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是殊
薄言自觉没什么大不了,洗完澡喝了药就躺下休息。
程一一见他确实没事,才终于放心离开。
只是到了夜里,薄言还是发起了热来……
……
内有猛兽咖啡店,后场。
一面挂着“总控间”的木门之后,一组组全息屏幕列队悬浮,屏幕上各自播放着不同的场景。
一只手猛然落在其中一个台面。
薄闻指着屏幕,质问身后的卷发男人,“你不是说可以利用时间差让两个人剥离的吗?现在怎么回事?谢名已还是进去了!”
卷发男人摸了摸嘴角,“这个……剧情力太强了确实很难阻止,拉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薄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一开始就在骗我?”
男人压了压手,笑得有几分尴尬,“不能这么说,我一开始就说了只能尽力试试,毕竟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是您定下来的规矩。”
薄闻吼得丝毫没有体面,“那现在是要怎样?这两人必须得死一个?”
男人解释,“咱们可以期待一下,活的那个是老薄呢……”
薄闻再忍不住,一拳砸在男人鼻梁上,“让你交代姓谢的底细你不说,让你坦白为什么害薄言你装傻,我早没发现,局里还有你这种蛀虫?”
男人仰头,擦了擦鼻血,依然很是淡定,“我都说了,谢只不过是个工具人,看他有天赋我才找过来的,这么做也是为了吸引关注,你不信。”
“你成功了,成功吸引到了我的关注。”
薄闻咬牙,“从现在开始,你办公室上的名字可以摘了,收拾去洗手间旁边的隔间吧。”
说完,薄闻不再管他。
转头和操作员说话,“现在还能进人吗?我要进去。”
操作员为难,“PK赛段一旦开启,就不能再进了。”
薄闻:“那你给我把PK赛段的死亡次数改了,至少得和新人赛一样。”
操作员:“现在改,也只能从下次开始生效。”
薄闻恶狠狠,“谁定的狗屁规矩?”
操作员:“……您定的。”
“……”薄闻:“除了这个,还有其他可以作弊的法子吗?”
操作员:“这是可以说的吗?”
薄闻只是看着他,并不说话。
操作员小心翼翼扒拉了几个按钮,“虽然不能进人,但是可以借助实际发生的小意外,做出一些小调整。”
薄闻:“怎么说。”
操作员:“就是指定某个除了执行人之外的人,赋予上一次的剧情记忆。”
薄闻想了想,“上一次的记忆?那不就相当于重生?”
“差不多是这个道理。”
操作员点头,调出可供选择的对象,屏幕上顿时多了五个选项,“您可以选择一个,您认为对执行人最有利的人赋予记忆。”
薄闻眯眼,“你们靠这种暗箱操作,赚了不少吧?”
操作员微笑,“您也可以不选。”
虽然下意识找茬,但薄闻还是很果断选择了一个,“就他!让他尝尝自我攻略的滋味。”
操作员:“请稍等。”
薄闻撑着操作台,正看得目不转睛,背上忽然压下一道阴影。
紧接着一块板砖出现在他右上角,在他反应过来转身之前,猛然砸在他脑袋上——
“嘭!”
“咚——”
薄闻瞬间倒地。
操作员一脸惊愕,“组……组长,这不太好吧?好歹是审判长欸。”
“老子咽不下这口气。”男人舔了舔指上的血,看着薄闻冷哼,“这臭小子,如今倒有本事揍我?”
操作员深吸了口气,“那现在?还按他说的做吗?”
男人一脸看傻子的眼神,“老子这么想看他死吗?给我做。”
操作员正身,“好嘞。”
……
一匹快马奔入皇城。
马上的人一身甲胄,胄上还染着黑红色的污垢。
身后,跟着同样装扮的千名骑兵。
往日守备森严的禁城,今日却城门大开。
烽火四散,箭羽林立,横尸遍地,连护城河的水都泛着淡淡的粉。
马踏城门如入无人之地。
进城后,打头的将领挥手,“程之意,你带大部去广政殿,务必绞杀叛贼。”
身后的副将上前,“太子,你不和我一起?”
“我先去趟长春宫。”太子夹了夹马腹,领着一小队人朝着另一方向离去。
不一会儿,这队人抵达一处紧闭的宫门。
周围宫道干干净净,宫内也安安静静,叛军似乎还未曾来过。
但太子却拧眉示意众人停下。
侧耳倾听,隐约听见细微的弦声。
他顿时反应过来,“有埋伏,退!”
众人竞相撤退,但已然晚了。
宫道两端忽然涌入大量手持弓箭的禁军,紧闭的宫门打开,亦涌出两列精兵,将太子一路人马团团围住。
“太子哥别来无恙啊。”
一身着华服的青年从宫门后走出。
“敬呈?”太子回马,看着眼前的人面露惊诧,“你不是……”
“我不是于半月前就死于叛军蹄下了吗?”薄敬呈面露惋惜,“叫你失望了,我还活着。”
太子沉默片刻,很快反应过来,“你骗我,老二压根就没有反,是你?”
“不完全是假话。”
薄敬呈:“二哥的确反了,但早在起兵当晚,就被我发现,我领父皇之命诛杀反贼,成功阻止了一场宫变。”
“那老三怎么回事?”
“哦,他不相信二哥造反,无诏擅自离藩返京,自然与谋逆无异,也被我斩于宫门之前。”
太子惊愕得说不出话。
薄敬呈踱着步,从宫门走到对面的宫墙下,抬手抚摸着墙上的纹路,轻柔细语,“我打出生起就看着这堵红墙,外人只道它如何漆红如昼巍峨无匹,却不知它的红是血染的。里头的人世世代代只有斗争,没有感情,没有朋友,没什么值得信任,就好像一把镶了宝的利剑,除了杀人,又有什么用呢?”
太子摇着头,不可置信,“敬呈,我倒不曾知晓,你才是藏得最深的。”
“藏?”薄敬呈似听见什么笑话,“我若是不藏,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一开始,我也只想做个闲散人,等到时机成熟,出宫建府,本本分分过完这一生。”
他蓦然红了眼眶,“是你们!是你们一次次的得寸进尺,将我一步步推入这个饮血的深渊!我一出生就夭折的明月,从未行差踏错的母妃,疼我至深的若芳姑姑,还有小墩子……”
“你从小就是太子,轻易获得所有人的喜爱。可是我呢?我只有他们……我满以为我不争,至少能保得住他们的命,可你们却连我仅有的东西都要夺走……”
“我恨我自己!我恨你们!恨你们所有人!是你们害得我一无所有!”
“你知道在军营这些年,我过的什么日子?天黑一闭眼脑子里全是曾经的懦弱,难道我不该反击吗?你若是我,还会觉得这是藏吗?你说话啊太子!”
他仿佛疯魔了,歇斯底里地疯魔了。
抓着太子的眼睛里,是滔天的恨意。
马蹄后退。
太子似是想到什么,面露虚色,但嘴上却道:“敬呈,你以为我这个太子就很好做吗?打从我被立为太子开始,前朝后宫多少刺杀、多少风起云涌都是冲着我来的?我若不争,一无所有的人就是我!我的母后,甚至整个程家,我比你更输不起!你若是我,你会坐以待毙吗?”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薄敬呈大笑。
一开始颇为酣畅,到最后却变了味道。
他噙着泪,嘲笑道:“在万人之上的权利面前,什么血缘、什么亲情,都抵不过一个‘帝王之心’,亲父子尚且反目,叔侄又算得了什么?”
“父皇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完美太子,一个完美的太子对他而言,无异于谋逆。”薄敬呈说到这儿,忽然想到什么,“哦,你的存在,本身就是谋逆。”
太子听出他话里有话,“什么亲父子?什么叔侄?你什么意思?”
薄敬呈意外,“看来你还不知道?”
太子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他意识到,有什么东西,自己从一开始就错过了。
“不是父皇的儿子,注定你如何都是徒劳。”薄敬呈收了笑,拍了拍手,“上酒。”
“总归是兄弟一场,便送你最后一程吧。”
……
十一年前,长春宫,是夜。
紧闭的宫门后,插满了长长短短的棍棒,一众宫人内侍奋力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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