现小松子先吞吐了一些迷药,迷晕了奶娘和嬷嬷们,在寝殿里着意吞吐了多次,确保无虞后,就见他用勾绳上了屋顶,伪造了孔明灯的痕迹之后,分别摸到了三阿哥和六阿哥的寝殿里,洒了菜油,点着幔帐后要离开,奴才二人这才扑下来抓住了他,好生看押。他的身手非常麻溜,绝对是练家子。若不是娘娘提前布控,让奴才们夜夜留心,只怕临时未必能抓住他。”小真子把来龙去脉低声说了一遍。

  “嘉嫔也算是机关算尽了。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和银钱才找来这么个练家子铤而走险。”苏梨末沉默了片刻才道。

  “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先回阿哥所吧,继续看着点。”苏梨末吩咐道。小真子和小竹子回了阿哥所。

  霜降看苏梨末脸色不好,倒了杯茶热递过来,“娘娘喝口茶润润。”

  “若不是永瑢和永璋,从前就偶尔会宿在永琪那里,今儿的事儿可能还要再想别的法子对上。如今也算圆满。只是奴婢想着就觉得后怕。此番是娘娘又先见之明提前防着些,知道仇敌是谁,并且请君入瓮。若是不能提早得知,此刻,两位阿哥,就算不伤着也得吓着,特别是六阿哥才不到五岁。”冬雪坐在脚踏上心有余悸地说道。

  “自嘉嫔争夺后位无望失败开始,她必然是奋力一扑。就算她知道后位之争中幕后主使的是皇贵妃,和令嫔,也未必会对她们动手……”苏梨末几乎喝完了一盏热茶,心口才暖了回来。

  听到苏梨末的话,冬雪忍不住插嘴道:“冤有头债有主,娘娘可没争后位,怎么就要把账算在娘娘头上?还对三阿哥和六阿哥动这样的黑心思……”提到这茬,冬雪就恨恨的。

  “你说呢?”苏梨末并未接茬,笑着问霜降。从阿哥所回来,霜降并未言语,胸有成竹的样子,只是给苏梨末倒水打扇捶腿。

  听到贵妃娘娘问话,霜降摇扇的动作并未停止,“嘉嫔在后位之争中一败涂地,自知难以再得皇上宠爱被皇上厌弃,为子嗣前程计,便想奋力一搏最好能一击必中除了三阿哥和六阿哥,也好为她的两个儿子铺路。此刻就算挣扎着给了皇贵妃和令嫔致命一击又能如何,这两位到底没有子嗣。就算将来能有子嗣男女未知,能不能养大更是未知。因此此刻嘉嫔只会嫉恨咱们娘娘。 ”

  “正是。”苏梨末冲着霜降点点头。

  “难怪!难怪……”冬雪说着声音低了下去,“小松子若是不松口,不吐口怎么办?”

  “放心吧,慎刑司的精奇嬷嬷手段了得。没有问不出来的话。”苏梨末隐去了后半句没说出来,这么好的把柄递到了皇贵妃的手中,她自然是会好好利用的。虽然并未提前告知今日的安排,但是依皇贵妃和令嫔的聪颖以及在现场的表现,苏梨末知道她们比谁都希望能住嘉嫔的把柄,一举解决后顾之忧。

  今日小松子进了慎刑司,就算精奇嬷嬷在保证他活着的情况下使尽所有刑罚依旧不松口,皇贵妃和令嫔也有法子让小松子吐口,谁还没有个家人父母的。当然这些,苏梨末也是前几日找人打听过这个小松子家里还有老母和兄长才敢如此笃定。

  担惊受怕了多日,如今总算有了眉目,苏梨末只觉得浑身的疲惫骤然松弛下来累累的,叫了热水沐浴更衣上床就寝。

  慎刑司的消息再传来,已经是翌日下午了,小松子吐了口,说是春熙宫的大宫女腊梅亲自找他许了他一千两的银票,并说事成之后还有一千两相赠,金氏族人看押缉拿了他的老母亲和兄嫂,他才不得已行事。

  这些话,传到乾隆的耳朵里,发了好一通大怒,在令嫔的提醒下,乾隆下令把春熙宫一众伺候的奴才全部送去慎刑司严刑拷问,特别贴身伺候的腊梅茉莉柏儿等一众宫女。

  腊梅倒是嘴硬,精奇嬷嬷用了六七道刑罚她都未松口,血肉模糊,又有皮肉烧焦的味道,倒是吓着了旁边的茉莉,没承受两道刑罚就吐了口。

  乾隆看着慎刑司递上来的供状,没想到他宠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子居然做下这诸多恶行,最最让乾隆没想到的是七阿哥竟然也是嘉嫔从中动了手脚,收买了贴身伺候的奶娘。

  看到这一条,乾隆额头青筋毕露,孝贤皇后自永琮去世后自责多日,一直以为是自己没能打破常规给永琮先用炭火,太过循规蹈矩,就连贴身伺候的奶娘出了问题都不知道,被摆了一道,害得永瑢夭折,原来这一切的一切另有幕后主使,是这烂了心肠的嘉嫔买通了奶娘。

  不仅害死了永琮,还害死了孝贤皇后,这一笔账,都要算在嘉嫔头上。

  乾隆肺腑几乎要炸,恨不能即刻提刀把毒妇一刀两断。

  然而顾忌着她到底是四阿哥和八阿哥的额娘,若是二人有这样一个蛇蝎额娘,日后的前程必然是要被耽误的,任何皇子背负这样的名声都不好听,好容易才忍住了雷霆之怒。

  皇贵妃伺候在侧,看着乾隆先是怒气冲天,恨不能冲出去,随后踱了几步,又无奈的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知道皇上心里不好受,为着两位阿哥也不好逼迫过甚,几经思量,才开了口:“为了永珹和永璇,还望皇上网开一面。”这句求情的话并不是为着嘉嫔这个不相干的人,而是她知道,此刻皇上需要这样一个台阶,需要有人从旁劝说这么一句。

  “若不是为着他们,朕早就砍了这毒妇的脑袋。”乾隆没好气的说道,随即长叹了口气,宣读旨意:“嘉嫔不恭不顺,心思阴险狠毒,着除去所有封号贬为庶人,即日起打入冷宫,非死不得擅离……”

  乾隆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间李玉通传道:“皇上,四阿哥和八阿哥在外候着说是要给皇上请安。”

  “不见,让他们回去吧。”乾隆此刻不想见二人。

  “皇上,既然两位阿哥已经来了,不如请进来,也好说清楚,免得日后父子离心……”皇贵妃提醒道。

  闻言,乾隆也是心有顾虑,点头示意让二人进来。

  永珹拉着永璇的手进到殿内,跪下请安,这才开口道:“皇阿玛,儿臣不敢求皇阿玛宽恕额娘,但求皇阿玛留额娘性命。”从前些日子,师傅同他讲让他去春熙宫见额娘开始,他就有不好的预兆,不知道那道雷何时劈下来,如今额娘一步步走到这难以转圜的地步,永珹无可奈何,但是到底是他额娘,虽然总是希望他争强好胜,一辈子要强,但是到底是他额娘,该尽的孝道他是一定会尽的。

第94章

  今儿睡醒, 听到阿哥所里的人说,昨儿额娘派人纵火要烧死三哥和六弟,他就知道额娘终是走到了这一步, 再也无法转圜的这一步。

  “你既然来求, 必然知道你额娘做了什么事情。皇阿玛也不用多说。为着你和永璇, 皇阿玛会留你额娘性命,但是会贬为庶人打入冷宫。你可有异议?”乾隆询问道。永珹已经十岁出头, 生在皇家, 自然是早熟的, 因此乾隆用商议的口吻同他说道。

  “儿臣多谢皇阿玛。”永珹拉着永璇跪下谢恩道。他额娘和外祖父舅舅的所作所为,就是杀之也不为过,正是为着他们兄弟才活了一命, 外祖父和舅舅贬去外地,额娘降为嘉嫔贵人分例,只是没想到额娘居然又去纵火,把自己打入了这万劫不复的境地。说他冷心冷情也好,说他狼心狗肺也好, 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还有一事请求,望皇阿玛准儿臣们去见一见额娘。”永珹求情道。

  “去吧。”乾隆应了下来,看着永珹拉着永璇出了养心殿。从前就知道永珹功课好, 骑马射箭也是兄弟中拔尖儿的,不成想遇到这样大的事儿也定的住。不错。

  “刚才交代的事情你去办,等他们见过毒妇后,你再派人押她去冷宫。”乾隆不欲多说,摆摆手, 皇贵妃见状出了养心殿。

  她知道, 皇上骤然得知七阿哥的事情, 定是要去孝贤皇后画像前同她说说话,因此先告退了。

  这件事情总算、能告一段落了。

  永珹拉着永璇的手往春熙宫走去,永珹眸光闪烁,泪花好容易憋了回去。这是他亲额娘,他心里怎么不难受。

  反观两岁的永璇一脸天真无辜,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哥哥说,今日可以来春熙宫看望额娘,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往常都是额娘去阿哥所看望他们,如今许久不见额娘,永璇甚是想念,拉着永珹的手几乎要一路小跑,想早点去见额娘。

  看到永璇期待的眼神,永珹的泪花忍不住留了下来。男儿有泪不轻掸,只是未到伤心时。

  “四哥,你怎么哭了?快点快点,去见额娘。”永璇虎头虎脑拽着永珹的手就往前跑,若是能插翅飞去春熙宫就更好了。

  “有沙子迷了眼。”永珹说着左手擦去了眼角的泪花,是啊,如今能保住额娘的命,还有幼弟要教导,他怎么可以哭。

  永珹看着永璇咧嘴勉强笑了笑,牵着他进了春熙宫。守门的侍卫看到跟着御前伺候的人,知道是皇上吩咐的,也就放了两位阿哥进来。

  嘉妃穿戴着从前皇上最喜欢的那套绛紫色绣百花穿蝶的宫装,戴着她曾经引以为傲的那套红宝石赤金头面并红宝石耳坠子,过往的种种历历在目,特别是看到两岁的永璇咯咯笑着扑到了她怀里,忆起永璇洗三宴上,皇上亲自赏赐了她这对红宝石耳坠子和头面相配,那时她和皇上还情深不已,她还是皇上宠了小十年的宠妃,在后宫横着走,风头无两。

  怎的,才两年的功夫,她就沦落到了这般地步?看着永璇搂着她额娘额娘亲热的叫着,想到两年前的洗三宴上,嘉嫔只觉得恍若隔世,才两年的功夫而已。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嘉嫔的泪水从眼角无声滑落,高昂着头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一把抱住了永璇放在了膝盖上,和泪含笑道:“永璇,我的好儿子。”说完搂着永璇左右开弓狠狠亲了几下脸颊。

  “额娘,痒,”永璇被嘉嫔头上的流苏穗子扎了脖颈,四处躲着嚷嚷道。

  “你皇阿玛怎么说了?”嘉嫔从看到永珹和永璇进来春熙宫身后跟着御前伺候的小合子,就知道他们兄弟先去过了养心殿才能进来春熙宫看她,想必皇上已经有了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