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的青云路 第138章

作者:听金坎 标签: 科举 朝堂之上 穿越重生

  不过贺之洲走的是旱路,木疆的战舰,打完了所有弹药,现在的火炮也没有用,所以贺之洲直接骑马带兵支援,留下木疆守城。

  这边贺之洲去支援虎牢关,当天下午,豫州的支援到了临兴关,得知临兴关已经暂时结束,又继续北上前往虎牢关。

  同一天里,两波支援都去了虎牢关。

  江云康稍稍松了一口气,有支援总是更好一点。只要这场战打赢,北狄兵力大损,他们便可以……

  “三郎。”木疆见江云康在发呆,叫了一声,走过来问,“受损的战舰已经去造船厂修补,弹药也会在造船厂补充。临兴关的这里的情况差不多稳定,明天早上,你要不要回新余去?”

  抬头看了眼漫天的晚霞,今日虎牢关的战报还没送来,但木疆却有种直觉,这一战,他们肯定会赢。

  “还是过两天再回,没有个消息传来,我心里不安稳。”江云康道。

  他和木疆一起转身,准备回屋时,来了京都的秘报,江云康带着木疆回到屋子,才拆开皇上的信件。

  木疆一边看,一边瞪大眼睛,震惊道,“皇上说已经从南边调兵,他说如果这场战打赢后,让我们去攻打永平城?”

  江云康点头说是,“皇上的意思是,就算这次攻不下永平城,也能震慑下北狄。以前都是我们在守,北狄在攻,那么多年过去,也该反击一次。而且战进攻一次,摸清永平城的布防后,下次再打时,也能有经验。”

  说着,江云康突然想到什么,起身开始翻箱倒柜。

  过了会,江云康才找到他想要的东西,打开后,是永平城两年前的城防图。

  那会钱钰被俘,给他们画了永平城的城防图,不过当时他们没能力跨过余江攻城。

  两年时间里,乎颜完赞肯定改了永平城的城防,这一点,江云康那会就想到了。

  所以江云康不仅让钱钰画完永平城的城防,还让钱钰把永平城的地形,都清楚地画了出来。

  “姐夫,你帮我按住边边,我拿砚台压着。”江云康喊木疆帮忙。

  木疆看到永平城几个字,也想到这是什么,立马过来帮忙。

  把永平城的城防图平铺在桌上后,江云康拿来纸和笔,开始和木疆讨论永平城的地形。

  他俩这一研究,就两天没怎么出过屋子,直到贺之洲又带着士兵们回来,才被打断。

第138章

  贺之洲带回来虎牢关胜利的消息。

  他站在演武场上, 看到江云康和木疆从屋里出来,一边走过去,一边兴奋地道, “我刚到虎牢关,就听到打赢了的消息。三郎、木疆,我们又赢了!”

  木疆激动地冲过去, “赢了?那乎颜完赞呢?我们的损失如何?”

  “乎颜完赞被重伤,但还是被他的副将带走了。损失有些多, 但还是赢了!”

  能打赢,就值得贺之洲高兴。

  江云康听到打赢了, 心里松了一口气,虎牢关的守备不如临兴关,江云康还是比较担忧虎牢关。

  虽说虎牢关损伤比较多,但能赢,确实就不错。而且乎颜完赞重伤又战败,想要撑过去也不容易。

  再一次打胜战的消息传遍临兴关,将士们各个都欣喜若狂。

  江云康和木疆则是把贺之洲叫到屋里, 给贺之洲看了皇上的秘折。

  贺之洲看完秘折,皱眉犹豫, “皇上调兵北上,这个……会不会太冒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江云康斗志满满, “眼下是反攻永平城最好的时机, 现在乎颜完赞和希吉尔战败,两人本就不对付。趁北狄支援还没到永平城, 他们内部又互相推卸责任时出兵, 是最好的时机。”

  木疆附和道, “就算拿不下永平城,也能威慑北狄,并破坏码头等,让永平一时间喘不过气来。”

  “也不一定就拿不下。”江云康道,“永平城现在的守备,都是从虎牢关和临兴关战败逃回去的士兵,已经被我们打过一次,若是再听说临兴关出兵,士气肯定就没了。”

  “让咱们的细作,调拨下城中言论,彻底激发乎颜完赞和希吉尔的矛盾。都说一山不容二虎,北狄国主这次,是真谋划错了。”

  现在战舰在修补和补充弹药,需要好几天的时间。

  等战舰准备好,驶来临兴关时,南部来的援军应该也到了。

  江云康说动贺之洲后,又拿出永平城的地形图,几个人谈论到深夜。

  次日江云康便回新余调粮买兵器。

  而永平城那,乎颜完赞高烧不退,人只剩下一口气。

  希吉尔冲进来时,乌古正守在乎颜完赞床边。

  “希吉尔将军,你这是做什么?”乌古正看希吉尔手里拿着刀,眉头紧皱。

  “怎么,怕我动手?我还没那么傻。”希吉尔沉着脸,他一晚没睡,乎颜完赞重伤,战损等事都汇报到他那里,方才打算写折子给国主时,越写越气,“我来就是想说一声,若是人年纪大不行,就不要硬撑着。要不是你们细作传回来的消息,我们也不至于输成这样!”

  “将军怎么不说,是你自大轻敌,非要围剿木疆呢?”乌古正也在气头上,听到希吉尔的指责,没好气地道。

  “我自大?”

  希吉尔不可思议地笑道,“过往几十上百年,都是北狄撵着历朝打。最近几年,你们被历朝打得落荒而逃,还说我自大?”

  “乌古正,你最好期待一下乎颜完赞醒来,不然你这个副将也不用当了,去岭北守塔吧!”

  岭北在漠北的北边,常年积雪不化,是北狄用来流放罪臣的地方。

  乌古正面色涨红,双目瞪圆,看到希吉尔走后,握紧了拳头。

  他蹲下看着床上的主帅,身负重伤,面色苍白如纸,大夫说如果不退烧,便活不了两天了。

  这场战败,不需多想,希吉尔肯定会把罪责都推到他们的身上。

  乌古正沉眸思索,叫来人盯着主帅,他也要去写折子。

  永平城这里,忙着推卸责任。

  过了几日后,贺之洲的捷报和请功折子送到了皇上跟前。

  皇上容颜大悦,他登基没两年,平内乱,退北狄,已经超越先帝功绩。若是再能攻下永平城,此生的功绩便够后世一直称道。

  临兴关再次打了胜战,而且重伤乎颜完赞,这个消息又一次震惊朝野。

  百姓们高兴的同时,朝臣们也很兴奋。

  不过当大家得知皇上已经调兵去临兴关,打算攻打永平城时,很多人都觉得皇上想太多了。

  能击退北狄进攻便很好,过去数百年,他们都是被追着打,从没有进攻时胜利的消息。

  朝臣们开始劝谏皇上,他们觉得皇上年轻气盛,这个旨意下得太突然。

  但皇上这次顶着压力撑住了,他是天子,是九五之尊,早就不是那个默默无名的南阳王。这次不打永平城一次,往后还如何有进展?

  皇上的坚持,换来了许多朝臣的不解和抱怨。

  特别是有些世家旧臣,被皇上降爵夺权过的,不想看到皇上太得意,暗暗地期待贺之洲等人会战败。

  其中,最不想看到贺之洲打赢的,便是施家。

  贤王是为了剿灭造反的恭王才意外遇刺,对历朝而言,是为国捐躯了。后来贤王世子过世,对贤王府又是一大打击。

  故而皇上到了京城后,抚恤了贤王府,也照拂施家一二。

  但在施家眼中,如果贤王或者贤王世子还在,皇位绝对轮不到当今圣上。

  本来施家可以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但现在,反而被一个没什么作为的柳家给抢了风头,施家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

  贤王还有血脉留下,贤王妃也还在。

  施家的野心也还在。

  过去这些日子,施家倒是懂得隐忍蛰伏,没被翻出错处。

  这次皇上要攻打永平城,倒是给施家一个好机会。

  施华池给于家送去了帖子,想要约见于乾明。

  但送帖子的小厮回来后,说于乾明拒绝了,说已经不问世事。

  “他于乾明真能不问世事?”施华池抓住被退回来的拜帖,狠狠地朝地上摔去,“先太子被废,永久地被囚禁。于乾明被贬官又辞官,于家大郎气血攻心而亡。偌大的于家,从无人能及,到如今门庭冷落。他于乾明能收心,老子当场跪着给他端茶倒水!”

  “石头,你再去找一下于乾明,他家小儿子不是要参加会试么,若是真不闻世事,还考什么科举?”于乾明冷哼道,“要是真想退出朝堂,他于乾明就该搬家,带着子孙离开京城!”

  “他要不见我也可以,往后再见面,就别怪我没有好脸色!”

  石头带着主子的愤怒,再次去了于家。

  如今的于家,早已从阔气的府宅搬出,住进狭窄的三进小院。

  石头到的时候,直接把拜帖丢在桌上,没好气道,“我家大爷说了,于老爷要是真不关心尘世,于小公子还考什么会试?若是于老爷不给面,那也无妨,往后两家人只当不认识。”

  石头说完就走了,过了许久,于乾明才长声叹气。

  先帝在位时,于家就落败。

  若不是于乾明抓到时机,在皇上刚登基时辞官,现在的于家也要没了。

  皇上登基时就大刀阔斧地改革,引得诸多旧臣不满意。故而对于家这种识趣的,并没有赶尽杀绝,反正废太子已经疯疯癫癫,于家和废太子都翻不起大浪。倒不如放过于家,全皇上自己的仁善名声。

  于乾明自己也明白,眼下不是于家得脸的时候。

  最看重的大儿子已经病逝,往日亲朋对他们更是避而远之。

  于家处境本就艰难,若是再和施家牵扯上关系,皇上随便弹弹手指,于家就彻底没了。

  于乾明确实心有不甘,也确实怨恨老天和先帝。

  如今他满头白发,能活几年都不一定,唯一的指望就是小儿子于景山。

  施华池邀约见面,无非是要接于家闹事。

  但于乾明是官场的老狐狸了,施华池这人性情浮躁沉不住气,不是个能成大事的人。如今的贤王府,只剩下妇孺和幼子,至少最近三五年,贤王府没人能撑起门楣。

  至于施华池放的狠话,于乾明大不了用这条老命,换施家不来骚扰。

  虎落平阳被犬欺,于乾明长声叹气完,看到小儿子从外边回来,却只是和他点点头便回屋,不一会儿,屋里就传出来读书声。

  “哎。”这次的叹息,深远而沉重,每一天的时间,对他而言都是折磨。

  最后,于乾明还是没去见施华池。

  没过几日便是会试,于乾明不信施华池敢对科举动手脚。要施华池敢做点什么,施家也就没了。

  这边于景山要参加会试,林源和江云熠也要。

  一旦会试过了,殿试就剩排名的问题。

  林源对名次问题,向来看得比较开,只要能过,便是好的。江云熠则看重得多,他内心里是个争强好胜的,乡试差了林源那么多,会试不愿意再拉大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