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穗竹
灼热的目光抬眸落在熊先生身上,简映厘能仔细地看见对方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只可惜,表情在头套下,并不能看到是什么模样。
这场台风来得太过突然,霍景阳自然是也找了个旅馆停歇,他甚至也过问过简映厘的情况,需不需要他帮忙。
简映厘心里清楚,他不可能是霍景阳了。
可是她要是这么问,祁渊会怎么想?
简映厘并不觉得自己这样能惹怒祁渊使他吃醋,可是每一个男人估计都会恼羞成怒——自己刚离婚不到一个月的前妻,无缝衔接了一个暧昧对象。
还伪装自己来欺骗她,她为什么不能反过来也骗他呢。
那束郁金香至今还在花瓶上插着,那个毛绒仓鼠也在床上,真是讽刺。
“这个游戏很有趣,今晚你就在这儿歇下吧。”简映厘抬起小腿,脚尖若有似无地蹭过他,起身淡淡地说道。
“我不是他。”头套下的男人总算是开口说话了,嗓音喑哑带着股闷气。
“嗯?”单音上扬,简映厘没当回事,单手摩挲着他胸膛上的衣领,轻轻呼出一口气:“别闹了,去洗澡吧。”
手腕被握住,他的力度很大,呼吸逐渐有些粗犷。
另一只手即将揭开毛绒熊头,简映厘又腾出右手,拉着头套的沿边,那被禁锢的手也按着他的肩膀,丹唇逐渐靠近,近乎快要吻上时,软语温吞,热气喷洒在鼻息间。
“还是你要先做再洗?”
“可是你知道的,我喜欢洗完澡再说。上次碍于工作原因时间太急,来不及做好充足的准备,这次你可以留夜,还是先去洗澡吧。”简映厘轻笑,媚眼如丝。
头套摘下一半,祁渊并没有看到她那毫无笑意的双眼,她的每一字暧昧都像是锐刀,一点点地割下一道,深入再深入地揭开血淋淋的伤口。
他的呼吸急促且喘不过气,根本来不及思考,失去的理智已经在脑内占据上风,祁渊只想抱着她,问她这是不是假的。
可是映厘向来不会骗人,而他也从来没见过她对任何一个男人如此暧昧过。
一股热意涌上眼眶,祁渊的双眼有些猩红,简映厘的手不再拽着头套,而是一点点地揭开,知道双目相接,她才彻底将其仍在地上。
“怎么是你呢。”
简映厘松开了他,退后一步表情格外的生冷,嗓音也好似雨水夹杂着的冰,狠狠地向他劈头盖脸凿了下来——
“一直都是我,那天和你一起跳舞的也是我。”祁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热红的眼眶,眉头蹙起,嗓音带着颤动。
“你什么时候和他在一起的?在一起多久了?”
简映厘无路可退,身后是床铺,她双臂抱胸,听到这话心里嗤笑万分。
当时演得多好啊,现在就急不可耐地表现那个人是自己,还逼问她究竟是不是在一起了。
“祁渊,你很闲吗?你装作他和我跳舞,你以为你带着头套我就可以把你当做他去喜欢?”
“我和他在一起多久又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别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和谁在一起,在一起多久,干了什么,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少自作多情在这里问来问去。”
“哦,那我告诉你吧,我喜欢他性功能好,温柔体贴还会陪着我哄着我,更重要的是,他比你年轻。”
简映厘微微一笑:“够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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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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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尾翼上挑的桃花眼微微眯起, 带着浅淡的笑意,滢然而无辜,似乎这番话完全没有任何说谎的意味。
祁渊盯紧了她那张脸, 眼角越发泛红,嗓音嘶哑:“可是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我也不一定比他差。”
対于简映厘的话, 他已经没有任何心力去验证其中的真伪, 假如是真的,祁渊也无可奈何, 他清楚的意识到,他们已经离婚了。
多么残忍的现实。
不论从道德层面还是法律层面,映厘与他人暧昧,也算作是她的自由, 他无从干涉, 只能在心里歇斯底里,或是不断地自我内耗发泄情绪。
就像现在, 他的呼吸越发紧促, 心口每一次收缩都在抽痛着。
在这种情况下,祁渊的内心越发焦虑不安,他只能妥协, 可是他忍不住想去靠近她, 向前一步,近乎不留有余地让简映厘站稳脚跟。
面対祁渊的步步紧逼,简映厘感到措手不及,她下意识地用双手贴着他的胸膛,倘若要再往后的话, 便只能仰躺在床铺上。
“你想干什么?试什么?”简映厘蹙眉,炽灼的双眼瞪向他。
祁渊的双眸晦暗不明, 其间暗含着些许复杂的情愫,像是被洗濯过,泫然而难捱,晴欲在这种目光下,显得格外明显。
简映厘顿时了然他话音里的那层意思,都是成年人,谈到这种话题不足叫她面红耳赤,可简映厘打心底的不想让他碰。
以前在这方面上,简映厘不管怎么挑拨,祁渊也向来没什么古欠望,按照系统的话来说,就是因为拿着火葬场剧本,他们的关系在冰点之下,很难会燃起。
在那些不走心走肾的总裁文里,祁渊也算是一股清流,不会嘴上说着不爱,身体却很诚恳,结婚将近一年,他们确实没有过性行为。
思至此,简映厘已经无法忽视他这种得寸进尺的行为了,可是双手贴着他的胸膛,不管怎么使劲也实在是疲软。
暴晒在烈日下的海滩无疑是干燥且沉闷,水浪越发激烈,层层递进地涌上岸边,也击溃了她心底里的最后一道防线。
祁渊紧抿着薄唇,额头冒出了些许细汗,从方才起掌心便从腰部向下挪移,一点点勾起柔软的浴袍,与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相互摩挲。
越发靠近那处,简映厘的反抗力度也越小,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她不由得瘫软在床榻上,脸颊红润,显得眉眼中的不情不愿更是羞赧。
祁渊深吸一口气,单膝按压在床沿边,见他如此,简映厘将他揽腰的手撇开,手肘支撑起上半身,用仅存的些许理智命令道:“……你不要上来,下去。”
“好。”
祁渊垂眸,膝盖从床上下去,嗓音越发磁性低哑。
见他如此,简映厘平稳下呼吸,可是感觉并未消散,甚至越发的浓烈,她微微闭上双眼,最终瞥向地面上的毛绒熊头。
“不是想试试吗?可以,但是我不想看到你的脸,你去把那个熊头戴上。”简映厘的嗓音干涩而娇柔,声线却不夹杂丝毫感情。
祁渊拾起那熊头,瞥向简映厘,四目相対,她依旧是强硬的态度,命令不容置喙。
毛绒熊头重新戴好,简映厘扬起下巴,垂眼见他也无法忍受,没什么反应,只是在他走到床边,让他不得上床,非必要情况下,也不得摘下熊头。
他都一一照做了,甚至是单膝跪下,摘下昨夜被雨水冲刷过的苹果,露珠斑斑点缀着,如此娇嫩欲滴,指尖拨弄梗叶,继而为了更好的品尝,摘下擦拭好水渍。
许是饿意难以忍受,简映厘又叫他抬起熊头,只单单露出鼻尖之下,薄唇在那上面结结实实地啃下一口,顺着牙印之下的果肉,轻吻着。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简映厘使不上劲,也任由祁渊带去洗净身上的汗水,她躺在床上,得以满足很快便入睡了。
看着床上呼吸逐渐平缓的女人,祁渊敛眉,为她掖好被子,从始至终都未为些许得不到满足而叫嚣。
甚至在过程中,简映厘都格外坏心眼的挑火,却対他的难忍视而不见。
祁渊只能静默着走进浴室,一遍遍把那妄想从脑内剔除干净。
他的膝盖有些酸涩,洗净后望向镜子里,祁渊的双眼通红充满了血丝。
他不知映厘是否满意,也许从戴上熊头的一开始,她便只当他是另一人。
重新穿戴好衣物,男德系统在十分钟后也终于在脑海里出现,每当触及到书中隐私时,他们都会被世界所屏蔽,看不见听不见。
当然,系统还是能察觉到些许的:
【女主没什么不适,得到了很好的满足,这次主动有正向效果,虽然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是还是恭喜你,向着男德班毕业更进一步~】
祁渊近乎一夜未合眼,闻言微含下颚,现在是6点57分,窗外雨势渐渐淅沥,映厘完全可以在醒了之后回去。
不过她再醒来应该会很饿,他需要去为她准备一顿早餐。
那身古装过于繁琐,祁渊早已备了一套舒适柔软的衬衣高领毛衣与西装裤,领口整理好,他刚准备出门,门外倏然响起了敲门声。
与此同时,简映厘也被一道电话铃声吵醒,她睡眠不够充足,闭眼摸了好久才摸到手机,划开之后顺便开了扩音外放:
“我住的旅馆就在你这家隔壁,楼下有一家早餐店很好吃,我已经帮你买好了那一份,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送去,你住几号?”
是霍景阳。
简映厘清醒之后才反应过来,但与此同时,祁渊正站在她対面,脸色有些深沉。
昨夜的情动让她掉了不少的封心锁爱值,也许是出于这个原因,简映厘稍微被他的神色所震慑到。
但她没什么好心虚的,更何况为了圆昨天的谎言,霍景阳这道电话也为她加以佐证了。
简映厘温温柔柔地与电话那头道谢,并说明自己会下去吃,随后望向祁渊,语气淡淡:“怎么了?”
这等反差让祁渊心里格外不适,他握紧拳头,一字一顿:“门外有人,是若念和怀澜。”
“嗯。”简映厘沉吟片刻:“你进厕所躲着吧,别让他们看见了,我顺便带他们也下去吃早饭,然后你再走。”
祁渊的目光一如既往的炽热,简映厘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心里默数秒数,在想他究竟会忍到什么地步。
可是并没有,祁渊偏过头,俊逸好看的脸庞苍白且淡,嗓音沉沉地应了声。
他一步步前来,简映厘看不懂他究竟要干什么,手里拿着那袋运动服,亲手摊开,看不见脸:“我帮你穿衣服。”
简映厘眉心一跳,瞬间把衣服扯下来,推开他道:“不用,我又不是没手没脚,用不着你。”
“你去门外,我要换衣服。”
“好。”
还真是听话。
经历了昨天到现在,祁渊的反应都叫她不由咋舌。
穿戴好衣物又去洗漱,祁渊就在门口站着,接听助理的电话,沙哑的声线透着独-裁者雷厉风行,很快便否决方案,如此干净利落。
在之前的有那么一瞬间,简映厘怀疑祁渊被夺舍了,可是他挂断电话后,目光深邃地望向她——
恳切地问了句:“走之前,你没有什么想告诉我的事吗?关于你将来的计划。”
祁渊一直都在等,简映厘会告诉他出国的事情。
他因为简钱的身份知道是一回事,可是从简映厘口中得知又是另外一回事。
倘若她能明确地通知他一声,祁渊也值当她対自己心里留有一丝情分,不至于冷漠到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