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猗凡
刺啦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顾诚震惊的低头看向裸露的胸膛,原是她不耐烦,撕了他的衣裳。她又快速的解了自己的衣裳。
肌肤的贴合敏.感的让人战栗。当她下了决心要做的事,绝对的付诸行动,毫不迟疑的执行。可最后一步该怎么做却又不清楚,她撞上别人的好事纯属偶然,匆匆扫一眼,约莫看了个囫囵,倒是男女的喘息叫声听了个清楚明白,一度还当谁受了迫害。顾诚被她撩拨的浑身酥软,可又迟迟不给他个痛快。
他终于忍不住,要翻身而起。叶善是固执的,还当他又起幺蛾子,压住他不放。
顾诚:“你,你,你……”他想指引她,又说不出口。
叶善:“嗯?”
顾诚:“你躺下,我来。”
叶善:“是哪里不对?我现在看上去很难受,为什么?我哪里做的不对?”
顾诚简直等不及,看着她绯红的身体,喉结滚动,似乎只会这一句话了,“你躺下,我来。”
叶善垂眸想了想,乖顺的松了力道。
顾诚翻了个身,他亲了亲她的眼睛,又亲亲她的鼻子,忍耐道:“咱们先说好,若是疼,你喊停,不要突然出手打人或者踹我。”踹坏了就要了老命了。
“好,”她抬起手勾住他的脖子,一种隐秘的渴望在心底蔓延,她不清楚这是什么,有点害怕又十分的期待。
不,她不怕,因为顾诚会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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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足足睡到午时,叶善醒过来的时候,顾诚已经穿戴整齐趴在她床头了。原因无他,今日他该上朝又该去衙门当值。昨夜事发突然,也没提前告个假。官府派人来问,府里的人又不清楚昨夜才是小夫妻俩真正的圆房。老太太发了话自去敲门询问,府里下人毫不体贴的站在门外拍门喊人。
二人后半夜才筋疲力尽睡去,正觉头上,顾诚一激灵醒了,鞋都没顾上穿,披了件外衫就跑出去,拉开门,神情严肃。
“夫人还在睡,别吵。”
下人轻声回话,顾诚说知道了,让人今日都不要扰他,什么事等明儿再说。
下人回去,将所见情形跟老太太说了。
叶善睡懒觉这是极少有的事,就算刚成婚那会,顾诚喝得烂醉如泥,次日给长辈敬茶也被叶善给薅了起来,而且起得还很早。就在老太太琢磨着孙儿夜里喝得多估计不能办事,天快亮的时候兴许会折腾起来,大概要起得很迟。谁知二人已经到了。
老太太寻思着,善善或许是病了,忙叫了府医一起去探望。
拍门声咚咚咚,顾诚才重新躺下,他痛苦不堪,废了好一番功夫才将老太太给打发了。
回去的路上,刚好看到顾夫人迎面走来,老太太上前攥住她的手往前走,忧心忡忡,“肯定是吵架了。”
顾夫人按住胸口,“啊!”了一声。
老太太愁的拧了眉头,“顾诚像是一.夜没睡好,我看他露出的胳膊还有些青青紫紫的痕迹,脖子上也有。”
顾夫人脸都绿了,“她又打我儿子!”没有哪个当娘的不心疼亲生孩子。就算生了两个亲孩子,一个打另一个,当娘的也会心疼被欺负的那个。人之常情。
顾夫人挣开老太太的手又往回走。
老太太叫住她,“哪去?”
顾夫人有苦无处诉的表情,左右看了眼,又气又无奈,挥手赶走下人,冲她婆母小声抱怨,“这天底下做夫妻的哪有这样的,整日里打打杀杀,就不能好好过日子?一会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一会又动刀子。再是感情深厚也不能这样消磨啊!啊,别说消磨感情,命都快消磨没了。不行,我得教育教育他俩去,真看不下去了。”
老太太也很愁苦,她先头觉得小夫妻为着感情折腾几番也不是不可以,矛盾化解误会解开,往后都是好日子。可也不能一直这样啊,隔三岔五的搞一次,她老人家的心脏可受不了。
老太太也很不开心,握住儿媳妇的手,“你说的对,这俩东西是要被教育教育,可不是现在。昨儿他们才闹了一场,估计都还在气头上。我们再加把柴,还不直接烧起来!再等等,等俩个和好了,咱们再说他们,一起说!不能叫他们这么干了!”
顾夫人握紧婆母的手,“娘,您说的对!叫上侯爷一起,咱们三堂会审,好好整整他俩!”
*
却说顾诚,将祖母打发走了后,回了屋,看善善睡得正香,心头柔软,想上.床再睡,又担心待会又会有人叫门。他这来回跑了两趟,身上早凉透了。他不想冰着善善,轻手轻脚的抱了一床被子,在榻上合衣睡了。
眯眼睡了一个时辰,他的精力已完全恢复。善善的彻底接纳叫他骄傲自信,神采飞扬。他跑到床前,杵着一只胳膊看她,回味昨晚的幸福甜蜜,想抱住她亲一亲,又怕弄醒了她。
他就这样不错眼的看着她,只觉得岁月静好。
叶善在睡梦中潜意识里察觉到有目光在盯着她,不过她很快意识到是顾诚,因此她没叫自己醒来,又很深很沉的睡了过去。
直到午时,腹中的饥饿叫她清醒了过来,她伸了个懒腰。
顾诚的脸就贴了过来,迫不及待的问她,“醒了?”
叶善:“嗯。”好蠢的问题。
“那……”顾诚,“现在感觉怎么样?”
叶善:“饿了。”
顾诚愣了下,有些懊恼的样子,站起身,“你等着我,我这就做吃的给你。”他急急忙忙奔出去,又跑回来,露个头,“你想吃什么?”
叶善:“热汤面。加青菜,鸡蛋,还要肉!”
顾诚答应了声,很是欢愉。
叶善慢腾腾起床,骨头散了架的绵软,不过并不讨厌。这样的情绪让她感到陌生。一直以来,充沛的精力旺盛的体力才会让她有安全感。这种完全不介意自己的虚弱还是第一次。
她正要打水洗脸,小院的门忽然被推开一条缝,婆子提着一大桶热水走了进来,神情局促而紧张道:“少夫人,少爷让我送了热水给您洗脸。”
自从少爷成婚后,这个院子很少有下人踏足,因此当婆子被顾诚叫住送热水过来,她是非常紧张的。
少夫人的“心狠手辣”外界传言颇多,顾府的下人们就没有不怕她的,即使像银珠画屏那样敢同叶善玩笑的,可心底还是存着一份不能对外人说的畏惧。
叶善洗了脸,又用盐漱了口。正慢慢的起身,顾诚提着食盒就走了进来,他动作轻快而稳健,面上喜气洋洋,老远就在笑。
为了叫善善尽快吃上,他没在小厨房慢慢造了,而是去了大厨房,吩咐厨子们一起帮忙。
他不知道的是,这事很快又传到了老太太和顾夫人耳里,二人正面对面商议该如何教育小夫妻好好相处,既不会将话说的太严厉叫人反感,又不会像耳旁风,说了等于没说。
老太太耷拉着眼皮子,听下人回完话,一摊手,无奈又可气的模样,“啧!可真是贱骨头,也不知道随了谁。”
顾夫人将这话听入了耳,也不知回想到了什么,忽而面上一红。
她可不能叫老太太知道了,当初顾国公为了求娶她,还向她下过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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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诚将热汤面,卤肉酱肉还有几样精致小菜端上了桌,摆好了筷子让叶善吃。若是搁平日,她早就上手帮忙了,今日也不知怎地,懒洋洋的。就想看他忙活,自己不想动弹。筷子递到手里,人还跟没骨头一样。
顾诚:“要不我喂你?”
叶善瞄了他一眼,“不用,你也吃吧。”
这一眼是颇有风情的,顾诚不由喉头一紧,他抓过碗,埋头吃面,他一早就醒来,一直没吃东西,先前不觉得,张口吃了东西,才知道早就饥肠辘辘,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饭毕,顾诚收拾了桌子,叶善仍旧看他忙。
等他忙完,找了个位置坐下,夫妻俩个对望一眼,忽然都不好意思起来。顾诚左右瞥了几眼,指了指自己的大.腿,“你要不要坐过来,我们说说话。”
叶善依在塌上,懒懒散散的,冲他笑了下,没动。
顾诚双手杵在腿上,想起一事,面上严肃了起来,“善善,有件事我很对不住你。”
叶善:“嗯?”
顾诚:“我知道你不想要孩子,也不喜欢孩子,可是昨晚……是我太情急了,对不住你。不过,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我这里有一张方子,喝了后便不会受孕。这方子是我爹搜罗来的,你大概不知道,我娘因为生我,伤了根本,我爹怕她再次怀孕对身子不好,就一直想法子不让她怀孕。呃,通常来讲,都是我爹吃药或者嗯,想法子,可难免有个万一,所以,给我娘也搜罗到了一张方子。这上面的药方我看了,少吃应该对身体不会有什么损害。善善,我保证,往后我会尽量注意,不叫你再吃药。是药三分毒,要吃也是我吃。”他说完,抬头看她,目光灼灼。似乎只要她一点头,他马上就去煎药。
叶善身子一倒,趴在塌上,看上去特别软弱可欺,鬓发松散,衣带也没束好。
“什么叫是药三分毒,要吃也是你吃?”
顾诚这时候特别想上前抱抱她,揉在怀里,可正说正经事呢,“嗯,我造的孽当然我承担后果。”
叶善扑哧一笑,翻了个身,仰面躺着,一只手搭在额上,“怀孕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是不可能怀孕的。”像她这样不生不死的身体怎么可能会生出孩子?生也是这副样貌身体,死也是这副样貌身体。
顾诚怔了下,忽然明白过来的样子,原来如此。
难怪她说她不喜欢小孩子,原来是因为自己不能生。
明明拥有却说不喜欢和没有硬说自己不喜欢,这完全是两种概念,两种情绪。顾诚的目光再次落在叶善身上就充满了怜爱和疼惜。他心疼她,是的,非常心疼。
叶善一偏头,刚好看到顾诚这样看自己,这目光很不对,非常不对……他在同情她,为什么?
“没关系,反正咱们早就决心不要小孩。我这辈子有你就够了,”顾诚走上前坐在榻上,俯身看她,手指理顺她散乱的发,安慰她道:“你要是喜欢小孩子咱们就抱养一个回来,你要是不喜欢别人……”
“不喜欢!”叶善严词拒绝,“小孩子又吵又脏还会拖累人,养不好又死了白叫人伤心,别的什么用处都没,我为什么要喜欢?”
她厌恶的情绪表明的真真切切,顾诚哑然片刻。
叶善细长的眉毛忽而一挑,话音锐利,“我叫你讨厌了?”
这又是哪里的话,顾诚双手很自然的握住她的肩,兀得一笑,“我怎会讨厌你,这辈子都不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好恶,这很正常。谁规定是人就必须喜欢小孩子了,也有的孩子简直不能称为孩子,叫做小恶魔还差不多,被讨厌也是咎由自取。”虽然她口口声声讨厌小孩子,可她还是一手带大了梅梅。或许梅梅野草一样的好养活吧,可她自始至终没有抛弃她。善善这个人呐,总让人感觉经历了很多。这时他忽然就想起了他的前一世,一段似梦非梦的过往,她曾嫁他为妻,他曾厌弃她还要休了她。如果,这样的迷梦善善也曾经历过呢?是否她在那场梦里经历了一世,受过许多的波折?
念及此,顾诚又是倍感心疼,情不自禁抱紧她,如果她所受的苦都是他给的,那他这一生该如何补偿她才够啊。
都说饱暖思淫.欲,虽然前夜已是筋疲力尽,可休整过后,又生龙活虎了,更何况还是初尝情滋味的,就更容易把持不住。顾城好歹还算有良心,手有些不规矩,还是轻声问,“善善,昨晚试过了后,感觉如何?”
叶善瘫在她怀里,懒懒散散的,她以前不曾试过这样依靠别人,浑身没力气也无所谓,夜里是很累,可一觉睡到晌午,睡得又沉又香,感觉真不赖,“非常好。”
顾诚不料她给自己的评价如此之高,顿时信心倍增,第一次的时候,他确实细致温柔,一心顾着她的感受。等到了第二次第三次渐入佳境,就只顾着自己了。事后他有些懊恼,还担心善善会就此反感他,不再同他做这事。就说这事吧,一直没做没想头了也就那样了,可一旦开了荤,又要叫人吃素,这不是逼着人发疯么。顾诚长舒了一口气,又问:“昨晚有没有弄疼你?”
叶善又不是那种矫情的人,很干脆道:“没有。”
人总是容易得寸进尺,顾诚也不例外。他左右看了看,心里有些着急,面上却搭讪着说:“天好冷,要不咱们还是床上躺着吧。”
诚如顾诚自己所说,对这种事,她并不怎么需要,然而男女不同之处,大概在于心里上的感受要大于身体上的。她心里明白顾诚的意思,她不忍心拒绝,她勾住了他的脖子,“好呀。”他果然笑开了,瞧见他的笑,叶善心底无端生出一种满足感,很奇怪,但不叫人讨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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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何不忆最近觉得顾诚很不正常,真的,特别不正常。也不是时时刻刻不正常吧,就是不能提到一个人的名字。
对,就那个人的名字,顾诚一提到她,那嘴就跟裹了蜜似的,还能吐出糖丝儿来,真叫人恶心。
更别说他现在还行走都带着她,打扮成个小厮,低眉顺目的往那一站,她似乎有种神力,能叫人不注意她。起先何不忆也没注意到她。只是顾诚的眼总是不受控制的往那儿瞟,何不忆想不注意都难。定睛一瞧,还当自己看错了,又一瞧!何不忆惊出一身冷汗,刚他说什么来着?
嗯,他好像抱怨来着,生了好多天闷气顾诚都没来赔礼,何不忆不爽了,索性挑明了,“顾诚,你怎么回事啊?你就为了个女人如此负我,负你的兄弟!你还对得起我吗?有异性没人性的东西!我就摆明了告诉你吧,我吃醋了!哄不好的那种!”
顾诚反应不过来,“你什么毛病?兄弟是兄弟,夫人是夫人,你同她吃什么醋?”
何不忆跳脚了,“我们多少年了?你和她才多少日子?咱俩知根知底的,你敢说你对她就完全了解明白?也就你巴心巴肝的将她当成夫人,她拿你当丈夫了?”
顾诚瞄了角落一眼,心口热烘烘的,他俩都有了夫妻之实了,夜里也不是盖着棉被纯聊天了,他要是连这点自信都没,那他真无药可救了,“当然!我是她亲丈夫,可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