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鹅踏雪泥
“当然,明天咱们开始赚钱。”
“噢。”程宝珠想了想说,“确实还有一件小小的事儿。”
“嗯,你说。”徐川语气温柔。
程宝珠也略微放松,乖巧小声说:“咱们其实是同一个系统,因为某些不怎么重要原因,你每回所得的积分,会划一部分到我的账户上……啊!”
“徐川你说你不生气的!”
“程宝珠,气死我了你!”
……
第二天,天气放晴。
徐川在睡觉前就把糯米红枣放到锅中,天还没亮时又爬起来把火给点着。
等他睡个两小时的回笼觉后,甑糕熟了,远方天际出更是露出鱼肚白。
徐川留下两块在锅中温着,又写上纸条放在饭桌上,随后便骑着自行车,载着一个外形古怪的大木桶往县城而去。
这会儿天色尚早,许多人还未曾起床。徐川到达那座小院时,里头的人还不多。
陈兵对徐川即将寄卖的东西好奇许久,看他来就迫不及待地凑上前,发现确实是甜食,还是他没见过、他们这里没有的食物时,才彻底放下心。
“你小子,够讲义气!”
他拍拍徐川得肩膀,很是高兴。
徐川笑笑:“那是,我坑谁也不能坑你,咱们啥关系啊。”
陈兵忽然有些感动:“往后我给你推点儿腰包硬的顾客。”
班明:……傻了吧唧的。
他都没眼看,陈兵哪天被徐川卖了,恐怕还得替他数钱。
徐川也不好再欺负老实人,他跟班明约定好时间后,就又蹬着自行车赶回家中。
等他有钱了一定得自己买辆自行车,别人的用起来不敢放开手脚。
回到家中,程宝珠还没起床。
昨晚她睡得晚,大半夜了被徐川生拉硬拽地拽起来,硬逼着她把这几日的积分用途交代得一干二净。
程宝珠哭哭啼啼的,边抹眼泪边掰着手指慢慢数。
令人意外的是,她还真没买什么。
徐川欣慰,颇有一种家里傻媳妇终于懂事开窍的感觉。
就是那个系统忒讨人厌,凭什么他挣的积分还得划四成给程宝珠?
系统:这个锅它背得挺重的。
徐川想到这儿就说:“你出来,往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能把积分划给程宝珠。”
他还得攒积分买鸡呢!
系统罕见的犹豫了。
“说话,怎么关键时候装死了?”
[行,但程宝珠女士在开启药膳部分学习时需要积分。]
“那你等她积分没了再从我这儿扣,一次一次扣。”
徐川吃了这么大一亏,心中憋得不舒坦。
他又出去转了圈,从高钢铁那儿坑了点儿蜜枣回来后,心中那口闷气才顺利地呼出来。
太阳升起,透过树枝斑驳地洒落在院子中,随着风在地上跳动。
程宝珠心大,自觉已经把所有事儿交代完后,就又乐乐呵呵起来。
徐川看她是这种状态,也很是无语。
时间就这么悄悄流逝。
雨天终于过去,社员们可以放开劲儿在田地里大干一场。
程宝珠不爱出门,又没处去玩儿,只能看看柿子树又看看小菜地。偶尔徐川怕她闷坏了,就带她去大王山上玩玩。
只有去到大王山上后,程宝珠那为数不多的特长才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是蛇舌草。”她对着一片叶子细长的草说道,“能治挺多病的,咽喉炎,扁桃体炎都行。”
“这是射干,咱们这儿叫剪刀草对吧?它的根茎有用,能止咳,改明儿我挖些回去。”
徐川不明觉厉,边听边点头。
等程宝珠说完后,他照例问一句最关心的问题:“值钱吗?”
程宝珠:“……要是值钱,就不会剩下这么一大片等你来摘。”
“那行,咱们就不要它,走吧。”
徐川想下山了,今天是卖甑糕的第七天,昨儿班明说让他做多几斤,有个人已经预定好,今天应该能多赚一些。
甑糕受欢迎的程度还是超乎他的想象,班明在见到甑糕确实赚钱后,就开始主动给他拓展售卖渠道。
说到底,班明还是生意人。只有利益足够打动他时,他才会尽最大力去帮你。
徐川这几天也从班明那儿拿到不少钱,扣除成本和分给班明的部分,他竟然入账三十八。
老天,现在好些人的工资也才三十多!
他是彻底迷上赚钱的乐趣了。不知为何,到山上下套子赚钱,远不及做甑糕赚钱让他来得愉悦。
班明咋说来着?
他说放套子是靠运气吃饭,是好是歹全看山神爷愿不愿意赏脸。
而卖甑糕是靠双手吃饭,挣钱与否是把握在自己的手上。
他觉得这话说得对。
回到家中,徐川习惯性把钱从铁罐子中拿出来,数了又数,才又整齐地摆放回去。
如今,他每天起码得数三遍。程宝珠从一开始的惊奇,到后来变得木然。
现在呢,只会让他滚去洗手,要不然不要碰她。
程宝珠:难以理解。
看他这样,她都不好意思把自己那几百块拿出来。
徐川哼哼道:“你这富人可不懂我这种穷人的快乐。”
“这话怎么说?”
徐川洗洗手跟她拉进距离,道:“你身上钱多,那你有因为这个感觉到开心吗?”
程宝珠还真认真想想,然后摇摇头。
钱拿来也没处花啊,她快乐不起来。
徐川拍拍铁盒,满足道:“我开心。”
他虽然只有三十八,但他因为这三十八元所拥有的快乐不是程宝珠能比的。
“啪啪啪!”她鼓掌,“真是棒!”
这话很哲学,但程宝珠听懂了。
她姑且把它称为——
精神胜利法!
第19章 回程家村
徐川的生意做得有声有色的,每天不是早出就是晚归。
这种现象持续好几天,于是便不出意外地引来了江玉兰的注意。
江玉兰在家里琢磨好几天,把心情搞得乱糟糟。
她不敢跟老头子讲,生怕老头子出门下棋时一个秃噜嘴把事儿给说了出去。
她还不能跟大儿子说。
自己的两个儿子性格可谓是天差地别,徐川精明圆滑,徐河却古板老实。
要是让大儿子知道徐川很有可能在做些违法乱纪的事,她大儿子非得拿根木棍去把徐川他腿给打断。
徐川读小学时被徐丰引去玩了场赌钱,他们爹妈还没打骂呢,大儿子就拿着竹鞭把徐川手都抽肿了。
江玉兰那回真被大儿子给吓到,从那以后就耳提面命,让徐川往后千万别犯到他哥手上。
她坐在灶炉前想了一圈,没有一个能说话的。唯一一个能商量事儿的闺女在部队里,这种事也不能在信里说啊。
她思考片刻,提上给徐川家攒的鸡蛋,往村尾走去。
今日阳光不错。
程宝珠早早起来,抱着徐川昨晚给她带回来的砂锅到水缸边,认认真真地把砂锅给淘洗好几遍。
往后,它就是她程宝珠的专属煎药锅了。
“宝珠在家吗?”
院门外有人喊,徐川每次出门前都会嘱咐程宝珠把门关上,所以她们家就是这老坑村的异类。没有谁家会大白天院门紧闭,除了她们家。
“在!”
程宝珠小心翼翼把砂锅放好,把手上的水擦擦去开门。
“妈你怎么来了?”她好奇问。
江玉兰叹气:“川子每天到处乱窜,你又是见不着人的,我当然得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这俩夫妻真不让人安心,也不晓得到底在干些什么。
进入院子,院内整洁清爽。再看看房间,那地板比她自己房间还干净,这就让人不禁点点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