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炎酒馆营业中 第75章

　　卢西安诺千里迢迢运过来的那一大桶水，桶身比一边的房子还高，里面的水分了一多半给村民用作日常饮用，剩下来的这些都要浇到这块田里。

　　“这里不下雨吗？”伊娜蹲在田埂边，看人类和兽人们小心翼翼地把水浇到麦苗的根部，生怕浪费了一滴。

　　经过阿赫蒂的解释，伊娜才了解到。原来旧神遗迹并不算是一个完整的位面，因为是由神明开拓出来的，而神明又早早陨落，这里缺少许多应有的【规则】。

　　旧神遗迹没有四季之分，不存在冰霜雨雪。天空中没有太阳，只有赤红的彤云带来光和热，没有任何植物可以在这里生长，除了一种凶恶的原生植物刺鬼藤。刺鬼藤生命力顽强，在旧神遗迹没有任何生物造访的时候，它是这里唯一的统治者。但自从人类和其他种族来到这里以后，他们就把刺鬼藤变成了一种食物。

　　阿赫蒂来的时候背的那个巨大的箱子，里面满满装着的都是刺鬼藤被剥掉了韧皮的内芯，这些内芯磨碎以后混上面粉，制成了一种叫做月光饼干的食物。

　　虽然名字听起来很梦幻，但是味道却让人不敢恭维。听说伊娜好奇，在田间劳作的一个兽人还掰了一小块递给伊娜。

　　伊娜拿在手里仔细看，这块月光饼干原本有巴掌大小，颜色淡黄，外面看起来倒确实和普通的饼干差距不大。卢西安诺一直在旁边坏心眼的怂恿伊娜赶快尝尝，虽然知道味道可能不太好，但伊娜还是咬了一大口。

　　她拧起了眉头，刺鬼藤的芯已经尽量磨得很细了，但口感还是相当粗糙，味道介于苦涩和发酸之间，要不是里面少量的面粉柔和了这种口感，恐怕在刚一咀嚼的时候就要呕出来。

　　卢西安诺还以为伊娜会吐出来，他第一次吃的时候可是大Yue特Yue，没想到伊娜虽然表情痛苦，但还是咽了下去。

　　她清了清嗓子，确认喉咙没有被划伤，真不敢想象这是旧神遗迹里所有人的主食之一。

　　卢西安诺他们帮着人类和兽人给干旱的农田浇了水，并没有像两只蓝龙那样离开，而是以着巨龙的体型守在田地边，好像要保护什么似的。

　　“不是说这里没有野兽吗？”伊娜只觉得自己今天提出的问题比以前一个月加在一起还要多。

　　“危险来自上面。”阿赫蒂指了指天空。她还想接着说下去，一个兽人少女急匆匆的跑了过来。“阿赫蒂大人，布鲁克大人他们离开了吗？”

　　阿赫蒂认识这个狐人小姑娘，她有一条蓬松漂亮的红色大尾巴：“布鲁克他们刚走，你们想去村庄外面吗？”

　　狐人少女懊恼于自己来晚了：“是的，我们想去地精那里换点蘑菇。”

　　田地里必须随时有两只巨龙看护，人类和兽人离开村庄时也要有至少一只巨龙陪同，狐人少女本来注定换不了蘑菇了，但是今天不一样，今天这里恰巧多了一只巨龙。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伊娜主动问道。

　　伊娜要是愿意帮忙就太好了，阿赫蒂解释道：“他们这些种族太脆弱了，虽然从这里到地精的洞穴只是短短的一段路，但路上也可能遇到危险，所以必须要有巨龙在旁边保护。”每一个个体在这里都尤为珍贵，任何的牺牲应该尽量避免，人类、地精、兽人、巨龙，每个种族都有自己擅长的优势，他们共同努力，互相扶持，才能在这个一无所有的世界里活下去。

　　“如果可以的话，就让我陪他们一起去吧。”

第95章 、苹果硬糖

　　伊娜正处于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好奇的时候, 因此欣然同意陪同狐人少女米拉和她的族人们一起前往不远处地精的洞穴。

　　米拉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刻欣喜的跑回去通知自己的族人。

　　没过多久不少罩着奇怪袍子的高大兽人就陆陆续续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也有几个人类一起同行, 他们就没穿这种能把全身都包裹起来的袍子, 只是穿着普通的衣服，用头巾把头发包裹起来。

　　伊娜和米拉他们刚一离开, 卢西安诺就问阿赫蒂：“你怎么不问问她是从哪个位面来的, 说不定我们听说过呢。”

　　阿赫蒂语气平淡的说道：“听说过又怎样, 就算她是莫罗大陆来的，也不是和我们一样再也回不去了。我想她看到了这里的荒凉以后，再提起过去, 只会伤心吧。”

　　卢西安诺其实也没有把伊娜和莫罗大陆联系起来, 当时他们所有龙都是一起来到旧神遗迹的，按理来说，莫罗大陆上的巨龙应该就此绝迹才对。

　　“不知道奥斯丁怎么样了。”卢西安诺拄着下巴眼神放空。

　　“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阿赫蒂叹了一口气，“别看他这么久都没回来，说不定是和以前一样, 因为空间跳跃失败去了旧神遗迹的哪个角落里，想回来还得先找到路再说。”

　　卢西安诺本来也没有满怀希冀，奥斯丁几乎从成年后对空间的掌握大大提高后就开始试图通过空间跳跃回到莫罗大陆, 完成他们的那个不怎么成熟的计划, 反正迄今为止从来没有成功过，大家其实都习惯了。

　　————

　　伊娜不认识路, 所以让米拉在前面带路, 自己跟在米拉后面。米拉也穿着这种青灰色的大袍子, 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伊娜盯着狐人少女袍子下面动来动去的大尾巴, 关心的问道：“这样不会难受吗？”尾巴被裹在衣服里，滋味应该不好受吧。

　　米拉有些疑惑，她不知道伊娜说为什么会因为这种司空见惯的事而奇怪，但她从来没见过伊娜，摸不清她的脾气，所以乖巧的回答道：“刺鬼藤的孢子可能会藏在身上的毛发里，在有月亮的夜晚钻进人的皮肤里，在胸腔里生长，到时候不仅被寄生的这个人会死掉，村庄也会很快会被刺鬼藤占领。我们把自己裹起来，回去的时候只需要检查袍子就行了，否则我们这种长毛的兽人找起孢子来很麻烦的。”

　　伊娜突然警觉起来，自己身上不会什么时候沾了这种孢子吧？“那这种孢子长什么样子？”

　　米拉想伸手比划一下，抬起来才发现她把手也已经一起严严实实的裹起来了，只好用语言形容：“大概有一半的指甲盖那么大，上面生着一些倒刺，所以很容易被风卷起来吹到身上。”

　　原来这么大，伊娜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真的是像蘑菇孢子那种小到几乎看不见。

　　他们又走了一会儿，一路上都没什么人说话，大家沉默地行进着。你所以为留在村庄里会很无聊，才主动要求出来看看，没想到也没什么意思。经过的路途全是千篇一律的风景，没有一点亮眼的色块。

　　这一路也没有碰到什么危险，伊娜不应该为什么出门必须要巨龙陪同，于是只能问离自己最近的米拉。

　　“我第一次到这边来，想知道这一路可能出现什么样的危险，也好有个防备。”

　　米拉在袍子下的声音显得有些发闷：“其实没什么的，有时候刺鬼藤会藏在地下攻击人，除此以外就要小心天上的岩浆云，如果有要‘下雨’的征兆，您只需要把翅膀借给我们躲一躲就好了。”说到这里，米拉心里其实有点奇怪，巨龙其实更愿意保持他们原本的形态，那样更加舒服。可是眼前的这位没见过的伊娜大人却一直是人形，要不是卢西安诺大人提醒，她还以为当时站在田埂边的只是个普通人类。

　　伊娜给米拉的感觉很是友善，所以狐人少女主动发问道：“您更喜欢保持着人类的形态吗？这在巨龙里可不多见。”

　　“是吗？”伊娜随口说道，“这样的确更舒服，尤其是在和你们交流的时候，不会显得那么大一只在旁边很奇怪。”

　　米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巨龙用“大只”“奇怪”这样的字眼描述自己的原形。这些大人一向都是无比骄傲于自己的体型健美、充满力量和压迫感，说实在的，当她盯着他们洪烛一般的巨大竖瞳时，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

　　她有点喜欢这个平易近人的伊娜大人了。

　　伊娜也很喜欢这个活泼的狐人少女，尤其是她的尾巴看起来光滑又柔顺，一副很好Rua的样子。

　　伊娜从背包里摸出一颗糖，本来是想递给米拉的，但是想起她刚刚抬起来露出来的那只被裹住的手，伊娜自己剥掉了糖纸，用糖纸托着中间的那颗剔透的浅绿色硬糖递到了米拉的嘴边。“是吃的。”

　　米拉惊喜地看了伊娜一眼，迅速的拉下遮在嘴边的袍子，咬住了那块苹果味的硬糖。

　　“好甜！”她的眼睛瞪大了，长睫毛忽闪忽闪的。

　　米拉小心翼翼地含着那一小块硬糖，感受着在口腔里扩散出来的甜蜜，除了纯粹的甜味以外，还混杂着一种清新的香味，米拉问伊娜的时候，伊娜这样告诉她：“是苹果，苹果味的糖。”

　　伊娜能看出来，很明显，这个从出生起就生活在旧神遗迹的兽人少女并不知道苹果是什么，但是她只是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没有追问下去。米拉并不是不好奇，而是不想让这种好奇变成不礼貌的暗示。

　　下次再来这里的时候，伊娜得在背包里多装点吃的了。如果这个时候她的背包里恰好有一个苹果，那她很乐意让狐人少女知道苹果真正的味道，而不是通过一块硬糖来感受。

　　众人走到了一处山壁，那里同样有一个天然生成的洞穴，地精就住在里面，他们平日里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培育蘑菇，人类和兽人经常带着面粉和鬼刺藤粉来这里交换食物，至于水源，培育蘑菇需要消耗不少净水，巨龙会单独为他们送过来。

　　兽人们并没有进入山洞，而是轻车熟路的找了石块在石壁上敲了两下。他们不会随便进入地精的住处，不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够亲密，而是这样会增加刺鬼藤的孢子进入地精洞穴的几率，兽人身上很可能已经在路上被刺鬼藤的孢子勾住，把危险带给原本安全的地精。

　　没过多久，就有背着大袋子的地精陆续走了出来。袋子口敞开了一些，伊娜看到里面肥厚的白色伞盖和伞柄，都是质量很不错的蘑菇。

　　这种交换经常发生，两方都很熟悉了，很快伊娜就跟着米拉踏上了返程的路。

　　伊娜正向米拉了解他们日常的食物，比如油是很珍贵的，蘑菇通常用来火烤，或者干脆放进刺鬼藤粉里一起炖煮。

　　伊娜想象了一下那种味道，皱了皱眉。煮蘑菇如果不放上足够的调味料，会带着一种蘑菇特有的臭味。

　　这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了惊呼，伊娜立刻冲了上去，看见无数条巨大的藤蔓在空中飞舞，一个兽人的腰部被死死缠住，藤蔓正试图将他拖走。

　　“是上个月害死阿杰尔大叔的那根刺鬼藤！”米拉突然大声喊到，“它一直都在村庄附近游荡！”

　　米拉能够辨认出生长的一模一样的刺鬼藤，是因为除了把孢子寄生在生物身上以外，刺鬼藤还会寻找新鲜的血肉补充营养，它们把藤蔓深深的扎进血肉、内脏和骨头里，将身体里所有的液体吸吮一空，上个月，兽人阿杰尔就在外出时死在了一根刺鬼藤下，米拉亲眼看到健壮的熊人在几个呼吸间变成了一截干枯萎缩的蛹。

　　如果一根刺鬼藤吸收过其他什么生物的□□，简而言之，就是杀过人。它的主藤蔓会变成血一样的深赤色，这也是米拉为什么认出这是不久前害死了阿杰尔那根刺鬼藤。

　　“伊娜大人，攻击他的主藤，其他的藤蔓很快就会再生，不会让它受伤的！”米拉想到伊娜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不太熟悉，大声喊到。

　　刺鬼藤的伤害对于伊娜来说不值一提，她随手一扯，那些横扫兽人的藤蔓就支离破碎，可是刺鬼藤的主藤隐藏在地面之下，除了刚出现时短暂现身，立刻钻进了深深的地下。

　　最后伊娜掘地三尺，终于把这根刺鬼藤的主藤挖了出来，和强有力的其他支藤不同，刺鬼藤的主藤并没有攻击力，上面附着着许多浅绿色带着倒刺的圆形果实，那就是刺鬼藤用来繁殖的孢子。

　　伊娜把这根主藤扯出来以后，剩下的工作其他人比她更专业，他们不厌其烦的把这根深红的主藤切成极小的碎块，撒在没有一丝土壤的岩石上。上面的孢子被摘下来一个个用力碾碎。

　　那些被伊娜扯断的支藤不具有繁殖能力，所以随意的散落着。伊娜观察着这些断裂的藤蔓的截面，猜测她刚才吃的月光饼干的材料刺鬼藤粉应该就来自这些支蔓。

　　米拉看见伊娜盯着那些碎掉的藤蔓看，以为她想把这些藤蔓带回去。连忙解释道：“吃过人的刺鬼藤不能吃的。”

　　伊娜以为这是为了尊重死者，结果米拉接着说道：“这种刺鬼藤粉吃了以后会发疯。所以就算再饿，我们都不会收集吃过人的刺鬼藤。”

　　竟然是这样。伊娜严肃的点头表示她记住了。

　　接下来的路程中没有出现其他意外，来到村庄门口时，大家并没有从出来时的那个门口回去，而是特意绕到了另外一个大门。

　　兽人们解下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袍子，悬挂在杆子上，互相检查有没有粘上刺鬼藤的孢子。

　　为了防备刺鬼藤的入侵，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已经形成了一套严谨的规范。好在这里的生活虽然艰难，但也简单，摸清了所有可能的危险以后，就能想到防备的办法。

　　————

　　奥兰帝国，费明顿领。

　　维兰瑟现在焦头烂额，费明顿的平民区爆发了一种不知名的疾病，能追溯到的最早患病的领民是一户普通的平民，他们在发病三天后就暴毙而亡。疫病来势汹汹地在街区蔓延，一周之内就扩散到半个街区。

　　患病的人伴随着严重的呕吐和腹泻，症状较重者还会出现晕眩和意识不清，维兰瑟不顾萨维奥子爵的阻拦走上了街头，身先士卒的组织民众对抗这次的疫病。

　　免费的热水在街头大量供应，饮用生水被明令禁止。医师、药剂师和炼金术士被召集来共同研讨对抗疫病的方法，其中一个炼金术士提出了焚烧因为疫病失去生命的民众尸体，其他人听了这话都大惊失色，神色凝重的看向维兰瑟，希望能听到维兰瑟否定的回答。

　　焚烧身体在奥兰帝国有着特殊的意义，他代表着被焚烧者是不洁之人，比如作恶多端的亡灵法师和女巫，都会被推上火刑架烧死。

　　想到这里，大家看向维兰瑟的表情更加小心翼翼，生怕她因此联想到自己的母亲而震怒。

　　维兰瑟的表情的确不好看，但是她只是凝重的点点头：“我觉得焚烧尸体的方法的确有道理。”

　　萨维奥子爵急切地开口：“绝对不行！眼下费明顿出现疫病的事情还没有传到教廷耳朵里，一旦开始焚烧尸体，民众一定会有怨言，这件事就绝对掩饰不住。我担心教廷会把疫病污蔑成与您的血统相关，到时候就没办法收场了！”

　　萨维奥子爵提出了另一个阻力，民众的不理解，教廷暗中的小动作，都很容易摧毁维兰瑟在费明顿积累下来的那点微薄的威望。

　　她皱了皱眉，反问道：“据我所知，白银帝国也有不少领地同样出现疫病，难道奥兰帝国只有费明顿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吗？我不相信。

　　如果其他领地也会和费明顿一样，那疫病因我而生的谣言就不可信，如果我们能采取有效的措施，赶在教廷平息其他领地的疫病之前，不仅能够树立威信，更能衬托出教廷的无能。”

　　在座的其中一个炼金术士对教廷十分反感，猜测道：“说不定这疫病就是教廷搞出来的，不然怎么只在费明顿和白银帝国爆发？”

　　维兰瑟轻轻摇了摇头：“你可以谴责他们顽固、傲慢、两面三刀，还不至于这样毫无人性地通过散播疾病达到自己的卑劣目的，除非他们想成为所有人类的公敌。”

　　“不仅要焚烧尸体，而且要燃烧死去患者的衣物和其他的用品，暂时封闭疫病高发的街道，探查第一批患者染上疫病的原因，看看他们究竟是食用了腐坏的食物，还是接触了不明物体。”维兰瑟有条不紊的下载指令。

　　“除此之外，还请各位尽快试验出对疫病有效的药剂，无论需要什么样的材料，我都会尽力提供，拜托各位了。”

　　————

　　回去以后，伊娜又在这个叫做“迦玛”的村庄待了一下午，她看到卢西安诺和阿赫蒂依旧守在农田边，和她送狐人少女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不明白他们在看守什么。

　　阿赫蒂神神秘秘的告诉她，再等等可能就会看到。她说：“忽略这东西给我们造成的麻烦，看起来还是挺漂亮的。”

　　既然阿赫蒂这样说，伊娜就饶有兴趣的继续等下去。

　　如果按照时间来说，现在应该是傍晚。但旧神遗迹不存在太阳，也就没有什么日夜之分。所有的光线都依赖于天空中的彤云，视线突然灰暗了下来，伊娜这才注意到云层变了颜色，从鲜红渐渐褪色成岩石一样的褐灰，边缘反而晕出了靡丽的玫瑰色。

　　阿赫蒂低声说了一句：“来了。”

　　伊娜仰头看去，卢西安诺和阿赫蒂已经展开膜翼飞向高空，在农田上投下狰狞蜿蜒的影子。

　　村民们见此纷纷躲进屋中，不一会，云层的颜色继续加深，伊娜见到了一场绚丽的流星雨。

　　无数块巨大的岩石包裹着炽热的火焰从云层中急坠而下，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地面都被映成发暗的红色。一副末日来临的可怖景象，可这一幕又是美的，那些岩石带着磅礴和壮丽的气势呼啸而来，像坠落地面的星星。

　　几乎是瞬间，沉重的岩石坠地，脚下的地面微微震动起来，灰尘漫天。阿赫蒂和卢西安诺在空中将可能落在村庄里的石块打飞，岩石雨的范围很大，伊娜视线所及的大地几乎都被波及。

　　她突然庆幸自己的酒馆开在山洞里，虽然有点奇怪，至少免去了时刻提防岩石雨的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