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乌鸦老道
姜苗看着疼的满头大汗的徐老太,嘴里说着气人的话,徐老太的肝都快被气炸了,她竟然说她在装腿疼?
“川子……我不想听她说话……我不想看到她……你让她走,把她给我赶出去……我不想看到她……我……不……想……”
徐老太哭了,她哽咽的不行。
徐川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姜苗倒不高兴了,她拉着脸子,
“你啥意思啊?不待见我?想让我走?这可是我家,要走也是你走,天天就会装病,卖可怜。”
这些话,就仿佛是刀子似的,扎在徐老太的身上,她拍打着儿子,哭的老泪纵横,上气不接下气的,
“川子……娘不想听到……这个搅家精的声音……”
“你先回屋行不行?”
徐川安抚着他娘,对姜苗说。
当然不行!!!
徐老太不想听到她的声音,那她就更要说了,
“娘,我说你也是,这么大年纪了,隔三差五的装病,真是不害臊,人家张婶子上次摔了一跤,爬起来照样在地里干活,你说说你,咋就不能像人家张婶子学学啊,矫情个啥劲啊,不就肿了一点吗,至于吗?”
徐老太本就钻心的疼,耳边又听着姜苗说她的话,她整个人简直快疯了……
“啊……你给我滚……滚……”
“哼,徐川,你也不说说你娘,我说这些话她不耐烦听,但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啊,我以前从山上滚下来,腿肿的走不动道,你娘就说我矫情,可现在她的膝盖才肿这么一点,就装成这个样子……这是老不羞。”
姜苗骂完人,扭身走了,走了两步,突然停住,转身看向徐川。
“对了,徐川,今天日落之前,我要是还在这个家里看到你二姐和你二姐的娃,你就给我等着,咱这个家谁也甭想好过。”
徐老太一手抓着儿子的胳膊,一手指着回屋的姜苗,声嘶力竭到,
“你……和她离婚……离婚……”
徐川眼圈红了,他恨自己的懦弱和无能,现在他的肠子都快悔青了。
“娘,我现在管不住她……我也想和她离婚……可她不离。”
徐川委屈的不行。
“我可怜的儿子啊,她就是个无赖,要缠死咱家啊……”
徐老太和徐川母子俩抱头痛哭。
……
下午,徐老太好说歹说,给闺女整了一堆大包袱小包袱的好东西,才说动闺女回去。
徐秀花母子仨人,背的大包小包的,胳膊上还挎着一个篮子,篮子上用围巾盖的严严实实的,要出徐家的门。
“给我站住。”
姜苗和张素芬走来了,姜苗瞅着这母女仨人拿的东西,忍不住冷笑,
“这把家里都搬空了吧?”
“这是我娘给我的,闪开。”
“人可以走,东西必须给我留下。”
姜苗看了一眼徐秀花胳膊上挎着的那个篮子。
“把家里的好东西扫荡一空,还想走?”
张素芬扭头看了一眼二丫和狗蛋,
“你们俩去守着大门,不要把贼放出去。”
“你说谁是贼哪?我拿我自己娘家的东西咋了?”
徐秀花把胳膊上的篮子往身后藏,像是怕姜苗和张素芬发现里面是啥似的。
张素芬见她这个样子,越发肯定那篮子里是好东西,她撸了撸袖子,她可是明白的记得,那天她们去刘红梅家搬东西,川子给她家买的鸡蛋糕,苹果,猪肉啥的可都被徐秀花她们拿回了家,而这些天,她一直没见到这些好东西露面……
张素芬的目光落在那些包袱上。
“你们要干啥?”
徐秀花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包袱忍不住往后退。
张素芬和姜苗一步步的逼近,此时徐川刚好没在家,家里只有那个躺在床上,腿疼的下不来床的徐老太。
徐老太听到闺女被那俩货欺负的声音,还有外孙子,外孙女的哭声,她心里急的仿佛热锅上的蚂蚁,可她一动,腿疼的要命,她嘴里喊着秀花,咒骂着张素芬和姜苗。
……
徐秀花娘仨,最后蓬头露面,衣衫不整的被赶出了徐家,徐老太给她收拾的那些包袱,都被张素芬给夺了去了。
她脸上被挠的都是印子。
“啪”
有东西砸到了徐秀花的头,牛蛋定睛一看,发现那是他妈的鞋,而他妈不知道啥时候,脚上的鞋已经掉了一只,而另外一只在趿拉着,整个人狼狈的不行。
“她们……太欺负人了……”
徐秀花有心再闹,可怕村子里的人见到她这幅丢人的样子,只能拉着娃偷偷摸摸的出了疙瘩村。
在路上,手里拿着鞋的徐秀花再也忍不住了,崩溃大哭起来,而牛蛋和草儿一见他妈哭了,他们也跟着哭,娘仨,哭哭啼啼的回家去了。
作者有话说:
加更在十点半
第53章
去请蓸婶的徐川还不知道, 他的二姐已经被姜苗她们撸干净赶出了家门。
蓸婶跟在徐川身后,俩人朝老徐家走去,其实她压根就不想来, 要不是因为当初徐川曾救过她男人, 她是真的不想来, 现在的徐川已经不是当初的香饽饽了,他现在是大苍蝇,人人都厌烦的不行,蓸婶也不想和他咋来往。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蓸婶是给人保媒拉线的, 撮合姻缘的,可徐川今个找她来, 竟然是为了离婚。
天老爷啊, 她曹芬活了这把年纪, 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她从来没有听说过,哪家两口子日子过不下去了要离婚, 其中一个不愿意,来找媒婆去说说的。
这一大家子也真是奇葩的不行,尤其是这个徐川, 当初看上人家女知青姜苗,人家看不上他,多亏了她去说和,俩人这才结婚, 成为两口子。
前几天, 徐川背着媳妇和刘寡妇胡搞, 人家姜苗还没有和他提离婚,他倒和人家提离婚,人家姜苗不愿意离,他巴巴的跑来哀求她,让她帮忙去说说,这都是啥人啊。
……
徐川回到家,让蓸婶子去姜苗那屋了,他没有跟过去,而是去了他娘屋里,徐老太见儿子终于回来了,气急败坏的把姜苗是如何欺负徐秀花的事给讲了一遍。
“娘,你放心,我把蓸婶子给请来了,让她劝劝她,说不定她就能答应和我离婚了。”
徐川真的是拿她没有办法,幸好他想起了蓸婶子。
“这事就怪你,你当初咋会看上这样一个女人,把一个无赖娶回来,好了,现在甩不掉了,这事也怪你那个二叔,当初不说拦着你点,反而还给你出馊点子,现在可咋办才好啊……我现在一看到她,我就难受的慌。”
徐老太忧虑的看着儿子,
“川子,要是你蓸婶子说不动那个无赖,咋办啊?她这是赖上咱家了,想在咱家白吃白喝一辈子啊,还让咱伺候她,这就是个活祖宗啊。
咱必须要把这个祸害赶出去,不能再让她呆在咱徐家,她要是不走,咱徐家往后就没有安生日子过不说,她还欺负咱,你看她这几天把你磋磨成啥样子了,又把我害的摔了腿,那样对你二姐,咱家这过的是啥日子啊。”
坐在床沿上的徐川没有吭声,不仅是他娘担心的慌,就连他也担心……无论如何,这婚他一定要和她离。
……
姜苗屋里。
蓸婶子进了屋坐下,都不知道咋张这个嘴,自古以来,人都是劝和不劝离,她第一次被人请来劝人离婚不说,最主要的她还是个媒婆,这俩人的事,当初也算是她保的媒,这不是让她自己拆自己的架子吗。
“川子媳妇……你看,川子真不是个东西,竟然背着你和刘寡妇胡搞……要不,你还是和他离了吧,离了婶子再给说个好的?”
蓸婶软声哄着姜苗,姜苗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
这个蓸婶子,也不是什么好货,当初就因为徐川对她家有恩情,她就昧着来良心,去撮合原主和徐川结婚。
那个时候徐川可是大家伙口中一等一,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小伙,既然这样,她为啥又拦着自己的亲闺女曹美丽,不让她嫁给徐川哪?
蓸婶子是媒婆,识人的眼力劲还是有几分的,她恐怕早就看出老好人徐川的媳妇不好做,就是那外表看着好看,其实里面苦着哪。
当初蓸婶子还说,原主嫁给徐川那是掉进福窝里了,其实那个时候,蓸婶子心里门清着哪,徐家明面上是福窝,其实实际上是火坑,她舍不得自己的亲闺女去受苦,就哄骗原主往火坑里跳。
“蓸婶子,你现在说他不是个东西,是不是有点晚了?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在我跟前把徐川夸的都没边了,说是这十里八乡顶呱呱的好小伙,和他结婚,那就是掉进福窝里了。
想当初让我进这个福窝的也是你,现在让我出这个福窝的也是你,咋?”
姜苗的话把蓸婶子臊的脸都红了,
“川子媳妇,你咋这样说话?我当时不是也不知道川子会做出和刘寡妇胡搞的事嘛,你说我要是知道,咋会把你说给他啊,你去外面打听打听,你婶子我的心向来都是好的,压根不会做出那种坑害人的事。”
“是吗?”
“当然啦,婶子咋会骗你,你听婶子的话,和那川子离了,婶子再给你找一个比川子强百倍的好人,到时候,日子过的可比这好。”
姜苗看着有些心虚的蓸婶,她心里忍不住冷笑。
“谁知道你嘴里的好人,会不会是下一个徐川啊,虽然,徐川人不行,但蓸婶子,你有句话那可是说对了,这个徐家啊,就是一个福窝,我才不舍得和徐川离婚哪。”
“啊?福窝?”
蓸婶子忍不住反问,这川子媳妇是不是被徐川气糊涂了,咋把火坑说成福窝?
“川子媳妇,你可别和他赌气,你看看你,城里来的女知青,长的又俊,又有文化,和川子那个不是个东西的家伙离了,外面有大把大把的俊小伙,等着你挑哪,你可别钻牛角尖啊。
你看这川子有啥好的,一个老好人,在外面帮助这个帮助那个,家里寡妇侄子侄女又一摊,负担重着哪,他是个拎不清的,不知道心疼你,那白面不让你吃,还让你省着点口粮,他转头把白面口粮给了刘寡妇母女俩,你说这气人不。
婶子我都气的不行,更为你感到不值啊,咱女人找男人就不能找这种老好人,这种人的媳妇难当,他啥委屈,啥苦都让自己的媳妇受着,在外面看来,这人还好的不行,这种人的媳妇啊,背地里就像那吃了黄连似的,有苦说不出啊。
叫婶子说,咱女人就应该找个知冷知热,知道疼媳妇的男人过日子。”
“好啊,既然你都知道好人的媳妇不好当,那你当初为啥还把我撮合他……原来,你这老货,心里都知道。”
姜苗抓起桌子上的搪瓷缸,就朝蓸婶子的脸泼去。
“哎呀……我嘞个亲娘啊……”
说漏嘴的蓸婶子被泼了一脸的水,但自知理亏,连忙出了姜苗的屋子,站在门口,不想就这样落荒而逃,又气势不足的说了句,
“你……我好心好意来劝你,你咋这样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