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夫人打断腿后我重生了 第118章

作者:猗凡 标签: 爽文 重生 欢喜冤家 宫廷侯爵 穿越重生

  侯夫人一手按住太阳穴,摇摇欲坠,看向应嬷嬷,眼里带了泪:“现在给人当婆婆太难了。”

  应嬷嬷想到老夫人,忆起往事,无限感慨:“可不是嘛,都是这么难过来的。”以前老太太为照顾侯夫人脆弱的心,也是煞费苦心啊。好歹功夫不负有心人,婆媳和睦。

  侯夫人一听这话,心中绝望。

  她现在一点都不急着儿子娶亲了,真心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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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叶善将台阶上的糕点端起,捏了一块送进嘴里,又脆又甜。她站在原地没动,一块又一块的吃,细嚼慢咽,面上慢慢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之色。

  张氏转过身子看向她,眼泪陷在脸皮的褶子里,然而整个人又肿胀如球,胖的。

  她哭诉道:“刘世仁就是丧天良的混蛋!他没良心,人面兽心!他,他竟然和阿琴搞到一起去了!昨晚被我撞见就把我给打了,下手太狠了,一点都不顾念夫妻之情。善善,你可要为你娘做主啊,当时我收留阿琴也是为了做戏给人看,为了你能顺利进入顾家!现在我引狼入室,你要帮我啊!”

  “善善,你也知道,那阿琴本就不是好货,妓.院来的骚娘们。宗孝看在孩子可怜的份上就养了孩子。那没脸没皮的女人往上贴,宗孝不跟她一起,她才几日没碰男人就痒得受不住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都干了,不要脸的贱人!”

  “我家宗孝现在也不好过啊,曹家倒了,我们也受了牵连,他现在被停了职,上头一直拖着也没说咋办。房子被官家查抄了,说原本就是曹家的产业,给收缴国库了。我们不得不搬回先头黄大全给安排的住处,那地方咱之前住过,房间统共没几个。原本的下人也都给姓谢的搞走了,说是黄大全的铺子上缺人。就是借口!人走茶凉!我看他就是看你现在不在家里,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他们怎么能那样啊?我们好歹也是善善你的家里人啊,他们算个鸟啊!谢无苔欺人太甚。”

  张氏有一肚子委屈,怎么都说不完,颠三倒四的想到哪说哪,将叶善当成了垃圾桶,只管倾诉这段时日的不满以及所受的委屈。

  一面骂一面倒苦水,完全忘记了先前对叶善刻入骨髓的仇恨。

  人有时候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当年恨不得生食其肉,现在又觉得亲切无比,只因她现在过的日子并不如曾经想象的那般美好,甚至还惶惶不可终日。以前她唯一的恐惧就是叶善,然而除了恨她怨她,张氏也就没其他想法,反而日子过的踏实。如今自由是有了,反时常不顺心,日日胆战心惊起来。总害怕又要过回曾经朝不保夕的日子。

  不过她此刻还没想那么多,只感觉到了不对劲,就已经救命似的找上了叶善。

  叶善安静的听着。

  顾家的下人又进来说话,说刘老太爷来了。

  刘世仁瘸着腿,眉毛下垂,一脸衰样,进来通传的丫鬟还没走呢,刘世仁已直挺挺的跪下:“善善,你听我解释啊。”然后噼里啪啦。

  张氏嗷呜一声,扑上去就要撕咬刘世仁。

  夫妻俩个当着叶善面就打了起来。

  张氏很早以前四体不勤,拎一桶水都提不动,后来当了几年菜园子张氏,将自己锻炼的虎背熊腰,力大惊人。如果继续下去,自己养活自己根本不是问题。奈何,她本性懒惰,自从当了刘老太太后,叶善没再管她,她又好吃懒做起来。刘世仁刻意养着她的懒,哄骗她家里没了叶善他们会过的更逍遥快活。张氏被老男人侍弄的舒服,言听计从。

  她一身肥肉,走两步路都喘,怎么可能是连“儿媳妇”都能拐到手的刘世仁的对手。

  起先,刘世仁多有闪避,并不还手。他察言观色,见叶善并无反应,试探着掌掴了张氏。叶善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曾给他们。刘世仁心里有了数,再不客气,直接下了重手。张氏被他打倒在地,一滩肉,死猪一样。刘世仁拱拱手:“主子,污了您的眼了,小的这就将她拖下去,再不让她来打扰您!”

  叶善没抬眼,挥了挥手。

  张氏原本还挺在地上装死,闻听此话,翘起了头:“善善,我是你娘啊!你不能不管我啊。”

  叶善看向远方:“不,你不是。游戏到此结束了。”

  她起身离开,走出门外,发现不远处站了好些人围观,见她出来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各自走开。

  屋内,张氏传出杀猪般的叫声,又戛然而止。

  银烛犹犹豫豫的走到叶善面前:“你,没事吧?”

  叶善:“我为什么有事?”

  银烛心里是怕她的,可是听见屋里头闹成那样,又生出了同情心,摊上这样的公婆,以前的日子一定不好过吧?难道姓刘的一家都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才逼得叶善和离?她对叶善的看法一直在变,每经历一样事,对她就有了新的认知。

  **

  刘世仁还未将张氏拖走,谢无苔又来了,他将清风山庄的人都送走了,打算住下来专心致志的等消息。刚巧看到刘世仁教训老婆子,吃了个大瓜,快活不已。过年的时候,他就感觉这一家子态度不对劲了,一心想跟他们划清界线。他转头就跟黄大全说:“先头的苦都吃了,等到可以享福了,又开始作了。刘家这一家子烂人,注定是烂泥扶不上墙啊!”

  梅梅也瞧见了,毫无感觉。

  打心眼里她就不认为自己是刘家人。

  傍晚的时候,顾诚回来了,脚步匆匆,面上且喜且忧。

  叶善上前迎上他:“有奶奶的消息了?”

  顾诚一点头:“往北地去了,看样子是想投奔王朝阳将军。”

  站在一边的三当家怔住。

  “那还等什么?”叶善转身欲走。

  顾诚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这是咱们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如果真的是王朝阳将军,奶奶的安全完全可以放心,就是不知他会提什么要求,你且等等,莫要心急。”

  叶善:“先前你没让我走,是因为人海茫茫,我无头苍蝇一样瞎耽误工夫,现在都有了明确方向,你还不让我去。你做事怎么这么不干脆?”

  顾诚:“那总要准备准备,此地距离北地有千里之遥,盘缠衣物干粮什么的总要带够,也不能说走就走。”

  叶善挣开他,“我先去,等你们汇合。”

  迎面谢老三又挡住了她的前路,表情纠结:“也许我可以帮忙。”

  叶善:“闪开!”

  谢无苔急道:“王朝阳是我爹!”

  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养出什么样的手下,简明扼要,直击要害,振聋发聩。

  谢无苔:“亲爹!”

  叶善:“那又怎样?”

  顾诚震惊过后,面上大喜:“此言当真?”

  谢无苔总算遇到个识货的,否则对上叶善,连揭露身份这样的大事都毫无成就感,忒没劲了。

  “顾世子,如果顾侯在此,他或许会对我有点印象。我小的时候曾做过顾侯几日跟班。那时候我就特别羡慕你家,家里人真的是发自肺腑的相亲相爱,而不是像我家……”

  他有一肚子的话想倾诉,深埋心底。

  顾诚也想探问清楚,如果一切属实,那就对他们营救奶奶太有力了。

  叶善想了想,说:“我懂了,咱们把谢老三绑了跟王朝阳换奶奶。”

  谢无苔满腔陈年往事的悲愤差点没绷住,“大娘子……”我求你做个人!

  顾诚:“王将军心怀天下,是为了大家会舍弃小家的人,如果他认定我顾家弑君,恐怕就算用他亲儿子的命去抵,他也不会轻易就范,据说他曾经……”他一顿,忽然想起关于王将军一些非常不好的话。

  说这些的不是旁人,正是顾诚的亲爹,顾侯对王朝阳一直颇有微词。与外界评价截然相反的个人感情.色彩非常浓的话。

  谢无苔面上显出自嘲的冷笑:“满口仁义,不过是为了成全他自己的名声罢了。一个妻儿皆可抛的男人,还能指望他怜惜亲儿子?呵呵。”

  即便过去这么多年,回想往事,自己曾遭遇的不幸,心里还是止不住的疼了起来。谢无苔正兀自悲伤。顾诚也礼貌的没有言语,陪着他陷入沉默。

  偏有那没有同理心的,蓦然开口:“所以你说了半天,等于白说?”

  “你还是个毫无价值和用途的人?”

  这话说的残酷。

  顾诚看了眼谢无苔悲伤未散的脸,伸手拉了下叶善,阻止她。

  谢无苔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外护金刚铁甲,收放自如,悲伤尚未四溢,又被打压了回去,倒也无所谓。

  只不过他有些奇怪:“大娘子,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啊?你虽然内心冷酷,但面上都要装一装温柔,遇到不合你心意的事,大多时候是沉默寡言,能动手绝不动口,现在怎么动不动就怼人?”

  叶善:“……”

  顾诚忽得一笑,他早就发现了,不过他不说。

  “没有的事,你别多想。”

  谢无苔:“不是,我是真的觉得大娘子变了。”

  叶善:“顾诚,你去皇宫把曹贵妃接出来。”

  谢无苔一怔,再一喜。

  顾诚不解。

  叶善:“咱们用王朝阳的孙子换奶奶。听说隔代亲。”

  谢无苔错了,错的离谱,他懊悔又痛苦,祈求宽恕他的罪大恶极。

  顾诚低头看向叶善的发顶,心内发笑,越来越接地气了啊,好事!

  果然是前段时间他的唠叨起作用了?他心里的推测得到了证实,叶善潜移默化中会受身边人的影响。跟好人学好人,跟坏人学咬人。

  因为出现了新的变故,几人没立刻动身,到了晚上,顾侯回来,果然北地王将军来了信。

  这封信是明明白白的兴师问罪,对临安之变,心存质疑。他要求顾侯十日之内必须到达北地当面给他个交代,否则后果自负。

  顾侯松了口气,反而笑了,说:“青宣六郡在我的管辖范围,通往梁国的云州有清风山庄坐镇,我也早就拜托了谢当家代为搜查消息。其他地方,各有麻烦。先前我就猜曹老二会不会逃亡北地投靠王朝阳,撺掇他谋反。毕竟也只有王仁义会毫无私心的忠君爱国。他老早就看我不顺眼了,跟我不对付。挑拨他来对付我,顺理成章。夫人,厨房有酱肘蹄子没?给我来十个。好多天没好好吃饭了,这下可以放心了。”

  王仁义是顾侯给王朝阳取的外号。

  顾诚疑惑:“爹,你不是对王将军一直颇有微词,怎么现在反而不担心了。”

  顾侯:“你不知道,他这个人有毛病!凡是跟他亲近的,都会被他当成自己人,可以被牺牲。反而是跟他不相干的,他越是要帮助。甚至可以为了陌生人牺牲家里人。他这个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非要形容那就一个字,贱!”

  谢无苔既然已经当着顾诚的面承认了身份,此刻也没有藏着掖着了,附和道:“侯爷,您说的对,这是我有生以来听到的对他最中肯的评价了。来,我敬您一杯!”

  “哟,难得能遇上一个不说王仁义好的人了!”顾侯举杯,有一说一道:“我这么说他是因为我爹乱给我认亲,面上当了他一阵子侄儿。谁知他就真当我是侄儿,坑了我一把。后来我就知道这老小子啥德性了!不过他对亲近的人狠,对自己更狠,治下北地百姓安居乐业。从父母官角度来说,他合格,也值得褒奖。就是吧,当他老婆孩子亏心。”

  “这人那么喜欢当圣人,当初就不该娶妻生子!祸害了别人还装成受害人的样子,简直恶心到家了!”

  “不过,求仁得仁吧,也该是他的报应!都快七十的人了,膝下也无一儿半女,鳏寡孤独。”说到最后顾侯不由自主叹了口气,也不知他到底是在幸灾乐祸,还是在为他感到不值。

  哪知一抬头,谢无苔竟红了眼眶,落了泪。

  顾诚原本还想着让谢无苔自己说,没插话,见此情形,忙低声道:“爹,谢当家就是王朝阳将军侥幸活下来的儿子。”

  顾侯愣了好大会。

  谢无苔已擦泪,叫了他一声:“顾大哥,你还记得我吗?小卫国。”

  顾侯“呀”一声,窘迫道:“竟是你!不是你怎么改名了?哦,老嫂子本家姓谢。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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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善出来,顾诚悄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