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个水瓶
第17章
齐恒今年二十岁,这个年纪早该成亲了。
只不过16岁就上了战场打仗就才耽误到现在,但是齐恒是有婚约的。
订下的是正蓝旗西林觉罗氏佐领额参的女儿西林觉罗.舒兰。
虽然舒兰家世要低一些,但是齐恒也不是长子,倒也无所谓。
额参和玉瑶的阿玛费扬古两个人关系不错,儿女又定了亲事,从来不限制这对小儿女来往,齐恒和舒兰可以说是青梅竹马长大的。
齐恒在南边打仗,舒兰也担心的很,一个月总要去几次京城外的灵缘寺祈福。
生怕自己不够虔诚祈福没有效果,还常常救济穷人,希望给齐恒积累福气让他平平安安。
这次齐恒受了伤,回京养伤自然不可能再去前线,舒兰的年纪也不能再拖了。
瓜尔佳氏想着正好等齐恒伤好了,娶舒兰进门,也算是让这对小儿女圆圆满满。
谁想到舒兰去城外的灵缘寺祈福意外落水之后,莫名其妙就要退婚,还跟惠贝勒德塞掺和在一起。
说到这里,瓜尔佳氏气的手都抖,狠狠的咬了牙齿,“当初齐恒上战场,我想着齐恒万一有个什么,可别耽误了舒兰,就跟她们家商量着就当着婚约不存在,别耽误了嫁娶,她额娘李佳氏都同意了,是她自己个从后院跑过来,跪在地上信誓旦旦的说,她只嫁齐恒,哪怕齐恒出了意外她宁愿嫁给齐恒的灵牌也不嫁他人。”
正是舒兰自己说了这话,两家才走起了六礼,除了亲迎,什么都走完了。
瓜尔佳氏被舒兰那番心意感动的不行,几乎每个月都往西林觉罗家送东西。
夏日的冰冬日的碳,各色锦缎鲜果,吃穿用度就没有不送。
那时候舒兰也是十分感动于郭尔罗斯家的心意,常常做各种针线活送过来,连玉瑶都有好几身衣裳是她做的。
就差成亲这一步了,却发生这种被惠贝勒翘了墙角的事。
两个人的婚约八旗有点消息的人家都知道,这跟戴绿帽子没什么差别,齐恒都成了京城那群纨绔子弟的笑柄了。
度过了美好的青梅竹马时期,两家顺利订婚,又熬过去了齐恒上战场的几年,怎么到了就差临门一脚的时候就出幺蛾子了呢。
玉瑶听了也惊愕不已,在她印象里舒兰是个十分温柔且坚定女子。
她和齐恒之间的感情,是玉瑶如今想起来都十分羡慕的,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比起玉瑶更难过是齐恒。
禁不住问了一句,“那哥哥怎么想的?”
瓜尔佳氏听了这一问更是心酸的都要流泪,好歹想起来这是宫里,不是能随意哭泣的地方,又把眼泪憋了回去。
“你哥哥就是个死心眼,非要去额参府上找舒兰问到底怎么回事,他伤还没好就挣扎着要下地,害的伤口又裂开了,要不是我逼着他,他肯定带着伤就跑去人家门口了。”
玉瑶额娘这样伤心,劝慰道:“额娘,舒兰姐姐说不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她和哥哥感情那么好没道理会突然这样的,咱们不如了解清楚再下定论。”
瓜尔佳氏可听不得这话,愤愤不平的很,“她有什么难言之隐,穿着男装跟惠贝勒一起在酒楼吃饭都被你四哥撞见了,咱们家绝对不能娶这样的女子,她现在和惠贝勒这样亲密往来还称是什么知己,那她之前对齐恒一往情深又算什么,是咱们齐恒比不上人家惠贝勒高贵!”
瓜尔佳氏说的坚决,玉瑶想再劝也张不开口,看着额娘通红的眼睛。
她明白伤心的不只是齐恒,额娘早就把舒兰当成儿媳妇,对她好的令大嫂和二嫂都有些吃味,如今闹成这样,瓜尔佳氏也是伤心于自己那么多的付出给了白眼狼。
“瑶瑶啊,额娘如今什么都不盼望了,只希望你们都能健康就好。”
瓜尔佳氏殷切叮嘱着,实在是被齐恒那惨痛的经历折磨到了,只希望其他儿女能幸运一些过的快活一点。
玉瑶张口想告诉额娘自己过的很好,眼角撇到金珠在在对面双手垂在腰间交握,大拇指伸出,心神一动,皇上来了!
拉着额娘的手轻按,示意别开口,眉头一蹙换成了忧愁的表情,清晰的说道:“额娘不要太担心了,婚事退了就退了,哥哥还能再找,惠贝勒喜欢就让给他吧,咱们家不去招惹就是了。”
刚走到门外的康熙脚步一顿,又恢复如常迈进屋里。
“臣妾参见皇上。”“奴才参见皇上。”
瓜尔佳氏起身行礼的时候也明白了玉瑶那番话是故意说给皇上听的。
按下心中的忧虑,明白玉瑶这是准备教训教训贝勒,玉瑶既然已经进宫成了淑嫔,做什么决定也不是她能干涉的了。
心下叹气,作为一个外命妇,也不好多待,给皇上请了安就告退了。
没错,玉瑶就是打算教训贝勒,八旗贵族人家就那么些,齐恒和舒兰的故事没几个人不知道。
偏偏惠贝勒不顾及两家的颜面跟舒兰搅合在一起,他敢做初一,玉瑶就敢做十五,谁还怕他不成。
惠贝勒不过是宗室里一个纨绔子弟,不过是靠着郑亲王府邸才叫人高看一眼。
郑亲王是八大铁帽子王手里管着正蓝旗,威风赫赫,可郑亲王那么多儿子,惠贝勒不过是一个出身不高的庶子,京城里像他这样的宗室一抓一大把。
惠贝勒在婚姻市场上还真比不上齐恒吃香,舒兰的选择就更叫人觉得费解。
可是动舒兰不仅三哥齐恒会伤心,玉瑶自己也过不去那个坎,但是在皇上这黑惠贝勒那可就轻轻松松,毫无心理负担了。
康熙确实听到了那两句话,但是他的注意力放在了前一句上,“瑶瑶?”眉眼带笑叫出了玉瑶的小名。
玉瑶羞窘不已,这个小名是小时候才叫的,今天也是瓜尔佳氏一时感情涌动才又叫了出来,没想到被皇上注意到了。
粉面桃花的美人叫康熙笑开了怀,又连续叫了几句,“瑶瑶午饭用的可香,瑶瑶今个冷不冷?”像是哄小孩子一样说话。
玉瑶被这几声叫的害羞死了,连忙探身过去,伸手捂住康熙的嘴,康熙没反抗由着她捂住,一伸手直接把人掐着腰搂在了怀里,看着倒像是玉瑶投怀送抱一样。
两人闹了起来,梁九功心里感叹,还是在淑嫔娘娘这里,皇上是发自内心的开心,金珠银珠也为玉瑶和皇上相处的好而开心。
康熙倒是真注意到了惠贝勒的事情,反正齐恒伤好之后是要在禁卫军任职的,就诏他进宫问问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说:
猜猜舒兰是怎么回事呢?
第18章
康熙看着跪在下首的青年心里很满意,齐恒是八旗新一代的年轻将领里最得他心的。
不仅是因为带兵打仗的才能还因为郭尔罗斯家隶属正白旗。
正黄旗、正白旗、镶黄旗是上三旗,上三旗的旗主就是康熙本人,郭尔罗斯家在他亲政之后又一向跟他保持同样的政见,自然对齐恒这个自己人很是看重。
大概有抱负的皇帝都会以历史上的明君为榜样,在康熙看来,齐恒这样年纪轻轻就崭露头角的将领之于他就如卫霍之于汉武帝。
“赐座,身体可养好了?”
齐恒在椅子上坐下,用恭敬又不失感动的语气回答皇上的问题,“回皇上的话,奴才已无大碍,多亏了皇上赐下的御医,臣才能恢复的这么快。”
康熙心里听了更加舒服,体恤臣子做的一些事,在得到臣子感激之后,得到的成就感是是翻倍的。
瞧见齐恒脸上黑了也粗糙了不少,还留了道疤痕,想起在玉瑶那听到的事情。
康熙开口问道:“这几日朕听说你的未婚妻西林觉罗氏和惠贝勒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可有此事?”
齐恒咬紧牙关,眼神冷凝,硬挤出几个字,“确有此事。”
“你在外为大清征战几年,虽然耽误了婚期,但是万没有让在外征战的将士受这种委屈的,你若是愿意,朕可以从宗室里给你指个格格。”
康熙这话可以说是很有诚意了,未婚妻被别人翘了,就给他指一门更显赫的婚事,还是个格格。
一个有品级的格格,至少也是王府出身了。
可齐恒不愿意,重重的跪在地上,康熙看了脸色就沉了下来。
对这补偿还不满意,难不成还非要为这点事惩罚惠贝勒不成。
惠贝勒确实不像话,可这事没有西林觉罗氏配合,惠贝勒一个人就能做到不成,红杏出墙也不是墙外的人硬拽的。
齐恒开口所求却让康熙一头雾水,“奴才请求皇上召见灵隐寺苦无大师,事关大清江山社稷。”
乾清宫的香炉里燃烧着的龙涎香浸染周身,齐恒头抵在冰凉的地砖上,在上首传来允诺的声音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齐恒将这一段匪夷所思的经历细细讲来,“奴才的未婚妻西林觉罗氏与惠贝勒交往甚密,奴才与舒兰青梅竹马长大,实在不愿意相信这种荒谬传言...”
自从舒兰亲口说出退婚之言之后,又被富敦撞见和惠贝勒同游,瓜尔佳氏被伤透了心,恨死了西林觉罗家。
让家里的奴婢小厮严格看着齐恒,绝对不允许他跑出去找舒兰。
可是以齐恒的身手和智商,他真想出去,家里几个下人哪里拦得住他。
从后院墙根跳出去的齐恒直奔舒兰家里而去,正巧在大街上撞见身着男装的舒兰和惠贝勒在大街上同游,齐恒楞在了原地。
齐恒有四年没见过舒兰了,少女长开了许多,熟悉的柳叶眼,鼻尖的弧度都是一摸一样,可是齐恒感觉不对劲就是看着陌生的很
一个人连换了妆容和衣服都会叫人觉得有点陌生,换了个灵魂怎么可能看不出呢。
舒兰站在惠贝勒身边,抿着嘴笑起来鼻子跟着皱起,从惠贝勒手里接过一袋玫瑰酥。
直接从里面拿出一块,放进嘴里,白嫩的手指和玫瑰酥上鲜红色的果酱映衬在一起,看的齐恒眼晕,巨大的荒谬之感充斥在心里。
惠贝勒眼尖瞧见的站在不远处的齐恒,猛的一心虚,转头就要离开,却被舒兰一把拉住,“唉?你去那啊。”
惠贝勒硬着头皮转过身来,伸手指了指前面,舒兰这才看到齐恒,眼睛里全是陌生,“齐恒来了。”
舒兰不愿意的皱起眉,这齐恒就是原身的未婚夫?不是说了退婚嘛,还来纠缠,真是烦人,跟瓜尔佳氏那个恶婆婆一样讨厌。
齐恒走上前仔细打量这张看过无数次的脸,试图找出自己熟悉的地方,可是没有,就好像这具皮囊里再也没有那个最亲密的灵魂。
齐恒低着头看向舒兰的脸,声音低哑着问了那个最想不通的问题,“舒兰,为什么要退婚?”
舒兰终于抬头仔细看到了这位原身未婚夫的样貌,又黑又粗糙,眼睛上还有疤痕,看着就凶悍的很,可比不上惠贝勒白嫩。
那可不,惠贝勒生母家世低的很,能生下他得到郑亲王那么多宠爱,自然长相不俗。
惠贝勒遗传了生母的美貌,长的非常的帅气,虽然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舒兰后退几步,拧着眉说道:“都跟你们家说过了,我不愿意嫁给你,强求是没结果的。”
“你要是想结婚,愿意找谁找谁,我是不会接受这种父母订下的婚约的。”
看着眼前这个人发红的双眼,露出绝望的神情,她心脏跟着一阵抽痛,抬手捂住胸口,疼的嘴唇都发白。
猜测着难道原身有什么心脏病不成,可得让惠贝勒找个太医好好看一看。
惠贝勒一只脚一直向后撇着,时刻做好跑的准备,就怕齐衡恒愤怒之下突然暴起揍他。
论起身手,十个他也打不过齐恒啊。
可这齐恒还真是个大情种,被女人几句话就伤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老婆死了呢,惠贝勒内心嘲笑不已。
齐恒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两个人走开了,站在街上一动不动。
旁边酒楼上有一伙八旗纨绔子弟在饮酒取乐,正好看见这出好戏,性子恶劣的开口取笑着。
“齐恒,你未婚妻怎么跟惠贝勒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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