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大厂职工独生女 第63章

作者:潆影 标签: 甜文 年代文 穿越重生

  他连忙制止她,急促说道:“沈倩瑶同志,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是你不想干,还是受委屈了?”

  身为丈夫,他当然希望妻子在身边。但他也知道妻子的梦想,明白自己不能拿婚姻束缚她。故而这么多年,哪怕她忙到两人一年见不了几次面,哪怕身边和他差不多年纪的战友孩子都会打酱油,他却从来没有埋怨过她,甚至还很支持。

  沈倩瑶叹了口气,下巴我在他颈窝处,幽幽告诉他,真的是她自己不想干了。

  其实这个念头也是很突然蹦出来的,有一天她做了个噩梦,梦到大哥大嫂在农场得了大病奄奄一息。虽然知道是梦,但心里一直不安。在一次演出结束后的短暂空档期,她还是坐了一千多公里火车去看了心里一直记挂的大哥和大嫂。虽然他们没有像她梦里那样,但短短一年却也是苍老了好多。

  沈倩瑶告诉丈夫,在看完大哥大嫂后回去的路上,她忽然觉得自己所谓的梦想挺没意思的,于是就不想干了。她想家了,想爸妈了,想两个侄子了,想丈夫了。

  傅卫国听着妻子的诉说,心疼得不由抱紧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没事,不干了也好,就留在这里。”

  沈倩瑶嗯了声,静静靠在丈夫怀里,努力把眼中的泪意逼了回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沈倩瑶情绪缓和了。

  她抬起头,幽幽看着丈夫,小声问:“都说久别胜新婚,难道是我已经没有魅力了?还是说你老了?”

  傅卫国倒抽了口冷气,咬牙切齿道:“你很快就会知道。”

  ……

  沈倩瑶确实很快知道了,低声和丈夫认错求饶,然而那人却得理不饶人,完全无视她的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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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昨夜有些过度疲惫,但傅卫国还是在部队起床号响起前就醒了。

  沈倩瑶不舍得这具热源体,问他能不能一天不晨跑。

  傅卫国义正言辞说不行,孩子们都在坚持,他不能偷懒。

  这时的沈倩瑶以为他说的孩子们,是两个侄子。等到她睡的饱饱被母亲喊起来吃早饭,知道包惜惜竟然也要每天跟着一起跑,大为震惊。

  “你竟然让惜惜一个姑娘家跑和你们男人一样的距离?”

  沈倩瑶一开口,包惜惜心猛的一荡。

  她仿佛在姑姑头顶看到佛光。

  作者有话说:

  在我12点不到就更新了一章的时候,我以为这么长的时间,我肯定能写很肥很肥很肥的一章,直接写到男女主那啥啥啥【不许想歪】,结果没想到……【影子轻轻跪下】

  ? 第48章

  妻子这一声质问让傅卫国反应过来, 懊恼拍了拍脑门。

  他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就算是男兵和女兵的训练量也是有差别的。

  明白过来后,他一脸严肃对两个侄子说:“从明天开始, 我们三个男同志的训练量得加重,改为绕内岛跑两圈。”

  这话一落,沈子清和沈子恒两兄弟第一次这般有默契,齐齐转头看向他, 表情既震惊又困惑。此时,他们多少还是觉得姑父应该是开玩笑的。、

  包惜惜虽然没有被点名, 却也是暗暗倒抽了口冷气。心想傅卫国莫不是对这两兄弟有什么误会,比如觉得他们骨骼清奇什么的,好好培养能成为跑步天才?

  傅卫国则笑咪咪着看向妻子, 带了点讨好说:“你们的姑姑说的对,人家惜惜一个姑娘家都和我们一样跑,我们身为男同志训练量不得翻倍才行。”

  听出姑父是认真的,沈子恒泪都要吓出来了, 看向爷爷奶奶,无声哀求。现在每天跑一圈他都已经只剩半条命,真跑两圈, 他怕是活不过明天了。

  沈立强和赵巧香也觉得跑两圈有点太多了,锻炼身体是好的,可过度锻炼也是不行的。

  傅卫国则不以为然, 说自己手底下的士兵有的也才十八九岁, 不过比沈子清大一两岁,人家还不是能一口气负重十公里。

  这话说的两位老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总不能说孙子和那些士兵不同吧。有什么不同呢, 都是人生父母养, 都是吃五谷杂粮,但他们心里又确实觉得跑两圈真的太超负荷了。

  好在沈倩瑶也实在无语自己的丈夫,她要表达的根本就不是这意思。

  她微笑,问丈夫:“傅卫国,你是不是在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傅卫国委屈:“怎么会呢,如果理解不到位,还请沈倩瑶同志明示。”

  “行,那你听好了。”沈倩瑶觉得以丈夫这榆木脑袋,必须得明说才行:“我的意思是,你自己要锻炼要跑步什么的,我们也不会阻止你,可你为什么要拉着惜惜这样一个柔弱的小姑娘超负荷运动?她又不是你手下的兵。”

  傅卫国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也知道锻炼身体对孩子们有好处,我这也是为了孩子们身体健康。”

  沈倩瑶摇头:“我们只是普通人,每天在岛上走几圈运动量已经够了,真的不需要把身体操练的像你们人民子弟兵一样棒。当然了,本人愿意的话,当我没说。”

  包惜惜听得想流泪,忍不住直点头。

  不愧是见多识广的姑姑,看问题一下子看到本质去了。

  妻子这翻话听得傅卫国忍不住拧眉,不过还是问包惜惜:“你不想晨跑?”

  包惜惜对上他那张严肃的脸,说没有半点怯意那是假的。可也清楚知道,这也许是她唯一一次能逃出生天的机会了。如果她不把握,不仅辜负了姑姑为她争取了这个机会,以后的日子也苦了。

  所以,包惜惜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这练练点头让傅卫国有些受挫,沈倩瑶则笑眯眯宣告:“行了,我们女同志只要身体健康就行,既然惜惜不喜欢晨跑,从明日起就免了。”

  呜呜,幸福毫无征兆,包惜惜感动到不会说话了。

  她泪汪汪看着姑姑,从今日起,菩萨在她心里有了具体的形象。

  沈子恒没想到结果是这样的,怎么只有惜惜姐不用跑?他也是普通人,而且年纪更小。他连忙举起手,表示自己不喜欢。

  傅卫国当下板起脸,训斥道:“一个大男人,怎么能不喜欢锻炼?以后怎么保家卫国?”

  沈子恒蒙了,为什么和惜惜姐的结果不一样?

  他可怜兮兮看向姑姑,认定她一定会帮自己的,就像帮惜惜姐一样。

  果然,沈倩瑶一笑,对傅卫国说:“子恒还小,你别老凶他。”

  沈子恒猛点头,心里激动不已,他看到希望的曙光了。

  “……要多花点耐心,慢慢教导,知道吗?”这是沈倩瑶后半句话。

  傅卫国立刻大声表示知道了。

  沈子恒:???

  为什么和惜惜姐这么的不一样?

  包惜惜嘴都要笑裂了。

  从此以后,晨跑便是三个男人的事,她和姑姑每天都睡到他们锻炼完回来。

  沈倩瑶真的是个很务实生活的女人,她的很多观念对包惜惜影响很大,比如她的女人‘牺牲奉献论’。

  她非常不喜欢古代典故中那些妻子为了供养丈夫读书考取功名,自己一日复一日独自操劳。她认为女性对待家庭的正确态度应该是同甘共苦,而不是无底线单方面消耗自己。包惜惜听得想给她鼓掌。

  虽说从此以后免了这晨练之苦,不过包惜惜还是得说句实话,晨跑锻炼确实还是有用的。

  有次和沈子清兄弟打闹玩耍,她不小心撞在了沈子清的胸膛上,即便隔着毛衣也感受到了那结实有力的胸肌。啧啧。

  她真希望夏天可以快点到来,好让她看看经过半年锻炼的沈子清那健硕的身材。

  只是夏天似乎还太遥远,千盼万盼,不过才即将迎来春节。

  这是包惜惜在岛上过的第一个春节,看到岛上居民都在为着即将到来的新年忙碌,她真的非常想念远在城市里的父母。平时虽然说也会想,可那种想念是可以通过书信联系来抚平。在这种团圆氛围特别浓的春节面前,书信的力量就显得有些薄弱了。

  沈子清懂她这种心情,其实他何尝不也一样。

  虽然偶尔能收到父母的书信,知道他们安好,可到了中秋春节这样的大节日,也会格外的想念他们。

  在临近春节前的某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包惜惜和沈子清出了趟岛,去镇上的邮局给父母打了个电话,这种思念之情才总算被遏制住。

  她知道,远在城里的父母对她的想念只会更甚,所以也不敢在电话里表现的太明显。

  不过这一次通话,除了了解一下近况,也从母亲那得知了一个挺让人诧异的消息——王树苗的腿瘸了。有天晚上一个人走在街上,被人套头打了一顿,把腿都给打折了,好了后便瘸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王树苗腿瘸了后整个人性情大变,动不动就怀疑这个人思想不纯那个人作风不正,附近的人都怕了他。

  父母话里话外,都很庆幸她去了沈子清姑父这边。

  包惜惜不关心王树苗腿瘸不瘸,性情大变不大变,只担心他有没为难父母。

  好在听父母的语气,应该是没的。也算他良心还未完全泯灭,在外头作天作地,倒没怎么折腾家属大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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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二十八这天,傅卫国看上去心情似乎格外的好。到了吃晚饭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为了相应当中央君民同乐的号召,今年的除夕夜将会在码头放烟花。

  “真的假的?”包惜惜不是怀疑‘军民同乐’的精神,而是觉得现在这样困难的年代,燃放烟花这种事实在是有些太奢侈了,奢侈到让她不敢想。

  傅卫国诶了声,说:“怎么会是假的?烟花都早已经运到军营里了。”

  “早已?”沈倩瑶抓到了他这话的重点,笑道:“感情这事还要秘而不宣制造惊喜啊。”

  “那当然。”傅卫国这句话成功稳住了军心。

  哪怕包惜惜已经看过很多次大型烟花汇演,但还是充满期待。

  那些绚烂的记忆已经太久远了,而且,不同的地点和不同的人一起,心情和感受总是不一样的。

  除夕夜将在码头燃放烟花这个消息,仿佛约定好了在年二十八传开似的,第二天几乎全岛居民都知道了。

  虽然大家依旧为明天的年三十做着最后的准备,却不可避免的会去讨论,明天晚上的烟花会有多好看。

  对于这时候的人来说,多少人活了一辈子都不曾看过烟花绽放是什么样的,这消息无疑等同于天降惊喜。

  吴小丽也是年二十八那晚从父亲那知道这个消息的,高兴到差点失眠。

  第二天一早,蹦蹦跳跳来找沈子清,约他明天晚上早点去码头占位看烟花。

  说实话,她从小在海岛长大,只看过大人们偶尔从外面带回来的那种小烟花,还真无法想象这样大规模燃放会有多壮观。她猜测明天肯定很多人会涌去码头看,得早点过去占位才行。

  然沈子清却告诉她,那是除夕夜,肯定得和家人一起观看。

  她愣住了,却也觉得好像是这样才对,有些失落地走了。

  路上,她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沈子清家一共有七口人,这么多人一起看烟花肯定热闹。相反他们家只有两个,只听数字都觉得冷冷清清。

  她的失落直到父亲中午回来也没有消退,吴大志问了几次,才从女儿嘴里问出她不高兴的原因,听后也沉默了。

  傍晚,吴大志从部队出来后没有直接回家,在海边吹了许久的海风。

  他心里还想着中午女儿说的话,心堵的厉害。

  每逢过年过节,别人家都是热热闹闹,他们家却是冷冷清清。

  三言两语,字句心酸。

  谢翠芝平时没事喜欢来海边,无风时波涛幽幽,风起时惊涛拍岸,在她看来都是美丽的风景。

  她注意到吴大志已经站在那很久了。可能因为是军人的缘故,即便是眺望大海依旧站的直直的,都不知道他是来看释放烦恼还是来站军姿。

  才这么想,吴大志就不站军姿了,随手捡起石子往大海里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