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玻璃咸鱼
结果没想到自己体内的污浊之气居然被除掉了。
想想便知道要做到这一点,必定花费了很大的功夫,说不定还动用了珍贵的天材地宝,也不知他能不能还上。
他自己的那点东西早就被那人搜刮了个干净,连道袍都给剥得一丝不剩,还被人用刀在身上…
凤四突然打了一个寒颤,他想起来了,他被用刀划了上百道口子,每一刀都让他痛得神魂颤栗。
那他现在的脸…
凤四愈合的心态突然崩塌。
他虽然不是女修,也并不太在意外表的皮囊,可他在意别人的眼光。
他顶着一副破败的身体,还能够光明正大的行走在青天白日之下吗?
凤四甚至都能想象到那些人会以怎样的嘴脸来指责他。
凤四绝望地闭上眼睛。
若真是这样,那他为什么还要活着,倒不如死了来得干脆。
这样一想,他对阮飞雁还有宋芜居然升起了几丝怨念。
怨她们不该救他,怨她们看见了自己糟糕的模样。
“你这是累了吗?”
阮飞雁看着刚刚还一脸感动的凤四脸色突然变了,关切地问道。
凤四不说话,也不表态,像是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像。
宋芜拉住想要再喊的阮飞雁,轻声道:“给他一点时间。”
宋芜不知道在凤四闭眼前,自己有没有看错从他眼中捕捉到的情绪。
如果真是她想那样。
那她想让凤四自己走出那个阴霾。
阮飞雁虽然没明白宋芜的深意,但还是听了她的话,没去打扰凤四。
凤四的世界再一次陷入了沉寂与黑暗。
凤四原本不想说话,也不想理会她们。
可等到宋芜和阮飞雁真的不说话了,他心里又不好受了,忍不住胡乱猜疑起来,觉得她们是不是因为自己毁了容,所以不想搭理他,甚至也打心里厌恶他。
凤四陷入了自怨自义中。
闭上眼之后,那段黑暗的时光再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
他甚至能回想起利刃划破肌肤的那种冰凉感。
不!不要!
凤四睁开眼睛,大口喘气,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竟然被吓得不轻。
他畏缩着去偷看阮飞雁和宋芜,想看看她们是什么模样。
就见两人都在闭目打坐,根本没有分给他一点注意力。
凤四心头又升起一股无力与难堪,她们俩一定是不在意他,所以才会这样。
凤四心头陡然生出一股戾气,他想大肆叫嚣,让这两人离开,他想摔打东西,发泄心头的愤恨,他想毁坏眼前能看到的一切。
他想,他想…
原本一直挂在眼角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凤四害怕两人发现,举起双手捂住了脸,任由泪水在指缝间淌过。
他不想。
他不想咒骂她们,他也不想展现出难堪的一面。
他可是凤四!
随心所欲,张扬肆意的凤四!
而不是唯唯诺诺,只会抱头痛哭的可怜虫。
他有自己的傲骨。
也有自己的坚守。
凤四抑制住快到嘴边的哭声,抹了抹脸,想要擦掉眼泪。
刚抹了两下,他的动作突然顿住了。
他的脸明明被毁了,可他刚刚…
凤四深吸一口气,将手举在了自己眼前。
一双白嫩纤细的手掌闯入了他的眼帘。
这双手看着就像是被养在深闺的大千金大小姐所有,上面没有一丝劳累过的痕迹,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漂亮。
这不是他的手呀…
先别说他被削去了皮肉的手掌,就说之前,他的手也远远没有眼前这双手柔嫩细腻。
凤四想起刚刚他用手擦拭脸庞时,那股柔滑的触感,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祥预感。
他急忙掐诀,打出了一道水镜术。
虚空一阵扭曲之后,一张由水灵力组成的镜面就出现在了他眼前。
“我的娘呀!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凤四的声音因太过惊骇都有些变调。
宋芜和阮飞雁其实一直在偷偷摸摸关注他的动静,现在见他终于反应过来,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们俩也是后面才发现凤四身上。不仅多出了花香,而且皮肤越来越白皙细腻,如同剥了壳的鸡蛋,看着就很嫩滑。
这些放在女子身上,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可若放在一个七尺男儿身上,那便有些古怪了。
不过好在凤四之前的样貌便是清秀的那一款,现在白净的许多看着更稚气了,但也不至于会被错认性别。
“你们别笑了,快跟我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凤四一脸惊恐地看着水镜,又慌又乱。
宋芜和阮飞雁笑了好一阵之后才和他说了他昏迷后的情况。
“什么?我还自带体香?”
凤四的脸一阵扭曲。
假的,一定是假的。
怎么可能呢?
凤四试探性地将手放在鼻子下嗅了嗅,一股清新淡雅的香气瞬间钻入鼻腔。
凤四当场傻眼。
第652章 凤四遭遇
凤四用了好几天来接受自己身体的变化。
而宋芜和阮飞雁也知道凤四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凤四是在两年前离宗的,他离宗后不久遇到了一位叫郁长泽的散修。
那时候他正好遇上了一点小麻烦,郁长泽出手相助,然后两人便交上了朋友。
郁长泽性格温润洒脱,无论凤四说什么他都能接得上话,而且从不嫌烦。
再加上他居无定所,凤四就邀他结伴而行,两人在路上说说笑笑好不快活,关系也一日比一日亲近。
“可万万没想到,我这是引狼入室。”
凤四脸上闪过愤恨之色,他将郁长泽当做朋友,没想到对方却是想要他的命。
等快到缥缈阁的时候,他不小心说漏了嘴,让郁长泽选择提前动手。
后来他被带到了一处地牢,被百般折磨,拼了性命才逃了出来。
不过,他没逃多久就被郁长泽给追上了,郁长泽想必是觉得他必死无疑,所以犹如猫捉耗子般戏耍他,却又不夺了他的性命,这才让他撑到阮飞雁赶来。
宋芜和阮飞雁两人对视一眼,阮飞雁问道:“那你为何不让我去找云岚谷来救你。”
“郁长泽虽然是散修,但他和云岚谷一定有关系,他知道我的行踪,手上有克制蝇兽的法宝,最重要的是他折磨我时,曾说过我之所以落得这个下场,就是因为我太惹人烦。”
凤四脸色阴沉,他在外时会克制一些,只有在宗门才会那么肆无忌惮,想必也是在那个时候,惹了谁的眼。
“对了,他还问过我那颗生津果树的事。”凤四突然想起一点,“除了你和宗门,没人知道那颗生津果树在我手里。”
那颗生津果树十分神异,当时在宗门里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对方想必是觉得生津果树上一定是被他动了手脚,觉得有利可图,就想打听出来,可事实上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你怎么不怀疑我?”宋芜问。
“我怀疑你干什么,我们俩又没有利益冲突。”
“那你为什么让阮飞雁来找我?”
“我没有让她来找你啊?”凤四眼里闪过一道疑惑。
“怎么没有!”阮飞雁急了,“你不是让我找宋芜过来吗?”
凤四一怔,苦笑道:“那是你听错了,我不是让你通知宋姐过来,我是让你通知她我的情况,让她小心,如果对方真的想知道生津果树的事,想必还会找她。”
凤四想着自己已经着了道,临死之前提醒一下宋芜,免得让他重蹈覆辙,结果想必是因为那个时候太虚弱了,说话声音又轻,被阮飞雁听岔了。
阮飞雁这才知道原来自己闹了一个乌龙。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宋芜思索了一会儿,看向凤四。
凤四摇摇头:“我不知道。”
他想报仇,却不知道郁长泽在哪里,也不知道云岚谷中到底是谁跟他有勾结,他现在十分矛盾,既不想回宗,可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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