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知青返城后 第68章

　　“小婉，你现在工作好好的，参加高考干嘛？”李新梅不理解，在她眼里，李凡在铁道部上班，唐婉在机械厂，两人都是正式工，端着铁饭碗，再去高考上大学有什么意思？毕业后还不是出来工作？“再说你去上大学了，一时半会就不能结婚，等你大学毕业，你都二十八了，到时候再结婚生孩子，怎么都得三十岁当妈吧？你说你，小婉，听我一句劝，别去了，跟李凡结婚，好好过日子。”

　　还一句话李新梅没说，大学里可不止年纪大的，那些十八、九岁的女大学生，青春洋溢，李凡要是被拐跑了，哭都没地哭。

　　不考？怎么可能，她为这次的高考准备了五年，从来不知道自己能为一件事坚持这么久，到了最后一步，她怎么可能放弃。

　　再说，她就是要挣脱现在的生活，从此天高任鸟飞，所以李新梅说什么她都不会改变主意。

　　“行了，读书是好事，再说李凡不是和小婉一起，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李高瞻看了女儿一眼，知道她是不舍得女儿离开家里，“孩子大了，早晚要离开的。”

　　十二月，盼了多年的高考终于开始了，唐婉带上考试需要的东西，跟林君泽互相打气之后，抬头进了考场。

第107章 成绩

　　整整停了十年, 除了应届毕业生，其余的都是农民，知青, 工人, 因此这次高考的题目比较简单, 尤其是对唐婉而言, 很快就做完所有题目, 想起林君泽的话，唐婉深吸一口气, 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 确认无误后才交卷走出考场。

　　没等多久，林君泽也出来了，两人相视一笑，不出意外的话, 南城大学没问题。

　　高考结束, 考生们都在对答案，对了的兴高采烈，做错的满脸失望，唐婉却是一脸轻松的回厂里上班。

　　“小婉, 高考顺利吗？”秦淮山看着唐婉, 心下叹了口气, 本身想好好培养唐婉, 在退休之前提拔一下她, 也算是报答李高湛对他的教导之恩, 没想到人家志向远大，跑去参加高考了。

　　张秀峰诧异的问道：“ 小婉，你去参加高考了？”

　　唐婉去高考的事情, 除了家人别人都不清楚，秦淮山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唐婉要请假。

　　“对呀，没能上完高中一直是我的遗憾，现在能参加高考，我当然要去。”唐婉嘴角微扬，要不了多久，她就要去上大学了。

　　张秀峰和陈小云不是很理解，机械厂在安阳城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厂，而且唐婉又是坐办公室，干嘛还要去考大学，毕业后还不是去工作，万一成绩不理想，去了师范，老师哪有机械厂的工人好。

　　不止他们，很多人都不能理解唐婉的做法，那些没有工作的人和知青们是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还有一些工人要去参加高考，是他们的岗位不够好，唐婉现在的情况根本就是脱裤子放屁，没必要。

　　很快大家知道唐婉的对象也参加高考了，估计是打算一起去上大学，她对象好像在铁道部上班吧，那么好的工作竟然也不要了，这俩人怕是脑子被驴给踢了。

　　“听到那些传言没有？大家伙都说你和李凡被驴给踢了，我看不只是被踢了，还进水了。好好的日子非要折腾，要是成绩一般就算了，跟他们说的一样，去上个师范，出来当个教书匠，有什么前途？哪有你们现在的工作好？”李新梅一边洗菜，一边念叨。

　　“妈，什么时候读书成错的了。”唐婉抿了下嘴，不想再听这些话，“我要想要学更多的知识，去更大的地方见识更广阔的天空，这有错吗？我实话跟您说吧，我不喜欢现在的生活和工作，每天上班下班，周围都是念叨着家长里短的事，我想要去更大的地方，更开明的地方，认识一群有共同话题的朋友，可以聊人生，聊梦想，而不是成天柴米油盐，今天她媳妇不好，明天她女儿嫁的不错，所有人都在跟我说女人就应该结婚生子，然后孝敬公婆，料理家务带孩子，这就是女人的一生，这为什么是女人的一生？”

　　这番话她憋了好久，从乡下回城后，吃酒也好，逢年过节也好，那些亲戚朋友第一句都是问唐婉有没有对象，什么时候结婚，等林君泽以李凡的身份出现，所有人开始催婚，大谈早点生孩子的好处，什么好处，提前终结自由生活的好处？五年了，唐婉没有一天不想逃离这样的生活。

　　不知什么时候，李新梅停下手里的动作，她看了唐婉好一会，张了张嘴，好一会才说道：“我也没说你错了，就是……做父母的都希望儿女安安稳稳的，你和李凡，算了，你们都是大人了，自己做的决定自己承担后果，回头别找我哭就是了。”

　　晚上，李新梅偷偷抹了把眼泪，“你说我还不是为了她好，她高中都没读过，就复习这么几个月，能考上什么好学校？要是考上师范或是护校，还不如现在的工作呢。”

　　唐建军拍了拍李新梅的肩，“行了，你呀，明知道小婉从没放下课本，肯定能考上好的大学，说那些话不就是想让她别去？”

　　“我就是舍不得，现在虽然不住一起，可我想见她就能见着，她要是去上大学，一年最多回个一次两次，瞧她那话说的，毕业后肯定不会回来，以后结了婚，生了孩子，就跟我大姐似的，想回来一趟都不容易。”李新梅终于将心底的话说出来。

　　唐建军长叹一声，儿女都是债，一直依靠父母，你觉得他不够出息，真出去翱翔了，又担心他飞的太高太远。

　　没多久，高考成绩出来了，出乎意外的快，之后唐婉才知道，上面知道考生着急成绩，老师们加班加点的批改试卷。

　　唐婉发挥正常，成绩意料之中的好，安阳市第五，前四一个是一直没放下课本的知青，两个去年才高中毕业的，还有一个是应届生，林君泽的成绩也不错，排在第十名，也算是前十了，南城大学应该没问题。

　　“小婉，你这个成绩，大学还不是任你挑选。”李晋茂看到唐婉和李凡的成绩，高兴的说道。

　　“低调，等收到录取通知书才作准。”话虽这么说，唐婉已经做好准备去上大学了。

　　唐婉刚进机械厂，不少人都跟她说恭喜，应该是有人将她的成绩宣扬出去了，安阳城第五名，妥妥的重点大学生，按照国家现在这风向，说不准一毕业就能当领导，可得打好关系。

　　回到办公室，秦怀山笑呵呵的说道：“小婉，你可给我们人事处涨了脸，安阳城第五，肯定能进省里的前二十，想好去哪所大学了吗？我觉得北城大学不错。”

　　“南城大学也可以，主要南城大学离我们安阳近一点，饮食习惯也比较相似，去北城的话，我怕你呆不惯。”副主任也笑呵呵的接茬。

　　紧接着，老李，张秀峰，就连很多年没怎么说话的谢晓云都参与了探讨，好似上大学的是他们一样。

　　“谢谢大家的关心，我已经决定去南城大学，希望能收到通知书。”唐婉笑道。

　　晚上自然去老宅吃饭，林君泽也一起，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外婆已经做了满满一大桌子菜，外公还开了一瓶酒。

　　其实考试之前，他们同样反对，可孙女和未来的孙女婿取得这样的成绩，还是很高兴，值得庆祝一下的。

　　“听小茂说，你们要去南城大学？”唐建军和林君泽碰了一个，随即才问道。

　　“对，我们觉得南城离家比较近，回家方便些。”林君泽笑道。

　　唐建军点头，算是赞同他们的选择。

　　妹妹和准妹夫都考上了大学，唐晋森和李晋茂说不羡慕是假的，两人都想上大学，皆因为家庭原因放弃了。

　　“小婉，我听说大学期间不能结婚生子，但是大学前没问题，要不你和李凡抓紧结婚吧，只要开学前怀上孩子，学校也不会说什么。”何云丽喝了一小口酒，见唐婉跟丫丫他们在玩，来到她身边小声说道。

　　“哈？”唐婉震惊的看着何云丽，“我上大学后，学习都来不及，哪有那个精力生孩子？”

　　“可你今年二十三了，马上二十四岁，等你大学毕业就是二十八，到时候你还得适应新的岗位，拖一拖，难道要三十几岁才生孩子吗？小婉，嫂子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李凡是男人，他只要功成名就，八十岁都有人嫁给她，咱们女人的青春就那几年，转瞬即逝，没了就没了。”何云丽语重心长的说道。

　　看得出来，何云丽真跟她说掏心窝的话了，可两人的价值观不一样，根本没法谈一块去。

　　“谢谢，不过我有自己的规划。”唐婉浅笑着婉拒了。

　　何云丽还找白芷琪说了，意思他们是好朋友，应该劝劝她，免得以后后悔。

　　“小婉自己的人生，她自己做主，我就不说了。”白芷琪笑笑，她可是知道，唐婉一直在复习功课，仿佛就为高考准备，现在终于考上了，她怎么可能会改变。

　　半个多月后，唐婉先收到了南城大学的通知书，一度担心林君泽因为家庭成分原因会收不到，好在三天之后，他的通知书也到了，唐家连放了两次鞭炮，还摆了酒请人请朋好友们吃饭。

　　“还是你有福气，女儿女婿都考上了南城大学，以后当了官，可得想着我们这些穷亲戚。”李新萍拉着李新梅开玩笑道。

　　“福气什么呀，我还宁愿他们待在边上不走。”话虽这么说，可李新梅满脸骄傲，这可是南城大学，他们家就出了两个，以后前程无量。

　　唐婉只觉得自己脸都快笑僵了，好容易送走亲朋们，看着满桌残骸等着收拾，就更头疼了，刚挽起袖子，外婆和大嫂都拦着不让做，说她是大学生的手，用来拿笔的，跟李凡回去休息就行了。

　　这番说辞叫唐婉愣了一会，果然，人取得成就后，在家里的地位也会涨高。

　　虽然心里默默吐槽，还是跟他们一块收拾。

　　第二天，林君泽一大早来找唐婉，看到他车篮子里的香烛，唐婉顿时会意，什么都没说，直接坐到他的自行车后座。

　　很快，两人来到了江边，唐婉愣了一下，这不是他们第一次骑车兜风时休息的地方吗？

　　“这里？”唐婉看向林君泽。

　　“我曾经跟你说过，不论是开心还是难过，或是遇到困难，我都会到这坐坐，是因为我爸在那边。”林君泽指着江对面的小山坡说道。

　　唐婉恍然大悟，难道会带她到这里，就说那天他看山坡的眼神不对，原来……他的父亲就在那。

　　“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过去，把你考上南城大学的好消息告诉你爸，他九泉之下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唐婉安慰道。

　　“好。”林君泽回头看了唐婉一眼，牵着她的手，缓缓朝对面的山坡走去。

第108章 掉马甲

　　唐婉回到家, 发现家里的气氛不太对，唐婉观察了一下，感觉是针对她, 刚想跟白芷琪打探情报, 就被李新梅点名了。

　　“唐婉, 你老实告诉我, 李凡有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语气非常严肃。

　　“当然收到了, 还以为什么事呢，您怎么问起这个？”唐婉找了个位置坐下, 很自然的反问。

　　林君泽是以本名参加高考, 收到的通知书上面，写的也是林君泽这个名字，所以就没给唐建军和李新梅他们看。

　　“不止一个人跟我说了，安阳城前一百名里都没有李凡这个名字, 你跟说说, 李凡考了第几名，怎么拿到南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的。”李新梅接着追问。

　　安阳城那么多人参加高考，只有七百多人上分数线，能收到南城大学录取通知书的, 怎么都要前一百名。正巧李新梅同事的孩子也参加高考, 成绩不是很理想, 整天听妈妈吹嘘唐婉和李凡, 就去查了一下成绩, 唐婉确实排第五, 可不管是文科还是理科，都没有李凡这个姓名，这下可算逮到把柄, 回头就把这事跟妈妈说了，然后这位又跟李新梅说，还让李新梅仔细问问，是不是李凡担心自己配不上唐婉了，所以故意骗他们。

　　不论是李高瞻还是唐建军，都认为林君泽不会骗人，可他们查过，确实没有李凡这个名字。

　　唐婉知道迟早会掉马甲，还跟林君泽商量过，等开学了就跟他们坦白，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知道了。

　　“你干嘛不说话？”李新梅心里有些发慌了，不会真骗他们吧？为什么呀，李凡不知道，小婉还不知道吗？他们怎么可能因为唐婉考上大学了而看不起他，家世差没事，没房没钱都可以，可这人品必须端正。

　　唐婉看了李晋茂一眼，只见他别开眼，显然是不打算帮忙了，其实也帮不上，现在这情况，只能坦白从宽。

　　“爸，妈，我们确实骗了你们一件事，不过不是高考的事。”唐婉见他们脸色都变了，赶紧说道。

　　“小婉，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你给我们说清楚，到底骗我们什么了？”钟慧秀见李新梅要发火，先一步问道。

　　唐婉看看外公外婆，又看看父母，“也没什么，就是……他不叫李凡，他姓林，真名叫林君泽，理科第十名。”

　　除了李晋茂和白芷琪，其他人都愣了，什么意思，李凡不叫李凡，而是叫林君泽，那岂不是他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唐婉……”李新梅起身吼道。

　　“新梅，你先别生气，让小婉好好说，小婉，快说，到底怎么回事。”钟慧秀连忙出来打圆场。

　　唐婉眨了眨眼，老老实实的将林君泽的身世说了。

　　“所以你刚回城就和他认识了，你被人欺负为什么没跟家里说？先不说这个，林君泽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我不相信他一个普通人，说顶替别人的身份就顶替了。”李新梅可不是好糊弄的。

　　“不是说了，他在黑市上班，算是高层吧，不过他已经退出来了，这两年都在铁道部上班。”唐婉见他们的脸色不好，赶紧说道。

　　李新梅捂着胸，指着唐婉半天说不出话来。

　　“如果没恢复高考，你们就打算骗我们一辈子？”唐建军淡淡的问道。

　　“要是没恢复高考，他就以李凡的身份活一辈子，爸，妈，我今天……陪他去扫墓了，是他奶奶和父亲的墓。”唐婉想起林君泽在坟前说的话，心里有些酸涩，“爸，妈，国家要变了，君泽的身份不再是污点，我不要求你们现在就接受他，但是……反正我要上大学，四年后，我们再来看怎么样？”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许久，李新梅叹气道：“你一直是比较理智的孩子，当初拖着没一起，又一直拒绝所有提亲的人，估计就是想等吧？小凡……他的人品没问题，对你也是没话说，你们真想在一起，就在一起吧。”

　　唐建军：“新梅？”

　　唐晋森/何云丽：“妈？”

　　“那能怎么办？她和李……林君泽进进出出快三年了，亲朋好友们都知道这么个人，还能改不成？”李新梅看了眼唐婉，见她眼眶泛红，别过眼，“不过这几天我不想看到他，等我们心情缓和了再来吧。”

　　万万没想到李凡是假的，真实身份是资本家，还在黑市当头头，难怪唐婉每次去黑市都能买到合意的东西，还有那些蛋糕巧克力，肯定也是林君泽送的。

　　这么一联想，先前觉得不合理的地方都对上了，李新梅忍不住瞪了眼唐婉，然后将怒火转向李晋茂，“别以为装无辜就可以躲过去，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兄妹两一直都是一起吃午饭，一起上下班，他不可能没发现，唯一的答案就是他也是知情者。

　　知道躲不过去，李晋茂坦白从宽，将自己知道的时间和经过都说一遍，完了还解释自己跟唐婉说了很多，唐婉也说跟林君泽不会有瓜葛，可唐婉搬去外婆家独立生活，后面的事情他真的不知道。

　　虽然如此，李新梅还是把李晋茂骂了一顿。

　　吃过晚饭，李高瞻和钟慧秀又拉着唐婉问了好多问题，大部分都关于林君泽，小部分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唐婉事无巨细的交代清楚，以免他们担心。

　　“我说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人子弟这么有气质，合着真是大家公子。”钟慧秀调笑了一句。

　　“什么大家公子，那些都是吸老百姓血的资本家，小婉，虽然，我是说虽然，我们暂时同意你们在一起，如果他家出问题，你别傻得冲到前面去，听到没？”老爷子语重心长的说道。

　　唐婉抿了抿唇，红着眼点头，“谢谢外公还有外婆，放心吧，他都收到了南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说明他的政审过去了，不会有太大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